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笛笛走了的這段時間,褚良內(nèi)心充滿了自責(zé)情緒,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被他定義為性騷擾,在內(nèi)心深處不停的自我譴責(zé)。
今夜他有些累了,他不知道明天該怎么辦,店是否還能順利開業(yè),父親的身體是否能夠好轉(zhuǎn),唐笛笛過的怎么樣,吃慣了自己做的菜吃學(xué)校食堂一定很不習(xí)慣吧,這個傻丫頭,那天晚上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不必將我當(dāng)成那種人啊。
這次,褚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還是得有些積蓄才好,那樣的話發(fā)生什么特別的意外,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捉襟見肘。
他坐在自己屋內(nèi),用一個木桶泡著腳,正疲倦昏昏欲睡間,唐笛笛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他眼睛一亮,隨后便見唐笛笛給他來了個猛虎下山,將他撲倒之后,緊接著一招情比金堅七日鎖,抱著褚良哭唧唧說:“對不起啦?!?p> “什么對不起?”褚良有些懵逼。
唐笛笛紅著眼睛:“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我沒想好所以才會害怕,現(xiàn)在我一點都不怕了。”
這些話讓褚良聽的云里霧里,不過人回來了,褚良心結(jié)總算輕了許多,唐笛笛在他臉上又親又啃好一會兒,這才在旁邊坐好。
這樣的待遇褚良從前是從來沒有過的,唐笛笛見褚良泡著腳,蹲下身子就要給他做按摩。
褚良連忙見她扶起,站起身笑道:“就算是要道歉,也應(yīng)該是我才對?!?p> 說完,褚良很有覺悟的從新打了洗腳水,坐在地上認(rèn)真的給某人做其了足底按摩。
二人如往常一般的聊著天,褚良也沒有絲毫隱瞞將這幾天的事告訴唐笛笛,唐笛笛聽了之后,義憤填膺同時有多關(guān)懷了褚良幾句,讓他很是受用。
洗完腳后,褚良下樓做了宵夜,唐笛笛很不好意思的吃過之后,褚良就要回去休息,走到一半,卻發(fā)現(xiàn)這是自己的房間。
那么問題來了,唐笛笛走的時候?qū)⒈蝗烊珟ё吡?,這大冷天,將就是不可能將就的。
“要不我送你去學(xué)校?!?p> 唐笛笛道:“門禁了,進不去?!?p> “可以翻墻,你踩在我肩膀上,不過好像是有點危險?!?p> 唐笛笛索性一副賴皮模樣抱著褚良的被子嘻嘻笑道:“我睡在這里了。”
褚良看著她,沉默了一會,認(rèn)命一般默默轉(zhuǎn)身走出門,打算在外頭找個暖和的地方將就一夜。
唐笛笛起身拉住他的衣袖,紅著臉道:“外邊那么冷呢?!?p> 褚良笑笑:“我皮糙肉厚,又練氣功,沒關(guān)系的?!?p> 唐笛笛咬了咬牙,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口,但還是起身穿上拖鞋將門關(guān)好:“一起睡。”
褚良聞言很平靜。
唐笛笛紅著臉:“我是你女朋友嘛,被窩都暖好了呢。”
“好的?!?p> 燈關(guān)上了,二人筆挺的像是兩具尸體一動不動,但都睜著眼。
“我們就這樣睡覺嗎?”
唐笛笛點頭:“嗯?!?p> “你冷嗎?”
唐笛笛沉默許久,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冷?!?p> “我抱著你睡吧,我很暖的?!?p> “哦,好?!?p> 過了一會兒。
“還冷嗎?”
“有點?!?p> 他抱得更緊了。
“現(xiàn)在呢?”
“冷?!?p> “我找兩件衣服披在上面。”
“不要,你抱緊一點。”
“嗯。”
“哥哥。”
“?。俊?p> “你沒睡?”
“嗯?!?p> “你熱嗎?”
“還好。”
“我很冷耶,把你衣服脫了給我傳好不好。”
……
“給我留條秋褲吧。”
“好?!?p> “哥哥?!?p> “什么?”
“沒什么?!?p> “喵?!?p> “菊花茶也很冷吧?”
“我把它抱進來?”
“不要,讓它哪涼快哪呆著?!?p> 次日,晨光熹微之際,褚良從溫柔的睡夢中醒來,側(cè)頭看了一眼依偎在他身旁的唐笛笛,見她睡夢似乎并不怎么安穩(wěn),一雙小手緊緊拽著褚良的手臂,長長睫毛微顫,仿佛夢中遇到了什么難過的事。
按照原來的習(xí)慣,這個時候褚良應(yīng)該是要坐起身盤坐吐納的,此時他心中糾結(jié)了一會兒,不由嘆了口氣,抬起左手輕撫靠在肩旁的唐笛笛腦袋。
也許是他的動作過于溫柔,唐笛笛原本有些緊張的睡容在他安撫下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繼續(xù)酣睡著。
褚良松了口氣,準(zhǔn)備起來,才一動一旁的女朋友大人便醒了過來,她眨了眨睡眼惺忪的大眼睛,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惘然之色,仿佛在問:我是誰?我在哪?
