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掌柜他們幾個拉著老爺子進了城,沒有直接回中草堂而是直奔市醫(yī)院。
同時馮掌柜讓一個伙計趕緊回家給夫人報信。
馬車停在了醫(yī)院外面,一個伙計趕緊到醫(yī)院里面去找大夫。
不一會兩個大夫抬著一個擔架跑了出來。
他們把老爺子放到擔架上然后抬到了醫(yī)務室。
醫(yī)生給老爺子初步診斷了一下,需要趕緊做手術才行,但是需要家屬的簽字,因為很有可能有風險,醫(yī)院還擔不起責任。
報信的伙計回到了中草廳。
因為之前老爺子走的時候有交代,夫人他們必須時刻大門緊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個伙計回來后發(fā)現大門已經在里面插住了,他進不去。
他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拼命的敲擊,并大喊開門。
二夫人正在屋里吃飯,聽到了門外的咣咣的砸門聲,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時間會是誰呢,他聽見喊聲,心里有點緊張。
對面房里的伙計也聽到了,他趕緊披著衣服跑了過來。
他走到夫人屋里,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好像有人砸門,二奶奶,開不開!”小伙計問道。
“走吧,我們先過去看看,問問是誰!”二夫人說道。
兩個人慢慢的走到藥鋪里,沒敢出聲,站在那聽了一會。
“二夫人,我是二栓子,快開門啊,快開門??!”小伙計在外面喊道。
“是二栓子,夫人,是不是老爺他們回來了!”伙計說道。
“快開門,快開門!”夫人緊張的說道。
屋里的伙計打開了門,看見了滿臉滿手都是血跡的二栓子。
他渾身上下的都是土和泥,像是和人打了架從地上爬起來似的。
“二栓子,你這是咋的,怎么弄成這樣,老爺呢?”二夫人問道。
“老爺,老爺他,老爺他出事了!”二栓子邊說邊回答道。
二夫人一聽,頭有點發(fā)暈,腦袋有點空白。
“老爺出什么事了,快說??!”屋里的伙計說道。
這個時候二夫人也緩過神來。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遭遇劫匪了,老爺他被打傷了,嗚嗚!”二栓子說完在那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他人在哪呢,你別哭了,快說!”伙計繼續(xù)問道。
“他現在在市醫(yī)院呢,馮掌柜他們幾個在守著呢,讓我回來報信!”二栓子說道。
二夫人一聽老爺在醫(yī)院呢,趕緊回去穿好衣服準備去醫(yī)院。
他讓伙計把門插好就和二栓子趕緊向醫(yī)院跑去。
他們驚慌失措的跑到了醫(yī)院,從護士那問了老爺子的病房就趕緊跑了過去。
病房里馮掌柜還有那三個伙計都在旁邊圍著,不停的跟老爺子說著話想要叫醒他。
老爺子趴在那里還處在不省人事的昏迷的狀態(tài)。
一個醫(yī)生已經把消炎的輸液袋掛在了架子上,一個針管插在了老爺子的右手上。
馮掌柜看見夫人進來了就趕緊迎了上去,幾個伙計也圍了過來。
“我家老爺,老爺,他,他怎么樣了!”二夫人此刻眼圈發(fā)紅,淚水在眼眶子打轉,哽咽的問道。
“還在昏迷中呢,二夫人,你也別傷心,大夫正想辦法呢!”馮掌柜的說道。
二夫人聽了感覺腿腳發(fā)軟,在眾人的攙扶下他來到了老爺子的床邊。
“老爺,老爺,我是夫人啊,老爺,你醒醒!”二夫人此刻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她不斷的喊著老爺,希望他能睜開眼睛。
二夫人如此傷心的原因,是他確實擔心老爺子的傷情,害怕這一下子就醒不過來了。
另外就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老爺子沒了意味著什么。
他此刻的心情除了擔心之外,更多的是如果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不是他這個弱女子所能控制的了的。
這個家,這個家族,她,還有她們的那些孩子的命運有可能都要發(fā)生惡劣性巨變。
這不是他這樣的柔弱女子能承受得起的。
想到這里,他覺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腦子空白一片,完全沒了主意。
他匍匐在老爺子的床前,喊著叫著,可是老爺子趴在那里一動也沒動。
