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平,這批貨物你等會先帶回齊家,我得先去楊家拜訪一下?!?p> “城平?”楊牧頓時了然,這個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齊家家主的三兒子齊城平了。此人在武道修煉一途天賦尚可,據(jù)說是一位開脈境八重的武者。
雖然修為不算特別高,但卻是一個武癡。
“楊家?行吧。二哥,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我們這么做會不會招到楊家的反撲……”
楊牧本來還沒怎么認真聽,不想?yún)s從齊城平的口中聽到了楊家,頓時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
“住口!”齊城安低聲喝道,“這件事回去說,以后不得再在外面提起!”
“這里又沒有人?!饼R城平小聲嘀咕道。
“三弟啊,此事牽扯重大,關系到我齊家未來的發(fā)展大計。你只需要安心習武便可,這些謀略之事便都交于我吧?!饼R城安語重心長道。
齊城平又哼哼了幾聲。
隨即,兩人便沒了言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走了回去。
此刻,楊牧心中飛快地盤算著,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從剛剛兩人都對話中,很明顯,齊家對楊家似乎有什么謀劃。
但具體是什么,卻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聯(lián)想到齊楊兩家的聯(lián)姻,楊牧頓時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果然,齊家沒安什么好心!”楊牧暗道。
最近因為九江城下放自治權的決策,搞得小武鎮(zhèn)上人心惶惶,就連齊家和楊家小輩之間都有些劍拔弩張。
而就在這個時候,齊家非但沒有放棄聯(lián)姻,齊家的家主齊百機反而在前幾天親自拜訪了楊整天,兩人重新確定了婚約。將大婚之日調(diào)整至齊楊兩家比試之日,美其名曰,不管誰勝誰負,小武鎮(zhèn)的齊家和楊家感情永存。
不過,知道歷史的人都明白,齊家一直都不甘心與楊家平分小武鎮(zhèn),這次的比試,很有可能會下黑手。
所以楊震天就提醒了楊牧,讓他這段時間內(nèi)不可懈怠修煉,要隨時提防齊家。
楊牧眼中爆發(fā)出兩道精芒,既然兩家摩擦不斷,還有爭奪控制權,自己何不給齊家使點絆子。
楊牧摸了摸下巴,看著緩緩運動起來的馬車,頓時計上心來。
“小夭,我們?nèi)ジ梢黄贝蟮模 ?p> “沒問題。”
耳邊傳來桃小夭歡呼的聲音,楊牧有些無奈,明明是比自己年齡還大的一個人,卻比自己還愛玩。
不一會,楊牧身形閃動,消失在山林間。
……
“你這身衣服真丑?!碧倚∝埠敛豢蜌獾脑u價道。
楊牧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自身。
黑不溜秋的,活像一只人形烏鴉,確實是有點丑。
“沒辦法,這荒山野嶺的我上哪去找衣服,能在一堆垃圾中找到這一件黑色的衣服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桃小夭一臉嫌棄,“你還好意思說,這一身的味,別碰我……”
噓!楊牧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他們來了?!?p> 說著,便將黑色的布塊綁在了臉上。
不遠處齊家的馬車緩緩駛來,就在齊家的馬車經(jīng)過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然闖了出來,背對著馬車,站在路的中間。
“喂!前面那人快讓開!”車夫發(fā)現(xiàn)后,立刻大聲喊道。
然而,那個路中央的黑衣人卻像個聾子一樣站著,絲毫不為所動。
眼看著馬車就要撞上去,馬車夫不得以才拉停了馬車。怒氣沖沖地跳了下來,對著黑衣人大吼道。
“你是聾子還是瞎子?齊家的馬車你也敢攔?穿得一身黑是想要打劫嗎!”
黑衣人依舊背對著馬車,一言不發(fā)。
車夫頓時怒了,打狗也得看主人吧,雖然自己才是一個開脈二重的武者,但好歹也是齊家的馬車夫,馬車上更是坐著齊家的老二老三。這個黑衣人裝聾作啞連個屁都不放,太不把人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便不要怪我了!”車夫大吼一聲,出拳如風,一拳打向黑衣人的后腦。
一瞬間,他的胳膊便被一只手給擒住,動彈不得。
齊城安眼神一凝,能夠以肉身之力接下開脈三重舞者的全力一擊,這個黑衣人的修為最少也有開脈境六重!
