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村是一個不大的村寨,數(shù)十戶住戶也就散落聚積在這兩山之間。北邊一座山,南邊一座山,東西通達。
豬婆幾人進門一看文室并未在這房中,后門卻打開了,想是從這后門處離去。
豬婆急道:“王落言說過,他會回來找少主的,是不是他把少主帶走了?”
六指道:“應該不是,憑他王落言的武功,就算回來找到了我們,也不至于偷偷帶少主走,縱使直接進來要人也無人抵擋?!?p> 豬婆道:“那少主去了哪里?如今他身體也還未康復,都幾天沒有下床了。他能去哪里?”
矮佬道:“先別說了,趕緊找找罷?!?p> 這時豬婆幾人正在這村中焦急找尋著文室,呼喊聲也響遍全村。豬婆幾人來到這村中避難療傷這幾日,和百姓都親和,雖然村里有的人還是看著這四怪瓜的模樣可怕,但是心里也知道他們不是壞人,于是村民也出來為這幾人到處尋到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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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文室身上只是穿了一身白布衣,趁幾人未在房中便偷偷從后門出來,咬牙運起輕功便到了這山下村幾里外,如今內(nèi)傷未痊愈,文室還未運功多久便無力再行。喘著粗氣,嘴角又開始滲出一些血,面色蒼白,拖著腿扶著一路的樹木前行。
此時他也不知自己該去向何方,去往何地,一想到尊天教被自己所害,心中就難過不已,更加令他難受是李天的期望和囑托。自始至終,文室都把人命當做最珍貴的,他雖然自小聰明伶俐,但是對于人性也多的是看到了它的善良和美好。如今尊天教數(shù)千人條人命,說沒有了就沒有了,還是因為自己,他難以面對,對王落言的殘忍他也感到恐懼………
天色漸晚,文室還在這林中,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癱坐在樹下。
慢慢的,文室便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涼風襲來,將他凍醒。這時文室抬頭望向這天空才發(fā)現(xiàn),隔著樹影還可以見到一輪明月。
突然,一聲低沉的咆哮傳來,一個黑竦的影子緩緩而來,文室趁著月光,轉頭看去竟然是一只吊眼猛虎。那只吊眼猛虎還時不時吐吐舌頭,正直直看著眼前的癱坐在樹下的文室。
文室心想,看來今晚是要命喪在這老虎口中,此時他萬念俱灰,也不懼怕也不呼救,慢慢閉上雙眼,便等著這老虎將他化做口中食物。
這老虎慢慢過來,幾乎要貼進了文室的臉頰,那粗喘的氣息也迎著文室呼吸,在文室臉上舔了一舔,正舔到文室嘴角的血跡,登時興奮,張開血盆大口準備一口咬下。
這時嗖的一聲,老虎痛苦咆哮一聲便倒地不起。
文室緩緩睜開雙眼,見這老虎竟然頭中一箭,身后一人影匆匆而來,還未看清面容便又昏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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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婆幾人打著火把,幾乎找遍了這山下村南北兩個山頭也未見文室一點蹤跡。
六指道:“慢著,我想到一些事?!?p> 豬婆問道:“大哥,怎么了?”
高個道:“少主身負重傷,哪里還跑得了這么遠,看來我們是找不到了?!?p> 矮佬道:“大哥,你說怎么辦???”
六指看了幾人驚道:“象護法呢?”
這時幾人才發(fā)現(xiàn),象靈兒也不見了蹤跡。大聲呼喊道:“象護法!象護法!”
高個自責道:“哎!都怪我,剛剛象護法是和我一起的,忙著找少主,忘記他了,他肯定走丟了?!?p> 矮佬道:“你怎么辦事的?你不知道象護法智力有問題嗎?還不看著他,長這么高看個人都看不住。”
高個委屈道:“我就是長得太高了??床灰娙耍詻]有留意到象護法?!?p> 矮佬一屁股坐在地上想到近日發(fā)生的事,竟然抽泣道:“如今少主不見了,象護法也不見了。尊天教也沒了,我們四兄妹發(fā)過誓的嘛,此生要追隨少主,少主對我們又那么好。我們該怎么辦?”
六指道:“象護法,天生神力,我想他不會有什么危險,就是在這林中走失蹤了。我們繼續(xù)找,一定會找到,只是少主…………少主身負重傷,按道理也走不到多遠,難道他還可以運輕功而行。”
豬婆道:“此時此刻,少主要是運輕功而行,這不是又損傷他自己嗎?”
