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一件事
樓船一路沿著阜河往東行走,沿途多有漁夫人家,靠著阜河生存,不是他們不想遷移到大城池里去,實在是城池內(nèi)普通百姓的生活更苦,更多的錢財都掌握在大戶人家手里,這也導(dǎo)致了雨霖國的物價上漲,可是普通百姓的收入并沒有提高,很多生活在大城池內(nèi)的人都紛紛在阜河邊上成家,每天捕捕魚,與鄰居談?wù)勌?,也不失為一種樂趣,唯獨就是安全性少了些罷了。
路過秋實城,樓船停留在城外,船上的物資需要補充,趁此機會,慕容挽月帶著一行人出門,順便,喊陳清河叫上文韜,一起走走。
文韜聽完陳清河的話語后,也表示想要出門看看,來了這么多天,他也只是獨自呆在客房內(nèi)不出門,每日三餐都有人送來,倒是不愁吃喝。
一行人進了城分便分成兩隊,老管家?guī)е鴰讉€年輕的仆役去采購糧食去了,剩下的都散開在周邊保護慕容挽月的安危,文韜還看到了前些天的那個留著長胡的中年男子,他落在最后方,警惕地打量著周圍,似乎是注意到文韜的目光,沖著文韜憨憨一笑。
慕容挽月身邊跟著兩個婢女,一個是文韜已經(jīng)的皈月,另一個倒是第一次見,不過看她的身形步伐,也是一個練家子。
陳清河跟在文韜后面,小心地打量著前方,臉頰不時發(fā)紅,文韜對此倒沒有什么太大的想法,少年情愫而已。
慕容挽月走在前頭,和著兩個婢女言笑晏晏,是啊,也才十八九歲的年紀,哪來那么多的算計和陰謀。
經(jīng)過一家寺廟,一行人走進,慕容挽月跪坐在蒲團上,皈月先行去買香火,陳清河也跟著一同去了,另一個婢女也跟著跪坐在蒲團上,黃飛盛則是站在門口處,文韜也倚靠在門口前,倆人就像兩尊門神一樣。
文韜看著慕容挽月的動作,雖然他不拜佛,但也能看出來非常嚴謹,沒有十幾年的時間是養(yǎng)不成這種習(xí)慣性的。
黃飛盛看出了文韜的疑惑,開口道:“慕容家世代信佛,所以從小小姐很喜歡佛廟,每次不開心,小姐就會一個人偷偷躲到佛堂里,到后來,只要小姐不見了,那準能在佛堂里找到小姐?!?p> 說到這,黃飛盛嘆聲氣,繼續(xù)道:“文公子,小姐這些年一個人撐起慕容家,實在太累了。我們這些作下人的,也沒辦法為小姐分憂,只能提高警惕,防止他人謀害小姐,有些時候,的確過于夸張,希望文公子能見諒?!?p> 文韜搖搖頭,說:“不礙事的,還未請教大名?!?p> “在下黃飛盛,慕容家第一客卿,不怕公子笑話,我這把年紀還是后天境界,實在慚愧?!秉S飛盛抱拳,聲音中難免有些遺憾。
“后天?”
文韜如今還不知道這辰夕福地內(nèi)的境界分布呢。
“沒錯,不及文公子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先天之境?!秉S飛盛道。
文韜不再作聲,心中想著原來這邊的境界是如此劃分的,那看來達到先天的才是步入修行的人士了。
見文韜不說話,黃飛盛以為是自己哪里有不妥,也不敢在開口,怕打擾了小姐的布局。
皈月拿著一些香走進,身后跟著的陳清河抱著一大堆水果,也跟在后邊屁顛屁顛走進,被文韜一把拉住衣領(lǐng),差點摔倒。
“文大哥,你干嘛???”陳清河定住身形,埋怨道。
文韜朝著廟堂內(nèi)示意,陳清河看去,自家的小姐正摸著眼淚,身邊的婢女連忙安慰,看見這一幕,少年的心也跟著不好起來。
“去”,文韜一腳提在他的屁股上,少年撅起的嘴也緊跟著放下,抱著瓜果擺放在貢臺前。
慕容挽月敬完香,虔誠地拜了三拜,就帶著一行人準備走出大堂,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男子,身后也跟著一群人。
“呦,這不是阜河城的慕容妹妹嗎,怎么,來我這秋實城也不跟我打聲招呼,這顯得我這做哥哥的也太不關(guān)心妹妹了?!蹦凶与m然表面說著是自己的過錯,但周圍的人都能聽處話語中的調(diào)侃。
“是秋昇,快走快走?!?p> “又是這個紈绔少爺,孩她娘,走走走?!?p> 周圍的香客們暗自嘀咕后紛紛逃離,可見秋昇的名氣,要不是文韜耳朵好,還不一定聽得清呢。
“秋昇,你怎么來了?”慕容挽月的聲音慍怒。
“怎么了?我的好妹妹,這可是秋實城啊,不是你的阜河城,我怎么不能在這兒呢?”秋昇咧起嘴角。
“讓開,我要出去!”慕容挽月神情冰冷。
“我要是不讓呢?!鼻飼N依舊嬉皮笑臉。
黃飛盛站出來,一身后天大圓滿的境界顯露無疑,瞪著一雙銅鈴大的雙目,怒視秋昇。
秋昇一方也走出一位壯漢,提著一柄大斧頭,不堪示弱地盯著黃飛盛。
雙方對峙,場面氣氛嚴肅,一觸即發(fā)。
秋昇身邊的一人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秋昇忽然一笑,一巴掌拍在壯漢的腦袋上,怒聲道:“干嘛,你想對我妹妹干嘛,還不滾下去,自己去領(lǐng)五十大板。”
“是”。壯漢低著頭顱,甕聲答道。
秋昇哈哈一笑,示意眾人讓開一條道路,親切道:“慕容妹妹,這是一場誤會,希望你不要介意啊,以后歡迎常來我秋家做客,我爹可是很想念你呢?!?p> 慕容挽月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帶著一行人離開。
回到樓船上,老管家早已回來了,眾人也回到各自的房內(nèi)。
“噔噔噔”,有人敲門。
文韜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竟然是慕容挽月。
“怎么,很驚訝嗎?”慕容挽月笑道,如同春蕾綻放,就是文韜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姿色的確很驚人。
點點頭,文韜說道:“你不怕我先殺了你”,說完,露出兇狠的神色。
慕容挽月?lián)u搖頭,笑看著文韜,說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免了吧”文韜淡漠道,一只手把住房門,“有什么事嗎?”
慕容挽月深深看了眼文韜,轉(zhuǎn)過身平淡道:“殺了秋昇,能做到嗎?”
“可以”,文韜點點頭。
“你知道秋昇是誰?”慕容挽月狐疑地望了眼文韜。
“不關(guān)你的事”,文韜關(guān)上房門。
“今晚樓船會停在這里,明早辰時出發(fā)”。慕容挽月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不需要,今晚子時準時開動即可?!蔽捻w回應(yīng)道,門外沒了動靜,腳步聲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