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tǒng)領(lǐng),毒氣擴(kuò)散的范圍又大了,速度更快了,我們的士兵已經(jīng)死了三成了!”
徐虹月本來待在帳中思考對策,可是聽到這聲傳報,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連忙走出營帳,往外一看。
那遮天蔽日的紫色毒氣開始向她這里蔓延,那些碰觸到這些毒氣的士兵的身體都開始腐爛,化成了一具具白骨。
“傳我命令,全部將士,立馬撤退!”
徐虹月立馬用上了自身修為百里傳音,這種毒氣暴動的景象,看樣子已經(jīng)無法制止了,她看著那些熟悉的卻死在了毒氣里面的士兵,心中覺得疼痛和悲涼,那些是她日夜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可是在天災(zāi)人禍面前,不過是一只只弱小的螞蟻。
她不能理解,為什么文帝要這么行事,文帝難道能夠看著這些兵力折損至虛無嗎?
……
“糟了!”
徐欽的神識里掃到了毒氣的暴動,以及徐虹月的軍隊(duì)。
“少白,咿咿,你們?nèi)ズ臀医銋R合,就在西北方向,這里的毒氣我來處理?!?p> 徐欽立馬對江少白和蔣咿咿說道。
“好?!?p> 江少白和蔣咿咿兩人點(diǎn)頭,立馬往西北方向去了,他們也看到了那急速暴動的毒氣,知道那種毒氣是他們這個修為的修士根本沒有辦法抗衡的。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欽看著那毒氣喃喃低語,他隱約也感覺到了平江源頭開始震動,無奈他神識還不夠,只能感受到陰門壩的具體情況。
……
天京城里,文帝府。
陳文帝正在獨(dú)自一人閑暇肆意作畫,他的筆鋒在白紙上如游龍舞動,這幅畫還只劃了三分之一,只能模糊看出來是一座山的模樣。
“文帝,陰峽山的毒氣徹底暴動了,看樣子不出太久,這陰門壩就會被這毒氣完全腐蝕得一干二凈,如此一來,這陳國可以算是毀了?!?p> 一身肥胖的張萬財(cái),站在陳文帝的面前,就在一個月前,那個給了他功法的老人又出現(xiàn)了,并且給他派了一個任務(wù),就是到陳文帝這里,輔佐陳文帝,完成他的計(jì)劃。具體那個老人的計(jì)劃他根本不知道,反正就是給了他一枚玉佩,告訴他這玉佩在計(jì)劃完成之后,就可以給陳文帝使用。
張萬財(cái)對這計(jì)劃有所懷疑,可是那也僅僅局限于猜測,畢竟,他暗地里懷疑,這老人很可能和陳文帝以前見過一面。
不然這陳文帝在見到老人的時候,竟然一點(diǎn)吃驚都沒有。
他只是把尸化老人的名號報給陳文帝之后,陳文帝就露出了一臉了然和悵然若失的神情。
“張仙長,你說朕這山畫的如何?”
陳文帝忽然開口了,不過卻并沒有看張萬財(cái)一眼。
“文帝你的山自然是好看,只是這山為何四處都是毒氣繚繞,難不成是那陰峽山?”
張萬財(cái)看著未完成的畫作,明知故問。
“張仙長,朕只是覺得,這世道有些不公罷了……”
只聽得陳文帝的嘆息在繚繚繞繞,繞梁不絕。
……
裕祥鎮(zhèn),客棧的一角里,坐著一個戴著骨白色面具,身穿黑袍的老人,他的手里撥弄著一枚白棋,目光遙遙對著陰峽山的方向,藏在面具下的臉忽而笑了。
……
這么嚴(yán)峻的情況,肯定不是自然的作為,肯定有修士在里面作亂……徐欽在毒氣里奔行,他本打算用靈氣覆蓋全身,不過卻發(fā)現(xiàn)臉上的孽卻可以抵擋著毒氣,他因?yàn)檫@個奇物的原因,倒是少了壓力。
基本上,這個毒氣對他來說沒多大的影響。
……
在陰峽山的山腳處,一口毒井的上方,繚繞這一顆紫紅色的血球,這血球泛著噬人的光芒,蘊(yùn)含了巨大的能量,且不停地旋轉(zhuǎn),好似快要完成了一般。
一身黑袍,黑色長發(fā)的血染秋看著這枚血球,目露熾熱的光芒,他如今已經(jīng)筑基五階的實(shí)力了,可是他還是有些咬牙切齒,想起上次那個在林厝村毀了他血球的那個修士,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那個血球沒有被毀滅,那么他現(xiàn)在早就筑基六階,甚至是七階的實(shí)力了,好幾個村子的人命,足夠他晉升一階了。
“你是?”