“二夫人啊,這個時候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啊,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決定老爺子是不是要做手術,大夫在等你的意見,等你簽字??!”馮掌柜此時非常的冷靜,他著急的和二夫人說道。
二夫人被他們這么一問,也緩過神來,他擦了擦眼淚,緩緩的站了起來。
“大夫,你和我說說,老爺子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二夫人沖著大夫說道。
“哎呀,你們老爺子啊,這次傷的不輕啊,我們剛才包扎的時候數了一下,他的背部被獵槍的打進去六十多顆鋼珠子,有的深有的淺,如果不趕緊取出來,恐怕非常有危險啊!”大夫說道。
二夫人聽到這里心疼的又留下了眼淚,他回頭看了看老爺子,又擦了擦眼淚。
“那怎么取呢?”她又問道。
“現在的辦法就是要動手術了,需要割開皮,然后一點點的拿出來!”大夫回答道。
“那有沒有生命危險,會不會有危險!”她著急的和大夫問道。
“只要是手術都會有危險,沒有哪個醫(yī)院哪個大夫在做手術前會說完全沒事,不管大手術,還是小手術都會有危險!”大夫說道。
“二夫人啊,以我的意見啊,趕緊簽字做手術吧,如果不做,老爺子活不了多久,做了有可能有一線生機?!惫乒竦恼f道。
二夫人,咬了咬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他想,不做手術也許老爺子還能挺個幾天和大家告?zhèn)€別,如果做了手術,萬一沒下手術臺,他又怎么和他的那些孩子交代,一時間沒了主意。
二栓子把二夫人送到醫(yī)院后,就去了票號去找老三,目前在家的孩子里面也就只能找到老三了,老大老二都在外地,老四去打仗了,老姑娘去上學了。
不一會的時候,老三也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阿吉一進屋就喊:“爸、爸。?!?。
他看起來是一路急跑過來的,進來的時候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滿腦子汗。
眾人看他進來了,也都迎了上來。
他看了看大家伙,撥開眾人,一下子就跪倒在床頭,看著自己的父親趴在那里一動不動,心里頓時悲傷起來。
“我爸,這是怎么了,怎么了。?!彼麕е耷坏膯柕?。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劫匪了,你爸爸被獵槍打中了背部,現在還昏迷呢!”馮掌柜和阿吉說道。
“那怎么辦呢,大夫趕緊治啊,怎么還等著呢!”阿吉著急的問道。
“這不是和你媽媽在商量,是不是要動手術么,你媽媽還在考慮呢!”馮掌柜的說道。
“這還有什么猶豫的,趕緊做手術啊,多耽誤一會,我爸就多一分危險,還等什么呢?”阿吉兩個手扶著二夫人的臂膀,眼眶發(fā)紅的大聲問道。
“老三啊,你先別急,我是想這手術也是有危險的,萬一你爸進了手術室出不來了,他要是走了連話都沒有,是不是給你那幾個兄弟都叫回來再說!”二夫人說道。
“媽,你怎么這么糊涂,人命的事能等么,人都這樣了,趕緊做決定吧!”阿吉著急的說道。
“是啊,二夫人,不能在等了!”馮掌柜也勸說道。
夫人始終還是在那猶豫不決,眼里帶著淚花,緊緊的咬著嘴唇,手不停的搓著衣角。
他不時的回頭看看老爺子,他心里非常的矛盾,兒子和馮掌柜說的都沒錯,但是最終扛起后果的還是她自己,他需要慎重,如果老爺子現在不是出在昏迷當中,能有個一言半語的交代那她也好辦了。
可是老爺到現在都神志不清,她草率的做了決定萬一出了事怎么向孩子們交代。
“二奶奶,我記得臨走的時候老爺子跟咱們有交代啊,現在救老爺子要緊,如果一點有什么不測,就按老爺子說的辦吧!”其中的一個伙計說道。
二夫人突然間好像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回事。
記得老爺子走的時候,是把很多意外發(fā)生后的事情跟他交代了。
他突然好像有了主意。
“那就做手術吧,我簽字!”二夫人說道。
“好好,我這就給你拿協議單!”那個大夫說道。
那個大夫拿來了那個寫了好幾篇協議的的單子,然后逐條的和二夫人他們講解各種可能出現的意外風險。
總的意思來說就是在手術的過程當中都可能出現各種意外,如果人死了都不是他們的責任。
說白了就是一個醫(yī)院不負任何責任的一個聲明,哪怕就是他們的問題,也不會承擔什么責任。
二夫人聽了一會,大概明白了意思,就拿起了筆顫顫巍巍的在上面簽了字。
簽了字交了錢,有兩個護士就推門而入,推進來個手術專用的車。
幾個人圍了上去,二夫人拉住大夫的手一再叮囑一定要救救老爺子,然后表達了一些萬分感激的話之類的。
