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耳朵里,隱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迷迷糊糊里,林浩下意識的認為是他產(chǎn)生的幻聽。
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徹底的驚醒了他。
眼睛猛然睜開,警惕的看向洞口,周圍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這讓林浩知道,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
意念一動,靈魂絲線迅速連接在他和野貓之間。
下一刻,野貓悄無聲息的動了起來,控制著野貓走出小洞,慢慢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靠近,林浩則是慢慢重新閉上了眼睛。
在林浩的腦海里,通過那連接的靈魂絲線,野貓所看見的聽見的都清晰的浮現(xiàn)而出。
這是他在得到滅字訣的時候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當時覺得挺雞肋,因為他控制著的情況下,這樣腦海里多出來的這些信息不但沒有多大作用,而且還加大了他腦袋的運轉負擔。
甚至于在他剛剛學著掌控滅字訣的時候,還因為這些多出來的信息干擾他的操控。
但就在剛才,他視力完全看不清的時候,他腦海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方法。
?。ɑ蛟S以后還可以用這個方法進行一些刺探或者戰(zhàn)場視野。)
沒有糾結這個問題,這些能力都需要以后慢慢挖掘,至少現(xiàn)在不是開發(fā)能力的好時刻。
控制野貓按照腦海里反饋出來的信息一步步走向那聲音的來源。
“我告訴你,你最好從了老子,等老子玩玩了就放了你,否則,你別怪我一刀宰了你?!?p> 通過野貓的視野,林浩看到,一個身穿破舊大衣,面貌兇惡的男子正推搡著一女子。
女子身穿一身職業(yè)套,只是她的職業(yè)短裙已經(jīng)被男子推到了腰間,一把亮晃晃的尖銳匕首正壓在她的脖頸上。
女子顯然是怕極了,就連哭泣都不敢大聲的哭出來,上半身順著那男子力道彎曲,使得她那包裹在絲襪下的臀部高高翹起。
看著那男子猙獰,囂張,亢奮的臉,以及他那一刻不停的拍打女子臀部的手,林浩熱血直往腦袋上沖。
幾乎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林浩就忍不住一下站起,他要宰了這個人渣。
可就在他站起,渾身羽毛樹立,就要沖出那小洞,運用他的噬魂術直接吞噬煉化著渣子的靈魂的時候,一陣破空聲卻是傳入了他的耳朵里。
那聲音不大,但對于林浩而言卻是如同近在咫尺,看了一眼腦海里反饋的信息,那渣子雖然正在行兇,但似乎他非常享受虐待女子的過程,此刻卻也還沒有著急的禍害女子清白。
咬咬牙,林浩忍住了馬上沖過去的沖動,控制著野貓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是,林浩低估了那聲音源頭移動的速度,再加上他聽到聲音,再控制野貓視野中間的間隔,所以,他只能勉強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輪廓反饋。
等林浩腦海里傳來那身影清晰的樣貌反饋,已經(jīng)是那身影出現(xiàn)在了那歹徒的身旁。
長長的秀發(fā)紛紛揚揚,皮質的緊身衣勾勒出完美身材,一雙美麗的桃花眼清澈透明。
這就是野貓反饋在林浩腦袋里的畫面,也是他追尋的聲音的來源。
男子興奮的笑聲忽然一頓,似乎也是感覺到了身后有人,但男子反手的一刀卻被女子一彎腰躲過,而下一刻,一幕極具視覺沖擊的畫面就通過靈魂絲線反饋到了林浩的腦海里。
就在一彎腰躲過男子那反手一刀之后,皮衣女緊接著快步上前,下一刻,女子就探出了她那纖細的芊芊玉手一把掐住了男子的脖子。
若是僅僅如此,倒也還好,最多可以體現(xiàn)出女子身手不凡,但下一刻,女子雙腿一蹬,就那樣提著一個一百多斤的男人高高躍起。
連忙控制著野貓追尋女子身影,但卻只見到那身影連續(xù)在左右兩邊的墻壁上連續(xù)幾個縱躍就消失在了野貓的視野范圍之內(nèi)。
目瞪口呆的看向頭頂?shù)暮诎?,林浩實難相信他剛才看到的一幕。
若不是他確定他控制的野貓反饋回來的信息不可能出錯,他都要懷疑他是產(chǎn)生了幻覺。
“砰……”下一刻,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的聲音突兀響起,嚇得那仍在哭泣的職業(yè)裝女子發(fā)出一聲尖叫。
當她回過神,發(fā)覺那個挾持她的歹徒已然不在她身邊,她這才猶豫著慢慢回過頭四下查看。
“啊……”但下一刻,比之前更加尖銳的慘叫就劃破了這黑暗的夜空。
