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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如夢夢浮生

第十三章 生辰意外

浮生如夢夢浮生 七夜董董 4100 2019-11-22 20:15:37

  厲中原卻激動地去翻半夏手中的盒子:“哎,怎么是把匕首啊?瑾他昨天有買禮物嗎?我怎么沒看見......”然后他又去翻了一下一個三層的籃子,嫌棄道:“竟然是糕點,他不知道穆妹妹不喜歡吃甜食嗎?”

  相處幾日,厲中原早就知道穆思弦不喜甜食了。

  穆思弦聽到厲中原的嘟囔,心想:這么程序化的招待,那鐵定是南宮瑾吩咐自己的下屬做的,以他清冷的個性,斷不會為一名打過一次招呼的女子費心。

  是的,迄今為止,南宮瑾和穆思弦就只在船上打過一次招呼,勉強算是認識過了,但是依然不熟。

  倒是聽到匕首,穆思弦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她讓晚秋將青玉笛接過去收好,又讓半夏將匕首給她。

  這是一把比手掌長個兩幾寸的匕首,穆思弦也摸不出來上面刻著些什么紋路,但是覺得還不錯,用來防身什么的應該很方便。此時她是不敢全部拔出來查探里面的情況的,畢竟看不見,萬一劃到自己或者別人都不好。

  “這肯定是玄云去買的,沒有眼光,不符合你的氣質(zhì)。穆妹妹,你要是喜歡匕首的話,改天我從家里給你挑一把好看的,絕對比南宮瑾送的好。”厲中原看著穆思弦似乎對這把匕首比較感興趣,便又說道。

  穆思弦也算是了解厲中原的性格了,知道如果不勸幾句,這個單純的男孩子以后還真會給她送匕首過來,只能莞爾道:“我只是想摸摸看匕首的感覺罷了,厲公子送的青玉笛我很喜歡,不用送別的了。”

  厲中原才暫時作罷,又開始和穆思弦閑聊了起來。這幾天災情已經(jīng)控制穩(wěn)定了,后期的一些安排也不需要厲中原去幫忙,他便經(jīng)常跑來和穆思弦聊天。

  他發(fā)現(xiàn)穆思弦年紀雖小,但是懂得很多他以前壓根就沒聽說過的道理,所以他很喜歡來找穆思弦聊天。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他一個人激動地說,穆思弦偶爾答他幾句。

  這天南宮瑾還是一大早趕去府衙處理事情,陸清典不知是想通了還是怎么的,反正沒有再故意到南宮瑾面前獻殷勤,反而是安安分分地處理事務。對此南宮瑾不甚在意,只要他不再惹事,看在那本手稿的份上,南宮瑾自然不會為難他。

  中午玄云來到府衙,看著南宮瑾已經(jīng)處理完今天的事務,便說道:“殿下,今天是穆小姐的生辰,殿下之前吩咐讓我看著處理,我就訂了兩桌‘珍饈坊’的席面今天申時送到驛館,今早送禮物給穆小姐時,穆小姐說如果殿下公務不忙的話請您一起過去吃晚飯?!?p>  “你送了什么禮物給她?”南宮瑾問出口了才發(fā)現(xiàn)他平時好像是不關注這些的。

  玄云雖然覺得殿下以前沒問過大哥他們送禮事宜,但是估計自己才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所以殿下才會過問一番的吧,便老實答到:“屬下在‘珍寶閣’買了一把精致的匕首,送給穆小姐可以防身用?!?p>  南宮瑾幽幽地看了玄云一眼,玄云不知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妥當,難道是殿下覺得自己買的不合適,專門解釋了一下:“殿下,我知道一般女子多半喜愛首飾衣物,但我之前特意和穆小姐的丫頭打聽了一下,穆小姐不喜歡那些東西,好像對武器什么的還比較感興趣,所以我才買了一把匕首,也挺珍貴的,花了一千兩白銀呢!”

  南宮瑾不知該夸自己的下屬懂得為自己省錢,還是該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窮了,不然怎么厲中原出手的禮物是九千兩黃金,自己的就才一千兩白銀。這差距讓他稍微有點郁悶......

  正說著,玄月走了進來,向南宮瑾稟報道:“殿下,屬下接到一封西南王給穆小姐的家信,是直接派人給穆小姐送去嗎?”

