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是真的?。 ?p> 阿甲痛哭著大聲回應(yīng),他也不愿意相信,可是這是千真萬確的消息,是陽府的筑基修士告訴他的,從天陽城外傳來的消息。
“怎……怎么……”
朗弈徹底癱倒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這樣,他的大腦一下子仿佛被抽空了一會兒,呆坐在椅子上。
在一旁的四肢盡碎的黃吉福,嘴里含著血沫,掙扎著抬起頭,興高采烈地看著這一幕,看著朗弈這種失去至親的表情,讓他特別痛快。
“活……活該!你們師徒兩人都是惡心的修士,如今你師父死了,下一個(gè)就輪到你了,朗弈,你在天陽城作惡多端,遲早就要輪到你了!哈哈哈!”
黃吉福大笑,吐出無數(shù)的血沫,雖然身上只有疼痛,可是他卻無比暢快。
“閉嘴!”
朗弈大聲一吼!他被黃吉福的話一刺激,直接一腳踢在了黃吉福腦袋上,黃吉福身首分離,頭顱在空中滾了幾圈,掉在了角落里。睜的巨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是……是誰殺的知道嗎?”
朗弈很慌張,他整個(gè)人都在顫抖,抓住阿甲的雙臂,感覺阿甲是唯一的依靠。
“是徐欽?!?p> “徐欽……”
朗弈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徐欽,當(dāng)初那個(gè)打不過四個(gè)筑基修士的人,如今竟然可以把陽無劫殺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是,他不相信也不可以了,他的神識里,地上的院子里,到處都是府里的丫鬟家丁在收拾行李,那些常在府邸巡邏的修士也都開始逃跑了。
“阿……阿甲,我們快走,快走!”
朗弈一想到日后的日子,萬分驚恐,直接拉著阿甲走,可是阿甲卻一動(dòng)不動(dòng),眼神堅(jiān)定,似乎下了要和陽老爺一同身死的決心。
倉皇失措的朗弈看著阿甲的眼神,知道了阿甲的想法,他大聲勸誡:
“阿甲,你在這里死根本沒用??!你不想為師父報(bào)仇了嗎?你死有什么用???!快跟我走,我們以后要找徐欽報(bào)仇??!”
“老爺……”
阿甲的淚水簌簌落下,他真的想一同和陽老爺去死,可是朗弈的話讓他一下子清醒,他的牙齒咬破了自己的下嘴唇,痛苦地下定了決心,他對著老爺?shù)姆块g方位,磕了三個(gè)頭,跟著朗弈逃出了地下室。
他阿甲,此生一定要為老爺報(bào)仇,老爺雖然從未收他為子,可是自今天開始,他阿甲就要視老爺為父!
人去樓空的地下室一片寂靜,只有倒在角落的黃吉福頭顱,睜大的無神雙眼,看著地下室鐵門縫隙透出來的光線,那是他曾經(jīng)向往的溫暖。
相比于此時(shí)的雞飛狗跳,天陽城的外圍徐欽戰(zhàn)斗的地方已經(jīng)聚集起了不少的修士,都圍著徐欽和云水宗的弟子。
畢竟這個(gè)位置離天陽城不算太遠(yuǎn),天陽城內(nèi)各方勢力都有派人巡邏,不然朗弈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陽無劫身死的消息。
凌霜玥帶著云水宗的弟子,直接將徐欽三人圍在里面,蔣咿咿拿出丹藥喂進(jìn)了徐欽的口中,和江少白一起拼命地給徐欽療傷。
至于孽神,早就隱匿虛空之中了。他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徐欽的傷勢,他看得出來,徐欽的恢復(fù)速度很快,只要不是致命傷,基本都不會死。
“這是我云水宗的弟子,云水宗分內(nèi)的事情,請諸位道友就此離開,否則若是有任何一位道友敢動(dòng)手,我云水宗必定不死不休?!?p> 凌霜玥大聲警告著四周的修士,她親眼見證了徐欽將一個(gè)金丹修士斬殺的那一幕,凌霜玥對此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但是,這不是她凌霜玥要保徐欽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你是云長老的弟子凌霜玥吧?”
鄔耒軻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來到了凌霜玥的面前,面容慈祥。
“敢問前輩是?”
凌霜玥見到來人,急忙行禮,知道這又是一個(gè)金丹修士,而且看起來認(rèn)識她師父。
“老夫鄔耒軻,云長老沒有和你一同前來嗎?”
鄔耒軻面容和善,不過眼里卻一閃而過隱晦的光。
“師尊在別處除雪,沒有和我們一起。”
凌霜玥畢恭畢敬,面對一個(gè)金丹修士,她不敢放肆,哪怕她是云水宗的弟子。
“既然如此,老夫只要一物,把……”
“哈哈哈哈,鄔匹夫,這陽無劫剛一死,你消息就這么快,看樣子你盯著陽無劫很久了吧?陽無劫不是你殺的,你也想要拿他的儲物戒嗎?”
曹奎釜大笑,從遠(yuǎn)處而來,他直接打斷了鄔耒軻的話,并且把鄔耒軻的齷蹉心思全部說出。
“曹奎釜,你也沒什么好說的,你不也是為了陽無劫的儲物戒來的!”
