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周文軒重新?lián)Q上了黑衣,收拾了一下行李,隨后便帶著大包小包下了樓,等待在屋子換衣裳的韓懿瑩。
一下樓,周文軒便隨便拉了個小二稍稍吩咐道:“給我備些酒,要好酒,烈酒?!?p> 那小二心領(lǐng)神會,馬上點了點頭,隨后便朝著后房走去,可剛邁開步子就被周文軒拉了回來。周文軒又說道:“多備點,還有,這錢你拿著,算是賞錢?!?p> 周文軒說著,便從腰間的錢袋里掏出了幾錠銀子,拍在小二手中。周文軒本以為這個小二會非常高興的去拿酒,沒想到這店小二卻又將銀子塞還給周文軒手中。
店小二說道:“公子,這可使不得啊,我們這兒是嚴禁收賞錢賄賂的,要是讓何叔看見了,我非要挨鞭子不可?!?p> 周文軒有些哭笑不得,居然連自己給的賞錢都不敢收,真是個老實小子。隨后,周文軒又感嘆何平安的治理有方,居然能將客?;镉嫻芾淼眠@么好。
這時,一個胖老頭好巧不巧來到了這邊,那店小二一見何平安來了,嚇得趕忙求饒:“何叔,是這位公子非要給我的,我可萬萬沒有收賞錢賄賂的意思啊。”
周文軒一愣,看來這傻小子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么說來周文軒看這個小二也的確有點陌生。還不待周文軒解釋,那店小二就朝著周文軒抱怨了一句:“我說公子啊,整個廣陽誰不知道我們客棧是不能收賞錢的,您可害死我啦,唉。”
周文軒看了看何平安,不知該說什么好,不過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傻小子了,便朝著何平安訕笑道:“何爺爺,你看...這...”
看見周文軒尷尬的表情,何平安笑了笑,隨后對著那個小二道:“好啦好啦,收下吧,以后這位公子給你賞錢就拿著,公子給你賞錢是看得起你?!?p> “誒?”那店小二一愣。
何平安說道:“誒什么誒,都收了公子的賞錢了,還不快去拿酒?!?p> 店小二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著周文軒連聲道謝,隨后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向后房??粗晷《x開的身影,周文軒好奇的問道:“何爺爺,你不許伙計們收賞錢,他們暗地里不會抱怨嗎?”
何平安朝著店小二的方向哼了一聲說:“我給他們每個月的薪水是其他客棧的五倍不止,他們有什么好抱怨的?!?p> 周文軒一愣,隨后問道:“五倍!怪不得這里的房價是其他客棧的數(shù)倍乃是數(shù)十倍,原來錢都用來給伙計們開支了?!?p> 何平安說道:“可不只是伙計開支,大多數(shù)的銀子都用在了精修建設(shè)上,現(xiàn)在這家客棧的價值大概能換八座酒樓。”
聽到何平安的話周文軒又是一愣,好奇地問:“這家客棧收入這么高,一般的普通人根本住不起,怎么還能有這么多的客人?”
何平安呵呵一笑:“當客棧和服務(wù)的品質(zhì)上去了,自然也就不缺客人,這里本來就是給一些王公貴族、玄門世家準備的。一般人住不起這樣的客棧,而世家貴族們又在乎這百八十兩銀子?!?p> 聽了何平安的分析,周文軒不禁拍手叫好。而何平安也不謙虛,說道:“公子的朋友們確實都是個頂個的絕世高手,不過要說經(jīng)商理財之道,還是老頭子的經(jīng)驗足一點。”
兩人笑談間,一位仿佛嬌生在浮云之上的美女子了走下來。周文軒用余光微微瞥了一眼,心臟就像被人猛抓了一下一樣。似乎感受到了周文軒炙熱的眼神,女子有意地遮了遮身上露出的雪白。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女子換上了周文軒帶回來的衣物之后,立馬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周文軒心想這趟幻織坊沒白跑,真如那坊主所說,純白的羅裙與天真爛漫的女孩最配了。
何平安看了看周文軒炙熱的眼神,又看了看樓梯口女子嬌羞的樣子,捋了捋胡子哈哈一笑,隨后起身給兩人騰出空間。
這時,去拿酒的小二正好回來撞見這一幕,看著女子的美貌后有些呆滯,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公...公子,您...您的酒...”
