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小倒霉蛋衛(wèi)云書

　　第二十三章：小倒霉蛋衛(wèi)云書

　　只不過面前女子如此打扮，向來也是十分警惕之人，若不是剛才貼身那一下，察覺她并非男子，恐怕要鬧出來不少的誤會，嘆了口氣，衛(wèi)云諫開口道：“也罷，改日去看看也好，若是姑娘無事，不如與我一起前去二少爺房中，稍作休息?！?p>　　“這……不太方便吧？”洪善英低聲說著，畢竟馮青青還在衛(wèi)云書房內(nèi)，若是這時候過去，還不讓這先生撞破了二人的心思？她可聽說這衛(wèi)云諫是個小肚雞腸之人，萬一再給馮青青下了什么絆子可怎么辦？心里想著，瞧著那人已經(jīng)往那邊去了，只好跟在后頭，見機行事。

　　讓兩個人都沒想到的是，剛剛推門進去，就見衛(wèi)云書將馮青青裹在懷中，大手握著人的玉手，正在這宣紙上作畫，聽見聲響抬起頭的瞬間，衛(wèi)云書立刻丟下了筆在宣紙上，像是從人身上彈開似的，警惕的望著那怒火中燒的人：“我……”

　　“二少爺還請自重?！毙l(wèi)云諫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人瞪大了眼睛，抬眼望著跟在他身側(cè)的男子，疑惑的嗯了聲，不解的望著人，卻見他手中拿著的扇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大……”“大丈夫應(yīng)有所擔當，敢問二少爺，我這扇子是怎么回事兒？嗯？”衛(wèi)云諫抬眼看著衛(wèi)云書，這話里還帶著一絲的警告，弄得衛(wèi)云書是徹底懵了。

　　大哥到底要玩什么？怎么一口一個二少爺?shù)慕兄?？雖然鬧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兒，不過看著這樣子，恐怕這一反常態(tài)的舉動，和他身后那男子脫不開干系，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的端起了架子，抬眸望向衛(wèi)云諫，冷哼一聲：“毀你一個扇子又如何？你要這字畫，多少副我寫不來給你？”

　　“那你知不知道，這上面字畫，可是出自原老爺子之手！”眼睛一瞪，衛(wèi)云書的面色一變，眨了眨眼睛，沖著人擠眉弄眼的，仿佛在跟人說著，你好歹給我點面子，衛(wèi)云諫卻全然不管他那一套，剛要開口說什么，就被身旁的馮青青搶過話去：“公子，您這書畫是原老爺子所做？”

　　“不錯，怎么？”衛(wèi)云諫疑惑的問著，就聽面前女子輕笑說道：“這倒不難，那原老爺子是家父老友，也是青青恩師，若您喜歡，青青替您討一副扇面就是了?！痹捯袈湎?，不見衛(wèi)云諫臉上有半點的喜悅，相反的，瞧見了他眉頭緊蹙的模樣，抬眸仔細的打量著面前女子，衛(wèi)云諫心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原老爺子原鴻易一生獨居西陽山竹林，膝下不曾有過兒女，唯一徒弟，當是前左相鐘赤獨女鐘映芳，可自從前左相被羈押死囚牢，鐘映芳就不知去向，又怎么會是眼前這個低眉順眼，沒有半點傲骨的女子？他可親眼見過鐘映芳的畫，那展翅雄鷹飛越高山千嶺的姿態(tài)，絕對不是眼前這女子可以畫得出的！

