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幾乎每一塊飛蝗石都是從陳望的身邊擦身而過,顯而易見對方要是想要了他的性命,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紫杜鵑,聽過么?”紫杜鵑嫣然一笑,輕輕地問道。
“千臂觀音紫杜鵑??。 标愅颓⒛坝质且宦曮@呼,接著心里咯噔了一下,低聲呢喃道:“又,又是一個武宗的老妖怪……”
“呼呼呼!”
陳望和干將莫邪劇烈地喘了幾口氣,他們的心里立即布了一層恐懼的陰霾,這令人心跳的驚喜,真是一個接著一個。
“還沒有考慮好?”慶東老祖很滿意紫杜鵑的適時出手,但是卻對著陳望有著很大的不滿,于是他眉頭一皺,陰冷的說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耽誤時間的話,我可真就要殺人了?!?p> 陳望看著慶東老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里明白,再不說話,這老妖怪就要動手了,于是連忙給干將莫邪使了個眼色,然后幾人加快腳步,慌忙的跑到了陳楚的身后。
“嗯?”慶東老祖很是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心中十分的不解,于是終于把目光落在了陳楚的身上。
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了起來,不過就在此時,黃家老四突然在陳楚的身后伸出頭來,有些畏懼的看了看對方,然后指了指隔壁,說道:“你們正要找黑風煞,可是他們已經(jīng)走了。”
“走了?”紫杜鵑眼眸中一亮,旋即上前一步,問道:“怎么走的?剛才我們就是從地道過來的,怎么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
“小子,千萬不要耍我們,不然的話,第一個就殺了你!”木英怒氣未消的威脅道。
“不敢耍你們!”黃家老四一臉真誠的點了點頭,然后陪笑的說道:“飛走的!”
“噗!”
黃家三兄弟一時間沒有忍住,突然笑出了聲音,只不過看見慶東老祖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連忙硬生生的忍住了。
與此同時,趙信和那名弟子正好走出來,他倆本應該去慶東老祖的跟前,報告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可是兩人突然看見了一道鐵門,于是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便直接走了過去。
“啊……噼里啪啦……”
慶東老祖看著黃家三兄弟強忍著笑意,心中殺氣陡升,正要出手,耳中突然聽到了幾聲慘叫和噼里啪啦的聲音,于是連忙一轉(zhuǎn)臉,只見趙信和那名弟子已然被高壓電電焦了,頓時陣陣黑煙彌漫了過來。
“師弟!”木英悲憤的大喊了一聲,隨即臉色變得十分的蒼白。
“殺!”
慶東老祖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右拳力大勢沉的朝著陳楚轟了過去,與此同時,紫杜鵑的手中寒光閃閃,一連串的暗器,隨即也飛向了陳楚等人,當然,一直處于憤怒中的木英也沒有閑著,立刻從身上抽出了一把軟劍,嘩啦啦直響,一道道的銀光,更是直刺眾人的眼眸。
心驚膽戰(zhàn)的黃家四兄弟和干將莫邪,自然是連連后退,這種級別的戰(zhàn)斗,他們別說幫忙了,就是離得近點,都隨時會被一擊斃命的,幾人只有躲在墻角緊張的看著陳楚。
陳望咬了咬牙,對付那兩個頂尖武宗高手,沒有任何的勝算,但是對付木英,還是有些把握的,于是他腳下一用力,就朝著木英攻了過去。
轟轟轟……
可是,一臉冷漠的陳楚卻先他一步出手了,只見他右手一拳轟向了慶東老祖,左手一掌伸向了漫天的暗器,緊接著右腿忽地抬起,朝著木英就踹了過去。
陳望一見,陡然停下了腳步,覺得自己的腿如同灌鉛了一樣,邁不動分毫,渾身上下驟然冰涼,即使是凌空大師又能怎么樣?十六歲踏入武宗之境,又能怎么樣?對方可是成名已久,勁力雄厚的頂尖宗師,而且還是兩名頂尖的宗師,這樣硬對硬的碰上去,能有什么勝算?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黃家四兄弟和干將莫邪縮倦在角落里,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他們的想法和陳望一模一樣,都覺得陳楚實在是太托大了,他完全可以利用快樂屋里的機關陷阱,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雖然這樣有著不小的難度,但也比這樣送死的強。
“陳先生……”
黃家老四不得已喊了一聲。
轟——
說時遲那時快,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過后,兩道人影直直的飛了出去,然后撞斷了幾個早已經(jīng)砌好的柱子,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陳望渾身一震,先是情不自禁地驚呼了一聲,然后如雕像般站在那兒,眼睛不眨的看著那一片廢墟,慶東老祖已滿嘴是血的趴在地上,肩膀不停地抖動,一直在劇烈的咳嗽著,紫杜鵑驚恐的連連后退,一直退到了角落里,而木英則瞪大了眼睛,仰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脯處整個都凹陷了下去,人肯定已經(jīng)涼涼了。
黃家四兄弟和干將莫邪咽了咽口水,相互看了一眼,每個人的眼神都怪怪的,似乎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這,這怎么可能……”慶東老祖來不及去擦拭嘴上的鮮血,便用著顫抖的手掌支撐著地面,無奈的看了木英一眼,然后一直的搖著頭,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其實,陳楚本可以像和黑風煞對決那樣,和他們過幾招的,但是紫杜鵑卻是一個暗器高手,隨時都可以傷了黃家四兄弟和干將莫邪的性命,于是,他選擇了先擊垮慶東老祖師徒。
陳楚沒有回答慶東老祖的問話,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紫杜鵑,然后隨手扔掉了手中暗器,接著從身上拿出一個手環(huán),走到慶東老祖的身邊,在他絕望的眼神中,給他帶上了手環(huán)。
慶東老祖立刻掃了對方一眼,發(fā)現(xiàn)陳望他們的手脖上都有一個同樣的手環(huán),而且唯有陳楚的手上沒有,心里面立刻猜測出,自己很可能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階下囚。
“地道里的機關,也是你布置的是不是?黑風煞也是你抓的是不是?他是不是也已經(jīng)死了?”角落里的紫杜鵑心如死灰的看著陳楚,然后在心里掀起了浩大的波瀾,她后悔了,后悔當初就不應該蹚這趟渾水。
“自己帶上吧!”陳楚沒有回答他,只是又拿出了一個手環(huán),“當啷”一聲,扔到了紫杜鵑的面前。
與此同時,紫杜鵑立刻猜測到了陳楚的意圖,很可能是想用手環(huán)控制自己,不過,她絕招還沒有出,怎么可能就認輸?
