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東老祖和紫杜鵑在大廳里,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大約十幾分鐘之后,木英匆匆地趕到了大廳。
“師父,你們快來這兒看看!”木英連忙低聲說了一句,然后指引著慶東老祖和紫杜鵑來到了一間書房,借著手機那微弱的亮光,指著一排靠墻的書架,說道:“書架這兒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縫,似乎有些蹊蹺……”
慶東老祖和紫杜鵑相視一眼,然后說道:“推推,試試!”
“是!”
木英一招手,幾名手下跑過去推著那書架,“嘩啦”一聲,沒有費太大的力氣,那書架便被推到了一旁,緊接著,后面竟然現(xiàn)出了一條地下通道來。
“老祖,紫前輩,你們看里面還有燈光。師父他們一定被關(guān)在了這里?!标悧骱挖w信看著地道,眼眸中突然亮了起來。
“原本以為到這兒,就能把人救出去,可是現(xiàn)在,還冒出了一個地道……”紫杜鵑并沒有立刻進去,而是轉(zhuǎn)臉冷冷地看著陳楓和趙信問道:“你們師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還被人關(guān)在了地道里?”
“這,這……我們也不知道?!眱扇诉B忙后退了幾步,搖了搖頭。
慶東老祖看了眼地道內(nèi),不遠處確實有著燈亮,于是對著紫杜鵑,說道:“既然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慶東老祖說完話,囑咐木英等人都小心一點。便踏步走進了地道,而紫杜鵑先是猶豫了一下,才跟在了他的身后,緊接著,便是木英帶著眾人魚貫而入。
眾人一進入地道,忽覺迎面涼颼颼的冷風(fēng)襲來,木英環(huán)顧了下四周,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只見地道內(nèi)十分的寬敞,四周的墻壁,異常的平整,而且里面每隔個十幾步,便會有一盞十分明亮的照明燈。
只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地道內(nèi)的照明燈,是他們即將進入前五分鐘才突然亮起來的。
“師父,這地道的工程不小?!蹦居⒏袊@了一下,然后皺著眉頭,說道:“看來,這里非一日之功,好像是蓄謀已久的樣子?!?p> “你是說,對方為了擄走黑風(fēng)煞,才挖的這個地道?”紫杜鵑也看了下四周,有些狐疑的說道:“這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慶東老祖搖了搖頭,說道:“這地道肯定不是因為黑風(fēng)煞而挖的……如果說,對方想要殺人滅口的話,最多挖一個比較深的坑洞也就罷了,何必耗費這么大的工程?”
“可是……”木英想了下,說道:“那為什么挖這么大的一個地道?而且還如此的整齊寬敞,這可是太耗費時日了。”
“何必去想,等會有了發(fā)現(xiàn),自然會水落石出的……走!”慶東老祖一聲令下,眾人繼續(xù)朝前走著。
眾人大約走了有兩三分鐘,慶東老祖和紫杜鵑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后神色古怪的相視一眼。
木英察覺到兩人停下腳步,立刻回頭看了看,只見兩人停在原地,一副疑惑的神情。
“你還能察覺到么?”突然,慶東老祖看著紫杜鵑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紫杜鵑閉上眼睛,像是在仔細(xì)的探查,須臾,杏眼猛然睜開,擰著眉頭說道:“好像一點都察覺不到了。”
木英立刻走到兩人的身前,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師父,怎么了?”
嘭嘭嘭——
慶東老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在他們的后方,突然響起了幾聲巨大的響聲。
紫杜鵑和慶東老祖面面相覷,緊接著二人一句話都不說,便朝著來路狂奔而去。
木英也聽見了異響,內(nèi)心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于是連忙一招手,率領(lǐng)著手下,一路追了過去,陳楓和趙信相互看了一眼,臉上也流露出了愁容。
踏踏踏——
木英帶著人,剛剛追到慶東老祖,一句話都沒說,便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然后一雙劍眉,也皺成了一團。
原來在他們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道的鐵欄桿,光是目所能及的地方,就出現(xiàn)了六道鐵欄桿,那么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鐵欄桿,或者是別的什么巨石之類的東西。
那一道道的鐵欄桿,都猶如一道緊閉的大門,把慶東老祖他們困在了地道內(nèi)。
“這,這怎么辦?后路被堵死,我們可全都出不去了。”
“難道,難道要被困死在這?”