　　“小姐芳名？”衛(wèi)云諫問著，馮青青一頓，抬眸望向人眸中帶著些許煽動，這名字，終究還是哽咽在喉間，緩緩說出，也緩緩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面前的人，生怕他是見過自己的，與衛(wèi)云書一說，自己怕是一輩子都沒機會再與他共畫了：“公子叫奴家青青就是?！?p>　　聽著這名字，衛(wèi)云諫才放下心來，恐怕只是跟原老爺子學(xué)過兩手的口頭弟子而已，掃了眼桌上的牡丹圖，雖說不上最好，可也不錯了，衛(wèi)云書見大哥怒火逐漸消了下去，這才開口說著：“這……算了，不管你是誰了，晚些時候跟我出去一趟吧?！?p>　　“為什么？”衛(wèi)云諫測過頭去望著人，見人這樣，就肯定沒憋什么好心思，衛(wèi)云書怕馮青青聽見，湊在人耳邊低聲說著：“還說呢，前幾天你讓我陪扈丞家的公子去歸乙坊來上兩局，誰知道那小子手氣那么差，把把輸錢把把扔，我身上的銀子也都花光了，還欠了人家……”眼見著人就要抬手打下來，趕緊往旁邊躲了一躲：“我錯了嘛！”

　　“先生，怎么了？”疑惑的看著這二人的行為，不知道為什么，仔細觀瞧，她總覺得這二人容貌算不上十分的像，可也有五分，衛(wèi)云諫輕輕的搖了搖頭，暗地里卻瞪了衛(wèi)云書一眼：“你小子給我等著，等這二位客人走了，我再慢慢的教訓(xùn)你！”

　　“哥……”小聲的叫著，兩個女人也聽不清楚，只是瞧著他們動作奇怪，，洪善英更是開口問著：“先生是否有什么難處？若有難處，說出來就是了。”

　　衛(wèi)云諫本來也不想告訴她們的，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姑娘功夫不錯，那歸乙坊中養(yǎng)的打手又十分的不講理，他可不是什么習(xí)武之人，只是略懂拳腳，那地方又不講官職，有個會功夫的陪著，倒也安全一些：“這……不瞞你說，家弟頑皮，前些日子在歸乙坊欠了銀子，今日來找二公子，就是因為他人脈通絡(luò)，也好辦事?！?p>　　“你早說不就好了，這歸乙坊中小廝打手，不少出自我龍誠鏢局，我同你們一起去，跟那掌柜的說道說道，他就算不給我面子，也一定會給我?guī)熜帜綆V面子！”洪善英笑著，這點事兒根本沒看在眼里，還以為是那么大事兒，能讓兩個人愁成這樣，雖說他們兄妹三個都跟娘親學(xué)武，但也像娘親相同，十分敬重讀書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衛(wèi)云諫和衛(wèi)云書互相看了一眼，思索了片刻，叫馮青青先到前面的待客廳去坐會兒，晚些時候他們回來了，衛(wèi)云書愿意如何，他也不管。

　　這歸乙坊也算是城中除了暢歡樓和什樂閣之外，最大的消遣之地了，多少人揣著滿滿當當?shù)你y子來，輸?shù)倪B地契都當了走，他們到了門口的時候，正巧碰見一爛鬼被那身著黑衣的打手從里面扔了出來，橫眉冷目瞪著那哭嚎的人，舉著手中長棍：“滾！再不滾，取你狗命！”

　　“川兒?！币宦晢?，驚到了那舉棍裝模作樣往下打的人，側(cè)眸看了過來，仔細對著洪善英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三姐！你怎么來了？聽說你回京，我都沒機會回鏢局去看你！”目光一轉(zhuǎn)，瞥見她身后的人，面色頓時冷了下來：“他怎么跟來了？”

　　“你啊，變臉還是那么快，聽說這衛(wèi)二少爺欠了咱坊中的賬？”開口詢問著，到底欠了多少，也好讓他自己心中有個數(shù)，誰知面前的男人哼了聲，拽過洪善英的胳膊把人擋在身后，對著那衛(wèi)云書，聲音陰沉得嚇人：“他不值得你為他出面！小小的一個說書匠，居然詆毀大師兄名號！多少銀子，都買不回來！”

　　聽著他的話，洪善英可有點搞不明白了，探頭往那衛(wèi)云書哪兒看去，不免也有些不太高興了：“二少，川兒說的話可有假？”“怎么了？我只不過說他窺探師父之女不是一日兩日，連我這外人都看得出，你們鏢局內(nèi)的人會看不出來？何況是他慕嶸先招惹我的！”衛(wèi)云書皺著眉頭說著，就見洪善英臉色一紅，下一秒，利刃出鞘直朝衛(wèi)云書劈去：“胡說！”

