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琛領命走后,南煙打算休息一會兒,估摸湘荀必然不甘心,會帶著人來宮里找她理論改制的事情。
昨夜精神一直緊繃,南煙感覺如果自己不睡會兒,未必能‘干’過湘荀那個老太太。
然而,南煙屁股還沒碰到床沿,就聽見宮門口梳云和湘荀吵起來的聲音。
南煙扶額,她記得那會駱琛來時,讓梳云看著別讓人打擾。
以這丫頭耿直的性子,在她沒下達允許別人拜見的話之前,即便是天王老子來了,梳云也敢攔著!
畢竟南卉生前就被攔住不下十次。
南煙突然有點想以山了……
寢宮門外
秋風瑟瑟,凍的大家臉色鐵青,只有湘荀面色紅潤,只不過是因為氣的。
……
“本官不與你說,叫以山出來!”
“以山剛升內務府總司,肯定忙的前后腳不沾地了,您若找她也得排著!”
湘荀是真吵不過這個油鹽不進的小丫頭!
“你!來人給我將她拿下!”
……然而沒人動,鳳宮的內侍暫時還是禁軍代勞。
她們哪里見過這么囂張的侍婢,稍微一琢磨也能想到,必然是主子慣得。
而梳云的主子是可是天女呢,大小王,她們還是分的清楚的。
所以‘乖巧’的當著柱子。
梳云哪懂那么多彎彎繞繞,只覺是大家都和她一樣認為湘荀不講道理,所以才不管。
因此傲嬌的小侍婢更有底氣,
“哼!大人,您把鳳宮當您家后院啦,在這使喚誰呢?”
湘荀氣血攻心,眼前黑了一下,差點沒站住,身后的人忙過去扶住。
一個倩影適時出現(xiàn):
“大螽斯您當心!”
湘荀勉強站住身子,看清來人緩和了語氣:
“染香?”
“婢子拜見大人?!?p> 染香曾是南卉宮里的二等侍婢,與湘荀也是熟識的。
梳云自然認得染香,只是后者一向好說話,于是梳云也沒想染香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伸手就想趕她走,免得受了這些大人的氣。
染香卻輕輕拉了下她的衣袖……
打暗號這種事情,昨夜以山是專門給她現(xiàn)場‘教學’過,所以梳云便沒吭聲,雙手環(huán)胸退了一步看著。
湘荀緩和了語氣道:
“你是個識大體的,且去稟告天女,就說我們幾個老不死的要見她!”
湘荀這是故意拿喬了,湘荀是重臣,又是老臣。
即便是天女也要給她體面和尊重的。
染香從容不迫柔聲道:
“大人千萬慎言,天女昨日受了驚嚇,休息一會兒也是正常的,您稍等,婢子……”
染香話還沒說完,就有內侍出來傳話,
“天女請諸位大人進去?!?p> 湘荀可算是達到目的了,連忙跟著走了。
梳云想追,被染香拉住。
“大臣要見天女,通傳是咱們做婢子的義務,下次不可這樣?!?p> 梳云癟癟嘴,可沒一會兒就揚起笑臉,
“姐姐,你怎么了來了?”
染香今年三十歲,也算宮里半個老人,當?shù)钠鹗嵩埔宦暯憬悖?p> “是以山大人派來伺候天女的。”
“真的??!那太好了!以后大人們一來,咱們文武合并,誰都進不去!”
染香扶額,她就知道,以山叫她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控制住梳云!
內侍直接把湘荀幾個人帶去了寢殿,只見南煙‘一臉憔悴’的躺在床上,時不時還咳嗽兩聲。
湘荀當下愣住了,
“天女,您這是?”
南煙垂眸閃過笑意,隨即抬眼看著幾個大眼瞪小眼的人,
“咳咳……想罷是昨夜嚇著了……咳咳……大人是沒看見,那一地的鮮血……咳咳……早上本宮是踏著血泊,出的往生殿……”
“要不是祖宗庇佑,可能本宮都撐不到回寢宮了,咳咳咳……”
南煙覺得肺好疼,演戲真累……
湘荀心下有些赧然,剛才也是氣糊涂了,畢竟天女年紀還小,那種場面就是她見了可能都得病幾天呢!
但是,改制的事兒今天不說,明天告示一出,就沒機會了??!
“天女,老臣只是想再跟您商量一下改制的事情,畢竟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輕易不可廢?。 ?p> “臣等復議!”
南煙有些無語,這幫‘老家伙’!
染香已經(jīng)跟了進來,未免梳云再和幾個大臣掐起來,便將她哄走了。
她看南煙臉色著實不太好,染香倒了杯水送過去,很有眼色的幫南煙順了順胸口。
南煙看到染香并不意外,以山做事向來周全,她分身乏術,必然會找個人來替補她。
而染香家世簡單,人也穩(wěn)重,的確再合適不過。
幾位大臣極其耐心的等著,一杯水,愣是被南煙喝了一盞茶的功夫……
南煙無奈掩下眼底的倦意,
“大螽斯,你認為不該改制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如果只是因為青丘先輩,那就不必再說?!?p> 湘荀早就猜到南煙會拿這個理由搪塞,
“天女,您只想到了改制的好處,卻沒顧忌弊端,千年傳承足夠臣民將思想根深蒂固在骨髓里,萬一引發(fā)暴亂,您讓臣百年后怎么和祖宗交代?”
南煙最服老臣倚老賣老這一套,她娘就是被這么煎熬過來的!
“大螽斯,本宮想問你,愛國分性別嗎?保家衛(wèi)國分并別嗎?”
“青丘國男子的弱小本就不是天生,而是因為歷代祖制被‘冠名’上的。”
“安寧他們享受一份,就該分擔一份責任,祖輩只覺女子應該挑起整片天給他們男子看看,可青丘在五國之中最為富饒,為什么疆土面積卻在第四?”
“根本原因就是兵力懸殊!”
“這個懸殊不是人數(shù),而是力量!你以為保持現(xiàn)狀青丘就能一直延續(xù)下去?”
“你以為其它四國沒有惦記咱們?”
“單獨打,北齊,距離咱們最遠,時間經(jīng)費上耗費不起。”
“蠻國,窮?!?p> “浣月國雖然內部爭斗了幾十年,可保不齊哪天就解決了。”
“大周呢,他什么都不缺,不動手只是怕相鄰的北齊趁亂背后捅他們一刀。”
“可是,萬一他們某一天想通合作了呢?”
某大臣‘天女不是,嚇病了么?怎么現(xiàn)在氣勢如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