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許三千手指輕打賭桌，發(fā)出一聲聲脆響，渾然天成般融入爵士音樂之中。
如此同時，賭桌下的影子也沒有閑著。看準時機，趁金老大搓牌變“魔術(shù)”的時候，將他賭桌邊上的牌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過來。
之后。影子爬上了老道的腿，在褲腳里掏出了兩個氧氣籌碼，還把他腳步一開始掉落的籌碼也一起順了過了。
“滴答！”
許三千身邊的兩個女郎頓了頓，鳥嘴面罩之下，瞳孔慢慢縮小，眼睛重新匯聚焦點直至恢復(fù)往常。
她們對視了一眼，想知道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的看著許三千的敲打著手指神游天外。透過護目鏡交換了一下眼神——可惜對方也不知道……反正賭局還一切正常就沒有她們什么事了。
但也就是這時，許三千趁她們視線離開了他的手指，立馬就和影子完成了交牌——就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
鳥嘴面罩限制了一定的視覺范圍，她們知道許三千的小手臂出的衣服褶皺微微動了一下。像是順著水流浮動的海草，再正常不過，誰又能知道其實一只食肉的棘皮海怪……
許三千拿到機械發(fā)下的最后一張牌后，裝模裝樣地搓起了牌，實質(zhì)是在換牌。黑心十翻出。影子再次盤伏在老道的腳上，他在賭老道要翻出一張黑心十，如果沒有賭到。他也不介意讓老道喝一頓嗆的！
“何先生放棄、金老大少一張牌、老道出千——許先生一雙6，贏！”
兩道紫光閃過，它們不分強弱，瞬間融為了一體，像是一種密不透風(fēng)的大網(wǎng)，覆蓋住了整個注水的的房間。
“咕嚕咕?！?p> 腦袋有那么一剎那的空白時間，完全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只覺得眼前的光芒逐漸暗淡，像是天要塌下來了。
“咕嚕咕嚕……”
心神凝聚。在求生欲望的本能驅(qū)動下，許三千重新屏住了呼吸，抓起原本是老道的氧氣籌碼就往嘴唇邊考，學(xué)著何苦的動作擠出了一口氧氣。
“剛才是被電了一下嗎？——沒錯……理論上來說水是不導(dǎo)電了，但水中渾雜著著起其他東西，它們導(dǎo)電！”許三千如是想到。
常年酒池肉林的生活，已經(jīng)磨磨平了金老大的菱角，他不但比當年胖了，還圓滑了不少，遇上了通往地獄的通道就一下子滑進去了，沒有半點卡頓……
老道還沒有死，甚至還有求生的意志。他彈動了兩下，像一只蝦米一般弓著身子，摸向了褲腳，結(jié)果摸個空。
意識逐漸朦朧，但肺部卻是要炸開了一樣，火辣、沉淀，如同塞滿了火藥，下一秒就要被炸死。
最后。老道盯著地板，緩緩沉浮在水中，腦子里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但身體沒有了一點反應(yīng)——
我的藏在褲腳里的籌碼……我掉在地板上的籌碼呢？…………著就是牛奶泡澡嗎？……舒服……
金老大和老道的身體里一前一后鉆出了一團個乳白色的東西，像是牛奶混入了水中，飄飄蕩蕩，慢慢散開。
許三千眉頭一皺。這東西似曾見過，在人性樹林里，稻草人解放之后也是冒出了一團散發(fā)著白色熒光霧，它們給許三千的感覺差不多。
他朝著女郎們和何苦看了一眼，觀察著他們的神情和動作。他們似乎看不到——女郎們沒有說話，手腳微微顫抖，像是處于半抽筋的轉(zhuǎn)態(tài)。何苦則是默默地看著金老大沉浮的尸體，站在賭桌前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咔嚓”一聲。房間再次震動了一下，水位緩緩降了下來。如此同時，兩團快要消散的乳白液體，像是找到了救命的浮木，向許三千沖了過來……
許三千有這個經(jīng)驗，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你叫何苦是吧，現(xiàn)在賭局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可以回去了?！痹S三千撇了何苦，向后伸出了兩個手指。
一根已經(jīng)點著的香煙穩(wěn)穩(wěn)夾上，許三千抽手回來，狠狠吸了一口。
“哈？”何苦眉頭一挑，意識到了什么。拉開椅子坐下，雙腿自然而然地搭上了賭桌，冷笑道：“你是哪根蔥？現(xiàn)在我給你這個機會——馬上離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話畢。一把匕首就出現(xiàn)在了何苦手上。意思在明確不過了。
金老大死了，按照規(guī)矩，贏他的那個人就自然而然地接上他的位置，成為這條街的老大。雖說這個老大的地位在祖安也不算的有多高，小弟也沒有多少個，但也足以壓死一大片的一般人。
這個老大的位置對于同是賭徒的何苦來說就最適合不過了。
砰！
血液飛濺，地上還未完全褪去的水流染成了紅。何苦瞪著眼睛，朝肚子望去。他看見了白慎慎的腰椎骨向他招手！
許三千將手放下。一股惡心的感從胃部經(jīng)過了心臟涌向喉嚨——DNA為了自身與種群的繁衍生息，將這種本能的反應(yīng)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盡最大限度避免同類間的自傷殘殺——惡心就是其中之一。
一股淡淡的白霧從何苦身上冒出，在房間里轉(zhuǎn)繞了一大圈，最后鉆入了許三千的身體里。
【「鬼魂」特殊類技能】
【效果1：每擊殺（直接擊殺或間接擊殺）一個敵人，將吸收該敵人的一半靈魂。鬼，歸也?！?p> 【效果2：每一份靈魂都可以為您增強「鬼魂」的強度。當前靈魂數(shù)（3），增加微量隱藏屬性?！?p> 【效果3：消耗一份靈魂，虛化一秒。冷卻時間1秒（虛化結(jié)束后才開始冷卻時間，一次只可以消耗一份）?！?p> 【效果4：負面效果。該技能的每一個效果都會占用您的技能格子?！?p> 【效果5：鬼魂轉(zhuǎn)態(tài)。您本身就是一個鬼魂，一股力量！】
【備注：思念、執(zhí)著——敬而遠之?。?！】
【叮。您的技能欄已滿……系統(tǒng)故障……正向超光腦發(fā)出報告……報告被未知程序攔截……】
【發(fā)現(xiàn)技能「木偶白銀者」數(shù)據(jù)丟失……】
【當前技能欄……9/10……技能欄未滿……點擊信息查看詳情……】
許三千看了一眼就將系統(tǒng)信息關(guān)閉，不再多想。現(xiàn)在馬賽克突然不再出現(xiàn)，不知道現(xiàn)實中技術(shù)部又在搞什么代碼。至于「木偶白銀者」，許三千猜測一因為靈魂離開了木偶身體的緣故。
女郎們爬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不敢抬頭看許三千一眼，更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本來她們還想金老大死了之后會好一些，想不到竟然是驅(qū)狼臨虎。
而且……
“不用害怕，我不會殺了你們的。”許三千吞噬了金老大的靈魂，和稻草人一樣，大概知道了些事情，而且好處是這不是技能效果，不占用技能格子。
金老大作為一個賭徒，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說20年來沒有輸過——沒人能走出這個賭場就沒有知道他輸了，這些走不出賭場的人當然也包括陪同的女郎。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在場的女郎們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消息，現(xiàn)在看見金老大輸了，當然不會救他，不然等下死的就是她們。
“去把我的手下門都召集起來，我有事情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