  由于穆思弦出門沒對外宣揚身份,所以西南王給她的信件都是先寄給南宮瑾,再由他們轉(zhuǎn)交的,之前的兩封都是由玄云送去的,玄月本來以為這次也一樣,卻沒想到南宮瑾回道:“給我吧!”

  玄月愣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將信件遞給南宮瑾。

  南宮瑾吃完午飯回到驛館沖了個澡,這個夏天實在是有些炎熱,換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整個人顯得清冷無雙。他的衣服都照慣例拿熏香熏過,但只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不直接貼著衣物基本是聞不到的。

  南宮瑾在窗邊發(fā)了會兒呆,看著桌子上的信件,暗道:自己怎么就把信接過來了呢?好吧,或許想著今日人家生辰,能接到一封父親的信應該會很開心吧,他現(xiàn)在借著送信去露個臉,也不至于晚上去吃飯顯得太突兀。

  于是南宮瑾便起身拿上信,朝著穆思弦的小院走去。

  今天是穆思弦的生辰,但是由于穆思弦眼睛看不見,很多驚喜都沒法為穆思弦準備,晚秋半夏和雷霆雷鈞前幾日商量半天,最后終于決定由雷霆和晚秋一起給穆思弦講解一段有趣的武林評書。于是晚秋和雷霆一吃完午飯就出去找地方排練了。

  穆思弦下午藥浴剛剛結(jié)束,半夏將水倒了以后正好把穆思弦換下來的衣物和其他東西收拾出去,雷霆在院子里面守著,當他看到南宮瑾進來時也沒想太多,南宮瑾問他:“你家小姐在房里嗎?”

  雷鈞不知道穆思弦剛剛泡完藥浴,正在房中裹著浴巾等半夏進去給她換衣服。便答了是,并沒有阻止南宮瑾過去敲門。

  對于穆思弦來說,平日里除了晚秋、半夏,還有厲中原經(jīng)常出入她的房間以外,雷霆雷鈞都是離著她較遠距離地守著。

  厲中原平時不會在穆思弦泡藥浴的時辰過來,而且就算過來人還沒到,“穆妹妹”的喊聲就已經(jīng)先匯報了他的到來。

  所以,在南宮瑾敲響了房門時,穆思弦自然以為是半夏進來了,便隨口答道:“進來!”

  南宮瑾一進門首先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中間還摻雜著一股月季花的香味,當他看到穆思弦從一旁的隔間裹著浴巾摸索著走出來時整個大腦都停止轉(zhuǎn)動了。

  “半夏,幫我把頭發(fā)絞干再換衣服吧!”穆思弦說著便摸索著朝房中的梳妝臺走來。

  南宮瑾此時有點想殺了外面的雷鈞滅口,穆思弦看不見,他悄悄地退出去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又覺得此道非君子所為,正糾結(jié)得不行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世上的事情歷來沒有最糟,只有更糟。

  可能今天下午只有半夏一人幫穆思弦泡藥浴,所以稍顯忙亂,出去倒水的時候不小心在地上潑了一點水漬,其實這點水漬平時也沒什么,半夏進來一定是立馬過去扶穆思弦入座的,斷不會讓穆思弦一人摸索著走來。

  可是此刻,進來的是腦袋斷片的南宮瑾,他本來已經(jīng)移開了目光,奈何聽到穆思弦低呼一聲“哎呀”,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穆思弦踩到水漬就要滑倒,身體的本能行動就比大腦快,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沖過去扶住了穆思弦沒讓她跌倒。

  但是糟糕的是:拉扯之間,穆思弦的浴巾掉了下去。

  南宮瑾腦中一片空白,以前也并非是沒有女子赤身裸體地在他面前勾引過他,他都絲毫不為所動。

  但是此刻的情形是他從未設想過的,他竟像一個殘疾初愈的病人,手手腳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擺放了。

  穆思弦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不大對勁,進來的人不是半夏,她想撿起浴巾再說,卻發(fā)現(xiàn)扶著她的人雙手箍得很緊,她就沒法拂開他的攙扶去撿。她只能先假裝淡定地開口道:“你是誰?”

  南宮瑾感覺喉頭發(fā)緊,不想回答卻又不得不回答,只能磕磕巴巴地回道:“穆小姐對不起......我......我......”

