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陳楚如往常一樣去買盒飯時,卻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一瞥眼,一個衣衫襤褸的光頭,正趴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著盒飯,只見他的雙手,頭發(fā)都沾滿了飯粒,狼狽不堪。
摸頭陀?!
陳楚緊皺著眉頭,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暗暗的打量著對方。
“飯,飯,你別跑……”
摸頭陀不小心打翻了盒飯,灑進了一片污水中,只見他連忙趴在地上,一點點的去舔那些飯粒,忽地,他又抬頭,朝著陳楚傻笑了一下。
走火入魔?!
是了。
陳楚看了他一眼,堂堂武宗高手,不但入魔迷了心智,還流落街頭如喪家之犬。
陳楚撇過頭去……假裝自己不是罪魁禍?zhǔn)住?p> “老板,給那家伙一份飯吧……”
“您是老顧客了,怎么能讓您給呢?再說了,我剛剛給過他一份飯了?!钡昀习逵行┨嵝牡跄懙目粗惓?,他可是自己的大顧客,生怕因為這個瘋子,影響了自己的生意。
陳楚笑了笑,不但丟下了一盒盒飯,還放了一瓶礦泉水。
能彌補一些是一些了。
……
快樂屋內(nèi)。
“干將,你這墻怎么又砌歪了。你這吊的啥線?趕緊拆了……等會陳先生來了,連累大伙?!秉S家老大睜著一只眼,上上下下的瞄著那堵墻。
“都教了你這么長時間了,還這點水平?這要是在工地上,還不得餓死?”黃家四兄弟賊不滿意的看了看干將,都淪為階下囚了,還不思進取,太不讓人省心了。
“轟隆……”
陡然,干將猙獰著面目,狠狠地踹倒了那堵墻,然后拎著瓦刀,和莫邪殺氣騰騰的朝著黃家四兄弟逼來。他倆受夠了,這四個不入流的殺手而已,蹬鼻子上臉了,不給他們點教訓(xùn),這他媽的日子長著呢,到時候還不憋屈死?
黃家四兄弟一見兇神惡煞的兩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連忙后退,與此同時,再次祭出了大招——【四連警告】。
“陳先生說了,打架斗毆的話,就地電死。”
“不但電死,還要扔進火化室,挫骨揚灰。”
“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試試。隔壁的的爐子里還有火呢。”
“動手前,好好想想后果,陳先生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黃家四兄弟,依然秉持著慫也要慫得有骨氣,絕對要壓住干將莫邪,把握主動權(quán)。
“你們……有種!”
干將莫邪欲罷不能的看著黃家四兄弟,明明一招就能放倒他們,但偏偏就是不能動手,這滋味簡直令人發(fā)狂。
“夠了!”
陳望大怒,眸子里蘊藏著怒火,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轉(zhuǎn)頭,兇神惡煞道:“你們再吵吵,老子干死你們這群螻蟻?!?p> 堂堂半步宗師,星月神教的護法,淪落為階下囚不說,這幾個貨色,還天天吵來吵去,不如弄死了清靜。
黃家四兄弟一驚,動作協(xié)調(diào)的退到了角落里。
“真慫!”
干將莫邪,幸災(zāi)樂禍地嘀咕了一句。
慫?
竟然有人說我慫?
黃家老四一見,硬著頭皮,猛然踏出了一步。
“嗯?”
陳望目露殺氣,揚了揚手中的渣滓。
黃家老四冷哼一聲,走到陳望的面前,忽地拿出了瓦刀,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恼罩欢聣Γ扌扪a補了起來。
“哥,你看這個墻它又歪又偏,我給您老補補,還有這兒……這要是不補補的話,陳先生看見了,八成要殺人滅口,毀尸滅跡……”
他說完話,高高的拋起了一塊土磚。
干將莫邪:“……”
呵,舔狗!
