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城作為天下最繁華的城池,即便是夜晚也是燈火通明,并不像別的城池那樣月亮高掛就寂靜無聲早早入睡。相反對于一些人來說,圓月懸空之時才是夜生活真正開始的時候。無論是四馬并行的大街主道,還是四通八達的街巷小路,此時都被注入靈力的霓虹燈所照亮。街邊的商家此刻都點亮了牌匾上的燈,通宵營業(yè)的商家現(xiàn)在也是門庭若市,一些自家的小孩子圍著門口那棵把家門口照的明亮的樹燈玩耍。習慣晚睡的孩子此刻也在街邊嬉笑瘋鬧,一些情侶笑瞇瞇的看著不時從身邊瘋跑過去的孩子,幻想著以后自家的孩子是什么樣子,幻想著一家三口并行的幸福場景。小吃,雜耍,幽會,是京州城夜晚的主題。此刻的京州和那些白日工作繁忙的人們一樣,此刻脫去了肅穆的外衣,露出內心的輕松。
“人啊,在惋惜,崇拜,贊嘆天上星空的時候,卻總是忽略身邊早已成銀河的燈光,這里的燈光比天上的溫暖的多了?!弊咴诖蠼稚系那亓羟椴蛔越母袊@一句。
“公子,你說夫人在京州還有一個徒弟?”寧戰(zhàn)沒有在意秦留的感嘆,皺著永遠舒展不開的眉頭問道。
秦留一邊走著一邊欣賞著京州城的繁華,看似心不在焉的回答道:“這是狗恩講的,說老娘以前在宮中收的弟子,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留在了京州沒有和老娘一同去豐陽城?!?p> 寧戰(zhàn)手中拿著京州特有的冰糖糕,一邊走一邊吃著,聞言心中有些猜疑問道:“會不會是和夫人鬧了些矛盾,最后才分道揚鑣?萬一是個叛離師門之輩,我們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秦留哈哈一笑說道:“在京州,誰敢動皇子?我再怎么說也姓秦?!闭f完,還順手拿了寧戰(zhàn)手中的一塊冰糖糕塞進嘴里,挺甜的。
“京州還有一個弟子,從未聽說啊。而且我們?yōu)槭裁匆宜。俊睂帒?zhàn)不在意秦留‘搶掠’自己的零食,皺著眉思索著。
“這一來,狗恩說過,到了京州城先去找這位,這位對京州的形式了如指掌,我甚至懷疑老娘的情報網一直都是這位沒見過的弟子提供的。這二來,怎么說也是;老娘的徒弟,我理應來拜會一下?!鼻亓粽f著,停下了腳步。
寧戰(zhàn)見秦留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筑。是一座掛滿了霓虹燈的宏偉建筑,那暗金色的大門上方掛著幾個大字
“天下賭坊”
門口站著的,是幾個穿著旗袍的美人兒,路過的人不自覺的會把目光放在門口幾個旗袍美女的大腿處,那旗袍開叉很高稍作擺動就可以看見雪白的大腿。很少有人可以駕馭旗袍,那要身材很好的女人才可以穿的好看。旗袍很美,穿著旗袍的人更美,臉上永遠掛著職業(yè)的笑容,看著很親切。即便是陛下的后宮,恐怕這么美的女子恐怕都不多見。
“公子,這旗袍真白。”寧戰(zhàn)忘記了手中的冰糖糕,眼神飄忽,咽了口口水說道。
秦留好笑的看了一眼寧戰(zhàn)點頭說道:“沒錯,這旗袍真長?!?p> 寧戰(zhàn)忙點點頭,轉頭間竟看見自己家公子走向了天下賭坊的大門。
“公子?”寧戰(zhàn)忙跟了上去,驚疑的叫道,難道夫人的徒弟就在這里?天下賭坊?
秦留一邊走一邊開口,微風在吹在他的長發(fā)上,頗顯飄逸:“聽聞京州城有三家?guī)团?,京州本地人戲稱黃賭毒,我們要拜訪的這位就是那占著賭字的鬼頭幫羅剎老爺?!?p> “什么?鬼頭幫??”寧戰(zhàn)愣了愣神,緩神間,已經看見了秦留站在那旗袍很好看的美人之間交流,其中一個美人兒掛著職業(yè)的微笑,引領者秦留走向門內。寧戰(zhàn)靈力匯聚腳底,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秦留身邊。那個穿著旗袍的美女臉上職業(yè)般的笑容也并未因為寧戰(zhàn)的突然出現(xiàn)而動搖一絲,只是微笑著看著寧戰(zhàn),寧戰(zhàn)臉一紅,低著頭不敢直視那位旗袍美女。旗袍女子見狀臉上竟多了幾分訝異,訝異之色一閃而過,沖寧戰(zhàn)微微欠身,引領著倆人走進門內。
“敢問小姐,我想見羅剎老爺怎樣才能見到。”先入眼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像是進入了一個山洞,賭徒的喧鬧聲逐漸變大,兩人看見了賭場的全貌,眼前盡是黃金色的富麗堂皇。
“羅剎老爺從不見客?!蹦俏黄炫叟忧飞砦⑿Φ?。
秦留點點頭,拉著還一直偷偷打量旗袍女子的寧戰(zhàn)走進了賭場大廳。而那旗袍女子微笑著看著寧戰(zhàn)偷瞄的目光,她感覺得到寧戰(zhàn)的目光里只有欣賞和莫名的愛慕。在天下賭坊這種充滿了金錢和欲望味道的地方,這種目光讓旗袍女子有一種恍然隔世之感。
“旗袍好看么?”秦留笑呵呵的打趣道。
“好看。”寧戰(zhàn)老實的回答道。
“一會見了羅剎老爺,讓人給你介紹下,讓你倆認識認識?!鼻亓襞牧伺膶帒?zhàn)的肩膀,一邊看著周圍神態(tài)各異的賭徒,一邊認真的看著周圍的各色的游戲說道。
提到羅剎老爺,寧戰(zhàn)一下子回過神,想起來今天來是干嘛的。終于松開的眉頭再一次緊緊地皺在一起問道:“公子,羅剎老爺不肯見你?”
