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清妍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女子,有些懵,宋湛居然這么有效率?
以童懷遠(yuǎn)的官職要想進軍皇城一環(huán)內(nèi)的房子是不可能的,那么理想目標(biāo)就是三環(huán)內(nèi),這個光砸錢還不夠,還得關(guān)系硬。
童清妍有先見之明的跟一環(huán)老住戶淮王世子做了交易后,買宅子這件事自然成了關(guān)照一二中的重點內(nèi)容。
在宋湛的護持下,童家順順利利的在三環(huán)范圍內(nèi)買下了一個帶個小花園的宅子,雖然面積遠(yuǎn)遠(yuǎn)不能和長春府知州府邸相媲美,但是價格卻是可以比一比的。
家具一應(yīng)齊全,只需換個府邸匾額即可拎包入住,童家上下對此極為滿意,宅子雖然不比以前大,但在貴人如云的京城,能住上這樣的房子是很不容易的了。
童清妍主仆三人剛剛在內(nèi)屋收拾好存放貼身貴重物品的箱籠,牛飲水的喝完兩大壺白水后,院子里二等丫鬟知書就帶著兩個陌生女子來敲門了。
“奴婢見過小姐?!?p>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陌生女子后,童清妍三人看向一臉笑瞇瞇的知書。
“這倆誰?。俊?p> “世子殿下送給小姐的,說是補償啊?!?p> 童清妍懵了,辦事效率是挺高的,但是就這么明晃晃的送過來了?
在童清妍愣神的功夫,知書從袖袋里掏出兩張紙,遞到了珍珠手里。
“還有兩人的身契,不過世子殿下派來的人說了,兩人沒有名字,所以身契上沒寫,晚點小姐賜名后記得寫上去?!?p> 知書退出去后,童清妍示意雙喜讓兩人起來,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就這樣送來了?”
“不然小姐還想怎樣???”
珍珠不明所以,看著嘖嘖稱奇的童清妍,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明明是小姐自己開口要來的。
“不是應(yīng)該安排個什么戲碼嘛?比如賣身葬父之類的,就這么明晃晃的送來,不怕別人多心?”
這話說的雙喜都驚呆了,無奈的看了眼自家的傻小姐,雙喜覺得等下要去請個京城里的好大夫,再給小姐把把脈。
“賣身葬父那是犯法的呀,小姐你忘啦?當(dāng)今圣上登基后嚴(yán)令禁止非法買賣人口啦?!?p> “那人牙子不是還是照樣有么,誰家要買些下人不還是找人牙子啊。”
“不一樣啊,人牙子都在官府那兒登記造冊了,現(xiàn)在不是誰都敢私下買賣人口的。這兩個人不過明路,那世子殿下就得先把她們的身契送去登記,再由人牙子給小姐領(lǐng)來,中間倒這么一手,小姐就得花錢了呀,這會拳腳功夫的侍女可貴了,而且很搶手,保不齊就被截胡了,所以還是過了明路直接送來的好?!?p> “那他這樣不犯法???”
“小姐又沒掏錢,那這不算買賣啊,當(dāng)然不犯法?!?p> 法律意識極其淡薄的童清妍覺得自己被兩個貼身大丫鬟鄙視了,默默的抿了口白水后,童清妍琢磨起了取名字的事兒。
“你們倆本姓是什么?”
“回小姐的話,奴婢們是孤兒,不知本姓?!?p> “那你們喜歡什么花或者什么顏色?”
兩個婢女對視了一眼,還是齊齊搖頭,童清妍挫敗的望了望天,取名字什么的真的好煩。
“她叫雙喜,細(xì)心體貼專門照料我的飲食起居。她呢叫珍珠,力氣大腿腳快,負(fù)責(zé)幫我跑腿辦事。你們以后和她倆一樣是我的一等大丫鬟,但更是我的保鏢,保鏢懂嗎?就是貼身保護我的高手。”
“奴婢們一定保護好小姐?!?p> “所以你倆一個叫赤膽一個叫忠心,怎么樣?”
“......”
“......”
“說著玩的,你叫飛燕,你叫飛翠吧?!?p> “謝小姐賜名?!?p> 飛燕和飛翠一人一個小包裹,除了兩身一厚一薄的夜行衣,居然就沒東西了。
珍珠大為震驚,覺得自己這個一等大丫鬟實在是太幸福了,有小姐這樣的主子,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世子殿下人看著不錯,居然這么摳?!
童清妍聽完珍珠對宋湛的吐槽后,哈哈大笑,叫來知書和明理,給飛翠和飛燕量身,吩咐下去給她倆做衣裳打首飾。
雙喜看著從始至終不茍言笑的兩人,等著看她們欣喜的表情,結(jié)果就等來飛翠和飛燕的拒絕。
“奴婢們謝過小姐的美意,侍女服是需要的,但首飾就不用了,帶著首飾諸多不便,不如給雙喜姐姐和珍珠姐姐吧?!?p> 珍珠和雙喜互視了一眼,覺得飛翠和飛燕實在是太客氣了。
“飛翠你不用那么客氣,以后我們四個就是好姐妹啦?!?p> “奴婢不是客氣,帶著首飾真的不方便?!?p> “不方便什么?”
“打架啊。”
“......”
“......”
珍珠和雙喜驚呆了,飛翠和飛燕眨了眨眼,平靜的看著笑的前仰后合的童清妍,突然有了點不知所措的意味。
“奴婢是不是說錯話了?”
