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灰躺在地上回味著那一瞬間的熱情久未起身。
在大腦漸漸冷卻下來后,阿灰腦海中倏然有著什么東西一閃而過,然后阿灰一個轱轆從地上翻了起來
“差點忘了西瓜那邊”
阿灰起身后回望了一眼樹屋,那里什么都沒有,唯有一片黑暗和寂靜,黑暗中沒看到神的身影。
于是阿灰便又向著逸狐的深處行去了。
一路上阿灰嘗試著從各種各樣的地形穿行而過,借此來使自己適應(yīng)自己的能力。
在越過一條深溝后,阿灰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些粗壯的參天大樹上,樹木之間長短不一的間距和那些狹窄的落腳地,不正是一個既有難度又不至于受很重的傷的良好試驗場所嗎?
想到這兒,阿灰躍上了最近處的一根樹枝,然后嘗試著再躍向前方的樹枝。
第一次的嘗試,不出所料的失敗了,但阿灰就像沒事人一樣,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又跳到了樹上。
然后這片樹林間便時不時響起一聲‘砰’的撞擊聲和有東西掉在地上的‘咚’的聲音。
隨著月亮緩緩上移,阿灰在樹木之間奔走的動作也愈發(fā)的靈活流暢起來,而阿灰此時也總算是到了逸狐成員比較活躍的范圍了。
雖然已臨深夜,可叢林從來不會因為黑夜來臨而沉寂下去,漫漫長夜中依然有著相當(dāng)數(shù)量的夜行動物在叢林中活躍著,所以阿灰在林間橫沖直撞便時不時激起一陣騷亂。
當(dāng)然,對于由自己所造成的騷亂,阿灰是完全沒有一絲自覺的,身后傳來的陣陣驚呼和聲聲喝罵對阿灰來說算是不痛不癢。
這一切只是因為,這種程度的騷亂在逸狐的日常生活中只能算是毛毛雨。
在又一次從一堆在樹上聚會的松鼠間疾馳而過后,阿灰沒有在意身后傳來的咒罵聲,反而對那些松鼠總是聚在樹上這一行為感到好奇,鑒于這些小東西在叢林中的壞名聲,阿灰懷疑這些小東西每天晚上都會花一段時間聚在樹上都是為了第二天那些討人嫌的松果雨做準備。
天知道這些松鼠是怎么回事,它們?nèi)諒?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重復(fù)著那個讓叢林中大部分生物都深惡痛絕的行為,隨機在叢林各處下起一場場意義不明的松果雨便是寒月領(lǐng)居民們對松鼠這一物種的唯一印象,當(dāng)然這種行為其是也解決了部分小動物的食物需求,可它們由于松果不是總有,于是在沒有松果的季節(jié)里這些討厭鬼便會用小石子來湊數(shù)。
而最讓阿灰想不通的其實是,雖然民怨不斷,可這么多年來居然從來沒聽到過有哪家勢力有把這些小東西驅(qū)逐出領(lǐng)地過。
身后的叫罵聲漸漸遠了,阿灰也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再次從一棵樹上躍起之后阿灰的視線豁然開朗,森林在此處戛然而止,出現(xiàn)在阿灰眼前的是一條小溪,而小溪對面則是一片怪石遍地的石灘。
這條小溪叫汵溪,名字來源已不可知,汵溪發(fā)源于望月山,而不是從源海延伸而來,是這寒月領(lǐng)少有的沒有與源海相連的水系之一。
望月山山高水長,這一片的居民基本都是靠著望月山而活的,而逸狐則占據(jù)著望月山最佳的地盤,只要從汵溪溯源而上便會到苓河,而苓河的源頭便是逸狐的大本營了。
而阿灰此行的目的地便是汵溪與苓河的交界處,西瓜的家就在那附近。
