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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和她的右手之西域篇

左手和她的右手之西域篇

徑山青竹 著

  • 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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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1-1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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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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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篇前序

左手和她的右手之西域篇 徑山青竹 7750 2019-11-19 15:15:48

  西域最有名的沙漠非塔克拉瑪干莫屬。沙漠東至樓蘭,西至莎車,往西北是KS噶爾,往西南是于闐。于闐有兩條河,一條來自西南,一條來自東南。河道兩側(cè)的綠洲如翡翠般鑲嵌在茫茫的沙漠之中。從于闐城往西南的道路,隨著河道一直蜿蜒到遙遠的大山之中。1140年的盛夏時節(jié),這里來了一位非常特別的和尚。平時,這里也經(jīng)常有和尚往來,他們和那些穆斯林士兵已經(jīng)打了一個多世紀。這些打架的和尚總是來去匆匆,就好象績效薪資快要被扣光的職員,在被焦慮和失眠折騰了一晚上后終于睡過了頭,而此刻正一邊急著朝公司趕,一邊還在盤算著該找個什么樣的理由來應(yīng)對即將見到的上司一樣,那種焦慮顯而易見的刻在他們的臉上。而這個和尚明顯與他們不同,他看上非常平靜,而且他和幾位突厥人在一起,突厥人的表情倒是焦慮很多,似乎遇到了很多糟心事。此刻他們正飛快的朝著河流上流奔去。

  和尚有個法號叫淳明,他看起來還非常年輕,是從終南山來的。起初和尚是跟隨著商隊途徑西夏,從瓜洲一路過了高昌,又到了龜茲,最后他們到了虎思斡耳朵。在虎思斡耳朵拜見了好幾位西遼朝廷的要員,還參加了耶律大石的宴請。據(jù)說淳明自幼聰明好學(xué),8歲開始就跟隨師傅寂空大師修行。等他此時西游的時候,早已是公認的才高八斗的大學(xué)士。因此耶律大石宴請許多商人和學(xué)者時,淳明也在其中。淳明當(dāng)場賦詩了一首,結(jié)果深受大石的喜愛,于是大石就當(dāng)場賜予了他一塊佛雕玉墜。他離開虎思斡耳朵后,又去了河中府一帶,最后沿著西南商道,跟著一隊商人折返,準備前往于闐。途經(jīng)蔥嶺的時候,遭到了強盜埋伏,商隊全軍覆沒。絕望的淳明當(dāng)時一心一意的念著經(jīng),準備超度自己。然而強盜也不是musilin,見到念經(jīng)的和尚自然還是有些敬畏,所以只搶了他身上的玉墜,留了他的性命。

  商隊的領(lǐng)隊姓張名大福,胡漢混血,又名卡耶爾,家族定居在KS噶爾。此前淳明在終南山也與此人有過多次接觸。常走絲路的商人也都聽過他的名聲。只是可惜,如今卻不幸遭遇強盜突襲而遇難。此前常聽他念叨一位在于闐西南某地的家眷,于是淳明離開KS噶爾的張家后,便跟著張家?guī)孜黄腿艘黄鹑チ擞陉D。

  張大福念叨的這位居住在于闐的家眷,是他的第三個老婆。他的第一個老婆是在他16歲時迎娶的,這門親事是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定好了的。第二個老婆出生于當(dāng)?shù)氐墓倩氯思?,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他們拜堂之后。第三個老婆是來自高昌的富商之家,同樣為家族包辦。所以唯獨第四個老婆才是他自己一廂情愿取回來的。只不過第四個老婆出生有些寒磣,來自中原,后淪為西域流民,平時來往的也都是江湖中人,自然家族的人對此都是持反對意見的。不過此時的張大福早已接了父輩的班,成了家族的大當(dāng)家,其他人自然反對無效。所以按張大福的說法,他心里最掛念的是他的第四個老婆。不過這位張夫人并沒有住在KS噶爾的張家,而是定居在于闐西南的一個叫著張夫人村的地方。