褚良看著她,她也看著褚良,二人四目相對,片刻之后,只見她一聲驚叫,隨后尖叫出聲:“帥哥你誰啊——”
話說到一半,她已坐起了身,卻發(fā)現(xiàn)眼前這位“帥哥”上身赤裸,當(dāng)即急忙雙手捂眼。
不過很快她似乎又恢復(fù)了記憶,重重了躺了下去,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嚇?biāo)牢伊??!?p> 褚良其實剛剛起來時心里也曾問過:美女你誰?不過恢復(fù)記憶比唐笛笛更快一些而已,畢竟單身了二十多年,忽然有一個較為陌生的人睡在自己身邊,是一件很令人費解且恐怖的事。
見已將對方吵醒,褚良也不再那樣小心翼翼,起來穿好了衣物之后,淡淡道:“廚房被查封了,暫時開不了火,我出去給你買早餐。”
唐笛笛蜷縮著點頭,不一會褚良就下樓去了。
二人的關(guān)系在這一夜總算是定了下來,雖然說僅僅只是同床共枕,蓋著被褥純聊天的感情,但對于二人的觀念而言,這已經(jīng)與發(fā)生關(guān)系沒有多大差別了,接下來的事只是一個水到渠成,情之所至的過程而已。
也因為這樣的關(guān)系,二人比起往日的假裝親密,此時更顯得自然了。
當(dāng)褚良決定與一個女人共度余生時,對于從前在唐笛笛面前隱藏的重重性格上的缺點與惡習(xí),漸漸的開始暴露了出來,也許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
不過任何人似乎也不會在長相廝守的對象面前刻意改變什么,否則這日子將來注定是過不長的。
短短三天的時間,二人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完全放開的相處模式,各自不必再為了對方而做一些迎合討好的事。
兩情相悅,貴乎自然,自然而平和的相處方式讓二人的生活漸漸流于平淡,可在這份平淡的生活中又別有一番滋味。
生活在這樣的時代,總是聽過不少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古有梁祝,今又有瓊瑤,外還有莎士比亞諸多經(jīng)典劇目,就算不刻意去觀看,終歸還是耳濡目染的多。
褚良固然為那些愛的要死要活的情侶感動,卻并不刻意去求什么山崩地裂的情感經(jīng)歷,那些電視劇的男女主角早就告訴了他一個道理,能平淡的與相愛的人相處,每一刻都值得紀(jì)念與慶祝。
與唐笛笛的關(guān)系確認(rèn)讓褚良心情好了很多,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之前令他覺得窘迫的境地在此時看來,也不算什么大苦難了。
這天下午,褚良終于完成了第二次店面改造,這次不僅將廚房煥然一新,杜絕了任何可能發(fā)生的隱患幾率,已與消防檢驗的人約好,一會兒只要各項指標(biāo)沒有問題,馬上就可以重新開業(yè)。
此時店門開著,不過玻璃卻掛著“暫停營業(yè)”的牌子,褚良坐在門口等候著檢驗人員的到來。
已經(jīng)是下午的兩點半,人還沒到,已經(jīng)比說好的時間遲了半小時,不過這種事向來只有商戶等人的道理,絕沒有要求他們準(zhǔn)時的說法。
唐笛笛今天沒課,就留在了店內(nèi),她本來一直是在看手機的,偶爾才與褚良閑聊幾句,此時見日頭西沉,約好的人卻遲遲不來,而褚良臉上也露出了難為與些許急迫之色。
她站起身走上前拉了拉褚良的手,說:“你不要著急,既然約好了,那就一定會來的,就算有人想可以刁難咱們,也沒有那么容易?!?p> 熱戀情人的安慰顯然是很有效果的,褚良聽了唐笛笛勸解之后,心中也稍稍放松了一些,看向她嘆了口氣說:“我現(xiàn)在比較需要錢?!?p> “要不我先借一點?”
褚良沉思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苦笑道:“還沒到那地步,需要的時候我會跟你開口的?!?p> 見褚良這次不像是三天前那般拒絕,唐笛笛欣然笑了,這種被當(dāng)作是自己人的感覺很奇妙。
就在二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時,巷子拐角處卻走了了一行三名身穿城管工作服的人,只見他們有說有笑的向著褚良店里走來。
褚良站起身,將柜臺里之前準(zhǔn)備好的幾條香煙取出,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做,總覺得有些不自在,甚至覺得有些見不得人,想了想,又將香煙給塞了回去。
負(fù)責(zé)檢查褚良店面情況的是負(fù)責(zé)大學(xué)城旁這片區(qū)域的街道管理,并不是實名在職的官方人員,說他們不是官方的人,卻有一定背景,可嚴(yán)格來說,這些人并不算公務(wù)員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