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中街道縱橫,陳景東一轉(zhuǎn),西一彎,按照記憶奔出二里有余,在一座石橋之側(cè)轉(zhuǎn)入了一條小巷。
他走到小巷盡頭一座黑門白墻的大屋前,用林震南給的鑰匙打開大門,進去后將門又關上。
大屋是個小院,三面廂房,西北角最里面有一間佛堂,居中懸著一幅水墨畫,畫的是達摩老祖背面,描寫他面壁九年的情狀。
佛堂靠西有個極舊的蒲團,桌上放著木魚、鐘磬,還有一疊佛經(jīng)。
木魚和佛經(jīng)都不關鍵,關鍵的是達摩畫像。
只見圖中達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著個劍訣,右手食指指向屋頂——便是辟邪劍譜的所藏之地。
陳景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蒲團上跪下,對著達摩祖師的畫像拜了拜,許了個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愿望后就徑直離開佛堂。
收拾出一間臥房后,便在院子里不急不緩的打起拳來。
雖說辟邪劍譜是林家祖?zhèn)鞯拿丶?,但終究他這次做的是見不得光的事。
以防萬一,他裝作真的是來靜心的樣子,一直到深夜都忍著沒動手。
因為來自預感者的稱號能力,讓他有種隱約的感覺——自己始終在被人窺視。
他的感覺沒錯,監(jiān)視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林震南!
從陳景離開鏢局開始,他就在后面悄悄跟著了,原因是不放心。
他心知林家的辟邪劍譜是一門怎樣的邪門功夫,擔心陳景是來找秘籍的,萬一被他找到而后耐不住誘惑修煉那就是林家的大不幸了。
觀察了一整天,見陳景似乎真的只是來靜心,并沒有過分關注佛堂,他也放下心來,等陳景房間里的燭火熄滅后也悄然離去。
陳景等窺視感消失,便趁著月光來到佛堂,開啟八荒戰(zhàn)體狀態(tài),彈跳和暴發(fā)力瞬間大增,腳下輕輕一點,便騰空躍到房梁上。
只見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袈裟靜靜放在上面,上面寫滿了蒼蠅大的小字。
陳景心中一喜,也不下去了,直接在房梁上坐下,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把袈裟展開看了起來。
只見開篇第一行果然寫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辟邪劍譜分為內(nèi)功心法和劍法兩部分。
以陳景的境界,都能看出劍法部分乏善可陳,真正厲害的是心法。
按照劇情中的表現(xiàn)可以推斷,這種心法修煉出來的內(nèi)力,可以大幅度提升速度,快到對手無法反應,再平庸的劍法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陳景現(xiàn)在的精神很高,記憶力也變得非常出眾,整整一袈裟的口訣心法,他只用半個小時不到就一字不差的全部牢牢記在腦海里。
將袈裟重新疊好,放回原處后,便回到房間睡下。
第二天,陳景若無其事的起床練拳,一日三餐自然有人從鏢局送來。
如此三天之后,陳景回道福威鏢局,直接找到林夫人道:“娘,我在老宅也靜不下心來,想去洛陽外公那里散散心。”
林夫人一聽是去娘家就露出笑意,道:“難得你想去外公那里,娘答應了,幫我跟你外公還有舅舅問好?!?p> 說完高興的親自給陳景準備行李和禮物,女人果然就每一個不想娘家的。
林震南從外面回來知道后,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囑咐陳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十七歲的年紀,在古代就已經(jīng)算是成年,甚至可以娶親成家了。
但陳景進入河南地界后,并沒有直接去羅陽金刀門王家,而是繼續(xù)北上進入河北,由恒山而東,不一日到了丁平州。
丁平洲籍籍無名,既無名山,也無大岳,但坐落在此的黑木崖在江湖上就如雷貫耳了。
黑木崖前山石殷紅如血,一片長灘,水流湍急,便是有名的猩猩灘。
再向北行,兩邊石壁如墻,中間僅有一道寬約五尺的石道,不用想都知道,石道內(nèi)很定有日月教教眾嚴密把手。
陳景臉上戴著面具,深吸一口氣后,在夕陽下獨自,緩緩的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距離石道口還有十幾米的時候,石壁上出現(xiàn)幾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其中一人冷喝道:“什么人?通關口令!”