兩個護士把老爺子推進了手術室,幾個人被攔在了外面等待。
打開無影聚鎂燈,大夫剪開老爺子的衣服。
“天啊,這怎么這么嚴重!”手術大夫說道。
幾個時辰過去了,很多傷口已經開始呈現潰爛狀了,再不手術估計就要感染污染無法醫(yī)治了。
撕開衣服,老爺子的背部在無影聚鎂燈下血啦啦的一片模糊,肉都是呈現糜爛狀。
這種情況下的手術必須要打麻藥才行,否則病人根本受不了這種撕皮的疼痛。
一個護士在腰椎部分打了一個麻藥,這種麻藥還屬于局麻,只作用在腿部以上,頭部以下。
就是說在手術的時候,整個上身都感覺不到疼痛,但是神志還是清醒的。
大夫用了一塊藍色的半透明狀的薄膜蓋住了整個身體,然后就是開始進行手術。
大夫剪開皮肉,用鑷子一顆一顆的拿出了總共64顆鋼珠。
整個手術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了,大夫累的腰酸背痛的,護士不斷在給他擦汗。
該取的都取出來了,手術還算順利。
大夫要求護士做最后的檢查,看看是否還有遺漏的地方。
護士全面摸排了一遍好像沒有,但是他發(fā)現有一處看起來沒有破皮但是凹陷下去了。
他心生疑慮,就告訴了大夫。
大夫過來一看也覺得奇怪,這個地方明明沒有破損怎么會呈現一個傾斜狀的凹陷呢。
他拿起手術刀,把這塊皮也剪開,這一看讓他大吃一驚。
其他地方的鋼珠也無非就是嵌入到肉里,但是這顆不同。
這顆鋼珠是從其他的孔傾斜著鉆進去的,所以在這個位置看不到皮外破損。
他們就繼續(xù)剪開肉一層層往里找鋼珠,一直鉆了很深才感觸到鋼珠的位置。
他們試圖用鑷子弄出來,但是沒有成功。
他們擴大了撕口想一看究竟,直到看見了脊骨讓他們大驚失色。
這個鋼珠一大半已經鑲嵌在骨頭里,而且鋼珠周圍的骨頭已經被擊的粉碎。
這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在場的大夫包括護士所有人的已經目瞪口呆了。
這意味著老爺子的脊柱被打傷,就算鋼珠取出來,老爺子從此也再也站起不來了。
對一個大夫來說,從職業(yè)專業(yè)角度,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況。
一個病人要不就治好了,至少可以具備一個正常人的完整生活,要不就是這個人沒救了,徹底放棄。
讓一個大夫最為內疚和永生不安的就是這個人成為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而且痛苦終生。
大夫想到這也只能感嘆了,怪就怪老爺子命不好吧,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大夫和護士一起小心翼翼的把嵌在骨頭里的鋼珠取了出來,在鋼珠的位置一半的脊骨已經破碎,老爺子癱瘓已成定局。
護士和大夫都再三檢查后,確認鋼珠都已經取了出來,就開始清理,消毒并縫合傷口,總共縫了一百三十多針。
護士們給老爺子包扎好,然后又掛上了葡萄糖和生理鹽水進行消炎。
兩三個護士把老爺子推回了病房?!?p> 幾個人一直守在手術室的門外,看見老爺子推出來了,就趕緊圍了上去。
“大夫,大夫,我們家老爺子怎么樣了,怎么樣了?”一群人焦急的等待著答案。
這個時候大夫讓護士先把老爺子推回病房。
然后讓二夫人,阿吉和馮掌柜他們過來,讓其他人先散去。
三個人跟著大夫來到了一個單獨的屋子,這個屋子是大夫的辦公室。
大夫自己先坐了下來,然后招呼眾人也坐下,他看起來是非常的疲憊,說話聲音都很微弱。
“不瞞幾位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一個?”大夫半躺在靠背椅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先說好消息吧!”夫人迫不及待的答到。
“嗯,好消息就是老爺子危險解除了,無性命之憂!”大夫說道。
夫人、掌柜還有阿吉聽他這么說都露出喜悅之情,互相看著并手都攥在了一起。
“那壞消息呢?”阿吉問道。
“嗯,壞消息就是,老爺子即使活了下來,恐怕以后也都只能躺著了?!贝蠓蛘f道。
聽到這個回答,幾個人剛才還輕松愉悅的表情突然就都僵在那里,幾個人腦袋飛快的轉著,這什么意思呢,什么叫只能躺著了。
“大夫,我沒明白您的意思,老爺子怎么了,為什么只能躺著了!”夫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這樣的,老爺子身上一共中了六十五顆鋼珠,我們都取出來了,但是其中有一顆正好打入到了脊椎上,造成脊椎局部粉碎性的挫傷,無法恢復了?!贝蠓蛘f道。
“這個地方是整個神經中樞所在地,一旦破損人就是失去了控制的能力,人就動不了了!”
