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爭吵
“汀蘭見過先生?！?p> “姑娘還在樓上？”
“是先生，一直沒有下來，敲門也沒有回應(yīng)?！?p> “你們?nèi)浜蒙攀?，我去吧。?p> 寒臻抬腳就上了樓，今天無論如何是要見到清歡的，誰都別想拿禮數(shù)說嘴，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阿歡還在重要。
“清歡，開門，是我。”
“......”
“清歡，快開門，你知道就是不開門我也是能進(jìn)去的。”
“吱呀。”
“不是說好了要保持距離的嗎？”
“嘭！”
清歡真是想不明白這個(gè)人怎么會(huì)這么矛盾這么善變，一會(huì)答應(yīng)保持距離一會(huì)又不管不顧的接近自己；一時(shí)對自己冷靜自持一時(shí)對自己又寵溺曖昧。真是受夠了！
“清歡，你......”
“清歡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說?！?p> “清歡？”
寒臻直覺這是和自己生氣呢，這要是解釋不清楚還有的鬧呢，頭一次固執(zhí)的要今天把話說清楚。
“清歡，這是怎么了？”
寒臻回頭看著這個(gè)門閂，很是糾結(jié)，以后給換了，像今天這樣自己就進(jìn)不來了，要是不換，豈不是太不安全了？
“清歡？”
“走開！你走，我不要見到你！”
寒臻看著趴在床榻上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清歡，心疼的厲害，想走上前抱著清歡安慰，無論誰的問題，即是讓清歡如此傷心，那一定不會(huì)輕饒的。
“好好好，我在這里好不好？清歡有什么事說出來，寒哥哥在，不怕；有什么委屈也告訴我好么？”
“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帶著這里了！你說過很快就送我回學(xué)校的，現(xiàn)在都快一個(gè)月了，為什么還不能回去？”
清歡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了，耳邊一直回蕩著柳如雪的話。
“清歡妹妹和我一樣都是苦命人，這寄人籬下就是身不由己，住在哪里，要做什么？甚至吃什么穿什么都是別人做主呢，哪里還有前路可言，說是扔下咱們就扔下咱們。主人不高興了那我們出出氣，高興了招招手我們就要高高興興的給主人逗趣，你說是不是呢？”
這些話就像刀子一樣割的心中鈍鈍的痛，只要想起來就痛的無法呼吸。
“清歡，清歡你聽我說?！?p> “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
剛開始自己三人陰差陽錯(cuò)落入這里，突然來到一個(gè)陌生的地方，惶惶不安，寒臻他半是威脅半是祈求的尋求自己的幫助，還說外面也有人找自己不是很安全。自己不情愿但是無法選擇就答應(yīng)了。
后來自己迷戀梅先生，又能換來紫萍和方川的離開，自己愿意留下來。
可是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和寒臻的關(guān)系變了？變得不清不楚，若即若離患得患失的？自己都不明白，既然是要留下來幫他尋找他那個(gè)最重要的人，那么自己算什么？清歡覺得自己真是可憐又可悲！
“清歡，你看著我?！?p> “我不......”
寒臻看著苦鬧不已的清歡，很是頭疼，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不冷靜下來，什么事情都解決不了！只好用力把人拉進(jìn)自己懷里，不顧清歡的掙扎，緊緊抱著，強(qiáng)迫她看著自己。
清歡人小力短，自然拗不過寒臻，寒臻死死的抱著清歡，一只手又抬著清歡的下巴好讓兩人四目相對。
“清歡，冷靜下來，咱們好好說行不行？”
兩個(gè)人里的如此之近，近的能看到寒臻嘴邊短短的青色胡渣。這一刻忘記了掙扎，但是聽到寒臻的話，卻不回答。
不聽就非要讓自己聽，那不說話可以吧，清歡就是這樣想的，無論說什么，就是不回答！
“清歡說話呀？這是怎么了？就是一天不見而已，哪里出了問題？是西院那個(gè)姓柳的說了什么？”
寒臻看不到清歡臉上任何的變化，只能試探著繼續(xù)問：“真的是她對不對？你不要理會(huì)她，流光回來她們就離開，流光會(huì)在外面找好地方安頓她們的?！?p> “不行？那我現(xiàn)在就讓雷二去趕她們離開好不好？”
清歡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寒臻，好像第一天才認(rèn)識他一樣，柳如雪雖然和自己不投契，也有很多自己的花花腸子，可是她們母女一定是遇到難處了才不得已來的，可是寒臻說什么？趕她們離開？甚至不問緣由。
“那是不是有一天你也這樣把我趕出去？”
清歡雙目放空，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么眼神什么態(tài)度什么語氣和寒臻說著這個(gè)可能，只是麻木的訴說一件事實(shí)，唇亡齒寒。
“清歡怎么會(huì)呢？你怎么能這么想呢？”
寒臻還來不及高興清歡終于開口，就聽到清歡冷冷聲音，這一刻，寒臻真是慌了，人雖然還被自己圈在懷里，但是卻像是怎么都抓不住，越來越遠(yuǎn)了。
寒臻不自覺地?cái)n緊雙手，箍的清歡胳膊生疼，清歡仿若未覺，抿著嘴一聲不吭。
“對不起清歡，是不是弄疼你了？”
寒臻今天已經(jīng)被刺激一次了，現(xiàn)在面對清歡毫無辦法，現(xiàn)在是方寸大亂。
“清歡，你有什么話就和我明說好不好，這些天我對你如何，咱們什么關(guān)系，你就沒有一點(diǎn)感覺嗎？為什么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清歡一貫體貼，就是兩人關(guān)系最融洽的時(shí)候也就是撒撒嬌，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樣的清歡就像蜷縮的刺猬一樣，哪哪都是刺，無論誰要靠近都會(huì)刺的生疼。
“我傷人？那你呢？你要來就來，要不來就不來，來了就如入無人之境，一副主人的姿態(tài)，要不來就再也不來，美其名曰保持距離，不能壞了禮數(shù)。就因?yàn)檫@是你的地方是不是，所以無論是好是壞，我都要笑著接受對不對？否則就是不知好歹對不對？”
“清歡，我對你的心意你都不明白嗎？為什么我要這么矛盾這么出爾反爾？都是因?yàn)槟阊剑愫ε?，喜歡依賴我就任憑你依靠，不知道你哪里覺得我不尊重你要保持距離，確實(shí)是我考慮的不周到，我就克制自己，以禮相待。可是你又不滿意了，到底想要我如何做？”
說出口寒臻就后悔了，自己一個(gè)一千多歲的老妖精，怎么能這么沉不住氣呢？說好要好好哄著寵著眼前的阿歡的，這一反駁，和千年前有什么區(qū)別，一次次的爭吵，誰都不肯退步，再深的感情也在爭吵中消散了。
“原來我就是如此不可理喻，是我的錯(cuò)，是我的錯(cuò)，一切都怪我。”
怪我在你的寵溺中放飛自我，在你溫柔鼓勵(lì)的眼神中越來越任性，肆無忌憚的揮霍著偷來的那一絲嬌氣；甚至是錯(cuò)誤的把你當(dāng)做港灣；怪我那么輕易的卸下偽裝，不再是那個(gè)溫柔體貼，聽話懂事的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