阿灰在空中翻轉(zhuǎn)著身子,從半空中打著滾就掉進了汵溪里,一路上的高強度運動早已讓阿灰口渴難耐了,一邊享受著這難能可貴的清涼,阿灰一邊向著對岸游了過去。
從水中竄出后,阿灰落在了一塊較平的大石頭上,在夜晚的涼風(fēng)吹拂下阿灰渾身上下抖了個激靈,而就在阿灰撲騰著身體想把身上的水抖干凈的時候,一道翱翔于天際的身影忽然遮擋住了直射阿灰的皎潔月光。
在那龐大身影的遮蓋下,阿灰抬頭望了望。
阿灰看著來者盤旋在空中緩緩降落有些驚訝。
這意外的來客是鳴鶴。
阿灰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若是鳴鶴問起西瓜我該怎么說呢?’阿灰在心中有些心虛地喃喃自語道‘’
在不知鳴鶴來意的情況下,阿灰只是草草的打了個招呼然后就不說話靜觀其變。
鳴鶴在落下后并沒有對阿灰的招呼有所表示,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對阿灰道:“你原來在這里啊,沒事就好?!?p> 鳴鶴那長達四五米的巨大翼展給阿灰?guī)淼膲浩雀幸琅f是那么強而有力,若換作從前,阿灰免不了會退上一兩步,而如今阿灰也不過稍稍一晃便將這股壓迫承了下來。
沒有關(guān)注阿灰這與以往的不同,鳴鶴落在地上問阿灰說:“你昨天晚上怎么了?怎么直到現(xiàn)在都沒回議事堂一趟?”
聽到鳴鶴的問話,阿灰又想起了西瓜的囑咐,然后便打著哈哈道“啊哈哈,昨晚遇到了些意外耽擱了,你看我這不是就正打算去嘛。到是你這大晚上的要去哪兒?。俊?p> “沒什么要緊事,今天收到北山的邀約,應(yīng)該只是尋常的集會罷了,還有你最近最好先從你從遠山那邊搬到苓河附近為好。”鳴鶴若有所思道。
遠山便是阿灰小屋所在區(qū)域的泛稱,位處逸狐之南望月山系的終末之地,也是逸狐和臨近部落啟的交界處,由于雙方交惡所以向來少有生靈居住。
看鳴鶴沒有深究,阿灰也就放松了下來追問道:“為什么,我們要和啟開戰(zhàn)了?”
“目前還不清楚,具體情況還需要等西瓜回來才能知道。”鳴鶴輕描淡寫道。
“???西瓜!”猝不及防下聽到西瓜的名字阿灰嚇了一跳。
對阿灰的驚訝鳴鶴有些不解的問道:“嗯,西瓜,有什么問題嗎?對了,我讓西瓜在去啟那邊之前如果方便的話先向你帶個話,你有看見它嗎?”
“啊啊啊,西瓜?沒看見,要是知道你找我的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議事堂了。話說你找我有事?”阿灰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沒,我倒是沒事,就是希思在等你報備灰山的情況,我這里就不追究你了,希思那里你可得想個好理由才能對付過去啊,不然,你懂的”說到希思鳴鶴不由得帶著一絲意味深長地笑容看向阿灰。
“希思??!”阿灰有些頭疼地嘆道。
“好了,我也該出發(fā)了,希思的話明早你再去找她吧,她已經(jīng)回家了,還有什么事的話你可以找銀月。”鳴鶴不等阿灰回話便振翅飛走了。
看著鳴鶴頭也不回的走了阿灰一陣無奈“狐老大也還沒回來,這又走了一個,我們的這些大佬怎么總是愛往外跑,真是的?!?p> 將感嘆壓下后,阿灰就又為現(xiàn)實頭痛了,西瓜怎么沒講他的任務(wù)?
算了,回去再問他,眼前最重要是的先到西瓜的屋子那邊找些西瓜的毛發(fā)才對,阿灰甩了甩腳掌上的零星水漬,又倒騰著小短腿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