  最早,張夫人村是幾個從于闐城逃出來避難的漢人在此居住而建的,后來慢慢的又來了一些人,這些人大多來自契丹、回鶻、吐蕃、加卡尼、旁遮普等地。大家最開始都有些語言上的交流障礙,但好在彼此間都親切友好,相處和睦,所以漸漸的都熟絡(luò)了起來,不過也沒有誰給這里取一個地名。后來張夫人帶著一大隊人馬來到了這里,并在這里定居了下來。張夫人一看就是有權(quán)有勢之人,常有各路人員與之來往,其中大部分為商人,偶爾還有一些官差或者一些武林俠客等。張夫人來到這里后,在這里一邊開展各種合法或非法的經(jīng)貿(mào)活動,一邊組織當(dāng)?shù)卮迕袢ネ谟袷V蟠迩f日漸繁盛起來,所以大家后來都稱這里為張夫人村。

  這位張夫人姓甄名靈子,來自南宋襄陽。24歲的時候開始游歷中原,和一些江湖義士一起支援過岳飛北伐。后來下道江南,在臨安再次碰到了救命恩人李橫。原本期待的一場美好愛情在經(jīng)歷了世故無常和人情冷暖后,最終化為泡影。最后她又走遍千山萬水到了蜀中一代,之后隨一些江湖俠客去了天山。后來就一直混跡于西域。直到遇見了KS富商張大福,最終安定了下來,來到了于闐定居發(fā)展。

  好景不長,和尚帶著一個壞消息正飛快的逼向張夫人村。而繼續(xù)往西南望去,在大山的峽谷中,另一大隊帶著鐵面頭盔的弓騎兵也正殺氣騰騰的朝著KS喀拉河的下游奔去。

  淳明到了張夫人村已是傍晚,此時這里炊煙裊裊,和平安寧。村子里的房屋都有兩層樓,整齊劃一,高矮一致,都緊緊的貼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標準的正方形城堡。東西筆直的三條道路和南北筆直的三條道路將整個正方形的巨大城堡分割成了一個標準的九宮格。看起來就好像這里的人都對幾何美學(xué)有強迫癥一樣。

  淳明一行剛進村口,便有人在屋頂飛奔起來。村莊屋頂?shù)乃膫€方向,總是守著一些人,就像是巡邏的哨兵。對面的哨兵此時都好奇的看著飛奔的人,心想那邊肯定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由于道路不是很寬,所以在樓頂飛奔的人總能輕松的一躍而過。道路上有很多招牌,全是客棧酒樓商鋪之類。偶爾進進出出的行人并沒有誰注意頭頂有什么東西飛過。最后這人來到一棟樓的屋頂停下,從樓梯間鉆了進入。

  幾經(jīng)周折,這人最后到了一間寬敞的屋內(nèi)跟一位女子說道:“報告夫人,有個和尚帶著一群人正從村東北口過來?!边@女子便是甄靈子,此時她正在研究一本叫著《煉金方略》的書。桌案上擺滿了各種奇觀的器皿,里面裝著各種奇怪的東西。她想了想,然后好奇的說到:“和尚?和尚來了準沒好事。你先退下,我這就去瞧瞧。”

  等他們到了廳堂,和尚一行人已經(jīng)闖了進來了。那幾個人甄靈子一看便想了起來,說:“這不是大太太身邊的仆人么,那個特眼熟的叫什么來著?”

  “希爾哈慈?!闭珈`子旁邊的人附和道。

  “不好了,夫人!”希爾哈慈一見到甄靈子便哭喪著說到:“大當(dāng)家途徑蔥嶺時,不幸被強盜洗劫,如今已魂歸西天啦!”

  甄靈子一聽,心里一震,癱坐在椅子上一臉茫然。希爾哈慈一邊哭一邊說道:“大夫人讓屬下將這封她的親筆書信給你,還吩咐屬下務(wù)必要接夫人回去為大當(dāng)家送行。”

  接過書信一看,甄靈子悲痛萬分的哭了起來。然后說道:“小江,替我招呼一下?!?p>  身邊的小江立即吩咐道:“快帶夫人回屋歇息?!?p>  然后對幾位來客說到:“今晚諸位就先在此歇息一下?!?p>  然后又向旁邊的人吩咐到:“快去通知廚房,多準備些酒菜?!?p>  之后他看了一眼和尚,好奇的問到:“這位大師是?”

  沒等希爾哈慈介紹,淳明就自己站了出來說道:“貧僧法號淳明,自東土終南山而來,與張先生有過幾面之緣,此次跟隨張先生西行,不幸在半路遭此劫難。阿彌陀佛!”