他朝邊上使了個眼色,齊成平立刻明白,站起身來,渾身真元涌動,一股開脈境八重的修為爆發(fā)開來。
強悍的威壓直逼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自然就是喬裝打扮的楊牧了。
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威壓,楊牧沒有動用真元,只是簡單地站著,任由衣袍獵獵,隨風飄動。頗有一種絕世高手的風范。
這個威壓和楊家祖地中針對開脈八重的威壓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根本傷不了楊牧的肉身。
看到這一幕,齊城安臉色一變,拍了拍一旁的齊城平,示意他收斂氣息,隨后,輕輕一躍,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齊城安滿臉堆笑,雙手一抬,“敢問這位前輩怎么稱呼,為何要攔在我小武鎮(zhèn)齊家的馬車面前?!?p> 剛剛黑衣人這一手令他感到了一絲慌張。一般來說,就算是開脈八重武者的身體素質(zhì)面對開脈境八重武者的威壓時也需要運轉(zhuǎn)真元抵抗。
可這個黑衣人根本沒有動用真元便輕而易舉的將威壓擋了下來。
此人修為深不可測!甚至有可能是人丹境強者!
楊牧看到齊城安娜有些恭敬地表情,頓時便明白齊城安上道了。于是便刻意壓低了聲音,沙啞地說道,
“老夫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幾個便是齊家的人吧?!?p> “在下齊家齊城安,齊家家主之子,前輩有什么事,可以隨我們會府上詳談?!饼R城安繼續(xù)禮貌地說道,神態(tài)面容都沒有絲毫的慌張。
“不必了?!睏钅恋f道,直接一甩衣袖。
“老夫不想麻煩,所以便直說了。老夫希望你們齊家退出不久后的小武鎮(zhèn)掌控權之爭!”
“什么!”
齊城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這個黑衣人。
小武鎮(zhèn)控制權關系到齊家對發(fā)展大計,怎么可能因為半路上闖出一個老頭的一句話,說放棄就放棄?
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目的,齊城安便不再恭敬,目中露出猜忌之色。
“前輩是楊家人吧!”
“我不是什么楊家之人,”楊牧道,“我只是一個局外人?!?p> “那就懇請前輩不要插手小武鎮(zhèn)的事情!或者楊家給了你多少錢,我們齊家雙倍奉上!”
齊城安一咬牙,直接許諾道。
楊牧心中暗暗驚訝,這齊城安確實有些魄力,居然還想要策反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是楊家請來的外援,說不定就心動了。
“那便不必了。我來并不是因為楊家,區(qū)區(qū)一個楊家還請不動我!”楊牧冷哼一聲,漠然道,“我來是因為我收了一個楊家小輩為徒??此罱鼮榇耸聼?,便想解決他的后顧之憂?!?p> 楊家小輩,齊城安略一思索,最近楊家大比剛剛結束,風頭最甚的便是大比第一了。
“莫不是楊家的楊牧?”
“沒錯,此子根骨絕佳,實在是武學奇才,已被老夫收為徒弟。”楊牧狠狠地將自己夸贊了一番,臉不紅心不跳。
桃小夭暗呸一聲,小聲嘀咕道?!斑@夸自己夸得還真是不要臉?!?p> 齊城安面色一變此時內(nèi)心震動,與齊成平相視了一眼。
齊家的人丹境強者本來就只有齊家家主齊百機一個,而楊家卻有兩個,如果說還有一位強者站在楊家的那邊,那齊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小武鎮(zhèn)取得主動權。
萬一惹惱了楊家,他們?nèi)齻€人丹境直接殺入齊家,齊家根本無人能擋!
“前輩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齊城安焦急地說道。
“小武鎮(zhèn)的控制權對我齊家也是十分重要,如果楊家取勝,那我齊家豈不是永遠抬不起頭來!”
果然如此,黑色布片下,楊牧嘴角微揚。齊家果然不滿足當下的局勢,想要翻身做主。
楊牧大喝一聲,耳邊的桃木劍頓時爆發(fā)出一股強烈的靈魂波動,橫掃四方。
感受這強悍的靈魂力波動,齊城安更加震驚,眼前的黑衣老者就是一個人丹境強者!
而且還是一名極其稀少的魂師!
他的修為比之齊家老祖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齊城安立刻排除了腦海中老者來自楊家的想法,魂師這種職業(yè)豈是小武鎮(zhèn)這種彈丸之地所能培養(yǎng)的?
齊家眾人在這靈魂力的逼迫下,瑟瑟發(fā)抖,皆是有些恐懼地望著黑衣老者的身影,這等強大的存在,就算殺了他們,齊家也不敢說什么。
可是這威壓來得快,退得也快。
楊牧雙手負于身后,淡淡地說道,“話我已經(jīng)帶到,至于如何行事那便是你們的事了。但如果你們選擇和我作對的話……”
話語頓了一下,楊牧曲指一彈,一道破魂針憑空浮現(xiàn),直刺最近的那輛馬車。
轟得一聲,馬車炸裂開來。
“……這便是你們的下場!”
說完,楊牧袖袍一揮,轉(zhuǎn)身而去。
齊成平走到齊城安的身邊,低聲喝道,“二哥,這事就這么算了嗎?”
“不急,”齊成安注視著楊牧消失的背影,右手在圓滾滾的肚子上摸了摸,“趕緊回去和父親商量,此時還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