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來的不早也不晚,幾乎是在他們剛剛吃完晚飯就到了,一進(jìn)門就吩咐路伽延,“伽延,你跟你哥一塊去撿點柴火回來。”
路伽延聽了,看了一眼鐘離,鐘離笑著點點頭,“快去吧,一會兒天黑了早點回來?!?p> 路伽延笑著應(yīng)了一聲,歡快的跑了出去,門外的路伽陽一見他出來就笑嘻嘻的牽著他的手走遠(yuǎn)了。
小院里鐘離望著神情嚴(yán)肅的路大,笑了笑,“路大伯,坐?!?p> “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么事吧?”
鐘離抬手給他倒了杯水,“路大伯說的是會有仙人來收徒的事吧?!?p> 路大肅穆點頭,“原本鐘姑娘如何去留,都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應(yīng)該管的事。但是,如今鐘姑娘已然是我侄兒伽延的異姓姐姐,就應(yīng)當(dāng)知道你的去留我們都是在意的?!?p> “嗯,我知道,這也是我答應(yīng)了你們的,一定會把伽延當(dāng)做親弟弟一樣看待的,所以,我也有事要和路大伯說?!?p> 路大以為她要你開口推卸責(zé)任,臉上不好看起來,不過還是忍著,“鐘姑娘請說?!?p> 鐘離抬眼望了望天邊的云,“我要說的事其實和你說的事差不多,但是我不是要自己走,而是我打算帶著伽延一起走,不知路大伯可舍得?”
“什么?你要帶伽延走?走去哪兒?”路大反應(yīng)大的從椅子上坐起。
鐘離抬抬手,“安心,路大伯不要擔(dān)心,你也聽說了修真界要來人收徒了,而我會趁著這個契機回到修真界。伽延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是要帶他一起走的,就是怕路大伯一家不同意,這才特特請示一下路大伯是何打算?”
“我什么打算?我自然是希望你能留下來,但是我也知這是不可能的,可是你要帶伽延走,恕我不能同意了,修真界那是傳說中仙人住的地方,伽延去了能做什么呢?而且我聽說修真界爾虞我詐沒有一點實力的人,很容易會被人給截殺了的,伽延這孩子是我弟弟的唯一血脈,我不能讓你帶著他去冒險?!?p> 鐘離聽了也沒覺得有什么,路大這樣的表現(xiàn)在她的意料之內(nèi),“路大伯所言甚是,但是路大伯難道不知伽延也是有靈根的孩子?他的母親也是一位修士,這事兒您知道吧?”
路大一聽她說起伽延的母親,心下就是一顫,“你是說伽延這孩子和他母親一樣也是個仙人?可是這孩子,這孩子平常也沒什么特殊的啊?”
鐘離笑起來,“伽延現(xiàn)在還沒有開始修煉,她母親應(yīng)該是從沒有教過他修煉的功法的,不過他的靈根很好,現(xiàn)在開始修煉的話,以后的成就也必然是萬眾矚目的?!?p> 路大被這個消息驚得不輕,他是真不知道伽延竟然和他娘一樣都是可以修行的仙人,“這,伽延自己知道嗎?”
鐘離遲疑了一下,“我還沒有跟他說過,不過這是瞞不住的,過兩天就會有一個超級大的宗門來收徒,我想讓伽延報名,相信我他一定會選上的,到時你可會同意伽延跟他們走?”
“那你呢?你不是你也要趁著這個機會回去嗎?那你去報名嗎?”路大緊張的看著她,生怕他一時大意鐘離再跑了。
鐘離感嘆的笑了一下,“我倒是也想報名呢,不過我估計人家是不會收我的,不過你放心,雖然伽延會被他們收入門下,但是我是不會讓伽延一個人跟他們走的,我必然想辦法跟上他們,然后看著伽延進(jìn)入宗門,而我會在附近選個地方住下,你放心我自保的功夫還是有的,伽延交給我你應(yīng)該放心的?!?p> 路大很想說一聲不放心,不過看著鐘離這張矜貴明艷的臉,忽然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對上這樣的人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她雖然沒說什么家里的事,但是想來她的家族也是很厲害的,不然怎么會生出她這樣的人來。
不過她從不提自己的過往,想來是修仙之人的忌諱,就是伽延的娘也沒說什么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事,有的那些還大多是他們自己的猜測,但從來沒被證實過。
如今,伽延既然有機會重走一番自己娘親走過的路,想來他自己也是愿意的,而且自從這鐘離答應(yīng)認(rèn)了伽延做弟弟,他就覺得自己的侄兒與自家的距離在越來越遠(yuǎn),現(xiàn)下可不是都一一應(yīng)驗了。
自從那一晚與路大談完之后,鐘離就一直在注意著鎮(zhèn)上的消息,仙人要來的消息一日日的傳的火熱,可是始終不見滄海宗的人來,所有人都漸漸急躁起來。
鐘離在家里等了兩日,始終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就打算再進(jìn)山一趟,打算在臨走之前為路大家多打些獵物賣錢,算是報他們的救命之恩。
一路上鐘離一邊采藥,一邊尋摸著哪里有好打的獵物,她如今不能隨意使用靈力,魂力倒是能用。
但是,在這里她還是打定注意不能隨便讓人知道她魂力強大的事情,雖然這些世俗之人大概不懂什么是魂力和武力一說,但是這地方近來修士居多,被人發(fā)現(xiàn)了也是一樁麻煩事。
走走停停的鐘離捉了兩只兔子,碰到了一只白毛狐貍順手就逮了,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戰(zhàn)利品,也就這白狐貍能賣上點銀子,兔子就是個打牙祭的命。
嘆了一聲,鐘離認(rèn)命的往里更近了一些,這下就往落日山內(nèi)圍了,鐘離看了一眼周圍越加繁茂的樹林,清晰的感受到這里的木靈力比著別處的要濃郁了些。
心下謹(jǐn)慎,小心提防著有什么生出妖智的東西突然冒出來。
往深里走了一段,竟然一無所獲?