  “哦,大師這邊請!”于是小江帶著幾位去往餐廳。

  甄靈子哭了一通后,冷靜了許多。正在沉思之際,外面響起了震耳的鑼聲。而此時一個人在門外喊道:“不好了夫人,遠處發(fā)現(xiàn)一隊士兵,正分成了好幾路從不同的方向包抄過來?!?p>  “是上次那些從呼羅珊逃亡過來的殘兵嗎?”甄靈子問到。

  “看起來不像?!蹦侨苏f。

  “好,你們先通知大家警戒,我馬上就來!”甄靈子說完,就起身脫下了身上的衣裙,換上了一身男士便裝,然后佩著一把彎刀沖了出去。

  等她來到樓頂,往靠近城堡邊緣的地方跑去時,發(fā)現(xiàn)那些村邊樓頂?shù)娜硕夹⌒囊硪淼呐吭趪鷻谙?,大家也示意她低身前行。等她上前一看,才發(fā)現(xiàn)此刻那些騎兵正圍著村莊來回轉(zhuǎn)悠,絲毫沒有要殺進來的意思。他們各個身穿鎧甲,腰間掛著一把彎刀,手持大弓,帶著銀色面具,在月色下閃著寒光,殺氣逼人。

  甄靈子小心的窺視著那些騎兵,一個人立即湊上前來,他頭戴紅色頭巾,體型彪悍,朝著甄靈子說到:“這些人各個箭法了得,好幾個人剛一站起來就被一箭命中,也不知道這些高手是從何而來的?!?p>  “應(yīng)該是西南邊境的東喀喇汗王朝叛軍。聽說在伊卜拉欣準備歸順耶律大石后,軍中有一部分開始造反,后來被遼軍鎮(zhèn)壓,殘部逃到了與吐蕃相接的邊境地區(qū)?!闭珈`子說。

  “為什么會來我們這里?!迸赃叺娜藛柕健?p>  “我怎么知道?!闭珈`子有些惱怒,“人倒霉了什么破事都會有。小樓在哪?”

  于是這人吹了一下口哨,不遠處一個人迅速匍匐了過來。

  “呀!夫人你怎么又來了,危險啊!”那人說。

  “放心吧小樓,比這危險的場面我見得多了,快告訴我他們在嚷嚷什么?”甄靈子說。

  “我也有點不太清楚,但大致是說:我親愛的兄弟,真主保佑你們?!毙钦f。

  “是朝我們喊的嗎?”紅頭巾問到。

  “大陳哥,你覺得你是他們的兄弟嗎?”小樓說。

  “這怎么可能?!边@位大陳哥說到。

  “糟啦!”只見甄靈子一聲驚呼,村口有一群民眾跑了出去。

  這群村民嘴里一邊嘀咕著一邊跑,基本上都是那些穆斯林。

  “他們這是去送死么?”大陳好奇的說道。

  “不對啊。要是送死他們早就死了,難道是這些人把我們賣了?”小樓推測道。

  “先看看再說?!闭珈`子說。

  這些跑出去的村民并沒有被射殺。等他們跑到馬隊里,和一個人交談了起來。沒多久,只見那人喝斥起來。

  “他說什么?”甄靈子問到。

  于是小樓趕緊翻譯起來:“你們這些拉攏異教的叛徒,你們應(yīng)該受到命運的責(zé)罰!”

  說完,那群人便葬送在了騎兵的彎刀之下。

  “他們是在替我們求情?!毙钦f道。

  看著跑出去求情的幾人被殺,甄靈子氣的一聲大罵,然后說:“你們在此看好,我去下面指揮。”

  甄靈子隨后來到張府的大廳,大廳里此時已聚滿了人,都焦急萬分的議論著當(dāng)前的形式。淳明也在人群之中,好奇的聽著這些人的議論,甄靈子下來時,他迅速將目光投了過去。雖說甄靈子已三十有余,但依然如花似玉,形色之中還帶著幾分霸氣。不過這么一折騰,此時的面容變得憔悴了許多。這些人見到甄靈子,立即停下了當(dāng)前的議論,都靜靜的望著她,眼神充滿了期待。