“有師父在此,有什么好怕的?”
慶東老祖的幾個徒弟,躲在后面竊竊私語,不過,其中一個有些地位的弟子,瞪了他們一眼,才止住了眾人的議論聲。
紫杜鵑上上下下的看看鐵欄桿,只見她秀眉緊蹙,毫無征兆的一掌狠狠地拍了過去,只是除了一聲響聲之外,那鐵欄桿竟然紋絲不動。
“想從這條路回去,可能性不大了。”紫杜鵑有些失落的看了眼慶東老祖。
木英一見,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便走上前去,使勁地拽了拽那道鐵欄桿,又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然后回頭,說道:“師父,這鐵欄桿沉重?zé)o比,異常的堅固,而且后面竟然還有整整五道……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慶東老祖沒有回答木英,反而是上前幾步,看了眼紫杜鵑,說道:“我們兩人合力,再試一次?!?p> 紫杜鵑點了點頭,再次提起勁力,兩人合力,排山倒海的打了過去。
木英等人一見,立刻后退了數(shù)步,然后凝神的看著。
慶東老祖和紫杜鵑都是頂尖的宗師高手,這一擊當(dāng)然非同小可,只聽得“嘭”的一聲響后,那道鐵欄桿的底部微微朝著上面彎曲了一些,看起來,只要眾人趴在下面就能爬過去。
眾人看到此,都是面上一喜,兩個頂尖的宗師高手,確實是非同凡響,照這樣下去,有了退路,眾人就不會有什么顧慮了。
“不行了,這該死的鐵欄桿太多了,我們不可能一一擊破的?!弊隙霹N略微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然后無奈的看了慶東老祖一眼,宗師高手的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但是每個宗師體內(nèi)的勁力,都不是源源不斷的,需要運功以及休養(yǎng),才能再次生出勁力。
而紫杜鵑本就有些焦急,兩次都運轉(zhuǎn)了大部分的勁力,現(xiàn)在再讓她配合慶東老祖,已然是不可能的了,畢竟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她還是要留些本錢自保的。
慶東老祖看了紫杜鵑一眼,然后又神色凝然的看著一道道沉重的鐵欄桿,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地道內(nèi)一片寂靜,雖然有宗師高手坐鎮(zhèn),但可惜的是,后續(xù)無力,這一條路已然是行不通了。
陳楓和趙信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惱了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把氣撒在他們的頭上。
“走,另一頭定有出口!”慶東老祖突然一轉(zhuǎn)身,面色凝重的朝前走去,紫杜鵑搖了搖頭緊緊地跟了上去。
“呃?”
眾人一愣,后路被堵死,前面要是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話,估計就會麻煩了。
“還愣著做什么?快走!”木英面色陰沉的呵斥了一句,眾人無奈,只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黑風(fēng)煞的氣息突然消失了,現(xiàn)在我們的后路也被堵死,看來情形有些復(fù)雜了。”慶東老一邊走,一邊祖神色肅穆的說道。
只是紫杜鵑聽著聽著,面色竟然一喜,旋即說道:“雖然形式有點復(fù)雜了,但是也證明了一點,對方能擄走黑風(fēng)煞,憑的也許不是真實的實力,而是靠一些計謀。就像是現(xiàn)在,我們就不知不覺的被封死了退路。只要我們安全的通過這條地道,找到那人的話,相信,以我們倆的實力,對方只有死路一條。”
“也可以這么說,但是對方善于奇技淫巧,我們還是要提高戒備?!睉c東老祖朝著四周掃了一眼,贊同了紫杜鵑的想法,但也謹(jǐn)慎地朝著前面的幾個弟子,大聲的喊道:“大家小心點,這兒很有可能有些機……”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而且在這毫無征兆的情況之下,“嗖嗖”幾聲,冷不丁的飛出了幾把寒光熠熠的匕首。
“噗噗……”
那幾把匕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陳楓和趙信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邊就有兩人連一聲慘叫的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匕首便插進了喉嚨,倒地身亡。
“大家不要亂動!”
