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做什么,就是在你來的路上給你上了點泄氣粉,如果此時你保持冷靜的話,修為應(yīng)該能堅持到明日才可散盡。”
“無恥惡徒,我要殺了你……”
古牧生氣急敗壞,堂堂血毒教八護(hù)法怎會受如此窩囊之氣,就在他全神貫注,誓殺鹿風(fēng)之時。
突然一道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天眼破金瞳!”
但見一道白束極光,劃破空間,直搗古牧生心臟。
“不好!”感受到生命受到嚴(yán)重威脅,古牧生傾盡全力身體迅速側(cè)傾,但還是為時已晚,光束直接穿臂而過。
一股烤焦的糊味四散開來。
古牧生右臂被生生穿出一個血洞,手臂之上正滋滋作響,冒著青煙,肱骨裸露在外,甚是瘆人。
“哪個王八羔子暗算本護(hù)法?”古牧生嗷嚎大叫,聲音凄慘悲壯,好像受到莫大委屈。
待古牧生不經(jīng)意間回眸一看,頓時傻了眼,偷襲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被自己用星月劍洞穿身體的那小子。
任全弟!
但見任全弟臉色蒼白,一左一右由郟西流、嫣紅妹攙扶而立,頭上那一圈黃色錦帶消失不見,而額頭竟然多出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豎立于眉心,眼皮一眨一眨,顯得甚是疲憊。
“你竟然有第三只眼,天眼?!”古牧生大聲驚呼,此時心里涼了大半截,自己辛苦追蹤一日,原以為他們只是待宰的羔羊,沒想到大意失荊州,栽在一群王八羔子身上,悔不當(dāng)初啊。
任全弟輕輕咳嗽兩聲,嘴唇干裂,看似有氣無力。
“托你的福,我的第三只眼以血為引,今日終得開啟?!?p> “你們一群臭小子,今日徹底得罪我了,我要你們在此為我陪葬!”古牧生眼中閃出一抹兇戾,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蟲疊殺,間斑寇蛛!”但見密密麻麻的黑色蜘蛛從古牧生體內(nèi)爬出,頃刻間爬滿古牧生全身,而且越來越多。
此時古牧生已經(jīng)接近瘋狂,全身黢黑,只露出一雙憤怒的雙眼盯住鹿風(fēng)。
那蜘蛛螯肢前翹,步足狹長,通體黝黑,密集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間斑寇蛛俗稱黑寡婦,劇毒之物,人一旦受到攻擊,一刻鐘內(nèi)毒素擴散,心力衰竭而死。而黑寡婦更是因為新婚之夜,交配過后雌性蜘蛛吞食雄性蜘蛛而聞名。
“不好,快走!”郟西流瞳孔放大,立刻召出雷光盾,三人立即撤退。
“給我殺!”
古牧生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蜘蛛立刻匯作一團(tuán),形成強大的黑色毒柱,朝鹿風(fēng)襲來。
“來的正好,我燒的你連渣都不剩!紅真火海!”
鹿風(fēng)一聲暴喝,雙眼透紅,紅真火焰就要脫口而出……
“都給我住手!”
一聲蒼老的聲音突然響徹整個山谷,所有人呆在原地不能動彈,就連空中的黑色毒柱也停滯在空中。
鹿風(fēng)心中大驚,這山谷之中還有別人?而且是位大能者,可以凍結(jié)時間?
不對,我還能思考,眼珠也可以動,這不是時間凍結(jié),難道是禁錮?
能把黑寡婦禁錮在空中,這等修為能達(dá)到什么境界?
同樣的,古牧生也是一臉蒙圈,此時動也不能動,心里也不禁暗暗叫苦,這是又得罪了哪位大神?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出門沒看黃歷??!