六指道:“就算是這樣,他也應該最多能再行一座山頭。我怕的不是這樣,剛剛我又想了想若真是王落言做的,他要的只是少主,他武安一行,之后又與我們血戰(zhàn),相信內(nèi)力也受損嚴重,需要時間調(diào)養(yǎng)。但是我們有象護法,以他現(xiàn)在肯定會顧慮到,所以偷偷避開我們將少主帶走也不是不可能。”
矮佬聽后從地上一下起道:“那少主豈不是……”
六指道:“我也只是分析猜測,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假如真是這樣,憑我們必然是救不了少主了。這樣,二弟,三弟,你們連夜趕回武安,我想教主在江南知道此事后必然會趕回武安,說不定人正在武安。你們兩個速回武安,想盡一切辦法找到教主,將此事告訴教主,憑教主才能救回少主找到這王落言所在。我和四妹就留在這里,再繼續(xù)尋象護法和少主,這樣方能兩全?!?p> 高個和矮佬道:“好,大哥,我們這就連夜趕回武安。你們雖然身體恢復了,但是功力也還未恢復,務必要小心?!?p> 豬婆道:“放心罷,你們一定要盡全力找到教主?!?p> 六指又道:“你們找到教主后便到這山下村與我們匯合,我們?nèi)羰钦业搅松僦骱拖笞o法也回這山下村與你們匯合?!?p> 高個矮佬兩人匆匆這便離開了這林中,在村中要上兩匹馬兒,往武安而去。
六指和豬婆便繼續(xù)在這林中尋找。
兩人一直在這林中尋到天漸漸光亮,豬婆大聲道:“大哥,快看,那是什么?”
兩人匆匆過去一看,地上是一只死了的大白虎,這大白虎紋路奇特不同與一般大白虎的是白毛當中還漸漸泛紅,那耳朵上的絨毛直接全是紅色。
六指疑道:“世間竟然還有生得如此奇怪的虎?!绷傅皖^用手摸到,發(fā)現(xiàn)這虎背脊骨竟然被人剃走了。
豬婆道:“是什么會取這虎的背脊骨啊,偏偏還不要這虎皮虎肉。”
六指道:“你看,四妹!”
六指指著那大白虎的頭顱后,只見那頭顱后有一洞。六指打量著這洞嘖嘖贊嘆道:“看來那人是用箭射殺的這頭大白虎,而且箭術非常厲害,正正射中這大白虎的腦仁粗,一箭便倒。而且看這箭洞傷口,功力也十分了得。”
豬婆道:“真是沒想到,此處還有如此厲害的獵人!”
六指道:“不是獵人,獵人怎會舍棄虎皮和這虎肉不要呢?”
豬婆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六指道:“此地附近有非同一般的人,未知是敵是友,我們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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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此時,李唐整軍待發(fā),準備直攻洛陽王世充。智通和李建成披甲帶盔,從城中領著左路軍往城門處而去。
一路上百姓都在一旁歡送著,希望唐軍可以大勝而歸,也希望軍中的親人,兒子孫子可以平安歸來。
智通道:“太子,如今有這么多百姓支持,我想我們一定會大勝,軍心已固。”
李建成笑道:“那是自然,不光民心所歸,軍中有智通這樣的悍將,想不贏都難?。 ?p> 智通聽到李建成如此稱贊自己,羞澀笑道:“太子真是太抬舉智通了,我還一場仗都沒有正式打過,往日里不過在這長安城中小打小鬧罷了。還是要上戰(zhàn)場才能顯出真本事?!?p> 李建成道:“好,那我等著看智通?!?p> 智通道:“對了,太子,我?guī)熜值氖???p> 李建成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照你的描述,你師兄來了長安城,我在長安的探子見到他的模樣,便會領他到洛陽和我們匯合。不過,說不定他也許還在洛陽。”
智通道:“那就好。”
此時突然一女子,橫跑到馬路中央擋住軍隊,前面領兵的智通和李建成不由勒馬而停。
李建成開口罵道:“大軍出行,你這女子,竟然中途攔軍,該當何罪?”
智通定睛一看,竟然是彩云月,想起那夜之事登時雙頰通紅,不知所措。
話說那日,智通天亮起身,頭昏昏沉沉。睜開雙眼,竟然看見彩云月和自己同睡一床,同蓋一被。彩云月還雙手抱住智通,想是抱了一夜,雖然都還穿著內(nèi)衣,但是孤男寡女如今情況,他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登時嚇了一跳,從床上滾到了地上,痛得哎喲直叫。
彩云月聽到動靜也被驚醒,見智通滾到地上,也不由發(fā)笑,下床將他扶起。那知雙手還沒碰到智通,智通趕緊避讓不及。
通紅著臉,問道:“你……你……昨晚我們怎么睡在一起?”
