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多大了?”
“十八?!?p> “以你的長相和性子,應(yīng)該不乏愿意給你贖身的門客吧?”
阿帤垂眸:
“若不是一個良人,奴跟了她下場又能好到哪里?”
“可讀過書?”
“天女折煞奴了,哪有讀書的命,不過是為了取悅客人,識得幾個字罷了。”
南煙莞爾。
“可知道改制的事情?”
阿帤愣了下:
“自然,皇榜奴看過的。”
“去軍營你可愿意?”
阿帤一窒,他……可以嗎?
“若你能吃的了那份苦,本宮愿意舉薦你?!?p> 南煙不是口空說白話,她很認(rèn)真。
雖然相處短暫,但軍營無異于對阿帤最公平的去處。
以他棋盤上殺伐果斷的性子,在軍中呆著,最合適不過。
阿帤看到了南煙眸子里的真誠,隨即噗通跪下:
“奴謝天女知遇之恩!”
南煙擺擺手。
“廉夫惟重義,駿馬不勞鞭,以后你便叫嘉駿吧!”
阿帤一窒,眼睛便紅了!
“今日之后,本宮希望從你身體里流出來的,只有汗水和血水!”
南煙的聲音驟然變冷,阿帤,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嘉駿,他毅然決然的點點頭。
雖是套間,但卻沒有兩張床,所以嘉駿識趣的歇在軟榻上,南煙坐在床上看書,嘉駿心中澎湃,根本無法入眠。
子時剛過,一股冷風(fēng)襲來,剛剛有些困意的嘉駿瞬間驚醒,連忙翻起身。
借著月光看清來人是駱琛,便收起了腦子里準(zhǔn)備拼命的想法,乖乖站起身要去點燈。
“不用,你睡你的?!?p> 駱琛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
察言觀色是嘉駿這一行人最基本的專長,所以他乖乖鉆進(jìn)了被窩將頭蒙住。
駱琛見他識趣,便將食盒提著到里間。
南煙蹙眉不滿:
“餓死本宮你就開心了!”
南煙知道自己被下毒之后,不敢再吃東西,連水都不喝。
這似是撒嬌的語氣,讓駱琛心中頓時一軟,下午一肚子的酸氣都沒了蹤影。
他將飯菜擺好,將筷子遞給南煙。
隨著駱琛弓腰的動作,他腰間的荷包穗發(fā)出珠子碰撞的聲音。
南煙目光被吸引去,隨即眼睛一瞇道:
“你給城門守衛(wèi)的銀子是哪來的?你的錢不是都被……姨母拿走了嗎?”
駱琛臉色一變。
“主子,您別露出這種表情,臣害怕。”
語畢還不忘摟住自己的荷包。
他這錢是向元柏借來的,但南煙能信嗎?
“害怕?是誰昨夜威脅本宮要打暈了帶回來的?”
“你還知道什么是害怕?!”
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兩人的聲音很低,沒有燈光,南煙抬頭靠近駱琛,只為讓她看清楚自己‘兇狠’的表情。
駱琛鼻尖傳來女子口中的芬芳,一下便覺五感都被堵住了。
眼中只有那一張一合的小嘴,似是在向他發(fā)出一親芳澤的邀約。
南煙見他半天沒動靜,才反應(yīng)過來兩人幾乎是鼻尖挨著鼻尖的距離。
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仿佛能把人吸進(jìn)去。
南煙覺得腦子有點昏沉,當(dāng)即退回身子。
駱琛回神,室內(nèi)只剩碗筷的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