驚駭間,只見一位灰衣老者,慢悠悠走來,腿腳似乎還有些不便,走路一瘸一拐。
灰衣老者蹣跚走到黑色毒柱跟前,手中突然多了一只口袋,眼看所有的黑寡婦被收進(jìn)口袋。
灰衣老者看著滿袋的黑寡婦蜘蛛,貌似非常滿意,含笑點頭……
“我了去,終于能動了!”鹿風(fēng)心中突然放松,看來這位大能者不是嗜殺之人。
灰衣老者扭頭瞥了眼鹿風(fēng),悠悠道:“你這娃娃竟然身懷原始之火,出自何人門下?”
“晚輩鹿風(fēng),師傅岳孤蓉,師祖乃是雷宗左護(hù)宗使何太英,拜見老前輩!”鹿風(fēng)不敢怠慢,慌忙報出師門,也許此時師祖可以唬住眼前這位老者。
“哦?”灰衣老者目光驚異,贊嘆道:“原來是太英這小子的門生,如今他已是雷宗的左護(hù)宗使,不錯不錯?!?p> 灰衣老者竟然稱呼師祖為小子,這到底是何人物?鹿風(fēng)心中莫名驚嘆,不由問道:“老前輩認(rèn)識我?guī)熥妫俊?p> 灰衣老者捋了捋花白胡子,點頭道:“嗯,當(dāng)年你師祖外出游歷,我偶然之間救了他一命,沒想到今日舊幕上演,我又救了他的徒孫,老朽跟你們雷宗還真是有緣那?!?p> 鹿風(fēng)聽到為之震驚,趕緊跪拜道:“多謝老前輩救命之恩?!?p> 灰衣老者笑而不語,點頭示意回復(fù)。
“你又是何人?”灰衣老者目光冷淡,轉(zhuǎn)身望向古牧生。
此時古牧生自知在灰衣老者跟前如同螻蟻,不敢欺瞞,瑟瑟發(fā)抖說道:“晚輩血毒教八護(hù)法古牧生,拜見老前輩!”
“以大欺小,還背地里搞暗算,你們血毒教就沒干出什么好事來!”灰衣老者明顯對血毒教沒什么好感,怒斥道。
“是,老前輩教訓(xùn)的是,這位鹿風(fēng)殺我弟子在先,所以我才貿(mào)然出手,還請老前輩恕罪!”古牧生乖乖辯解道。
鹿風(fēng)聽到,氣憤不過,此時理字可不能落了下風(fēng),義憤道:“你還真有臉說你弟子李恪,當(dāng)初要不是他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小丹鳳姑娘,我豈會招惹你們血毒教?”
灰衣老者聽到小丹鳳三個字,臉色炸然變得冷峻,目光立刻盯住鹿風(fēng),冷冷道:“此事又跟小丹鳳什么關(guān)系?快說實話,不然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突然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鹿風(fēng)兩腿發(fā)軟,咬牙奮力支撐。
灰衣老者突然性情大變,這令鹿風(fēng)等人驚慌失措,如芒在背。
鹿風(fēng)此時腦中不斷思索,這小丹鳳曾經(jīng)說過,她的師傅是藥王,人稱妙手散人,此人如此緊張小丹鳳,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妙手散人?
如果真的是妙手散人,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古牧生今日怕是難逃一死了。
鹿風(fēng)決定賭一把。
于是把在赤峰山腳下發(fā)生的一幕,李恪三人如何當(dāng)眾調(diào)戲小丹鳳,又如何使用遮迷散毒害小丹鳳,又如何在山洞追擊兩人,以致赤羽重傷,鹿風(fēng)最終痛下殺手,斬殺李恪,從頭到尾添油加醋般的說了一遍。
鹿風(fēng)說完嘴角閃過一絲詭笑,心道:“古牧生,今日你不死也得剝層皮?!?p> 灰衣老者越聽臉色越是難看,直至最后臉色鐵青。
“不,你撒謊,我徒兒豈是那種無恥之徒,你這是污蔑,想借老前輩之手除掉我,所以才信口雌黃?!?p> 古牧生早已看出端倪,這灰衣老者跟那位小丹鳳關(guān)系絕非一般,假如鹿風(fēng)所說屬實,他今日真是在劫難逃。
鹿風(fēng)臉上浮現(xiàn)微笑,“我撒不撒謊,老前輩一看便知!七戰(zhàn)拳法!”