  “江天華,董旺,你們帶著火槍隊守東路,李志虎,你帶著所有長弓防守北路,阿德力江,你們埋伏在南路,他們要是沖進來就封口絞殺,范德爾和阿布扎伊在城中接應(yīng),重弩隊跟我到西面,其他人通知所有村民,等待我們的指示統(tǒng)一行動?!闭珈`子說完,就帶著人馬沖了出去。

  淳明非常好奇,也跟了出去。

  “這和尚是誰?”甄靈子這才想起和尚來,于是問了問旁邊的人。

  “他說他叫淳明,來自終南山?!迸赃叺娜苏f。

  甄靈子也顧不得什么和尚,他愛干嘛就干嘛,只要別妨礙他們就行?,F(xiàn)在一村人的安危再次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就得背負這樣的責(zé)任,這好像和她最初來這的目的有很大的出入,但看起來大家都別無可選。

  自她來到這里后,這里的人們就一直很敬重她。以前經(jīng)常有土匪流氓來滋事,被她收拾的妥妥的,后來又經(jīng)常有一些不知道哪里來的武裝部落前來騷擾,她組織了自己的武裝與之對抗,每次都能逢兇化吉。而朝廷對這里也不怎么關(guān)心,她發(fā)展自己的武裝,朝廷覺得省事,就給她了一個官銜,讓她做得名正言順。于是私人武裝被換臉變成了軍隊,大家也給起了一個番號,叫張家軍。張家軍最近一次戰(zhàn)斗,是面對來自呼羅珊的一支殘軍,打了半天,對方就丟盔棄甲逃之夭夭。但今天的這支部隊,卻是出自當(dāng)時黑衣大食的王牌啊。這樣的精銳部隊,他們還是頭一回遇到。整個村莊能參加抵抗的青壯人力最多百來人,對方雖然也只有百來人,但對方一看就是專業(yè)的部隊,裝備精良,訓(xùn)練有素,看起來個個都武藝卓絕?,F(xiàn)在甄靈子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村莊的地形,所以她不得不堅定起來,在心里默默的為自己打氣。

  馬上,第一階段的僵持就開始了。

  甄靈子在西邊帶著重弩兵反擊,弓騎兵很快就嘗到了苦頭。但很快他們就做出了調(diào)整,紛紛逃到了射程之外。北面,村子里的長弓兵沒有取得任何成果,在射程相同的情況下,往往有人準備出來射擊,剛一露身就被對方先射中了。加之對方騎著馬,移動很快,村里的弓兵對此一籌莫展。東面的火槍隊仍然沒什么進展,他們可以躲在掩體里射擊。但火槍的射程太短,準心完全無法控制,打了半天,對方?jīng)]一個人受傷,只是幾匹馬受到驚嚇,好像非常怒憤,有些不聽使喚。南面靜悄悄的。要不是偶爾有個黑影出沒,你還準以為他們睡著了。

  在僵持了一兩個時辰后,對面開始調(diào)整了戰(zhàn)術(shù)。

  很快他們集中到了一起。由于都騎著戰(zhàn)馬,所以集結(jié)速度非???。這讓村里的士兵忙翻了天。他們集結(jié)到東面,村里的士兵就迅速跑到東面支援。然后他們又迅速集結(jié)到西面,于是又有一大群人跑到西面。幾個回合下來,這些士兵又累又困,疲憊不堪。甄靈子馬上命令他們原地待命。但對方馬上又開始對南面強攻。等增援到時,他們又迅速撤離。就這樣幾進幾出,村里士兵已經(jīng)傷亡接近三成。對方看起來也不斷有損傷,但氣勢卻不斷的高漲起來,相對張家軍的低落,他們明顯有了氣勢上的優(yōu)勢。

  無奈,甄靈子只得讓城中百姓都聚集到村中心地帶,然后所有士兵也聚集到村中心。等他們完全闖近來后在利用城堡的地理優(yōu)勢和他們血拼到底。敵人自然不會這么聽話。等大家都聚集到村中心后,幾個村口的哨兵很快就被干掉了。然后他們繞了幾圈,最終停在了村北口,但并沒有立即闖進來,而是點起了大火。

