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不免是一陣騷動,眾多靈術師看著那張看成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相貌。臺上德高望重深受眾多世家尊敬的評委也是交頭接耳,議論了好一會兒。
監(jiān)察員極快的回到評委席,當拿到比賽名單后,神態(tài)變了變。停頓一下,目光朝著楚家的坐席看了眼,眉頭深鎖。
“第十場晉級賽,由林夏氏林夏公林對戰(zhàn)楚氏……楚煙!”
如驚天巨雷一般落入臺下所有觀看比賽的世家耳中。
“她怎么會和……和楚家、楚煙長得一模一樣,”綾家?guī)ш犻L老綾王南脫口而出想說家主,突然意識到旁邊是沈家人,他連忙改了口。
那張臉,和少女時期的楚煙長得分毫不差,如果不是確定楚煙早就死了,他真的會以為是本人回來了。
而更巧合的是,這個楚煙竟然也來自楚家,楚家在想什么?
綾王南看向沈家弟子,穆曼的心腹沈再清,他的臉色也難看到鐵青,即便知道這女人不是楚煙,可這張臉卻依舊讓他們感到畏懼,那種深入骨髓的顫栗。
他察覺到綾王南的目光,不由吸口氣,試圖鎮(zhèn)定下來。又將目光遙遙他投向?qū)γ娴某f丞,眼底透著一股狠意!
當年,是他親手廢掉了楚萬丞。要知道,楚萬丞是繼楚煙后被九天公認最有希望飛升的人,他代表著楚家的希望,而他廢掉了楚家的希望。
這件事讓他沾沾自喜十年,無論走到哪里都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恭維??墒?,就在幾個月前,他得知楚萬丞不會沒有被廢掉,還在走火入魔的情況下修為更在精進。
他嫉妒憤怒,明明他才該受到萬人矚目,他才能被稱為天縱之人。
“沈道友?”
沈再清沉著臉,冷笑道:“不過就是長得一樣罷了,怎么?綾長老以為楚煙又活過來了?”
綾王南總有些不安,“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在想楚家到底再打什么主意,對我們是不是……”
“他楚家還能做什么?已經(jīng)沒落到這種田地,要真的還有當年的能耐,何必委縮在這夢月?!?p> 若真有本事,這些年他楚家就不會死的死走得走,呵,也不過是瘦死的駱駝罷了,還能撐多久。
他臉上的恨意不屑赤裸裸的展現(xiàn)出來,綾王南沉默下,如果不是因為姻親關系以他的性子絕不可能和沈家走一路上。
當年的真相只有少數(shù)的人知曉,不過他知道楚家知道,不僅如此,九天不少人也猜得出幾分。
大家都是明哲保身而已,沈家的勢力越來越龐大,楚家跟著衰落,大約也逃不出千年的詛咒。
“煉藥比試,請二位在一個半時辰內(nèi)自行煉出新藥,丹藥精純者勝?!?p> 監(jiān)察念出這場比試的考題,不知為何,蘇梵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不善,深究看去,包含這一絲惡意。
蘇梵沒在意,心底琢磨著新藥的意思,難不成是要他們臨時想出新藥方。
我艸,一上來就這么高水準嗎?以前的比賽也沒有過這么先例啊。
“這考題故意的吧!竟然臨時讓人煉制新丹藥。”蜀州陸家陸知先懶懶的抬一下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向綾家坐席。
“安安靜靜的看,就你多嘴?!弊陉懼壬砼缘睦先瞬患辈宦拈_口。
楚家還紋絲不動坐在那里,一點都不著急,你出聲個毛線。
“我哪里多嘴,”陸知先坐沒坐相的,手撐著臉頰,唉聲嘆息,“一上來難度就這么高,生怕我們進去打沈家的臉嗎。”
“陸道友這般急,不會是睹臉思人了吧?!迸赃呑鞘裰莸闹苡罴遥c陸家名次上不相上下。
陸知先未置可否,僅僅只是挑了下眉。
周宇文又一笑,“不過這張臉與家主確實一模一樣,就是年紀似乎要小些,也不知成年沒有?!?p> 當年陸知先喜歡楚煙那可是整個九天都知曉的事實,可惜人家當時早已名花有主。他為了追求楚煙,不惜拋棄陸家繼承人的身份,到她身邊做一個跑腿的都心滿意足。
可惜,陸知先后來被陸家綁了回去,一閉關就是二十年,出關時,他才知道楚煙死了。
“你可別胡說啊,我對小孩子可沒興趣,”陸知先眸低有著看不清的霧霾,臉上卻笑得漫不經(jīng)心。
“也不知道楚家是唱哪一出,該不會是因為臉長得像,所以才收進門的吧?這孩子的靈力挺低的?!?p> 周宇文眼中,蘇梵散發(fā)出來的靈力低得可以忽略不計。
陸知先懶洋洋,“你可別小瞧楚萬丞那小子,最近不是有個傳言嗎!當年楚萬丞可并沒有被沈再清給廢掉,因為他走火入魔了?!?p> “哦?”周宇文剛剛閉關出來,確實還沒聽說這件事。
“或許這小姑娘真有什么特別之處,才入了楚家的眼,我們還是看看吧?!彼罂恐巫?,似乎不再想說什么了,視線一瞬不瞬盯著臺上的蘇梵。
楚煙啊。
林夏公林和蘇梵并排站在一起,面前是爐鼎,左右兩邊都是各種靈藥。
要臨時出新藥方,這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蘇梵站著不動,大概是在考慮新藥方。林夏公林見狀,皺了下眉,雖然這個考題難度很高,但是比試之前是已經(jīng)事先通知好的,所以他早已做好的準備。
林夏公林從蘇梵的神情,大約是猜出了某種可能,深吸口氣心覺這種比試有失公允,可是他現(xiàn)在代表的是整個林夏家,所以不能出錯和心軟。
“你的真名就叫楚煙嗎?”他突然出聲主動問蘇梵。
蘇梵抬起頭,點了下頭,“是啊,有問題么?”
