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把講義上的P88到P89上的練習(xí)完成,下課!”
“鈴鈴鈴……”
“鄭老師,真神啊,每次都能在鈴聲響起前下課,一秒都不多不少。”我轉(zhuǎn)頭對小西說道,“我中午不吃飯了,我人不舒服,我想直接去寢室休息了。”
小西皺了皺眉頭,有點擔(dān)憂的陰陽道:“又不吃中飯,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你這樣下去,怕是等不到我考上清華的那天了???”
“哈,沒事,我晚上多吃點,我回寢室了?!?p> 我逃也似的朝宿舍跑去。
“餓死算了,反正考不上公辦本科,我媽是不會讓我去讀大學(xué)的,干脆就這樣吧!”
本來是百米沖刺的速度前進的我,突然緊急剎車?;爬锘艔埖乃奶帍埻降资钦l在說話。
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這會兒大家都在食堂吃飯啊。
我猛然想起,兜兜里有耳塞,那是自習(xí)課的時候,怕被吵到,專門用來隔音的。我趕緊掏出校服口袋,把耳塞熟練的塞進耳朵,趕忙往寢室跑。
推門,拉開床上的簾子,高三了,為了晚上點小燈不相互打擾,我們每個同學(xué),都在床鋪上裝上了小簾子。掀開被子,上床,倒頭睡覺,這奇怪的聲音快點消失,上帝啊,快救救我,快點消失,快快消失……在自我催眠中,我沉沉睡去。
“茲拉”一聲,迷迷糊糊中,我聽到簾子拉拽的聲音。
“于聲聲,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零食??!”
我慢慢仰起身,揉揉眼睛,睜開眼,看了她一眼,是陸小曼,她一個150斤左右的大胖子,正怒不可遏的盯著我看,那臉上的褶皺都在顫抖。
我有點害怕。又閉上了眼,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怎么了?”
“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的零食,我上層柜子里明明有兩包薯片,現(xiàn)在只剩了一包了?!彼蛔忠活D的說道。
“我剛一回來就睡著了,我都不知道你柜子里有薯片,我怎么可能偷吃你的薯片?”
我覺得好委屈,好想哭。
“而且我也不喜歡吃薯片,你不是知道的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餓了,不喜歡吃的薯片也去吃了。反正我不管,我剛進來寢室,只有你在寢室,沒有第二個人了??隙ㄊ悄阃党缘模?!”
陸小曼一口咬定就是我偷吃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能不能講講道理,只有我在就是我偷的嗎?有可能是早就不見了,有可能你自己吃了,忘記了,有可能是被別的同學(xué)拿走了,不能說因為我在寢室,就說是我偷的?”
“我不管,現(xiàn)在寢室除了你,沒有別人,肯定是你偷的,昨晚睡前我還看了一眼,就是兩包的。”
“你有病吧,說了不是我?!?p> 我真的有些無語了。感覺正站在懸崖邊,四周惡狼正兇狠狠的盯著我,慢慢向我靠近,逼我跳崖。
“小偷?!标懶÷鼩夂艉舻卣f,雙手叉腰。
“不是我,你到底想怎樣?”
那種窒息的感覺又慢慢靠近。
“怎么了?”王佳佳從寢室外走進我倆,一臉疑惑不解地問:“你們怎么氣氛不對,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她偷了我的薯片?!标懶÷钢业念~頭,憤憤道,“她還不承認,這種人真是惡心?!?p> “可是我記得聲聲是不喜歡吃薯片啊”。
“我昨天晚上睡前看了柜子里兩包薯片,早上大家都去上課了,中午我去食堂吃完中飯,本來想回寢吃包薯片,解解饞,結(jié)果只有一包了,然后整個寢室就于聲聲一個人在寢室,不是她偷的,難道是鬼偷的?”陸小曼像個警察一樣,還走到柜子前打開柜子,邊說邊演示。
“照你這么一說,也是有這種可能性?!蓖跫鸭延糜喙馄擦宋乙谎郏盅杆俚霓D(zhuǎn)回了。
“算了算了,就一包薯片嘛,沒事,下午我給你買一包。”王佳佳推搡著陸小曼往寢室外走。
那一句算了算了,就像一紙判決書,認定了我就是那個小偷,還是死不承認的小偷,是她們大度不跟我計較。
“真的不是我,為什么只因為我先在寢室,就認為是我呢?”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無聲無息地早已從眼窩邊慢慢流淌下來。
我擰緊嘴唇,強忍著不哭出聲。
王佳佳推了一下陸小曼,示意她看我。
“喲,哭就了不起啊,小偷!”
說完,拉著王佳佳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因為平時性格比較內(nèi)向,除了同桌小西,跟班里其他同學(xué)沒怎么來往,甚至同寢室的室友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這是她們冤枉我的理由嘛?
心好痛!
“隨風(fēng)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
下午上課前的預(yù)備歌曲已緩緩響起,我趕緊起身去浴室洗把臉,深呼吸深呼吸,把臉擦干凈,快速向教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