“不不不......”童清妍努力平復(fù)了下,非常滿意的拍了拍手,“你們覺悟很好,嗯,以后本小姐打不過的就靠你和飛燕了?!?p> “遵命,以后小姐想打誰請務(wù)必告訴奴婢們,千萬不要自己動手?!?p> “好的,你們下去休息吧,暫時沒什么事要你們做?!?p> “是,奴婢告退?!?p> 飛翠和飛燕齊齊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時,一直沒說話的飛燕又折了回來,看了眼珍珠。
珍珠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被飛燕看了一眼有點心里發(fā)毛。
“那個,小姐...奴婢力氣很大的,比珍珠的還大,有什么事也可以吩咐奴婢。”
說完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轉(zhuǎn)身拉著站在門口的飛翠離開了。
童清妍覺得自己撿到寶了,沒想到宋湛手里有這樣有意思的女下屬。
鳳梧宮里
皇后儲氏瞪著面前的藥碗,撅了撅嘴。
“別看了,你看看你的臉色,幾個晚上沒睡好了?趕緊喝了就好了,我知道很苦,我有準(zhǔn)備糖?!?p> 蔣榮華手里的托盤里放了幾粒奶白色的糖塊,儲舒沫看了那些糖塊一眼又一眼,最后端起藥碗,一口悶。
“好苦??!快,快把糖給我?!?p> 蔣榮華將糖放到皇后的右手邊,看著她往嘴里塞了三塊,瞇著眼享受的模樣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時。
兩個人從手帕交到成為皇后和貴妃,一轉(zhuǎn)眼十幾年過去了.......
“這么多年了,怕苦的毛病還是沒變?!?p> 儲舒沫瞪了眼蔣榮華,看著她健康紅潤的臉色,心底都是羨慕。
“怕苦怎么就是毛病了,你喝藥難道心情好啊?”
蔣榮華不像皇后儲舒沫從小是個藥罐子,也就是安陽公主走后,心情郁郁寡歡,三不五時就有些不舒服,換季時分就會病倒,陸陸續(xù)續(xù)喝了三年的藥,如今算是大好了。
其實自己心里很清楚,病的不是身體而是心,如今治心病的藥已經(jīng)到了京城,很快就能到自己身邊了。
儲舒沫看著沉浸在自己思緒里一時間沒有回應(yīng)的蔣榮華,瘦弱白皙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最近是有什么好事了嗎?”
蔣榮華聽到了皇后的問話,回過神來,微微一笑。
“能有什么好事啊,這不是想著秀女們應(yīng)該陸陸續(xù)續(xù)都要抵京了,外面一定很熱鬧,要是能出去看看就好了。”
“你又說什么傻話,這宮門從進來開始,就再難出去了?!?p> 儲舒沫視線看向屋外灰蒙蒙的天,還有月余就該過年了,儲府上下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采買年貨,可惜那般熱鬧與自己無關(guān)了十幾年。
這頭上的鳳冠那般重,帶給自己的除了無上的榮耀就是重重的枷鎖,這偌大的皇宮就是一個牢籠,在這牢籠里的困獸,只有死的那一天才能真的離開。
蔣榮華聽著儲舒沫的話,淡淡一笑不再多言,垂下頭摸了摸手腕上的鴛鴦玉鐲。
雖然兩人這么多年依然如閨中密友般,但到底身份有了差別,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
當(dāng)年留不住安陽,如今既然上天讓安陽重新回到自己身邊,那這一次就絕對要保護好她,再也不讓她離開了。
鳳梧宮里兩人想著各自的心事,陷入沉默,只有薰籠里的銀霜碳偶爾爆出一兩個火花的聲響。
童清妍想著既然飛燕和飛翠是過了明路的,便沒有再特意去跟嬸娘周氏說一聲,想來以她的為人,給飛燕和飛翠的待遇只怕會比珍珠和雙喜還要高,畢竟這可是世子送來的人。
雙喜手里理著絲線,幫著童清妍看料子,都是深色的料子。
“小姐這是準(zhǔn)備給老爺做什么嗎?”
“為什么這么說?”
“這些料子看著都不像是女子會喜歡的,應(yīng)該不是做給夫人老夫人她們的,那只會是老爺了吧?!?p> 不然還能做給誰?這是雙喜沒說出口的心里話,小姐總不可能給表公子做,好不容易才理清楚關(guān)系。
“不是我爹,是給世子?!?p> “就說呢......什么?!”
童清妍看了眼陡然拔高音量的雙喜,惡作劇得逞般的笑了笑,這個雙喜平日里老端著,一點都不像珍珠那么可愛,難得讓她露出這副見鬼了的神情,還是蠻有意思的。
雙喜是不知道童清妍在想什么,但此刻自己已經(jīng)想哭了。
“小姐...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開玩笑啊?!?p> “小姐你這樣...你這樣不妥啊,怎么能和世子私相授受呢?”
“誰說我跟他私相授受了,我這明明是單方面主動啊,他收不收還不知道呢?!?p> “小姐你......算了我還是去請大夫吧。”
童清妍看著放下理了一半的絲線,轉(zhuǎn)身跑出去請大夫的雙喜,皺了皺眉。
這個決定有這么嚇人嗎?雙喜都這樣,那宋湛是不是要被嚇?biāo)溃?p> 看樣子女追男隔層紗也只是說說而已,自己這兒搞不好就是隔片海了。
安五娘
這么早就更新了,快夸我。哈哈哈哈,今天公公生日還要回去看爸媽,所以一大早就開始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