鄔耒軻毫不留情地諷刺,他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到了這里,結(jié)果還是沒有捷足先登。
“哼,我至少不會白要!”
曹奎釜走到凌霜玥的面前,豪氣說道:
“凌霜玥,只要你把陽無劫的儲物戒交出來,我保證你們云水宗的弟子可以安全回到云水宗,毫發(fā)無傷!”
凌霜玥看了看曹奎釜,她本以為曹奎釜是來出手相助的,沒想到也是這般惡心的人。
就不說儲物戒不是她的,就算是她的,她也不可能給這種惡心的人。
“你們兩人太過分了吧?”
忽然,一個(gè)中年婦女也來到了此處,直接就批判了恬不知恥的曹奎釜和鄔耒軻兩人,
“雁初蘭,莫非你也想分一杯羹?如果你想的話,我們?nèi)丝梢云椒株枱o劫的儲物戒?!?p> 鄔耒軻見金丹五階的雁初蘭也來了,只能提出如此建議,畢竟,雁初蘭的修為高于他。這面子必須要給。
“我對不勞而獲的東西沒興趣?!?p> 雁初蘭搖搖頭,眼神穿過云水宗弟子圍成的圈,看向了中心昏迷的徐欽,她收到消息的時(shí)候,只是很好奇,一個(gè)把金丹境界修士打敗的筑基圓滿的修士長什么樣,只是出于純粹的好奇,她才過來的。
“哼,你這騷婆娘,我還以為你是來分東西的,沒想到是看上了人?!?p> 曹奎釜冷笑,毫不留情地取笑雁初蘭。
“曹奎釜,如果你不想哪一天死在天陽城外的話,最好接下來給我閉嘴!”
雁初蘭眼神一冷,瞪了曹奎釜一眼,曹奎釜直接就偃旗息鼓了,面對金丹五階的雁初蘭,曹奎釜只是不小心逞了一時(shí)口舌之快。
凌霜玥在一旁就仿佛任人擺布的玩偶一樣,根本沒有說話的余地。
她的眼里有著可憐的悲涼,師父在宗門里常和她說,散修的力量是強(qiáng)大的,尤其是天陽城的散修,經(jīng)常擰成一股,讓別的宗門無法染指,不敢在天陽城內(nèi)造作。
可是如今的所見卻打破了她的認(rèn)知,哪怕是散修之間的聯(lián)系在多么深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也不過是各自為伍罷了。
此時(shí)的凌霜玥,哪怕領(lǐng)著幾十宗門弟子,也不敢在三個(gè)金丹修士前造作,她從心底升起了重重的無力感。
本想保下徐欽的她,發(fā)現(xiàn)卻可能保不下徐欽。正當(dāng)她為此郁郁寡歡,一籌莫展的時(shí)候,師父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三位道友,真是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們竟然這么熱鬧啊。”
云耘從遠(yuǎn)處而來,和善笑著。
“原來是云長老啊,真是好久不見啊?!?p> 鄔耒軻、曹奎釜、雁初蘭見到云耘來了這里,態(tài)度都帶著恭敬,云水宗的長老,可是比他們這些散修的地位要高,而且能量也大上不少。
“老夫想帶小徒一行人回去,不知三位道友是否有異議?!”
云耘的臉色陡然冷淡,方才的一切他都在遠(yuǎn)處聽到了,這三人根本就沒有給云水宗面子,那他也不必給這三人面子!
“既然是云長老要走,那肯定恭送云長老了?!?p> 鄔耒軻急忙賠笑,第一個(gè)要為難凌霜玥的是他,第一個(gè)要巴結(jié)賠禮的人也是他。
“那既然如此,我就帶著門內(nèi)弟子回去了,這雪災(zāi)很是嚴(yán)重,希望各位道友不要藏拙,多除一點(diǎn)雪,不然,到時(shí)候陳國就要覆滅了。”
云耘似勸誡般說道,他轉(zhuǎn)身直接帶著云水宗的人離去了。他給凌霜玥傳了音,有問題等回到宗門再說。
至于昏迷的徐欽,他當(dāng)然注意到了,不過,徐欽被云水宗所護(hù),日后云水宗如果有難,徐欽必定會幫忙,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鄔耒軻看著云水宗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了,臉上洋溢的笑容陡然變冷了,他的眼里閃著狠厲。
“鄔匹夫,咱們和三階宗門斗,可是斗不過的,回去洗洗睡吧!哈哈哈!”
曹奎釜見此行無果,大笑離開。雁初蘭也不理會一臉陰沉的鄔耒軻,徑直返回了天陽城。
只有鄔耒軻,一臉怨恨地看著遠(yuǎn)去的云耘,陽無劫身上隱藏著一個(gè)只有他知道的秘密,他迫切需要拿到陽無劫的儲物戒,看看陽無劫到底有沒有拿到那樣?xùn)|西。鄔耒軻日后肯定是要拿回這個(gè)儲物戒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云水宗沒有徐欽這號弟子,不然云水宗早就大肆宣揚(yáng)了,這徐欽以后肯定會離開云水宗,而他就要趁那個(gè)機(jī)會,抓住徐欽。
可是鄔耒軻不知道的是,徐欽把陽無劫的儲物戒毀了,儲物戒里的東西都進(jìn)入了虛空飄流,不知飄到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