林夏公林并不太有名,雖然蘇梵對他沒印象。不過他卻見過楚煙,對楚煙的相貌那是記憶猶新。
“沒,想好考題了嗎?”他又問道。
“啊,沒有,”蘇梵歪著頭撓了撓頭,嘀咕了一句,“現(xiàn)在的大武會都這么難的么?!?p> 林夏公林頓了下,顯然是聽清后面那句話了,心底有些愧然。
“嗯,題目都是抽選的,像這種全憑運氣?!?p> “這樣啊?!碧K梵點了點頭,顯然沒朝著被人故意刁難那個方向想去。
桌上的靈藥蘇梵來回看了個遍,拿起這個又拿起那個,琢磨這該煉什么樣的丹藥,九天的丹藥已經(jīng)呈飽和狀態(tài),基本上有用的丹藥煉藥師都發(fā)明了個遍,這臨時抓新丹方還是挺難。
而此時,楚家坐席上。
林嬌兒就顯得坐立不安,不過其他人卻都神在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個時辰過了,蘇梵還是沒有動靜。林夏公林的丹藥已經(jīng)下爐鼎,開始煉制了,隱隱也有丹藥從爐鼎里溢出來。
蘇梵見狀,撇了下嘴,隨手就從桌上抓起幾把靈藥,打開爐鼎,一股腦就靈藥塞了進去。
一旁的林夏公林明顯一怔,連忙說:“楚道友,靈藥不可這樣下爐,會炸爐的?!?p> 蘇梵擺了擺手,顧自盤腿坐了下來,“沒事,反正也不缺我這點分,我就是上來湊個人數(shù)的?!?p> 林夏公林愕然一臉:……
湊人數(shù)?
蘇梵支這下巴東張西望,那表情赤裸裸地掛著無聊二字。
就在蘇梵東張西望百無聊賴之時,目光恰好撞上了陸知先一直審視她的視線。
呀,這不是當年追楚煙的那個小男孩么。
蘇梵眼睛一亮,咧嘴下意識朝他揮手。
這一番動作讓陸知先也愣住了。
她在朝我揮手?
陸知先起先是疑惑,見她確實是在看自己,就揚了下手作回應。
哪知蘇梵又高興的,更大力氣的朝他揮手。
當然,這番動作也引起旁人的注意。
周宇文古怪地看他,“你們難不成認識?”
陸知先一臉迷惘,小姑娘是揮錯手了吧。
“我一直都在蜀州,沒離開過?!?p> 確實,從楚煙死后,他就在沒有離開過陸家,一是陸家人刻意的囚禁,二是那里沒有楚煙也沒有他可以留戀的了。
蘇梵放下手耷在膝蓋上,心想著,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陸知先。
蘇梵回憶了一下當時陸知先的模樣,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酒窩,每次站在楚煙面前會緊張的舌頭打結(jié),滿臉漲紅。
真是個純情又可愛的小男孩啊。
“你們覺不覺得楚煙的煉藥手法很眼熟?”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高昂的男聲。
“是啊,這坐姿也很眼熟?!?;另一人附和道。
“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眼不眼熟?”不行所以的人納悶道。
立刻有人出來解釋道:“就是幾個月前結(jié)束的國武會啊,當時琉璃國來的煉藥師就是這個煉藥手法,靈藥全丟進煉丹爐,最后還煉制出八品丹藥??!可巧的是那位煉藥師也叫楚煙!”
這個消息立刻如同深水炸彈乍起了層層的浪花。
“啊,這么說她也是那位陣訣大師,眨眼功夫就發(fā)動108道陣訣的那位?”
“對的,雖然她戴著面具,不過身形手法都一模一樣?!?p> “是的是的,我可以證明,我是全程觀看了楚大師的比賽,真是太厲害了,隨隨便便就煉出八品丹藥,而且那108陣訣據(jù)說能破但至少要花費四五天的時間,聽說她才十六歲!”
大家深吸口氣,“又是煉藥又是陣訣,而且還是十六歲,又出自楚家,我的天,楚家的血脈也太好了吧,當年一個震動九天的楚煙,這是又來個縮小版的楚煙?!?p> 楚家這是又要出頭了嗎!被沈家打壓了這么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