054:一頓被監(jiān)視的飯
謝彥輝一臉的幸災樂禍。
然后,默默看戲的眼睛慢慢轉移到了江淮的后腦勺上。
江醫(yī)生應該好好會感謝他吧?
不然哪有這及時解圍的機會?并且也防止了墻角被挖走。
對,是他發(fā)現并且上去告訴江醫(yī)生的。
他那時候下來拿東西,正好聽見祝寒在挖墻角,連東西都顧不上拿了,就趕緊上去報告給江淮,江淮聽完二話沒說就從手術室出來到一樓,幫楠楠解了圍,沒讓祝寒得逞。
江淮再一次看向洛楠,仔細地打量她一眼,見她上次拔牙嘴角留下的傷口還沒好,眉心便添了幾道褶皺:“楠楠跟我上來一趟,我再給你嘴角上點藥?!?p> 又是這個稱呼,讓她心輕顫了顫:“......好,謝謝江醫(yī)生。”
她是想拒絕的,因為家里也有藥,自己回去抹就可以了,不用再麻煩他了,但拒絕的話還沒醞釀好,人家已經轉身,往二樓上了。
洛楠只得跟上,再次進入二樓診室。
診室里,江淮一邊給她抹藥一邊道:“看嘴角這樣子今天也是注定拔不了牙,不然待會,張嘴巴的時候還會扯著疼?!?p> 洛楠隨意地應一聲,眼睛四處亂瞟。
跟上次江淮給她抹藥時一樣,兩人之間距離極近,一不小心呼吸就會相互纏繞在一起。她眼珠稍微向下一點,就能看到江淮根根分明且濃密的睫毛。
她連呼吸都在克制著。
煎熬的幾十秒很快過去,江淮直起身子的同時,洛楠輕舒口氣,握了握手掌,有些許的黏膩。
江淮看了眼診室內掛著的電子表,若有所思地走到垃圾桶前,將抹藥的棉簽扔了進去,等轉過身時,正好和洛楠四目相對,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指:“你待會是要回哪里?學校還是家?”
“回家?!边@個點下午已經沒課了,她回學校也沒事,就只能回家。
“那你先回家,等我忙完去接你,我們出來吃飯。”
洛楠:“......”
江醫(yī)生邀請人吃飯,都這么霸道的嗎?
連商量的語氣都沒有,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只是通知你一聲的感覺。
而且,無緣無故地突然請吃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想要拒絕,謝彥輝突然進來:“江醫(yī)生,手術就要開始了?!?p> “你在家等我,到時候我去接你?!苯丛俅沃貜土吮?,便步履匆匆地出了診室。
謝彥輝的眼睛閃著八卦之光。
江醫(yī)生是要干什么?
洛楠無奈,被迫同意。
這才會和江醫(yī)生一塊出來吃飯,誰料,還遇到了那位好像喜歡江醫(yī)生的女醫(yī)生,被人頻頻地看來看去。
吃完飯,她和江淮離開,洛楠注意到那女醫(yī)生又看過來,目光一直追隨著江淮。
至于人家的目中人,目不斜視地出了餐廳,連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就更別提跟人家打招呼道別了。
回去的時候依然是洛楠開車,到了她住的小區(qū)要解安全帶下車的時候,洛楠這次沒逞能的認為自己很懂車了,低頭確認好安全帶的系扣在哪后,才解開安全帶。
避免再發(fā)生之前那樣的尷尬。
光線昏暗的車廂內,江淮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笑意。
是在笑她。
洛楠沒發(fā)現,將車還給江淮,告別后,就進了小區(qū)。
她回去的時候倆人還在餐桌前坐著細嚼慢咽,看見洛楠回來也不吃火鍋了,就直勾勾地盯著她。
洛楠被她們的眼神震的往后縮了下,而后嘿嘿笑著換了鞋,想溜回房間,餐桌前的兩人在她換鞋時就已轉移到她面前,擋住了她去臥室的路。
看樣子,是要問出個一二三來了。
喬思玥昂起頭,鼻孔朝下,一副不拿正眼看人的囂張欠打樣:“說吧,誰?”
“人。”洛楠一臉的“你這不廢話”的表情,“不是人,難道是動物嗎?”
喬思玥掐著腰:“問你那個人是誰!”
“對方是男的哦。”歐陽晗接了句。
洛楠很鎮(zhèn)定:“這世上,除了女的就是男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對面兩人對視一眼。
口齒這么伶俐?
喬思玥也不輕敵了,拿出了幾分認真:“那之前說的時候,你為什么否認對方是男的?”
“我沒否認?!甭彘f,“你們好好回想一下我說的那句話?!?p> 兩人真在回想,她已經借著兩人正松懈的這個機會進了房間,不出來了。
“卑鄙!”
“無恥!”
門外的兩人反應過來,一口一個,門內的人用笑聲來回應。
*
翌日,中午。
致美口腔醫(yī)院,職工餐廳。
馮諾和謝彥輝坐在一起正吃飯,祝寒端著餐盤走過來跟他們坐在了一桌,也不知道坐穩(wěn)沒就哀嚎起來:“馮大美女,你要不要這么狠???昨天江醫(yī)生才說讓你給我多安排些患者,你今天就一窩蜂的給我安排那么多!都不能讓我有個緩沖嗎?一上午都快累死了,看我的手——”
兩人看了眼。
正在抖。
謝彥輝一臉的“這算什么”:“江醫(yī)生天天都是這么多病人,人家也沒喊過累。他吃飯都鮮少用筷子,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用叉子或者勺子,人家也沒跟你一樣賣慘。”
那毫不掩飾的自豪勁,好像那人就是他一樣。
祝寒的控訴遭到馮諾的一記白眼:“你不就想要這么多病人嗎?那我這不是給你安排了?省的你再去搶江醫(yī)生的病人?!?p> “我真的不是搶,我真是在幫江醫(yī)生分憂??!”
馮諾再次不遮不掩地白了他一眼:“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我——”
“這沒人吧?”
溫柔女聲陡然打斷了祝寒接下來的話。
是蘇宜,她端著餐盤站在四人桌前唯一的一張空椅子旁,問另外三個人。
“沒人,坐吧?!?p> 面對蘇宜,馮諾的言行舉止在不知不覺間,都溫柔了許多。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吧。
不過對馮諾來說,也只是片刻而已,蘇宜一離開,她就立馬打回了原形。
蘇宜坐下后,沒急著吃飯,而是看斜對面的謝彥輝關心他的上級:“江醫(yī)生沒下來吃飯嗎?”
“沒,我待會給他帶上去?!?p> “這樣?!彼牟辉谘傻爻粤丝陲?,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而后抬起頭,捏緊了筷子:“昨天晚上我和朋友去吃飯,竟然碰見了江醫(yī)生?!?p> “是嗎?那你們一塊了嗎?”
馮諾也只是順著接話而已,卻在無形中讓蘇宜滿意了,引出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沒有。江醫(yī)生和他那位病人在一起吃飯?!?p> 她本意就是想把這當八卦聊天似的說出來,委婉地試探試探謝彥輝看他知道些什么不知道。
馮諾和謝彥輝都還沒接話,祝寒就先問了:“誰?。俊?p> 蘇宜溫柔一笑:“我不認識。就之前去喊江醫(yī)生開會時,在他診室見過的那位患者。我記得,江醫(yī)生還把自己的私人電話給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