木英神色一凝,然后謹(jǐn)慎地盯著四周,眾人一見,頓時感覺頭皮陣陣發(fā)麻,本想往兩旁跑去,一聽木英的大聲,哪還敢亂動,全都停下了腳步。
“嗖嗖嗖……”
眾人雖然沒有動,但是四周的墻壁,依然寒光點點,一把把的匕首,陡然朝著慶東老祖和紫杜鵑襲來。
慶東老祖一察覺到了有暗器襲來,腳下猛然用力,整個人便高高躍起,接著三道寒光呼嘯而過,直接插入到對面的墻壁之中。
與此同時,又有幾道寒光也朝著紫杜鵑襲去,只見她穩(wěn)穩(wěn)的站在原地,臉上更是掠過一絲不屑地表情,突然,她的手風(fēng)馳電摯地伸向了懷中,然后朝著寒光處,猛然一揚手。
“當(dāng)啷,當(dāng)啷……”
幾聲金屬撞擊的響聲響過之后,陡然看見有幾把匕首落在了地上,而在匕首的旁邊,還躺著幾枚飛蝗石。
“大家全都趴下!”
紫杜鵑躲過暗器之后,并沒有挪動腳步,而是朝著眾人喊了一句,眾人一愣,雖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除了慶東老祖,其余的人全都趴了下去。
只見紫杜鵑從身上抓了一把飛蝗石,然后朝著眾人頭頂撒了過去,緊接著數(shù)十枚的飛蝗石,“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好了,沒有機關(guān)了?!弊隙霹N長出了一口氣,然后彎腰撿起了飛蝗石。
眾人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師父,有兩名師弟死了?!蹦居⒉榱讼聜銮闆r,匆匆地走到了慶東老祖的身邊,神色苦澀地說道:“還有三名師弟受傷了?!?p> 慶東老祖點了點頭,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無名怒火,敵人還沒見到,就折了兩名徒弟,到時候一定要和他好好算算這筆賬。
只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越是生氣對自己越是不利,所以,他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說道:“這地道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走到盡頭,所以告訴大家一定要十分的戒備……現(xiàn)在,我和紫杜鵑走在前面,你帶著他們,跟在我們的后面?!?p> “是!”
木英立刻點了點頭,立刻走到眾人的面前,叮囑了一番。
眾人繼續(xù)上路,慶東老祖和紫杜鵑無疑走在了最前面,只是兩人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了,對方的這些機關(guān)對于自己來說,不算什么,只是對于那些普通的弟子來說,可就是要命的玩意了。
木英等人緊緊地跟在慶東老祖的身后,內(nèi)心依然十分的忐忑不安,鬼知道后面還會不會有什么更厲害的機關(guān)?
大家就這樣七轉(zhuǎn)八轉(zhuǎn),速度比之前慢了一倍有余,大約走了有半個小時,才慢慢地發(fā)現(xiàn)地道越來越直了,而且順著燈光隱隱約約的發(fā)現(xiàn),前方好像已經(jīng)到了盡頭。
眾人心中一喜,有的弟子已經(jīng)加快了腳步,很快地便要追趕上慶東老祖和紫杜鵑兩人。
“嚇?biāo)牢伊?,還以為后面會有什么要命的機關(guān),沒有想到有驚無險!”
“是啊,我的心一直都懸著呢,幸好快要到了?!?p> “唉,只是兩個師弟死得有點冤??!”
“好了,別傷心了。當(dāng)時候,看看是誰擄走了黑風(fēng)煞前輩,師父一定不會饒了他的?!?p> 眾弟子有些興奮的議論著,而此時的氣氛,明顯要輕松了不少。
“咔噠!”
只是,在地道里突然發(fā)出了一聲聲響,只不過聲音極其的微弱,眾人里就連慶東老祖都沒有聽見。
不過,紫杜鵑的聽覺異于常人,心中暗道了一聲糟了,連忙對著慶東老祖說道:“小心機關(guān)!”