鹿風(fēng)當(dāng)眾施展“雙虎拳”、“掏心拳”、“貫風(fēng)拳”三式。
“這七戰(zhàn)拳法乃是當(dāng)日小丹鳳親自傳授于我,用來對抗李恪,這拳法總不會有假吧?”
灰衣老者看到鹿風(fēng)施展的果然是七戰(zhàn)拳法,這拳法乃是他親自傳于小丹鳳,怎會不識?
灰衣老者一瘸一拐走向古牧生,此時古牧生周邊威壓倍增,全身骨骼也是啪啪作響,滿身滲出大汗,不知從何辯解!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敢傷我弟子,難道藥王兩個字是倒著寫的不成?就是當(dāng)今大周皇帝老兒也要給老朽幾分薄面,你血毒教如此不知輕重?”
聽到‘藥王’兩個字,古牧生早起嚇得魂飛魄散,此人實力堪比教主,修為早已經(jīng)跨進(jìn)第九境星辰期,而整個靈真大陸跨入第九境界的也是屈指可數(shù)。
而眼前的此人正是散修藥王,在大周王朝久負(fù)盛名。
古牧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語無倫次,“藥王老前輩,這是個誤會,晚輩無意冒犯于您,還請您高抬貴手!”
藥王撇了撇花白胡子,沒好氣的說道:“你這種角色,還不配我出手,既然欺負(fù)我徒兒的惡徒已除,老朽也不會過分追究,你走吧?!?p> 古牧生聽到如蒙大赦,轉(zhuǎn)身要走,突然又被禁錮住,心中忐忑難安,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你好像還有東西要留下吧?你的間斑寇蛛對我有用,老朽就收下了,回去告訴你們教主千面鐘姣,再敢動我徒兒一根汗毛,血毒教可以改名滅絕教了!”
“是是,晚輩知曉,以后絕不敢再動小丹鳳半分,我以人頭保證!”古牧生急切說道。
“嗯,如此甚好。”
藥王眼睛一眨,一道令牌從古牧生身上飛出,直接落在藥王滿是褶皺的手中,黑豹玉牌!
想不到這家伙還是皇家神巡院的人。
此時禁錮終于再次消失,古牧生趕緊拋下星月劍,連滾帶爬,一路溜煙消失不見……
郟西流慌忙撿起星月劍,一日之間竟然連丟兩次星月劍,這小子可算吸取教訓(xùn)了。
藥王突然閃現(xiàn)在任全弟面前,看著任全弟眉間的第三只眼睛,不禁感慨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天賦,天眼開啟,滅世降臨,這大周王朝怕是要經(jīng)歷一場浩劫。”
“老前輩……”任全弟欲言又止,身體的疼痛令他無法再言語。
藥王伸手搭在任全弟脈搏處,表情逐漸由陰轉(zhuǎn)晴,緩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那一劍沒有刺中心臟,我給你服下一顆七品靈丹,再加上你之前服用的九品復(fù)元丹,相信你很快就會恢復(fù)如初?!?p> 說完,藥王手中拿出一顆靈丹,而這顆靈丹似有靈智一般,隱隱閃光,雀雀欲動。
藥王趕緊把藥塞進(jìn)任全弟口中,然后手掌按與任全弟胸前,正色道:“不要運氣抵御,此靈丹已經(jīng)具有靈智,以你的修為無法煉化吸收,我來助你!”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藥王額頭滲出幾滴汗珠,蒼老的面容發(fā)髻之間,又多了幾絲白發(fā)。
藥王收手,長舒一口氣,一雙慈祥的眼睛看著任全弟。
任全弟此時身體發(fā)生質(zhì)的改變,在七品靈丹的作用之下,藥王剛剛重新對經(jīng)絡(luò)脈筋骨洗伐了一遍。
此時任全弟的身體比之前不知要強了多少倍。
任全弟睜開雙眼,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全身舒暢萬分,體內(nèi)似乎有一種力量隱隱爆發(fā)而出。
胥塵子
非常時期,有你有我,大家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