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王連夜思考片刻,召出這片世界的元氣,圍繞在自己周身,遮擋面容與身體。
既然是黎明會,也應(yīng)該有點建筑物吧?
王連夜念頭再起,地面震動,一棟白灰色建筑物破土而出,手掌一提,一棟棟各色各樣的建筑拔地而起,簇擁成一團,而中心出現(xiàn)了一個敞開式的金色殿堂。
華麗的水晶點綴墻壁,紅色布料編織的地毯鋪著地板,白石制作的高椅端莊肅穆,絲綢飄帶似勛章編織成一個大圓圈,施以黃金,鉆石,都不能堆砌這樣一個夢般的殿堂。
黎明會殿堂。
王連夜瞬間感覺逼格滿滿。
這才對嘛!
這才是神秘組織應(yīng)該有的樣子!
“嗯……大地還是這樣……應(yīng)該覆蓋地板?!币粫r間,王連夜就像個建筑師,開始思考如何讓這片世界更加美好。
瞬間,大地被金剛石緊密鋪滿,天空的白云似棉花柔軟甜美,露出溫柔的微笑,如果不是怕太夢幻,看起來太幼稚,王連夜都想在天空畫上一道彩虹。
王連夜拔高視角,審視這茫茫的世界,先是呆滯,然后笑出了聲。
恐怕,這是每個想當建筑師孩子的最為深切的夢。
用自己的心,輕易地將材料落成一道道靚麗的風(fēng)景,堅固,華麗。
沒有再多想,王連夜進入殿堂,坐于白石高椅上,控制元氣向外擴展,欲要拉人進入。
“嗯……拉人竟然需要坐標?”王連夜呆住了。
身為一個修行世界,拉人竟然需要坐標?
王連夜沉默片刻,退出了這片修行世界。
退出修行世界后,王連夜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靈主大人?!睂γ婊亓艘宦暋?p> “劉秋皓,你在哪?!蓖踹B夜問。
“呃,在警局。”對面回。
“嗯?!蓖踹B夜查了查日期。
“有什么事嗎?”
“你想學(xué)裝逼嗎?”
“哈?”對面茫然。
“我有套裝逼之術(shù)欲要傳人,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教你?!蓖踹B夜呵呵回道。
“……呃?!?p> “怎么樣?!?p> “先……不學(xué)了吧……我還要修行?!?p> 對方尬笑兩聲,掛了電話。
這人,自然就是劉秋皓。
那天之后,劉秋皓就拿到了王連夜的電話。
“這家伙怎么每時每刻都在修行啊……”王連夜揉著眉心,心嘆劉秋皓真是努力。
修行,無聊嗎?
很無聊,而且枯燥。
每次吸納整理一縷元氣,都是精細活,一旦手誤,那縷元氣就會散開,然后只能重新整理。
這就像積水,一滴一滴,保持精神緊張,但又要一次次的嘗試。
只有水到渠成,豁然開朗,修行才會帶給人快樂。
哪有人能這般努力?
但劉秋皓能,他幾乎恨不得不用睡覺,每時每刻都要修行。
可惜天賦平平,如果他對元氣能有王連夜一半的敏銳度的話,王連夜敢說,這家伙以后絕對是千古第一人。
不過……現(xiàn)在修行界上很多人恐怕連王連夜一半的天賦都未到……
王連夜沒有立刻將劉秋皓拉入黎明會,因為剛打完電話就去拉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黎明會的便宜會長是王連夜。
白晝逐漸推移,王連夜爬上樓頂,低頭看著急急忙忙往來的人流。
真的就像是人流。
發(fā)出水流擠動的回響。
天空早早就飄起了雪。
王連夜雙眼迷離。
怎么說呢。
隨意就改變別人的一生……
自己。
真不是什么好人啊……
“外婆?!?p> “嗯?是連夜嗎?我前天寄的酸菜收著沒?那東西我吃不了,先給你寄過去了?!?p> “嗯……收到了……”
“哦哦,那就好,語懷市的天氣總是凍的嚇人,讓人感覺手快要凍掉了。我想給連夜織一條毛巾,市場上的毛巾貴,還沒多少布料。但不知道為什么手一直抖,眼也花了……織不了。咱這一地帶就這樣,哎呀,如果有機會我們?nèi)デ鄧抢锒嗪谩?p> 外婆笑著,完全不顧手上被針扎的傷口,密密麻麻,血漿凍上了。
對面的說話像是低聲細語。
王連夜頓了頓,忽然開口:
“外婆你說……我是好人嗎。”
“連夜為什么要問這種問題啊?!?p> “可能……最近比較迷茫?!?p> “是學(xué)習(xí)上不得力了嗎?緊張的話可以放松一下?!?p> “學(xué)……哈,可能吧……”
“別這樣,人這一輩子呀,無論是不是好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壞人也是自己,好人也是自己,而且連夜不是經(jīng)常幫人嗎?”
“可同學(xué)老師叫我問題學(xué)生……”
“呸!他們哪有眼睛!他們跟我講講!你哪里是問題學(xué)生!我跟他們非就打一架!小時候受欺負你寧可委屈都不帶還手的!這還是問題學(xué)生嗎?”
王連夜滯了滯。
確實,在班級里,他就是被老師嗤笑的問題學(xué)生。
只不過,他不合群,總請假,愛沉默發(fā)呆,班級活動一次不參與,有時莫名其妙的黯然神傷。
只聽外婆幽幽的嘆了口氣:
“連夜啊……你要記住……無論什么時候……都要信自己,小時候我可以背著你去和欺負你的老師和孩子家長獎勵……可現(xiàn)在,外婆……背不動你了。”
“有些人情世故,需要你自己去決斷,我也知道,你怨恨你的父母,但你父母有著很重要的工作,你要理解他們。還有……如果有一天,外婆走了,你要開開心心,無論怎么樣,外婆最疼的,永遠是王連夜?!?p> “……”
王連夜張了張嘴,在他的記憶里,永遠有那么一個人,帶著土灰色的頭巾,在眾多“紳士女士”的指指點點下,背著腿腳受傷的他,在校門口“撒潑”。
“是誰打了他!給我出來!”
……
而現(xiàn)在,她真的背不動了。
今日的風(fēng)雪聲有些大。
以至于王連夜除了電話里的說話聲,什么也聽不清。
王連夜與外婆寒暄幾句,掛掉了電話。
王連夜深深嘆出一口氣,然后漸漸笑出了聲。
“好人嗎。”
這種東西,也是人來評定的啊!
他也是人!為什么不能評定自己是好人壞人呢!
黎明會,這個組織,就是為了一個老人,王連夜才擔(dān)當?shù)念I(lǐng)導(dǎo)者。
而王連夜,也愿為這個老人,去讓組織壯大。
王連夜認為,這才是這個組織存在的意義——帶給所有人希望美好,不存在好壞之分。
可能,這就是王連夜極其想要爭取的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