陳景有個屁口令,雙手抱拳道:“在下八極宮若景,仰慕神教和東方教主神威,千里迢迢來此,只為加入神教,成為神教一員,勞煩諸位兄弟通稟?!?p> “教主他老人家金身何等尊貴,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石墻上魔教之人眼露不屑,冷哼道:“看在你說話還算好聽的份上今天留你性命,趕緊滾!”
日月神教雖然教徒眾多,組織卻很嚴密,吸收教眾自有一個嚴謹?shù)牧鞒?,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想進就能進的。
“我給教主帶了一樣見面禮,相信教主見了一定會喜歡。”
陳景早就料到要上黑木崖沒那么容易,左手取出一個裝著半部辟邪劍譜的木盒,右手則摸出一把金葉子露出來,笑道:“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給兄弟們買酒喝,還請幫忙通稟?!?p> 石壁上的幾個魔教教宗見陳景這么上道微微一怔,一把金葉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足夠他們幾個瀟灑快活很久了。
可不是數(shù)目不小么,陳景不但花光了全部盤纏,還把林夫人讓他帶給金刀門王家的禮物全都變賣了。
“好吧,先說好,我們就給你傳個話,成不成就看你的運氣了,運氣好說不定教主能讓你見一面,運氣不好直接把你剮了都有可能?!睅讉€教眾對視一眼后說道。
財帛動人心,送上門來的錢,不拿白不拿。
要知道魔教階級森嚴,下層教徒的待遇并不高,不能打家劫舍的時候,日子也過的緊巴巴的。
而打家劫舍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不能違反神教的規(guī)矩不說,還得承擔被正道各派替天行道的風險。
“只通稟一聲即可,成與不成都謝過幾位兄弟?!?p> 很快從石墻上下來兩人,握著兵器滿臉戒備的走了過來,將木盒和金葉子都拿走后,說了句“等著”,便走進石道,消失在黑暗中。
陳景沉心等待起來,感受預感者稱號帶來的每一絲細微感覺——如果危機感強烈,他會第一時間掉頭離開!
好在的是,一切順利,十幾分鐘后,那去稟報的魔教教徒回來,身后還跟著一名身穿黑衫,腰系黃帶的老者。
“這是鮑長老,神教十大長老之一,還不行禮!”收了金葉子的教徒連連使眼色。
魔教以教主為尊,然后是左右光明使,接下來就是十大長老了,中間最多還有圣姑和楊蓮亭地位在十大長老之上。
“見過鮑長老?!标惥爱敿垂笆值馈?p> “就是你要見教主?”老者身形瘦削,目光卻禿鷲一樣陰狠,看著陳景道:“算你運氣好,跟我來。”
陳景心中一喜,到這里他算是賭贏了一半。
跟在鮑長老身后,經(jīng)過三處山道,來到一處水灘之前,鮑長老放出響箭,對岸搖過來三艘小船,將他們接了過去。
這時才可以真正看到黑木崖,只見三面懸崖,一面陡坡,地勢險峻崎嶇,抬頭仰望,隱約可見雄偉的建筑連綿,黑暗中肅殺的氣氛撲面而來。
陳景不禁暗自驚嘆,日月教數(shù)百年基業(yè),果然非同小可,如果沒有內(nèi)應,外人想一路攻進來,簡直難如登天。
上山之路極為艱難,有的地方甚至根本沒路,只能坐著竹簍被上面的人用絞盤拉上去。
等終于到達日月神教總壇大殿時,天都已經(jīng)黑了。
“你說你想加入日月神教,先說說你能做什么?只三句話的機會,如果不能引起我的興趣,你可能就沒命離開了?!?p> 陳景剛進入大殿,還沒來得仔細看,就聽道一個悅耳好聽的男人聲音說道。
PS:由于十九章被和諧,那個稱號改了,改成預感者,可以十米內(nèi)預感危險和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