彩云月道:“智通,你不記得了,昨晚你和我在這房中飲酒,后來你飲醉了,然后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你抓住我的手,讓我留下來。我便……”
智通打斷道:“你別說了,讓我想想。”
這時聽彩云月一般描述才慢慢記起昨晚之事,懊惱無比。
智通小聲支支吾吾道:“昨晚,我們……有沒有……”
彩云月聽智通小聲問道,也沒聽清問道:“你說什么?”
智通雖然酒醒,臉上卻是又紅又燙問道:“我們,昨晚……有沒有……那個?”
彩云月疑惑道:“哪個?”
智通道:“就是……哎呀……”
彩云月這才明白智通所說之意,笑了笑想故意整蠱到他,道:“有?。∧愕谝淮伟??”
智通心砰砰直跳,吞了吞口水急道:“我,我…對不起……我……”
彩云月見這智通竟然如此緊張害羞,說話經(jīng)已說不出口了,笑道:“騙你的,沒有,昨晚我只是抱著你睡了一夜,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發(fā)生?!?p> 智通這才松了一口氣道:“那你為什么騙我?”
彩云月咯咯笑道:“看你那么有意思,逗你玩,不行???”
智通氣道:“不行!”說完穿上衣服準備離去。
彩云月道:“誒……你就這樣走了?再怎么說,我們也同床共枕過啊!”
智通聽到此話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看彩云月,只是身穿內(nèi)衣頓時不知怎說。心想,確實和彩云月雖然未行房事,但是始終同床共枕,就這樣走了似乎也太說不過去。
智通道:“你叫什么名字?”
彩云月故意氣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和別人同床共枕一晚,連別人名字的記不住。怎么,現(xiàn)在你突然問我名字?”
智通道:“我……我總不能連你名字都不知道罷?!?p> 彩云月見方才智通還氣洶洶,現(xiàn)在竟然這樣說到,看來也不是一個薄情之人,心中暗暗歡喜道:“你要記住我的名字了,我叫彩云月?!?p> 智通心想事已至此,也不能做一薄情之人道:“彩姑娘,我們雖然沒有那個,但是畢竟同床共枕一夜,是我對不起你。你說吧,我可以承諾你一件事?!?p> 彩云月心想,智通還竟然如此在乎這一夜同床共枕微微笑道:“我還沒想好,想好了我再告訴你?!?p> 智通道:“好,既然如此,你想好了便來告訴,我們之間就算兩不相欠了?!?p> 說完轉身離去。
彩云月此時此刻,更是對這男子喜愛,智通是尊重她的,也是一個有擔當?shù)哪腥?。雖然未經(jīng)世事,做這事或許在旁人看來可笑至極,一個男人會對一個青樓女子做承諾,還是只是同床共枕罷了。
彩云月此時站在路中,先拱手拜道:“太子!”
又道:“臨走之前,草名想和林大人說幾句話。”
李建成心中又驚又喜轉頭看向智通,只見智通滿臉通紅,害羞至極。
智通道:“太子,她是……我先下去?!?p> 李建成見這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婀娜。對著智通嘴角微微笑道:“你去,想說多久都行,我等你。”
智通心想,這李建成肯定了了大概,更是害羞,下馬上前。
皺眉問道:“你來這里干嘛?我們馬上出征了?!?p> 彩云月道:“你不是說你承諾我一件事嗎?我今天想到了?!?p> 智通道:“那你快說?!?p> 彩云月從懷中拿出一手繩戴上智通的手腕道:“這是我在城隍廟給你求的手繩,你答應我平安回來,只此一事就好。”
智通看著手上的手繩,望著彩云月已經(jīng)雙眼含淚,心中也不由多了一份溫暖,這還是第一個這么關心他給他求手繩的女子。智通咽了咽口水道:“我答應你,你快回去罷,別阻到軍隊出行了?!?p> 彩云月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便退出了街道,站在一旁。
智通又回身上馬和李建成繼續(xù)前進,彩云月眼看就要出了城門也沒有再跟去,看著智通騎馬離去的背影。
李建成故意咳嗽了兩聲道:“什么時候的事?”
智通道:“太子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時候事?”
李建成道:“你我之間,還隱瞞這些嗎?你不用說,我也懂。”
智通趕緊解釋道:“我和她只是……”
李建成舉手笑道:“誒……不用說,我懂!放心,此事不會讓屏姎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