  甄靈子一看起火了,馬上就絕望了。

  張夫人村的房屋都彼此緊緊的貼在一起,道路狹窄,里面仿若一個迷宮。敵人要是貿(mào)然闖入,自然就是尋死??墒?,大火一旦燒了起來,從沙漠吹來的北風(fēng)就可以讓它肆無忌憚的吞噬整個村莊。雖然這里離河道不遠,村里也有很多水井。但此刻前去滅火就等于是給對方當(dāng)活靶子,但不去救火,這火遲早要把這里燒的一干二凈。

  只要北面的火一燒起來,他們必定還會在東西兩側(cè)繼續(xù)放火,然后在村南守株待兔。所以必須趁火還沒燒遍整個村莊之前采取些措施。

  “現(xiàn)在怎么辦?”江天華焦急的問到。而其余幾個將領(lǐng)也都等待著甄靈子的回答。

  “要不我們沖出去跟他們拼了!”范德爾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我們現(xiàn)在有多少馬?”甄靈子問到。

  “馬場都在村外啊,村內(nèi)最多也就數(shù)十匹?!?p>  “你們趕緊去騎上這些馬。然后范德爾、江天華、董旺,你們迅速從東面沖出去。其余人跟我從西面沖出去。剩下的將士掩護所有村民從南面撤離。我們能多拖一點時間,村民就能多一點希望。你們明白嗎?”甄靈子急切的問到。

  將士們都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后迅速行動起來。

  于是她一邊指著南面,一邊朝著大家大聲喊到:“鄉(xiāng)親們,趕緊往那邊跑,出了村別回頭,各自朝不同的方面跑??炫?,快啊——”

  于是大家都慌亂的跑開了。甄靈子則朝著東邊跑去。

  東西兩側(cè),騎馬的和沒騎馬的都蜂擁著沖了出去,正好趕上從北面抄過來的敵軍。一陣箭雨下來,死傷一大遍。抱著必死之心,張家軍也都弓弩齊上,但對方顯然有豐富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傷亡并不大。于是就這樣死磕,東西兩路被漸漸壓制到了南面。拼死抵抗的張家軍最后都紛紛將火力對準了敵方的戰(zhàn)馬。殺不到對方的人,就殺他騎的馬。但成功率很低。對方的箭術(shù)神乎其技,只要他們瞧準的目標,不管跑的多快,他們都能射中。所以整個場面就變成了敵人的狩獵活動。唯有騎馬或近戰(zhàn)才能與之抗衡片刻。但馬也漸漸的被對方給殺光了。不過好的情況是很多村民都趁機逃遠了,敵人也放棄了對他們的追殺,都沉浸在了對這些抵抗者的殺戮之中。最后只剩下負傷的甄靈子和幾位將士被逼到了南面離河岸不遠的一個土堆旁邊。

  此時半個村莊已經(jīng)被大火吞噬,火光沖天,將暗黑的天際染得血紅。在東南角的樓頂,淳明絕望的看著甄靈子幾人被團團包圍了起來。那些騎兵就像捉到獵物的猛禽一樣,并不急于要立即殺死這些毫無抵抗力的獵物,而只想盡情的折磨他們,讓他們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于是淳明坐在了原地,念起了經(jīng)文:“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正當(dāng)騎兵圍住甄靈子,準備砍殺他們的時候,遠處又來了一隊人馬。騎兵都紛紛放眼望去,然而夜色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他們拉開了弓,朝著對方放出了利箭。對方看起來各個騎術(shù)高超,在馬背上來去自如,盡然第一波箭雨過去一個也沒有射中。于是騎兵再次拉開了弓,又是一陣箭雨,幾匹馬倒下了,馬背上的人卻飛躍了下來。此時距離已經(jīng)很近,

  在火光之下,看得出來這也是一群和尚,個個手持長棍,飛快的沖了過來。

  “什么來頭?。俊钡乖谡珈`子旁邊準備受死的將士好奇的問到。

  甄靈子看了看說:“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些人應(yīng)該是于闐武僧?!?p>  于闐武僧,并不是一群特定的僧人。一百多年前,黑衣大食消滅了于闐國,對于闐進行了殘酷的異教徒清洗。和尚和一些流亡的于闐難民逃到了東南邊的大山里。為了保護那些不愿信奉yislan教的難民,和尚站了出來誓死抵抗。和尚死了,難民又成了和尚,繼續(xù)抵抗著。于是一代又一代的下來,和尚一直延續(xù)著,并一直和那些黑衣大食的軍隊抗爭。

  一陣廝殺后,面對精力充沛、武藝高強的和尚,加之對方已經(jīng)在村子折騰了一晚上,也到了體能極限,因此這些作戰(zhàn)已久的弓騎兵也損失慘重。一番混戰(zhàn)之后,最后就只剩下十來個人,于是紛紛的撤離了。和尚也有損傷,但并不嚴重。那些和尚跑了過來,看了看甄靈子幾人,然后一個領(lǐng)頭的出來問到:“請問施主有沒有見到一個和尚,法號淳明?”

