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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筆虛妄錄

第二十九章 美人面10

一筆虛妄錄 醉臥疏樓 2345 2019-12-19 20:00:00

  “其實我清楚,他根本就不是覺得我太美,他是嫌我家貧,所以要跟我和離,娶一個家世更好的女子,你說對不對?”

  這女子說著,把目光看向了顏海,等著顏海的回答。

  寧昭上前一步,擋住顏海,道:“對?!?p>  這女子并不在意是誰回答了她,繼續(xù)道:“我有什么罪,我犯了什么錯?難道家貧也是過錯嗎?和離了我能去哪里?淪落為煙花女子嗎?我恨,我好恨,不知為何,我會走到這里,也好,讓他也嘗嘗我的苦?!?p>  她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滴肉,都成了咒。

  寧昭拉住顏海,道:“回去吧,事情已經(jīng)明了?!?p>  顏海跟著她,走了出去。

  走著走著,身后忽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是一個雌雄莫辯的聲音,他下意識的回頭,應了一聲。

  忘身草從他口中掉了出來。

  就是這一聲,陰陽交界的世界忽然動了,就像是油鍋進了水一樣。

  “活人!”

  “我聞到了活人的氣味!”

  “好餓啊,好餓啊,我要吃掉他!”

  黑色的河流起了波瀾,波浪滔天,將顏海卷了進去。

  無數(shù)斷臂從水中伸了出來,想要要顏海也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不好?!?p>  寧昭喝了一聲,一只手拉住顏海,一只手取出那只平淡無奇的筆。

  筆忽然變化,通體烏黑,筆身上刻滿了齜牙裂目的鬼怪,筆尖上的不是,而是比墨更深的黑暗。

  “去!”

  寧昭大喝一聲,揮動了筆,一瞬間,黑暗籠罩,仿佛真的到了陰冥地獄,所有的叫囂之聲都安靜了。

  風平浪靜。

  一道聲音突兀地傳來。

  “哎,又生這么大的氣,以我淺薄的經(jīng)驗來看,這次的事,還是不要插手了。”

  顏海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寧昭家里,天已經(jīng)亮了。

  他揉了揉眼睛,道:“寧昭?我們回來了?”

  寧昭磕著瓜子,道:“嗯,回來了?!?p>  顏海爬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而且就躺在門口的地上。

  寧昭連把他弄去床上的想法都沒有,就這么把他丟在門口了。

  看來是在生氣。

  他咳嗽一聲,誠懇地道歉。

  寧昭道:“不接受,絕交。”

  顏海立刻將荷包里的銀子全部都倒了出來,道:“羊福記、食寶記、桃花小筑的米酒、太淵齋的魚......”

  寧昭放下瓜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是一家人,走,去吃魚。”

  顏海跟上她,沒走出兩步,寧昭就轉(zhuǎn)頭回來坐下,繼續(xù)嗑瓜子。

  他奇怪道:“不去了?”

  寧昭道:“有貴客來了。”

  顏海立刻坐下,拿了一把瓜子開始磕。

  兩個人一人磕了一把瓜子,等的人終于來了。

  “張大人?”

  顏海扔掉手里的瓜子,不自覺站了起來。

  寧昭坐著沒動,道:“原來是張大人,久聞大名,今天一看還真是......嘖嘖。”

  張儀也不擺架子,苦笑一聲,道:“寧公子就別挖苦我了,是陰陽司的王大人介紹我來找你,說你一定有辦法解我的困境?!?p>  寧昭也不問他困境是什么,道:“張大人,你這事不妨礙性命,你確定要解?如果解了,你的性命就有礙了。”

  張儀道:“我不說寧公子就已經(jīng)知道出了什么事,看來我沒有找錯人,寧公子,不瞞你說,我這幅樣子,在朝堂之上也無法立足,與死了有什么區(qū)別?!?p>  一個朝廷官員,被人當做茶余飯后談論的竟然是他的外貌,而不是他的學問,就已經(jīng)讓圣上不滿了。