幾個人聽了是大驚失色,沒想到是這個結局。
二夫人的眼淚簌簌的就開始滑落,他一下子就癱倒在椅子上悲泣連連。
老爺子如果癱瘓了,這無疑對整個家庭來說更是雪上加霜了,悲慘的命運將很快席卷到這個家族。
老爺子癱瘓了,自然就沒有了經濟來源,房子也抵押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來了,自己也還不知道將奔波到何處,還有老爺子要人照顧,這一切都不敢往下想了。
馮掌柜和阿吉看二夫人又處于了一種呆癡狀態(tài),都非常擔心。
“媽,媽,你沒事吧,媽,沒事吧!”阿吉半跪著搖晃著夫人的手不斷的在喊。
聽見了阿吉的喊聲,他眼睛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眼淚就那么嘩嘩的流著,終于實在無法忍住了,就抱著阿吉嚎啕大哭起來。
“孩子啊,這可怎么辦啊,怎么辦啊,你爸他這樣了,咱們這個家可咋辦啊。。?!倍蛉丝拊V道,那聲音真是,凄凄慘慘戚戚。
“夫人啊,你也別傷心了,畢竟人還是活著的,總是有辦法的,還是想想下面怎么辦吧!”大夫勸說道。
“阿吉,馮掌柜你們扶著二夫人去病房看看老爺子吧,一起想想辦法,有事可以找我!”
“大夫,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彌補呢,多少錢我們都花!”二夫人開始懇求大夫。
其實二夫人說這話也沒什么底氣了,家里的錢真的是捉襟見肘所剩無幾了。
老爺子這要是癱瘓了,估計醫(yī)藥費都拿不出來了,后面的日子也只能靠賣房子了。
“夫人啊,我們是個醫(yī)生,但凡我們有辦法,我們都會盡全力的,我勸你啊先趕緊想辦法把老爺子的身體調養(yǎng)過來,在做后面的打算吧,等身體硬實點了,不行可以去京城在找找大夫,或者找西洋的大夫也許還有其他辦法!“大夫說道。
“現在都還不是你們考慮癱瘓的這個問題,這次手術是大手術,現在也不能說他已經脫離了危險,只能說我們剛剛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一點而已?!?p> “是否后面能挺過去,還要看他的造化,一是靠他自己的身子骨的基礎,二就是在養(yǎng)病期間千萬不能有任何刺激,否則后果我們也難以想象!”大夫繼續(xù)囑咐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這也累了,需要休息一會,整整做了三個小時的手術,而且非常的復雜,我精神也快崩潰了!”
這個大夫說的一點沒錯,做手術是一個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工作,眼睛,手,腦袋都要高度聚焦。
一般來說一臺普通的手術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是屬于正常的,可是老爺子的情況,他幾乎把整個后背的肉全部翻了個遍,還要消毒、清洗、避開神經、縫合等一氣呵成。
這種高度的精神集中持續(xù)了3個小時,說實在這個大夫算是挺頑強的了,一直堅持了下來。
如果換做一般的大夫可能都要中場換了幾個人了,所以他說很累是所言無虛。
而且大夫做完這種大型手術后,不是說身體歇一會,或者睡一覺就沒事了,他們身體雖然休息了,但是精神一時半會的歇不下來,他們需要聽聽音樂,散散步,做點其他的事情把神經轉換過來,然后在松弛下來,才算完成了一次休息過程。
所以當手術大夫是一個非常累人的活。
二夫人在阿吉和馮掌柜的攙扶下,進入到了老爺子的病房。
他們給老爺子開了個單間,房間還是挺大了,老爺子的床在中間,兩側還有兩張床是屬于陪床,幾個伙計他們都分坐在兩側。
“阿吉啊,你趕緊和幾個伙計去弄點有營養(yǎng)的飯食來,一會你爸爸醒了可以吃點東西!”馮掌柜的安排道。
“好的,馮叔,我馬上就去弄!”阿吉答道。
“二夫人啊,下面你們就好好照顧老爺子就行了,等著他康復起來再說,我呢也得趕緊回去給家人報個平安,安頓好了,我再過來,你們有事隨時讓伙計找我去!”馮掌柜的說道。
二夫人和眾人聽著馮掌柜要走,紛紛的站起來,忙乎半天了居然都沒有感謝馮掌柜,這一路照顧,鞍前馬后的。
“馮掌柜,你看我這都糊涂了,感謝您你啊,這一路這么照顧,出了事又跟自己家事的幫忙!”夫人說道。
說著二夫人就準備半蹲狀行個禮。
“哎呦夫人,可使不得,我和老爺子那是啥交情,咱們不說這個了,不興這個,我這就走了,有事就找我!”馮掌柜說道。
他趕緊攙扶了一下二夫人,和大家說了些告別和囑咐的話就轉身離開了病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