……
翌日,陳楚又出現(xiàn)在盒飯店的門口,看見摸頭陀依舊還在這里,只是整個人清爽了許多。
“我看他可憐,又給了他些吃的,然后留在店里,幫幫忙?!钡昀习宕蚝昧撕酗垼f給了摸頭陀。
“飯,飯,飯……”
摸頭陀把盒飯遞給陳楚,依然一臉傻笑的盯著他。
陳楚接過盒飯,點了點頭,這也比他餓死在街頭強,最起碼,留給一個武宗的最后顏面。
嗯?!
他拎著盒飯,剛走了兩步,突然定在了原地,一股強橫而又熟悉的氣息,疏忽地出現(xiàn)在飯店的四周。
難道,自己的身份,無意中被人識破了?還是說,沖著他摸頭陀來的?摸頭陀江湖惡名遠揚,這些人恐怕十有八九是沖著他來的。
那么,此時不走還等著被連累么?自己可不想做一個圣母婊,反過來幫摸頭陀度過危機,他自己的業(yè)障,就讓他自己還吧!
陳楚想到此,抬腳便走,只是,他剛剛踏出一步,忽地感覺后背一陣陰惡的勁風(fēng)襲來,心中便道:“不好!”
只見,摸頭陀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錯了,竟然身形一動,一個箭步就欺到陳楚的身邊,雙手?jǐn)r腰一抱,便把他扛在了肩頭,然后朝著西南方向,撒腿就跑……
陳楚直感覺耳邊呼呼生風(fēng),他多次想要出手,但也都忍住了,畢竟不能隨意展現(xiàn)實力,只能任由被摸頭陀劫持而去。
“追!”
摸頭陀抱著陳楚前腳剛走,趙云便招呼特戰(zhàn)隊員,緊緊地跟了上去。
摸頭陀雖然走火入魔,但是腳底下的功夫,絲毫不減。
只見他腳下生風(fēng),一路狂奔,而趙云他們更是緊追不舍。
千年殺之仇不報,我枉為武宗強者!
趙云目光一冷,沖在了最前面。
兩路人馬穿大街越小巷,引來了無數(shù)路人駐足觀望,還以為是在拍電視劇呢,好在摸頭陀朝著西郊跑去,漸漸地人煙稀少了起來。
“嗖!”
陳楚覺著眼前一暗,摸頭陀帶著他便沖進了一片密林。
那摸頭陀縱然是武宗強者,可扛著陳楚,一路狂奔下來,耗費的勁力著實不少,腳下漸漸地便慢了下來。
“光頭,還不放我下來?”
陳楚見四下無人,舉起右手,五指成爪,忽地朝著摸頭陀的腰間拿去,然后一個鷂子翻身,輕輕松松地落到了地上。
“抱,抱,抱……”
摸頭陀傻笑的看著陳楚,猛然伸出了雙手。
陳楚腳下一動,朝身后退了一步,讓摸頭陀抓了個空,接著,他朝著林外看去,心思一動,他的手掌便閃電般地朝著摸頭陀的后脖頸落下,打算敲暈對方,可是快要得手之際,一股極強的氣息,從側(cè)面撲襲而來。
嗯?!
陳楚心念一動,手掌變爪,猛然抓住了摸頭陀的衣領(lǐng),稍一用力,便離開了原地,而瞥眼之間,發(fā)現(xiàn)一個貌美的女人,一掌便打在了虛空之處。
“怕,怕,怕……”
不知道為何,摸頭陀一看見眼前的這個女人,立刻躲到了陳楚的身后,似是十分畏懼。
“請了幫手?那我就把你們一并解決了。”
陳楚一愣神的功夫,那女人面色一冷,變掌為拳,夾雜著一道勁風(fēng),撲面襲來。
他無奈的聳了聳肩,突然腳下一動,便又退后了十?dāng)?shù)米。
女殺手心中一驚,萬沒想到對方的身法這么好,連忙運轉(zhuǎn)體內(nèi)勁力,朝著陳楚再次襲來。
“等等,你到底是誰?還有,我并不是這個光頭的幫手……”陳楚上縱下躍如飛菩落葉,步履輕疾,不揚微塵。
摸頭陀也是害怕,一直緊跟在陳楚身后,避開女人的視線。
“不是幫手?他為什么一直躲在你的身后,你把我當(dāng)成三歲孩子么?”
