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米餃是古鎮(zhèn)三河的特產。
以米為主食的三河人,用秈米粉制成餃子皮,以五花肉等及調料制成餡,制作成米餃。
成餃后用油炸而成。米餃色澤金黃,外皮微酥脆、餡味鮮美。是獨具特色的地方美食。
薛睿和謝總在一家老宅子模樣的小店里坐下,開始了他們計劃中的早餐。
小店的門口,是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路,年代大概已經很久了,可以想見當年的繁華。
吃完米餃,謝總提議去逛一逛楊振寧故居。
楊振寧故居也是三河大捷遺跡的一部分,順便也把三河大捷遺跡看一看。
三河大捷的故事,薛睿再熟悉不過了。早在少年時代,他就多次看過并珍藏有《三河大捷》的連環(huán)畫。
太平天國將領陳玉成、李秀成、李世賢和捻軍將領張洛行聯合對清作戰(zhàn),在三河鎮(zhèn)全殲湘軍6000余人,湘軍頭目李續(xù)賓、曾國華葬身于此。史稱“三河大捷”。
三河大捷遺跡及古民居位于三河鎮(zhèn)南街和西街兩片。南街古民居北起三縣橋、鵲渚游廊,南起楊振寧故居,主要遺跡有三縣橋、楊振寧故居、一人巷等。
坐落于三河古南街上的楊振寧舊居,是一座典型的磚木結構的明清風格宅院,粉墻黛瓦,雕梁畫棟,飛檐翹角。
循兩級石階而上,抬眼便可望見門楣上的“楊振寧舊居”字樣,木門格扇,鏤刻雕花。
從古鎮(zhèn)三河走出去,到站在諾貝爾領獎臺上。這些關于楊振寧成長的細節(jié)資料,都呈現在楊振寧故居里。薛睿站住了仔細瀏覽。
姜念上一次來海南,除了給薛睿認真上了一堂“人生不過五十”的課程,以及找尋曾經的愛巢,還和薛?!皣乐亍钡亓倪^楊振寧。
因為畢業(yè)于中科大的物理專業(yè),姜念對楊振寧有著區(qū)別于一般人的崇拜。
他還從其專業(yè)角度給薛睿分析了楊振寧在世界范圍內,是如何牛逼的一類存在。
眼見得姜念愿意將這個話題進行到底。薛睿也善解人意地做疑惑不解狀問:“好像是國內從很久之前對楊振寧就有著各種爭議,
“一開始是說他和李政道的諾貝爾獎問題。后來,這個爭議就突然不再被提及;就變成他和兩彈元勛的比較;再后來,熱議的就是他的老少戀婚姻?!?p> 姜念耐心由薛睿說完,再一一駁斥:“諾貝爾獎是李政道科研的終點,卻是楊振寧科研輝煌成就的開始。所以,你說的第一個問題,無人好意思再提。
“至于第二個問題,兩彈元勛二十三人,有二十一個海外留學生。在那個時代,一開始他們和楊振寧也是‘one world ,one dream?!?p> “這個問題不去論及,只因為近代史是不會由現代人來書寫的,必須放到百年之后,交給未來人們的智慧。因為現代人距離近代歷史太近了,無論如何也無法拋開主觀。
“而第三個問題,你情我愿的愛情,由不得別人說三道四。
“自古以來,帝王將相里多少這樣的故事,怎么他們的愛,就都不是眼前的茍且,而是一概成了詩和遠方?我們不能撿軟柿子捏,只逮著知識分子欺負。
薛睿想姜念也許因為自身的專業(yè)素養(yǎng),決定了他更能知道楊振寧的偉大。也因此會如此激動地說了這么多肺腑之言。
在姜念侃侃而談的過程中,薛睿沒有插話,這是必要的尊重。
他靜靜地聽完姜念說完全部三方面的內容,原以為會進入下一個話題。不料這時候的姜念,不再是一個務實的理科高材生,而是突然變得詩意盎然。
“我先來說個其他故事吧”姜念道:“網絡上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幫助大家‘復習’趙本山與范偉的‘江湖恩怨’——就是說沒發(fā)跡時候的趙本山接了個四十多萬的活,拉范偉去干,結果只給了范偉七千塊的勞務費。
“很多人一開始看了這個段子,都會進入角色,把自己扮演成范偉,然后就出離憤怒了。
“有意思的是,不同時期的這個消息下面的留言,都在悄悄發(fā)生著變化。
“一開始,議論本山摳門的居多。后來,‘格局’這個詞開始泛濫,人們對本山的詬病,就變成對其格局的審視。
“再后來,評論區(qū)話風突變。理解的聲音,在漸漸替代了憤怒。
“越來越多的人說:這就相當于你的老板接了個大工程,給你機會帶你干,你愿意干就干。而老板賺多少,不是你惦記的事。
“也有人說:那是人生中最可貴的提攜,沒有提攜,誰知道你啊?等你有了名氣,可以自己干,但也要心懷感恩。
“你看看,你看看,這才過去了多少時間啊,針對同一件事,人們的觀念發(fā)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插入這則故事,是為了說明時間是可以給出智慧的答案的。包括人們對楊振寧的認知,我們不妨以此類推:
“很多年以后,楊振寧成為那個時代的孩子們一致性贊美的‘歷史上偉大的中國人’,并寫進他們的作文里。
“這并不奇怪。華人世界里,再出一個楊振寧,是難乎其難的。
“因此,未來若是再度掀起楊振寧熱,并非沒有可能。
“到那時,那些熱衷于罵楊振寧的人,也步入了老年,當他們拿著自己孫子的作文本,看到他孫子在文中批判‘古人’詬病楊振寧的觀點,正是出自他年輕時代的大放厥詞。
“你可以想象嗎?那時的他,會不會突然一口老血噴出,慢慢倒下的同時,一聲長嘆,悲催地感慨著‘人心不古’?”
果然是憤怒出詩人啊,薛睿沒有料到姜念費那么大勁,只為做出這么一段“預言”。
今天,行走于楊振寧故居,薛睿不由自主又復習了姜念當初的這段話。
也因為這段“復習”,讓薛睿想起了岳石的“妄人妄念。”
果真他岳石可以集中一批“看穿未來者”,為什么非得用來揭露人類隱私以赤裸裸暴露著人性的丑陋?
摧毀了丑,美的意義又何在?美還會存在嗎?能量還會守恒嗎?
哪怕岳石有辦法證實植物和動物是一樣有著“語言和情緒”的同一類存在,又或者他真的能“翻譯”出植物的語言和情緒……
為什么非得藉此以道德綁架的方式迫使食素者“求仁得仁”,以接受完全由實驗室化學原料制成的代食品?還要處心積慮地冠名以“楢山節(jié)考”計劃。
為什么不可以像姜念一樣,用“詩意”來安排未來?
比如,讓人們可以有“看穿者”一樣的“慧眼”,去感知“未來”感知“真相”,然后,明白食物鏈是大自然制定的生命法則和人生秩序,不容矯情,更不能用來道德綁架。
又比如,讓人們真正意識到“凡走過必留下痕跡?!钡恼胬恚⒎辞笾T己。
至于怎么可以讓人們有著和“看穿者”相似的一雙“慧眼”?薛睿雖然還沒有辦法,但他已經想明白了這些辦法形成的邏輯。
他需要見到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