  “和尚?”甄靈子說:“見過,不過不知道跑哪去了?!?p>  而正在此時,快要被大火吞掉的村莊某處傳來一個聲音:“請問是不是于闐來的武僧啊?在下淳明,自東土終南山而來?!?p>  聽見淳明大喊,一群和尚跑了過去。

  “淳明大師,聽說你到了于闐,師傅特命我們前來迎接你,可算是找到你了!”

  待把淳明弄下樓后,那邊的和尚們圍成一堆聊了起來。大火直沖云霄,蔚為壯觀,整個村莊也漸漸的化為了灰燼。這事總算是結(jié)束了。已經(jīng)負傷的甄靈子歇斯底里的大哭了起來,然后昏了過去。

  等甄靈子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古樸的大床上,對面有一張圓桌,一個和尚正在念經(jīng)。甄靈子發(fā)現(xiàn)這就是來她家的那個和尚。

  發(fā)現(xiàn)甄靈子醒了,淳明端來一杯水說:“女施主,你總算醒了?!?p>  “我這是在哪?”甄靈子虛弱的問到。

  “沙洲,君來客棧?!贝久髡f完,將水遞給她。

  喝完水,甄靈子問到:“怎么到了沙洲了。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有十天了吧?!贝久髡f,“期間醒過幾次,只是一激動又昏了過去?!?p>  甄靈子望著床頂說:“我夫君死了,我的村莊也沒了,小江,小樓,阿德力江,范德爾,董旺,李志虎,還有阿布扎伊,還有鐵鋪的大錘,還有……”

  和尚一把抓住了她,于是她的思緒被打斷,再次回到了眼前的現(xiàn)實之中,兩行熱淚劃過,她悲慟的看著和尚。和尚說:“施主你聽我說,世間萬物本為空,一切相由心生,相由心滅。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總會走,生死輪回,誰都逃脫不了。你的相公張施主他平生積善無數(shù),興許此刻已在極樂世界,與佛同在。你的朋友亦是如此,你就別為他們擔(dān)心了?!?p>  聽了這話,甄靈子平靜了許多。

  “對了,那幾個最后和我一起活下來的士兵呢?”甄靈子問到。

  “看見你沒什么大礙,他們便離開了,說是去找他們的家人去了?!?p>  總算是件值得欣慰的事,甄靈子心里好受了許多。

  “對了,我還不知道大師該如何稱呼?”甄靈子問到。

  “貧僧法號淳明?!焙蜕姓f。

  “聽你說到我夫君,就好像你們以前也認識一樣?”甄靈子問到。

  “當(dāng)然認識,他來過幾次終南山,所以我們以前就認識。我此次游歷西域,正好從河中府回來的時候碰到了他。”淳明說。

  “他去過終南山?我怎么以前沒有聽他說起過這事?!闭珈`子好奇的說。

  “這算是個秘密,施主,我看你也是女中豪杰,所以我才告訴你的。這事我在KS也不曾和他的家人提及過。”

  “秘密?”甄靈子更加好奇了。

  “施主,你要是想知道的話,你得聽我的?!贝久髡f。

  “聽你的?”甄靈子問到。

  “對,你得和我去一趟終南山,到時候我會把他的秘密都告訴你。但你同時也要做好準備,一旦你知道了這事,你就得守口如瓶,一輩子也不能讓與之無關(guān)的人知道?!?p>  “行啊。沒問題。等我傷好,我便隨你去一趟終南山?!闭珈`子說。

  “你不去KS噶爾么?”和尚好奇的問到。

  “我去那干嘛呀。夫君都死了,剩下來的事情肯定就是他們家族內(nèi)斗了。我可不想摻和。還是直接跟你去終南山吧?!闭珈`子說。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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