鐘離奇怪之余放開神識,四下查探起來,這地方不對勁兒,據(jù)山下的獵戶說這內(nèi)圍應(yīng)該是很有些猛獸在的,他們一般根本不會望這邊來。
可是,她這一路上竟然什么動物都沒有看到,就是鳥都沒有見到一只。
忽然,鐘離好似聽到了一聲慘叫,神識一頓,小心的往發(fā)聲處探去。
幸虧鳳璃這孩子神識不錯,有了她魂力的加持如今更是在同齡人之中一騎絕塵。
邊走邊探,終于在一刻鐘后尋到了發(fā)聲的東西,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白虎,而在白虎的身側(cè)站著兩個身穿玄衣的修士。
而此時那兩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道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鐘離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兔子狐貍,失笑的搖了搖頭,順手往身后的背簍里一扔,走了出去,“兩位道友好雅興??!”
石巖和弘崖一見出來的是一個女修,下意識的就是一驚,隨后看到她的修為更是吃了一驚,當(dāng)看到鐘離的臉時兩人更是神情一凜,下意識的擺出防御的姿勢,“不知道友此來所謂何事?這赤炎白虎是我等先發(fā)現(xiàn)的獵物,與道友你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吧?”
鐘離一愣,笑了,“兩位道友不要誤會,我只是聽到了一聲慘叫好奇過來看看,并不是想要跟二位搶奪獵物,如有誤會之處還請兩位道友見諒。”
石巖和弘崖見她確實未有搶奪之勢,遂收了招式,“道友見諒,我二人初入此地就被這只赤炎白虎攻擊,萬般無奈之下這才出手擊殺,如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p> “沒有,沒有,我也是上山來打獵的,不過走的遠(yuǎn)了沒有見到什么好獵物,正是奇怪之際就聽到了這白虎的慘叫,不免心下好奇,如此打擾了,兩位再會。”
說罷,鐘離抱抱拳就要離開。
不想,被弘崖攔住,“這位道友留步?!?p> 鐘離臉上笑容不變,“道友還有何事?”
弘崖一抱拳,“在下滄海宗弘崖,這是我?guī)煹苁瘞r,還沒請教道友如何稱呼?”
原來是滄海宗的人,不知他們怎么不先收徒,反而只身跑到這深山老林里來,心下疑惑,但鐘離面上卻是一點不露。
“在下鐘離,原來兩位是滄海宗的道友,幸會幸會?!?p> “道友也聽說過我滄海宗嗎?真是有緣,不知道友可有宗門?如今我們滄海宗正廣收門徒,道友有興趣的話可以到鎮(zhèn)上的大廣場上去報名,我們明日會在那里收徒?!?p> 鐘離面上適時一喜,“傳言竟是真的,多謝道友盛情相邀,明日我一定去,到時還請道友多多關(guān)照?!?p> “哈哈,客氣客氣。”
待得鐘離遠(yuǎn)去,石巖這才不滿的向弘崖抱怨,“師兄你怎么什么人都邀請,雖說咱們是廣收門徒,但是這種一看就不是平常角色的人,怎么能隨便招到咱們宗門里來。”
弘崖笑著拍拍他的肩,“你呀,還是太年輕,你也看到了這姑娘修為已是筑基之境,但是卻靈力潰散,像是受了什么重傷一樣,而且你看她的樣貌、神情,可像是散修?”
石巖搖搖頭,“不像,應(yīng)是世家之人?!?p> “不錯,應(yīng)是出身很好的世家嫡系子弟,但是你見到哪個世家子弟會跑到這世俗界來療傷的?”
石巖搖頭,“不曾?!?p> “這就對了,這姑娘肯定不是平常的世家子弟,咱們這一番也算是誤打誤著遇到她的,一覽真君不是說讓咱們遇到落難的世家子多多結(jié)交嗎?咱們就順便把她拐回去讓師叔們看看,是不是附和一覽真君的要求?要是符合咱們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你說值不值得?”
石巖點頭,“值得,非常值得?!?p> 一位化神境長老的饋贈是宗門許多真人都趨之若鶩的,更何況是他們兩個初入內(nèi)門的小小筑基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