所以,她趁著陳楚扔手環(huán)分心之際,俏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然后兩根手指在自己的大腿處,以極快地速度擺動了一下。
“嗖嗖嗖……”
突然,各式各樣的暗器,竟然從紫杜鵑的胸口迸射而出,毒蒺藜,斷魂砂,飛蝗石,毒銀針……一時間漫天花雨,金光熠熠,只照得眾人睜不開眼,只有微微地瞇著眼睛。
誰都沒有想到,千臂觀音紫杜鵑還留有后手,她那嬌嫩的胸口,竟然還能射出這么多的暗器,更重要的是,全都朝著血肉之軀的陳楚激射而去,黃家四兄弟等人緊緊地握著拳頭,腦門上的汗水,不停地滾落下來,心里面更是緊張的忐忑不安。
就在眾人都無比緊張的時刻,陳楚的嘴角卻噙著不屑地笑容,只見他隨手抄起了一塊泥磚,緊接著他抬手一揚,那泥磚便呼嘯的朝著紫杜鵑而去。
黃家四兄弟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全都是一臉的懵逼表情,這用泥磚,也特么太扯了吧?
紫杜鵑的臉上布滿了得意的笑容,對方就算是武宗高手,又能怎么樣?在自己的漫天花雨之下,竟然想用一塊泥磚破解,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當當當……”
突然,那些個暗器一碰到泥磚,竟然就像撞到了一堵墻上一樣,紛紛失去了準頭,悄然落地,無一幸免。
黃家四兄弟一愣,立刻露出了一點都不扯的表情。
紫杜鵑這下徹底的傻眼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呼嘯而來的泥磚,只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萬萬沒有料到,對方隨手抄起的一塊泥磚,不但破解了自己的漫天花雨,而且勢頭不減,還直奔著自己的面門而來,頓時心中慌亂,想要縱身閃避。
“嘭!”
但是那塊泥磚的速度卻陡然降低,忽地砸在了紫杜鵑身前兩米遠的地方,緊接著一聲巨響之后,漫天的煙塵,紫杜鵑更是感覺心中一股絕望陡然升起,她微張著嘴巴,看著地上竟然那塊泥磚給砸出了一個大坑。
“這,才是他媽暗器??!”黃家老四驚呼了一聲,其余人一臉驚慌的同時點了點頭。
紫杜鵑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然后一臉蒼白的走向了那個鐵環(huán),彎腰撿起來帶在了手腕上,便看著陳楚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陳楚看了黃家四兄弟一眼,對著紫杜鵑淡淡的說道:“需要做什么,他們會安排的,而且這里的一些規(guī)矩,他們也會一一告訴你們……”他說到這里,然后轉(zhuǎn)臉對著黃家四兄弟和陳望他們,冷漠的說道:“把地道里和這里的尸體,全都扔到隔壁的焚化爐里去。”
“焚化爐?!”慶東老祖和紫杜鵑相視一眼,臉上一絲驚恐的神情掠過。
黃家老四一邊走,一邊朝著兩人嘿嘿一笑,說道:“早就和你們說過了,黑風煞飛走了,你們偏不信?!?p> 慶東老祖和紫杜鵑倒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然后嘴里呢喃道:“黑風煞啊黑風煞,你,你到底惹到了何方神圣?”
隨著慶東老祖和紫杜鵑的嘆息聲,陳楚悄然離開了地下快樂屋,而所有的尸體,也被黃家四兄弟打掃干凈。
慶東老祖見陳楚走后,便和紫杜鵑交換了下眼神,然后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環(huán),突然,他皺了皺眉頭……
“等一下!”黃家老四正好洗完手過來,立刻打斷了慶東老祖,說道:“你,不是想掙開它吧?”
慶東老祖看著黃家老四手腕上的手環(huán),冷笑了一下,陰戾的說道:“怎么?你想教我怎么做事么?”
黃家老四后退了幾步,嘿嘿笑著說道:“不是教你怎么做事,是這手環(huán)里有高壓電,你要是掙開它的話……”他說到這里,瞅了眼隔壁,那意思不言而喻,將會追隨黑風煞一起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