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叫保鏢上來?!泵籽┯H眼見到這一幕,真是又氣,又激動,完全是悲喜交加的心情。
她現(xiàn)在顧不上別的,顧不上在家里發(fā)生這種事,只想將事情鬧的越大越好。
最好,讓涼城所有人都知道,那樣喻安竹就會被徹底趕出薄家。
床上,喻安竹全身僵硬繃直,雙手緊緊握成拳,揪著身下被單,瞳孔里閃爍驚慌,呼吸紊亂。
黑暗中,她不知道他臉上什么情緒,她做著最壞的打算。
不容喻安竹多去想什么,身上男人動作之快,掀開被子,跳下床。
“你?!彼龔堊靸H一個字,尾音消散,將被子重新蓋好自己。
男人欣長寬闊的身影,疾步?jīng)_向落地窗前,米雪怒喝聲繼續(xù)響起,“別跑,你給我站住?!?p> 薄景杭很快來到窗前,推開窗戶。
窗外與夜色融為一體,什么都看不清,蟲鳴叫聲隱隱傳來,他鷹隼的眸子,還是目測了下高度,沒再有任何逗留,他嘭的一聲跳了下去。
房間里,米雪見黑色身影逃走,差點(diǎn)一口氣沒喘上來,伸著顫抖的手,指著落地窗急叫著,“快來人,給我追。”
喻安竹心咯噔一跳,未想過薄景杭膽大到會跳下去,這里好歹是二樓,若下面有什么碎石之類。
不對,她為什么要關(guān)心他?
他不過就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將她置于一個很危險(xiǎn)的地步。
因?yàn)槊籽┑慕袉韭?,傭人們和一群保鏢很快涌了上來,紛紛將喻安竹的房門堵的死死的。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低沉不悅的沙啞聲,“半夜,都圍在這,不用休息?”
眾人聽見是薄景杭的聲音,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薄景杭沉穩(wěn)的腳步,幾步來到房門口。
喻安竹看過去時,大腦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這人動作是有多快?
他在她房間時,白色襯衫和西裝褲,明顯剛下班回來景象,現(xiàn)在身著深藍(lán)色浴袍,額前碎發(fā)凌亂下來,他薄唇微抿,說話的時候,還抿了口手中端著的水。
她緊咬著唇,雙手抓著被褥,眼也不眨的看著他。
他的視線并沒放在她身上,好似剛才房間那人并不是他。
一個人的臉皮怎么能這么厚?這男人偽裝能力真厲害,簡直讓她佩服的五體投地,她真是想狠狠的笑。
米雪怨毒的眼中劃過驚喜,“景杭,你來的真好,你大嫂在偷人?!?p> “是嗎?”薄景杭這才看了眼喻安竹,啪嗒一聲,他將房間的燈都給打開。
突來的強(qiáng)烈光線,刺到所有人下意識瞇了瞇眼,喻安竹同樣皺起眉,用手遮了下光。
男人冰冷淡漠的問道,“在哪?”
“剛從窗戶那邊跳下去了?!泵籽┲钢涞卮胺较?。
“那就去找?!北【昂贾币曈靼仓?,沒有任何表情,手中杯子里的水沒有任何波瀾,亦如他沉墨的眸子。
她也毫無畏懼對視他,心里多少猜到了他的一些用意,臉色緩和了不少。
“你,還有你們?nèi)プ纺莻€男人?!泵籽合屡d奮和激動,對著保鏢立即吩咐,“今天就算把薄宅翻個底朝天,也不放過任何人出家里大門?!?p> “還有你們,去大宅門堵著?!泵籽┨?,指了指其他人。
一時,所有人都散開了,米雪還站在喻安竹的房門口,眼神陰鷙的看著床上的人,還勾起一抹狠毒的冷笑。
喻安竹好不懷疑,若眼神能殺人,她死了不下千百次。
將近兩個小時過去,保鏢們和女傭們真的將薄家翻了個天,還是沒找到。
他們怎么可能會真的找到人呢?