徐欽在毒氣里穿行著,尋找陰峽山異變的原因,他的計(jì)劃就是圍繞整個山腳,然后慢慢上山,爭取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不過這才剛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個老熟人,當(dāng)初那個在林厝村的邪修。
這怎么這么倒霉啊,這邪修我上次遇到的時候才筑基四階,這次沒幾個月結(jié)果筑基五階了,這我怎么打得過?……徐欽藏在面具下的五官皺在了一起,他看著這眼前的紫紅相間的血球,又感覺這陰峽山的異變和這邪修有關(guān)。
“這位道友,在下是瀆血宗的血染秋,現(xiàn)在大功正要告成,能否暫時離開此地?”
血染秋對著這個帶著三彩面具的男人拱手,通過這修士的氣息,他感覺也是一個邪修,邪修之間沒有那么多矛盾,畢竟都是過街喊打的老鼠。
感情這血染秋把我當(dāng)成邪修了?……徐欽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孽的邪惡氣息沒想到真的能以假亂真,他沒想到這血染秋竟然沒有認(rèn)出他來。
“咳咳!”徐欽佯裝咳嗽兩聲。
“原來是瀆血宗的血染秋道友,在下徐欽,久仰久仰,失敬失敬!”徐欽急忙回禮,他也將錯就錯,反正也沒什么損失。
正面來,這血染秋的修為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徐道友,你這也是來尋機(jī)緣來了?”
血染秋的眼中倒映出飄浮的血球,他雖然目光在血球上面,可神識卻分出了一部分觀察這個徐欽。
“是啊是啊,這不是陰峽山大變嗎?我后面才知道的,我修煉的功法剛好是毒功法,這種毒氣最適合我的修煉了?!?p> 徐欽接話,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這血染秋,只能想著從血染秋這里套話,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畢竟,陰峽山這么大的陣勢,不一定是血染秋一個筑基五階的修士能夠弄出來的。
難怪我看他氣息一點(diǎn)都不紊亂,雖然只是筑基一階的境界,原來是因?yàn)楣Ψ▎栴},現(xiàn)在我正值大功告成的時間,這人又占了天時地利人和,絕對不能和這人硬碰硬,這等末世景象,幾十年難得見一次……血染秋看著飄浮在水井上方的血球,思考了良多,他決定不和這個徐欽硬碰硬。
“那此地最適合徐道友你修煉了,畢竟我也是上個月才發(fā)現(xiàn)此地的。”
血染秋立馬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臉上竟然浮現(xiàn)除了笑容,語氣里也帶著一絲真摯。
這貨肯定是因?yàn)椴缓煤臀宜浩颇樒ぃ上乙膊荒芎退浩颇樒?,不然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要是我練氣二階了,肯定把他修為廢了,這血染秋一定殺了不少人……徐欽看著血染秋,面具下的臉也露出笑容,哈哈大笑。
“那既然如此,就不打擾血道友的修煉,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向血道友請教,得到答案之后我立馬就離開此地。”
徐欽再一抱拳,他思忖著血染秋的話,覺得這血染秋也沒必要糊弄他,這陰峽山已經(jīng)是大半年的事情了,之前因?yàn)橄⒎怄i,能知道的只是少數(shù)的名門正派,他這種邪門歪道且在外面一直溜達(dá)的邪修,肯定是最近知道的。
“徐道友請講。但凡沒問題,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血染秋聽到徐欽的話,雙眸瞬間明亮了,他巴不得這個同道中人離開,哪怕同是邪修,他的心里也任何一個人都不相信。
“血道友你可知道,這陰峽山哪里的毒氣最濃,或者說源頭在哪里知道嗎?因?yàn)楣Ψㄔ?,我想去那里修煉?!?p> 徐欽說出這番話,第一是因?yàn)橐覀€理由離開,第二是因?yàn)槎練獍l(fā)源地很有可能就是陰峽山異變的原因。
“這徐道友你可是問對人了,這先前一個月,這陰峽山毒氣還沒有這么旺盛,憑借我的修為能夠上到山腰處,就從這地往西走大概五十里的樣子,然后往山頂走,我猜測源頭就是在那里?!?p> 血染秋連忙給徐欽指了個方向。
“既然如此,就謝過血道友了,我這就前去。”
徐欽抱拳感謝,就邁步往西邊的方向去了。
“誒,徐道友,雖然你修煉的功法特殊,可是修為還是不夠啊,記得一定要小心啊,這陰峽山看起來沒有那么簡單啊……”
血染秋的關(guān)切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徐欽暗地啐了一口。
這血染秋,生怕我回來攪了他好事,還招手,我是他老朋友嗎?……徐欽的神識里,血染秋對著他的背影招手,臉上掛滿了笑容,好像就是和多年的好友揮別一樣。
這不和過年拿紅包一樣?……徐欽想起了過年的情節(jié),想起了那個表情。
“阿姨,阿姨,使不得,使不得,這紅包我不能要!”
那個表情里的人,邊說這句話,還邊把口袋伸出來,真是罪惡至極啊。
這要紅包的方式,真是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