　　這一劍劈的迅速，險些真?zhèn)诵l(wèi)云書，衛(wèi)云諫也被嚇了一跳，抬手拽過云書將他擋在自己身后，不解的問著洪善英：“小姐為何動怒？”“廢話！他說的那個師父之女，就是我！師兄待我如親妹，怎么容得你隨意詆毀！敗壞他的名聲！”洪善英臉紅如晚霞，手中長劍一收，直接朝著衛(wèi)云書打了過去。

　　他不過是個說書的，哪里有本事抗下她這一拳，急忙往后一躲，衛(wèi)云諫硬生生被洪善英打了一拳，忍不住悶嗯了聲，連忙叫到：“姑娘莫惱，我替他道歉，他這口不擇言定當會被大少爺狠狠教訓(xùn)，還請姑娘手下留情！”這一拳極重，疼的衛(wèi)云諫都忍不住咬了咬牙關(guān)，真不知道要是打在衛(wèi)云書的身上，人還能起得來嗎？

　　“哼！”一偏頭，洪善英側(cè)過頭去，沒說原諒了他，也沒說不原諒他，衛(wèi)云諫趕緊推了衛(wèi)云書一把，這么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圍了一圈的人了，若是被同僚看見，他的臉可要丟光了！衛(wèi)云書無法，只好順勢走到了那名為川兒的人跟前從懷中取出銀票對人說著：“這是所欠銀兩以及利息……”側(cè)眸望向身旁的洪善英，衛(wèi)云書沖著人深施一禮：“對不起姑娘，我不知慕嶸是你師兄，也不是刻意詆毀與他，只是他……對云書一位友人言辭過于不堪，所以云書才不得已回擊，若是姑娘不解氣……云書就在這里，讓你打上一拳，也無妨?！?p>　　言畢，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當真有一副寧愿挨打認錯的模樣，洪善英一抿唇，雙手抱胸揣劍：“罷了，你已道歉，我就不追究了，川兒，賬的事情，還得麻煩你跟掌柜的說說了?！鄙鷼鈿w生氣，她可沒忘了自己為什么來的。

　　川兒一點頭，轉(zhuǎn)身就要進屋中去，洪善英抬步往下走，對著衛(wèi)云諫問著要去什么地方，卻沒注意到地上衛(wèi)云書的衣裳因為剛才胡鬧拖到了地上，正被她一腳踩住，而衛(wèi)云書見自己衣衫凌亂，往上用力一提，洪善英就覺得腳下一滑，還來不及反應(yīng)，人整個撲到了衛(wèi)云諫的懷中，‘噗通’一聲，二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饒是她常年與師兄弟們混跡在一起，也從未有過如此貼身的動作，更別提是與一個相識不到半日的人，洪善英面上唰的紅了，衛(wèi)云諫也尷尬到了極點，衛(wèi)云書一回頭，瞧見二人這樣，連忙動手將二人扶了起來，腳步剛站穩(wěn)，衛(wèi)云諫一腳踹在了衛(wèi)云書的屁股上，拿眼瞪著他，還不曾開口訓(xùn)斥，就聽洪善英聲音小若蚊蠅：“先生，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先走一步！”

　　不等衛(wèi)云諫回答，洪善英匆匆忙忙就要離開，走了一半，又轉(zhuǎn)折了回來，不好意思的把掉在地上的劍撿了起來，撒腿就跑，這般害羞的模樣倒是讓衛(wèi)云諫前所未見，望著人離去的身影，心中有了一絲異樣的滋味兒。

　　“哥，你不會看上這個悍女了吧？”衛(wèi)云書瞧著人目光如此熾熱，還被嚇了一跳，下一刻，就被人狠狠的擰住了耳朵往家中去：“我看上她？我慶幸你沒看上寧王府的那個郡主，不然你們兩個在一起，敢把京城給皇上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