秦留笑道:“人家是京州鼎鼎大名的大人物,怎么會隨便見人?”
“那怎么辦?”寧戰(zhàn)的眉頭越皺越緊。秦留可是皇子,羅剎老爺再鼎鼎大名也不過一介布衣,秦留拿出皇子的名頭羅剎老爺肯定不敢怠慢。不過,秦留好像并不打算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去見羅剎老爺。
其實很簡單,秦留也并不想這么快的見到羅剎老爺,這么快見到了還怎么贏錢?
秦留沒有回答寧戰(zhàn)的話,只是自顧自的在一個穿著清涼的小妹端著的托盤里拿起兩杯酒,把銀子放在托盤上,托盤小妹報以微笑繼續(xù)穿梭在人氣正足的賭場中。秦留把手中的酒遞給了寧戰(zhàn)一杯,猶如一個真正的賭徒一般走進了,融入了賭場中。
一邊走著,一邊搖頭。所謂賭博的本質就是瘋狂吧,在帝國主義面前,金錢有著和生命一樣的同等地位,而這些人憑借運氣來決定自己的生命高貴,這或許并不算是正常??少€場依舊人生鼎沸,或許正是這種來自于生命中的瘋狂,才使賭博如此有趣吧?;璋档臒艄庀拢y以分辨那黑夜中的猩紅是來自于賭徒的眼睛還是手中的葡萄美酒,不知誰先干了酒,不知誰先飲下瘋狂下的寂寥,但知舉杯者皆是狂人。
搖骰子是賭場里最普通的游戲,簡簡單單的猜大小,小孩子才會著迷的東西卻被瘋狂與財富賦予了更加特別的魔力,使人沉迷而不得自拔。十賭九輸說的是錢,也可能是概率,也可能是人。這種把生命的存在意義全押在低迷的概率上,這是需要勇氣的,而秦留和那些具備勇氣的人不同,他沒有勇氣。
“寧戰(zhàn),你來。”秦留對身后的寧戰(zhàn)招手道。
“我?”寧戰(zhàn)走了過來,狐疑的看著秦留,難道要賭一把?
“沒錯,會玩這個不?”秦留問道。
“會。”寧戰(zhàn)點點頭。
秦留聽后,從懷里掏出一張金票遞給寧戰(zhàn)說道:“我考察過了,這邊這些游戲就這個東西我看得懂,你去贏光他們,當我們來京州的差旅費了?!?p> 寧戰(zhàn)不解的接過金票的問道:“我們不去找羅剎老爺了?”
秦留把注意力放在前面不少人圍觀的搖骰子賭桌上,說道:“贏的多,羅剎老爺肯定會出來見我。你一個七階贏這幫人沒什么問題吧?!?p> 寧戰(zhàn)聽后,明白了秦留的意思。贏的多了,引起賭場的注意,他一個七階在這里很難不會被羅剎老爺注意到,看來秦留想以這種方式引起羅剎老爺?shù)淖⒁狻?p> 寧戰(zhàn)一邊往里擠一邊問道:“我釋放下七階的靈力波動,羅剎老爺也會感應到我來了,一個七階高手突然造訪,羅剎老爺恐怕也會出現(xiàn)看看吧,為什么要這么麻煩?”身為七階,微微用靈力,就擠了進去拍了拍賭桌前一個賭意正濃的賭徒。那賭徒正在興致上,不耐煩的轉過身,看見了寧戰(zhàn)。那賭徒渾身一陣冰涼,打了個冷顫,本能的覺得眼前這個青年不好惹。再加上看見了青年身后一直保持著笑臉又一身貴氣的秦留,總在賭場混,眼力見還是有幾分,知道眼前倆人不好惹,收起賭桌上的錢灰溜溜的走開了。
“你釋放七階的靈力波動,總覺得跟挑釁人家一樣。要是賭就不一樣了,在人家地盤守人規(guī)矩不是,況且還有錢拿。”秦留笑嘻嘻的走到寧戰(zhàn)身后道,抱著胳膊又問道:“怎么樣,能贏吧?!?p> 寧戰(zhàn)坐下,說道:“我閉著眼睛都知道這里邊的點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