那女人面目猙獰,陡然間身形拔起,在空中借力打力,輕踩樹木軀干,一個縱身,朝著陳楚,繼續(xù)疾追而去。
兩人腳下生風(fēng),在這樹林中,你追我逐,偏偏摸頭陀還就黏在陳楚身后,讓陳楚頗為無奈。
這摸頭陀怎么就突然黏上自己了?
“你算個什么男人,有種你別跑!”女人窮追不舍,卻遲遲碰不著陳楚,忍不住嬌聲喝道。
“這事兒跟我可沒什么關(guān)系!”
“鬼才相信!”
女人一掌襲來,又是被陳楚一個側(cè)身輕松躲過,氣得咬了咬牙,左腳一點地,轉(zhuǎn)身掠來。
一出手就是殺招,招招要人性命!
“不要逼我動手!”
陳楚輕輕一躍,便站在了一個石塊之上,目光一寒。
“動手?終于承認(rèn)你們是一伙的了?”女殺手也停下腳步,秀眉一蹙,怒氣沖沖地盯著陳楚。
和她是解釋不清了!
“懶得解釋?!标惓坏目戳丝此瑪偭藬偸?。
女殺手見陳楚一副咸魚表情,不由的冷笑起來:“那就算你是武宗,跟他狼狽為奸,今天也得死!”
陳楚撇了撇嘴,一臉不屑,摸頭陀就躲在陳楚身后不遠處,瑟瑟發(fā)抖,一臉驚慌。
那女人盯著摸頭陀,嘴唇緊繃,胸脯劇烈起伏,仿佛仇人一般,攥緊了拳頭,朝著陳楚的面門,破空而來。
先殺了你!
……
趙云帶著特戰(zhàn)隊員,在地形復(fù)雜的密林里找了許久,還是不見摸頭陀的蹤影。
“大家分開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挖出來?!?p> 趙云冷喝一聲,然后朝著密林的深處掠去。
“是!”
特戰(zhàn)隊員們大喊一聲,也朝著四面八方追去。
密林之中,特戰(zhàn)隊員分散開頭,所搜的面積越來越大。
“趙隊,我們在左邊這里聽到了打斗的聲音。”突然,趙云的耳機里響起了隊員的聲音。
“特戰(zhàn)隊員朝著目標(biāo),迅速靠攏。把他給我圍起來?!壁w云一聲輕喝,當(dāng)即猛然掠去。
特戰(zhàn)隊員也是鉚足了勁,朝著目標(biāo)狂奔,畢竟一個瘋子,耗費了大家太多的精力了。
密林深處,枝繁葉茂,三個特戰(zhàn)隊員緊緊地盯著前方,雖然他們無法看清那邊的情況,但是窣窣的打斗聲,讓他們倍加小心,入魔的摸頭陀可是一招千年殺,就讓冷酷的趙云暴跳如雷,因而還休養(yǎng)了一段時日。
漸漸地,前方的打斗聲戛然而止,三個特戰(zhàn)隊員面面相覷,隨即,不等隊員匯合,決定進去探個究竟……
“轟……”
突然,在他們的西南方向,發(fā)生了樹木倒塌的響聲。
速度好快!
三人折返方向,朝著西南處,追了過去。
等到三人走后,陳楚突然現(xiàn)身,只見他笑了笑,便扔掉了手中的石塊,然后扛起緊閉雙眼的女人,又抓著順手打暈過去的摸頭陀,朝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溜了溜了,被國安的人馬碰見了可不妙。
……
“什么?又讓他跑了?”趙云怒不可遏,猛然一拳,砸向了身邊的一棵大樹,剎那間,轟然倒下,落葉紛紛。
四周的特戰(zhàn)隊員,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入魔的武宗著實可怕,陷入復(fù)仇的武宗,更讓人驚恐萬分。
“你們繼續(xù)布控,我趙云,一定要親手把他送入監(jiān)獄?!壁w云使勁地攥了攥拳頭,咯咯直響。
剎那之間,所有的特戰(zhàn)隊員,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