慶東老祖一愣,他知道紫杜鵑的聽力異于常人,于是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想要提醒木英等人。
“火,火……”
突然,走在最后的一名弟子,不知道觸動了什么機關(guān),正好一桶液體從頭頂澆了下來,他頓時便受到了驚嚇,連忙朝著木英等人跑過來來,可惜只跑了兩步,腳下陡然現(xiàn)出一個坑洞,緊跟著點點火星迸射了出來,轟的一聲,他全身立刻被大火籠罩,恐懼和絕望的他,四處亂竄,隨手抱住一人,不一會兒的功夫,隨著不絕于耳的慘叫聲,兩人同時葬身火海之中。
眾人被兩人的慘狀嚇得魂不附體,腳下慌亂的走動,一時間,整個地道亂成了一鍋粥,而就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咔噠”又是一聲聲響傳來,接著兩面的墻壁之處,忽地現(xiàn)出了幾十個孔洞,每個孔洞都激射出一支弩箭,頓時,整個地道里如同箭雨一般到處飛射。
那些弟子哪曉得還有這等厲害的機關(guān),連忙想撒腿就跑,但是他們的速度再快,怎么可能快得過弩箭,瞬間便被射成了刺猬,有的甚至都沒有叫出聲,就正中喉嚨一命嗚呼了。
慶東老祖和紫杜鵑看得頭皮發(fā)麻,身形不停地翻滾,有幾次都是不得已躲在弟子的身后,才狼狽的躲過那些致命的弩箭。
慶東老祖瞥眼之間,見不少的弟子倒下,心中一股怒氣陡然升起,只是也就這么一分心,一只弩箭風(fēng)馳電摯地飛了過來。
他見只有一支弩箭,于是眉毛一挑腳下用力,便高高躍起,眼看著那支弩箭,就要從腳下飛過,可誰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候,頭頂上卻陡然落下了一塊巨石。
慶東老祖心中大驚,連忙伸出手拖住了那塊巨石,但是身子一沉便落到了地上,緊接著那支弩箭也就到了,只聽得“噗”的一聲,慶東老祖左腿中箭,立刻便跪在了地上,也就是這么一耽擱,他手上的力道就小了一些,那塊巨石隨之兜頭砸了下來。
眼看著一代頂尖的宗師,將要喪命于巨石之下,幸存的木英等人焦急萬分,眼眸中更是充斥著絕望的神情。
“起!”
慶東老祖心中慌亂,突然一聲嬌喝響在了慶東老祖的耳中,他忽地發(fā)現(xiàn)手上一輕,只見紫杜鵑臉色漲紅的站在了他的身邊,嬌嫩的雙臂,死死地托住了那塊巨石。
“我說一二三,我們一起扔!”慶東老祖知道紫杜鵑不擅長力量,又見她憋紅了俏臉,于是連忙大喝一聲,在他數(shù)到三的時候,兩人轟的一聲,把巨石扔到了地上。
慶東老祖一脫險,便忍痛拔下弩箭,隨手撕破衣服,在腿上簡單的包扎了一下,木英便帶著剩余的人,一臉焦慮的靠攏了過來,慶東老祖抬頭掃視了一下,死傷太嚴(yán)重了,除了木英門下就剩三個弟子和一個趙信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感慨一下,突然紫杜鵑朝著兩旁的石壁看了一眼,只見石壁上再次出現(xiàn)了幾十個小孔,于是她大喝一聲:“快走!”
眾人已經(jīng)草木皆兵,聽到紫杜鵑的喊聲,哪還敢再怠慢,腳下猛然用力,朝著盡頭沖了過去。
“嗖嗖嗖”
他們剛剛跑開,剛才站的地方,便充斥著寒光熠熠的飛刀,弩箭……
“嘩啦!”
慶東老祖等人腳下雖然沒停,但心里還是慶幸躲過了一劫,不過,幾個瞬息之后,便又有兩個弟子正拼命狂奔的時候,突然踩到了連環(huán)翻板,頓時發(fā)出兩聲慘叫,人就消失不見。
慶東老祖和紫杜鵑心中無奈,為了不被全軍覆沒,他倆拼命地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勁力,腳下呼呼生風(fēng)的朝著地道的盡頭沖去,陡然間他們看見了一扇大門。
“出手!”
慶東老祖大喝了一聲,紫杜鵑連忙點頭,兩人在高速奔跑之中,忽地拍出了兩掌,只聽得“嘭”一聲,那扇門頓時四分五裂開來,兩人如魚一般,慌忙竄了進去。
木英帶著一名師弟以及趙信,也瞪大了眼睛,不顧一切地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