  寧昭道:“陰陽司有個御步,對咒術很有研究,你去請他吧,我不是很愛動彈?!?p>  顏海心道你不是聽言分秋說的嘛。

  張儀道:“昨天晚上御大人已經(jīng)嘗試過了,他只能讓咒離開我周身三寸?!?p>  寧昭道:“那也很厲害了?!?p>  張儀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來,道:“這是酬勞,王大人如此推崇你,而且讓我不能因你年紀小就無禮,所以我特意先備好了銀子,不管成不成,都是我的一番心意。”

  寧昭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認為可以瀟灑不少時間,便道:“咒我可以幫你除掉,但是我也要提前告訴你,你的性命我不會管?!?p>  張儀道:“我自會做安排,我如今住在城外的莊子里,需要我派人來接嗎?”

  寧昭道:“不用,今晚子時,我會前去?!?p>  張儀告辭離開,顏海道:“他真的會性命不保?”

  寧昭避而不答,道:“太淵的魚,還去不去吃,再不去,魚就不新鮮了。”

  兩個人出門一直混到晚上,又在路上招貓逗狗,到張儀府上的時候,正好是子時。

  張儀親自將她接入主院,道:“寧公子來了,這位是陰陽司的御步大人?!?p>  寧昭抬頭看了一眼。

  御步十分年輕,也只有二十歲的模樣,一身白衣,一塵不染,斯文有禮,清新脫俗。

  他身上活人氣息微弱,陰氣壓倒陽氣,讓他的眼睛能夠看到“鬼”。

  御步也打量一眼寧昭。

  但是他什么也沒有看出來。

  寧昭笑了笑,道:“張大人,你叫他來,莫非是以為,他能保住你的命吧。”

  張儀道:“是,御步大人精通陰陽術,一是為了我,二也是想像寧公子學習?!?p>  顏海道:“學習可以,不過那是另外的價錢。”

  御步道:“沒問題?!?p>  寧昭道:“那我就動手了。”

  她沖御步笑了笑,不用任何東西,直接五指成爪,朝著張儀的心口扣了上去。

  她手上沒有力氣,就這么輕飄飄的一下,就在張儀疑惑的時候,忽然一道金光出現(xiàn)。

  作為咒的文字,像是繩索一般被她抓在了手中。

  隨后寧昭拉著手里的咒退后一步,猛地揚起了手,朝著黑暗中拽了一下。

  她這一動,忽然間狂風大作,咒像是沉重的鎖鏈被她拽動,黑暗之中也浮現(xiàn)了金色的文字。

  越遠處,那金色就越是暗淡無光,字里行間全是血。

  隨著她拉扯的力氣越來越大,咒漸漸消散了。

  就在張儀驚喜的時候,他眼前一花,只覺得有一條黑色的影子撞進了他的身體里。

  隨后他的身體迅速失去溫度,身上火焰熄滅,臉色青白,呼吸微弱。

  但是還活著。

  御步?jīng)]有動,他看到了鬼影進入張儀的體內(nèi),但是一瞬間,這鬼影就將張儀的活氣悉數(shù)驅(qū)散了。

  現(xiàn)在張儀要靠著一口陰氣活命了。

  他仔細打量了一眼寧昭。

  這解決問題的手法還真是簡單粗暴,直接沿著咒,將施咒人拉了出來。

  寧昭拍了拍手,道:“完事了,張大人,過幾天,你跟你夫人就會恢復了,看來施咒的人還不想要你死,好死不如賴活著,你說是不是?!?p>  張儀只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意襲來,不是外面冷,而是自己身體里冷,骨頭里冷。

  他打了個寒顫,道:“御步大人,我這是怎么了?”

  御步深深看了一眼寧昭,道:“你已經(jīng)沒事了,張大人,只是陰氣入體損傷身體,若要長壽,不如辭官保養(yǎng)?!?p>  一個視仕途如性命的人,又怎么會辭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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