  穆思弦一聽就聽出這是南宮瑾獨有的低沉嗓音,心里雖然郁悶南宮瑾怎么會來找她,但是還是放心了一些,至少不是什么歹人就好,但又反應過來此時的情形著實尷尬。

  半夏剛好收好東西趕回來,在門口聽到聲音不大對勁立馬問道:“小姐,你怎么了?”說罷便要沖進來。

  南宮瑾進來時房門是開著的,此時他扶著穆思弦在門背后不遠處,聞言立馬揮了一下衣袖。

  “不要進來!”這個聲音卻是同時從南宮瑾和穆思弦的口中說出來,房門剛好也被南宮瑾揮出去的勁力關上了。

  半夏在門口聽到自家小姐和三皇子的聲音,自然不敢冒然進去,只能在門口焦急地等著,心道小姐還沒穿上衣服呢,這......

  想到這里,半夏的臉色都變白了。她也不敢質(zhì)問雷鈞怎么看的院子,畢竟雷鈞不可能知道小姐房中的情形,但是三皇子怎么會突然來找小姐呢,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穆思弦不知道南宮瑾過來找她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她確定他不是故意的,畢竟人家先敲了門,是她以為人是半夏所以叫了他進來的。

  “對不起穆小姐,我不知道,我......”南宮瑾找回了一點理智,但是依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就在南宮瑾深吸一口氣,準備說出什么話時穆思弦立馬接過話頭:“無妨,只是個意外,你當作什么都沒看見就行?!彼娴纳履蠈m瑾也像厲中原一般冒出要對她負責之類的話。

  雖然厲中原只是扎針時會看到她的手臂和腳,比起眼下南宮瑾的情形不能同日而語,但是她擁有獨立的靈魂,絕不可能因為被人家看了什么就叫囂著活不下去,或者死磕著讓人家負責。

  她在心里默念:意外意外,沒事沒事,看了也拿不走,又不會少塊肉,淡定淡定......

  南宮瑾聽到穆思弦的話有點意外,當時厲中原的事情他是全場目睹她勸說醫(yī)者眼中無男女的,但是此時一來他并非醫(yī)者,二來雖然事發(fā)突然,他并沒有看仔細,但是看到的絕不只是手足而已。

  不過他又想到那次聽的墻角,估計穆思弦是不想和他們皇家扯上關系,所以即使此時名節(jié)受損,她也不愿意和他有什么牽扯,想到這里,他竟然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莫名地覺得心里好似有點堵。

  穆思弦聽著南宮瑾半天沒有反應,雙手箍著她的力度也是半分沒減,鼻尖似乎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只能輕咳兩聲提示道:“咳......咳......那個,三殿下,你能不能放一下手,我已經(jīng)站穩(wěn)了?!?p>  南宮瑾這才發(fā)現(xiàn)他剛剛將門拂上以后收回手還是緊緊地扶著穆思弦,剛剛低頭要看看自己是否傷到她,映入眼簾的一對瑩白卻讓他反應過來穆思弦此時的情況,他立馬松開雙手轉(zhuǎn)過身子,整張臉沒有透出什么顏色,但是兩邊的耳朵卻是紅得像要滴血。

  穆思弦待他一松開手便立馬蹲下身子撿起浴巾,抖都不抖一下便將它裹在身上。裹好以后她冷靜了一下,便開口道:“三殿下想必是找我有事,還請三殿下去院中稍等一下,我過片刻再出來?!?p>  南宮瑾聞言答道:“好的,那我先出去!”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但是微亂的步伐還是顯示出他此刻內(nèi)心并不平靜。

  半夏在南宮瑾出去以后趕忙跑進來:“小姐,剛剛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三皇子他,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的事兒,他敲門了,我以為是你就讓他進來了,剛好我滑了一下,三皇子便扶了我一把,其他的什么也沒有,你也當作沒發(fā)生就好,記清楚了嗎?”穆思弦省掉該省的過程,簡單給半夏解釋了一下。

  半夏總覺得不大對,問道:“真的嗎小姐?”

  穆思弦肯定地說道:“當然是真的了,三殿下正人君子,難不成還來非禮我這個瞎子?快點的,幫我換衣服,三皇子等著和我說正事兒呢!”

  半夏只能扶著穆思弦走到床邊幫她換衣服。

  南宮瑾走到院中的休憩之處,雷鈞請他坐下,但是南宮瑾卻站著沒動,以他的耳力,自然聽到了穆思弦對她丫頭的解釋,他心中疑惑:這穆思弦到底是真的覺得這種事情沒什么,還是真的不想和他扯上關系,因此竟然愿意忍下這么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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