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啟安靜坐凝神,周身靈氣運轉(zhuǎn),倏而有一股水汽自他身上冒出蒸發(fā),消散在天地間。
水汽散盡,啟安雙眸復歸于平靜淡然,雙目清明,望著周遭,空氣中的顆粒清晰可見。
取出自己花兩塊靈石買的秘籍,看了眼書封,“無上道法”。
“呵,這名字倒是直白?!?p> 啟安隨意翻看了幾頁,只是這書頁破舊,排版也頗有些雜亂,自己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塊靈石,怕是虧了?!眴部粗种械臅?,臉上無奈一笑,將這秘籍塞回袖中,起身往家里走去。
卻說宴席結(jié)束,在王雁山居住的宅院里,正有一伙人圍屋內(nèi),不知在討論著什么。
狼老大對此自然是知悉,僅以為他們不過是熱鍋上的螞蟻,瞎著急罷了。經(jīng)過一番敲打,他心想二弟王雁山應當會收斂,所以并沒有派人來監(jiān)視。
“二當家,幫主這次名為替啟安正名,實則只怕是在敲打我們。”
“這可如何是好,二當家,大伙可都仰仗您了?!?p> ......
坐在椅上的王雁山靜靜看著屋內(nèi)諸人議論紛紛,卻并未出言。只是當目光轉(zhuǎn)向一旁一位白衫中年時,帶上了一抹尊重。
“李先生,對于如今的情況,不知你有何見解?”
眾人的注意被吸引到站在王雁山一旁的白衫中年,對于二當家對他的態(tài)度如此謙卑,頗有些不解。
“雁山兄心中只怕是已有決策,又何來問我?”
“哈哈哈(哈哈哈)”
白衫中年與王雁山兩人相視一笑,都看出了彼此的心中所想。
“我那大哥只怕已是不再信任我,在這幫中我的影響力本就不如他,經(jīng)此一事,如不迅速作出決斷,遲早要被架空,先生,你看?”王雁山望向白衫中年的眼神中,藏著一抹期待。
“也罷,本想循序漸進,卻被這突然殺出的少年給亂了節(jié)奏。為今之計,便看雁山兄是否真的下定決心了?!?p> “先生有意提攜,雁山必不負所托,只是還需先生......?”
“我李家在這南區(qū)的勢力,在此次行動中定會鼎力相助,雁山兄可還有問題?哦,不對,該提前恭賀‘王幫主’了?!卑咨乐心旯笆肿饕?,笑道。
“哈哈,不敢不敢,待事成,雁山必定重金酬謝先生,李家所求,便是雁山分內(nèi)之事。”
這青云城李家,是自林家被滅后才興起的家族,當年還曾參與過清洗林家殘眾的行動,得到了皇甫靈明的認可,經(jīng)過這十余年的發(fā)展,成了這青云城中的新貴勢力。
對于垃圾場中的資源,李家興起之前并沒有實力染指,直到今日才開始想要將手伸入其中。
縱觀整片垃圾場地,大大小小的勢力早已將其中的資源霸占一空,他們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世家支撐。
李家并不想得罪城中家族,只能將目光投向這南區(qū)的天狼幫。狼老大建立天狼幫本就是想要鋤強扶弱,為這垃圾場地中的貧苦大眾莫得一席立身之地。
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家勢力想要邀請狼老大,卻都被一一拒絕。
王雁山對于此,心中卻是充滿不屑,他自認為幫派想要壯大,沒有世家勢力的支持,是不可能做到的。
是以,當李家派人找到他時,雙方便開始謀劃推翻狼老大的事宜。
兩人此刻已達成共識,只是這屋內(nèi)眾人仍是一臉迷茫,不知自家老大與這白衫中年之間所說。
“還請雁山兄告知諸位弟兄?!卑咨乐心暝缫芽闯霰娙说木硾r,笑著提醒王雁山。
王雁山一番話盡,眾人眼中生出驚愕,自己老大與這白衫中年謀劃的竟是篡位,這可著實出乎意料。
想到狼老大之威,心中生寒,只是聽到老大說起準備,眾人懸著的心也是放下。
計策已定,眾人自是退下。
作為南區(qū)的核心地帶,這天狼城的白日倒是不顯荒涼,常有人走動。
只是,守城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今日進城的乞丐,與往日相比竟是多了許多。
狼老大有規(guī)定,對過往行眾,皆一視同仁,是以城中并不禁止乞丐入內(nèi),這便成了一個很好的掩藏方式。
李家對于垃圾場地,已謀劃多時,這些年來,輸送了一批批身強力壯的青年進入其中,統(tǒng)統(tǒng)交由李先生掌管。
在充裕的物資準備下,這些青年經(jīng)過多重試煉,優(yōu)勝劣汰,剩下的都是其中精銳,不乏多名鍛體二重通脈境的修士。
對于這樣的準備,李先生自然是信心十足,早已將天狼幫視作囊中之物。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更有賭場。此刻,一批批乞丐模樣的健壯男子涌入“木子賭場”中。
依他們與城門守衛(wèi)所說,是在城外挖出了一處靈石礦洞,得了些靈石碎片,換了銀錢,便草草趕來城中,想要翻上幾番。
“唉,都成了乞丐,還想著賭?!笔匦l(wèi)望著接連進城的乞丐,不由得發(fā)出一聲嘆息。
木子賭場,正是李家在南區(qū)掩人耳目的據(jù)點,其中打手都是通脈境高手,對于老千、鬧事者絕不手軟,在這城中立下赫赫威嚴。
為了不引人注目,李先生讓其余死士扮作乞丐,分散外青云城外,直到今日,才將他們召來。
“弟兄們,家主托付重任,你我隱忍至今,終于要完成了,愿天佑我等,李家大興。今夜......”李先生鼓動眾人的決心,同時將計劃詳細告知。
李先生與王雁山早已計劃好今晚的行動,互相告知自己的為了防止疏漏,二人已是定下細致的策略,早早推演多次,靜待黑夜降臨,便會發(fā)動致命一擊。
李先生在賭場中將事情派下,踱步踏出屋門,望了望天空,陽光傾斜照在他面龐上,嘴角微微上揚,深呼一口氣,輕輕嘆息。
摸了摸鬢角,多生了幾縷白發(fā),笑著搖搖頭:“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多年謀劃,今日終于可以解脫了。”
“青云城,這些年,你可曾變化了,可還認得我?”似是想起了什么,李先生的眸中露出幾許溫柔,眼角微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