當紅藍警燈閃耀,照亮這偏僻的小巷林浩已經(jīng)跟在野貓的身后離開了這里,饑餓是他現(xiàn)在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
(現(xiàn)在該去哪?這城市這么大,可為什么我卻不知道該去哪里,這茫茫人海,難道就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腳步一刻不停的走著,但前方卻依舊是無盡的黑暗。
低下頭,空白的腦海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走出這悠長的小巷,看到那熙熙攘攘的街道,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林浩那枯寂又迷茫的心才忽然重燃起一絲火焰。
?。ǘ嗑昧?,重生之后一直為生活奔波,時時刻刻都在生死線上徘徊,我都快忘了我曾經(jīng)是個人,為什么現(xiàn)在還在茍活,而現(xiàn)在,既然逃出生天,那么,回家吧?。?p> 當心中重燃起火焰,林浩不再猶豫,他連自己的速度的嫌棄,一下蹦到野貓后背,控制著這野貓開始在街道的陰影里狂奔。
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看著這城市慢慢改變,對于這城市,林浩可謂是熟的不能再熟。
控制著野貓瘋狂奔跑,絲毫不顧及這樣搞野貓身體能否承受,歸家思切的林浩就像是一個騎士低附身體,雙翅抱著野貓腰腹,絲毫不顧及野貓的脊柱硌的他生疼。
穿過街道,跑過天橋,引起許多過往行人尖叫驚呼,可這些都和林浩無關了,他此時此刻只有一個目標,去他和她生活過的屋子看看。
當那熟悉的高樓出現(xiàn)在他的眼里,當野貓終于因為承受不住而倒在樓梯過道,當他沒有了野貓的視野提供的夜視能力,當他跌跌撞撞憑借摸索回到樓頂。
站在那緊閉了一個多月的房門前,林浩雙眼迷蒙,翻騰的心甚至忘記了饑餓。
憑借記憶,林浩躍起,經(jīng)過幾次努力,終于打開了屋門外的路燈。
燈光照亮黑暗,也照亮林浩的心。
壓抑著心里的激動,林浩走到房屋角落,推開一小堆雜物,露出雜物遮擋住的那一個小小破洞。
有些激動,以至于伸出去的爪子都在微微顫抖。
在林浩靈魂強大起來以后,在他的控制下,這具身體已經(jīng)沒有再出現(xiàn)過顫抖。
但這一刻,林浩不知道是他身體顫抖幅度太大以至于他壓抑不住還是顫抖的靈魂影像到了身體的行動。
只是,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特別是在那只有力的,曾經(jīng)踢死過許多斗雞的利爪抓住那小洞里的一把鑰匙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呆呆的看著爪子里的鑰匙,林浩腦袋里一片空白。
躍起,雙爪微微握住門把手,嘴巴叼著鑰匙插入鑰匙孔。
伸出一只爪子,夾住鑰匙,用力擰動,在咔嚓一聲之后,房間門打了開來。
躍下,再躍起,房間里的燈被點亮。
這是他和蕭雪一起租住過的房子,是個套房,雖然說面積只有五十多平,但對于他們而言卻以足夠。
走在不大的客廳里,沙發(fā)上,沙發(fā)墊很是整齊,看得出這里的主人在離開這個地方之前進行過很細致的整理。
從那整整齊齊,連一絲散亂或者打結都沒有的流蘇就可以看出。
茶幾上,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擦拭,上面有一層淡淡的灰,但卻也不嚴重。
看著上面那擺放整齊的抱枕,曾經(jīng)的回憶點點滴滴流過心房。
強忍著不讓眼睛里的霧氣化作淚水流出,曾經(jīng)的一幕幕似乎再一次在眼前上演。
深深呼吸,強行壓抑住心底的感受,走到臥室,臥室門緊緊關閉,林浩再次躍起,依靠自身重量壓下門把手。
燈亮起,房間里的布置一如從前,那張一米八的大床上被子整整齊齊,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這里的主人只是一如既往的出去上班了,只要到了晚上就又會回到這里。
但看著那個一米六高的毛絨公仔孤零零的依靠在床頭,林浩再也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淚水。
房間沒有改變,里面的東西也沒有減少,就連擺放都是原來的樣子。
走到衣柜前,林浩想打開柜子,只是這一次,無論如何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卻也做不到了。
畢竟無論他是不是比一般的斗雞強,他都不可能打開那個即使他還是人的時候都需要一點力氣才打得開的衣柜門了。
但強烈的不甘又怎么可能讓他放棄,他就只是想看一眼,看一眼他為她,親手設計出的婚紗究竟還在不在。
張開嘴,林浩無聲的怒吼,劇烈波動的靈魂空間里,靈魂之力瘋狂涌出。
不知不覺,林浩的身后,一個完全由靈魂之力凝聚而出的身影筆直挺立。
紅著一雙眼睛,看著被那身影緩緩拉開的衣柜,林浩的心也一點點的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