此時,喻安竹已經(jīng)換好衣服,坐在客廳沙發(fā)里,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以及斜對面一身慵懶的男人,他還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她雙手交握,手指微微曲著,對視上米雪視線時,后者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撇了撇嘴,她視線看向了別處。
“你,去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泵籽┑芍燮鹕?,指著其中一個保鏢。
取監(jiān)控的時候,喻安竹還特意看了眼薄景杭,男人還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她抿了抿唇,沒說任何話。
這男人還真是穩(wěn)得住,反正跟她也沒任何關(guān)系。
監(jiān)控很快被調(diào)過來,直接在大廳里當(dāng)著所有下人面播放起來,她才知道是薄家大門的監(jiān)控,監(jiān)控里自然沒顯示任何外人出入薄家大宅門,有的只是保鏢和女傭們,以及薄景杭的車。
米雪特別的不甘心,怒瞪向喻安竹時,還冷聲喊道,“晚上十二點(diǎn)時候,你們知道誰不在值守,只要有人指出那個人,我獎勵他五萬?!?p> 喻安竹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米雪該不會是以為自己跟保鏢有染?
還有,她在米雪的心中,竟然只值五萬?
薄景杭眉峰微涼,薄唇緊抿。
保鏢們聽了米雪的話,都是一陣驚悚,彼此互相看了眼,其中有幾個被懷疑上。
但很快那幾個保鏢又彼此作證,去了衛(wèi)生間。
墻上的時針不知不覺指向了凌晨三點(diǎn),米雪怎能輕易善罷甘休,想繼續(xù)詢問,薄景杭終于從沙發(fā)上起身,語氣隱隱不耐,“阿姨,你確認(rèn)自己沒看錯?”
“我……”米雪張了張口,她怎么可能會看錯。
“時間不早了?!北【昂夹篱L的身影朝著樓上去。
米雪就算再不甘,也只得咬牙回著,“應(yīng)該是我看錯?!痹捖涞耐瑫r,她狠瞪了眼喻安竹。
喻安竹無辜的眨了下眼。
怪她咯?
薄景杭離開,伴隨著這場鬧劇也結(jié)束,傭人們和保鏢各自散開,喻安竹在米雪之前,蹬蹬蹬地上了樓,心里是知道,米雪后面估計(jì)會更加看她不順眼。
回到房間,她就將房門給反鎖上,躺倒了床上,又看了眼窗戶,想了想,還是起身將窗戶也給鎖上。
等她再次躺倒床上時,只覺得滿滿的幸福感。
這一夜,她沒有做什么噩夢,一覺睡到上午九點(diǎn)多,日上三竿,才從被窩爬起。
洗漱好,下樓,無疑又被米雪嘲諷了一頓,喻安竹沒理會,連早餐都沒吃,直接出了門。
她一路坐公交來到簡氏集團(tuán),看著眼前的宏偉建筑,她有些晃神,前世她來這里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沒想到再次來,已是物是人非。
喻安竹直接朝著旋轉(zhuǎn)玻璃門去,還沒進(jìn)去,被安保給攔住,“小姐,請出示你工作牌?!?p> “我是薄家大少奶奶,找你們簡總。”她低眸道。
“那你稍等?!卑脖I舷麓蛄苛艘环?,拿出手機(jī)撥出了一個電話。
喻安竹等了大概三分鐘不到,安保掛了電話,語氣明顯客氣了不少,“薄大少奶奶,請,我給你帶路。”
“不用?!庇靼仓駬u了搖頭,徑直走了進(jìn)去。
門口的幾個安保,互相看了眼,眼中都帶著疑惑,看薄大少奶奶很自信的模樣,難道以前來過?
誰都沒想明白這個。
喻安竹熟門熟路的朝著電梯去,按了數(shù)字鍵,又在幾個前臺驚訝的眼神中,進(jìn)了簡希禾專用電梯。
電梯到達(dá)頂樓,出了電梯,她朝著簡希禾的辦公室方向去。
這次,是秘書給她敲的門。
里面很快傳來簡希禾熟悉的疏冷聲,“進(jìn)。”
秘書推開門,做了個手勢,“薄大少奶奶,請?!?p> 喻安竹點(diǎn)頭致謝,進(jìn)了門。
然而,下一秒,她驚住。
只見辦公室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除了簡希禾外,還坐著一個面容絕佳的男人。
他一身煙灰色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整個人傾靠在沙發(fā)上,雙腿隨意的交疊。
在她看過去時,他唇角溢出冷笑,看了過來。
喻安竹萬萬沒想到,來找簡希禾,會遇到薄景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