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盈樓的兩位東家又和好了,還在買下了天盈樓相鄰的鋪子,擴建了一番,如今后院比起尋常富戶人家的院子也不遑多讓了,還在后院置了假山流水和涼亭。
很有一副要將這當(dāng)作度假別苑的陣勢。
墨染捧著一盤子糕點走向涼亭的時候就看到,和好以后感情愈發(fā)深的兩個人相對而坐,在下棋。
從緋盈沉下臉苦思的模樣,與對座水寒一臉寵溺笑看她的樣子看來,墨染只覺得如果可以實質(zhì)化的話,周圍都是粉紅色的泡泡。
一股甜膩的氣息簡直撲面而來,啊,是熟悉的狗糧的味道!
使她不由得打了個嗝——偷吃糕點撐的。
本著不想被塞狗糧的心情,原本想直接轉(zhuǎn)身離開的墨染因發(fā)出了響動,被緋盈與水寒發(fā)現(xiàn)了,兩人齊聲喚,“染染?!?p> 墨染只得停下調(diào)轉(zhuǎn)的腳步,又往原路而去,將手上的盤子放到了石桌上,順便無視水寒的目光,貼著緋盈坐了下來。
墨染倒也不是不會,就是不擅長棋藝,索性也就不去看棋盤,只拈了一塊糕點一邊啃一邊聽兩人對弈聊天。
兩人也沒有避開她的意思,直接就著這些日子調(diào)查得來的信息討論起來,說話與落子兩不誤,也是分心有術(shù)。
“上次小七你與我說的,我后來使人查了,那司空溟確實尋到了個擅毒的郎中,據(jù)聞還是從宮里杏林館出來的?!?p> “只是他們?nèi)缃裆羞€有密切來往,如此看來,他身上的毒應(yīng)該是還未解除,或是沒有除盡?!?p> 緋盈了然頷首,“我讓樓中管事尋了幾個可信可靠的騎手,分布于雍京各城,留意周遭消息,發(fā)現(xiàn)他休沐日除了陪伴那宇文飛燕,便是去城西與城北的兩處宅子?!?p> “這兩處宅子里住的便是那日我們所見的天龍門弟子,另外除了那日所見似乎還有其他人,皆是近一年來入京的。”
“他們在雍京也不止那兩處宅子,因是租賃下來的,用的也并非司空溟的名義,甚至不是同一個人,可見警惕性很高?!?p> 墨染在一邊聽著,不時插一句,“呃,狡兔三窟?這是在算計著什么吧,難道這個什么天龍門意圖謀反嗎?”一定是的吧,連門派的名字都敢用“龍”字了。
緋盈不知墨染心里在想什么,也不可能告訴她天龍門不僅不會謀反,還是今上的暗部,只能搖頭莞爾,“如今天下升平,僅憑區(qū)區(qū)一個江湖門派就想動搖社稷實屬困難?!?p> 水寒顯然很是認同,卻還是說了句,“不過以一派之力要在京中做些什么動作還是可以的,我本以為這天龍門欲與宇文家或別的什么世家勾結(jié),如今看來卻不是這樣?!?p> “......雖我不清楚這宇文家何時招惹了一個江湖門派的人,但就近來他們的舉動而言,確實是有對宇文家不利的意向,想來姓宇文的那幾個老狐貍或許也察覺了?!?p> “但他到底是宇文家的女婿,不知宇文家是否會因此放下戒心?”緋盈提出疑問,墨染也同樣在一旁露出疑惑神情。
“小的不好說,老的那幾個必不會,小七你們?nèi)羰菗?dān)心,也可以想辦法提醒一下宇文家的人,也當(dāng)賣個人情給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