一聽“酒”字,女子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周文軒見勢不妙,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呦,你們這兒還贈送酒水呀,真是太客氣了,太客氣了?!?p> 店小二是個老實人,一聽周文軒這番話,馬上提醒道:“公子你記性真不好,這酒是你剛剛點的?!?p> 周文軒瞪大了眼睛,看見瑩兒那一臉“善意的笑容”,趕忙朝著店小二眨眼道:“我沒點酒呀,肯定是你記錯了,對不對?”
店小二也急了,說道:“怎么沒點,剛剛您明明說‘給我備些酒,要好酒,烈酒’,還說‘多備點’,您怎么就...。”
還不等店小二說完,周文軒朝搶步上前捂住了店小二的嘴巴,心中暗罵道:“你這小子,一點也不機靈,虧我剛剛還給你銀子?!?p> 這時,門口又進來了一男一女兩人解了周文軒的燃眉之急,兩人看見韓懿瑩的后都不禁有些驚愕,女子開口道:“我的天呀,瑩兒!你怎么把面皮摘了?還換了這身打扮,實在是太美了!”
沒錯,說話的人正在和韓旭流浪街頭的阿彤,周文軒吩咐下去的第二天掩日鼠就找到了他們,只是昨天周文軒同易容的海心公主出去了一整天,所以才拖延到今天早上才帶來。
你問昨天周文軒和海心公主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周文軒和海心公主才能答得上來,因為那是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韓懿瑩嗔怪地看了周文軒一眼,隨后訕笑道:“因為遇到了點麻煩,面皮被弄破了?!?p> 雖然這句話很敷衍,不過韓懿瑩也沒辦法,她總不能說是周麟為了圖她的美貌,一時興起給撕掉了吧,那阿彤還不打死這個色狼。
一開始的韓懿瑩的確是信了周文軒的鬼話,可是后來她越想越不對,什么“不要再做‘瑩兒’了,韓懿瑩就是韓懿瑩”,都是些鬼話,自從她摘下面具之后周文軒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尤其是剛剛。
阿彤摸了摸下巴,打量著瑩兒的一身新裝道:“不過你這一身新衣服倒是挺適合你,看這品質(zhì),應(yīng)該比得上咱們韓氏的做工了?!?p> 聽了阿彤的話,周文軒笑了笑,心里卻破口大罵道:“什么叫‘應(yīng)該比得上你們韓氏的做工了’,這可是出自天下絲綢圣地,乃是披月幻織坊所作,隨便一件就能換你們韓家一座衣坊,真是不識貨?!?p> 韓懿瑩看了看周文軒說道:“是周麟弄來的,我也不知道這身衣服出自哪里,不過這身衣服很漂亮確是真的?!?p> 唉,女為悅己者容,在喜歡的人面前打扮一下很正常,試問天下能有多少女子不愛美呢?
聞言,阿彤眼神怪怪地看向周文軒,說道:“‘周先生’,請問‘您’為什么要給我家小姐換衣服呢!莫不是弄破面皮還不夠,連我家小姐的衣服也弄破了?”
周文軒與韓懿瑩皆是一愣,雖然阿彤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偶爾也有心細的一面,只是這心細的有點不是時候。
韓懿瑩見自己剛剛的話被阿彤看破,不由嬌氣的嗔怪了一聲道:“哎呀,阿彤,你再這樣我就不搭理你了?!?p> 阿彤抿嘴笑道:“好好好,不逗我家小姐了?!?p> 韓懿瑩才剛剛長出了一口氣,阿彤便又說道:“我去逗逗咱們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周先生,總可以了吧?!?p> 這“大價錢”指得是什么,相信就不用多說了,阿彤這丫頭話里話外都離不開調(diào)侃兩人。
周文軒雙臂抱在胸前笑道:“哼,逗我?我還沒有調(diào)侃你在街邊賣藝的事呢,你就知足吧?!?p> 聽到周文軒的話,阿彤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韓旭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他朝著周文軒拱了拱道:“周先生,若是有事招呼在下就可以,我在外面等你們?!?p> “去吧去吧?!笨匆婍n旭要開溜,周文軒擺了擺手成全道。
這時,一個粉嫩的拳頭打在了周文軒的身上,只見阿彤氣呼呼地說:“臭周麟,韓旭不在的時候我可不怕你,再提這件事信不信我打死你?”
韓懿瑩無心問道:“可是...你們?yōu)槭裁?..”
“瑩兒!都說了不提了?!边€不等韓懿瑩問完,阿彤便打斷道。
周文軒抿嘴笑了笑說:“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