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鐸想要抱上大腿的夢想沒有實現(xiàn),馬車的軌跡也沒有因為他的大喊大叫停下來。
在車廂內的兩三名大漢圓目瞪眼,把拳頭捏的“咔咔”直響的同時,張鐸明智的縮成鴕鳥,繼續(xù)躲在角落數(shù)螞蟻去了。
已經(jīng)跟馬洪濤熟悉,以后只要不把這層關系淡化,他還有機會繼續(xù)抱著這條大腿,對他來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大澤鄉(xiāng)獨孤傲的傳承,前世記憶中,馬洪濤只能稱的上是名強者,距離絕頂高手的定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的距離。
“罷了罷了,短暫的離別,只是為了相逢時的歡愉,不都說距離產(chǎn)生美嘛,我現(xiàn)在不就是在拉開距離,老馬頭啊老馬頭,你可千萬別忘了我啊,未來一段時間,你可是我最大最大的大腿,我姐的事,我還指望你出面幫忙解決呢?!?p> 想明白了,心里也舒坦了。
張鐸整個人瞬間從鴕鳥變成老母雞開屏。
感受著離大澤鄉(xiāng)越來越近的路途,他的小心肝也從“砰砰...砰砰...”變成了“砰砰砰砰......”
終于,隨著馬車一個停頓,坐在車上的旅客都知道大澤鄉(xiāng)已經(jīng)到了。
張鐸最后一個跳下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比之紅原鎮(zhèn)還大為不如的低矮土墻。
紅原鎮(zhèn)雖然臨近北元,隸屬北方,自古以來都是北貨南下的集散地,要說這大澤鄉(xiāng)的位置也不算差啊,怎么看上去,就沒有紅原鎮(zhèn)一半好呢。
不再考慮有些不切實際的問題,他的五臟廟已經(jīng)有些翻江倒海了,早晨到現(xiàn)在滴米未進,日頭已過午時,還是先把五臟廟祭奠一下再說。
邁開大步走進大澤鄉(xiāng),這里已經(jīng)是東漢國的地界了,道路兩旁的房屋建的有些低矮錯亂,跟北方高大的房子完全是兩個模樣。
走了一會兒,一家掛著“酒”的鋪子出現(xiàn)在前面,張鐸摸了摸身上的銀子走了進去。
此刻已過午時,酒肆里三三兩兩還坐著一些趕路的商販,更有喝的醉熏熏的漢子拍著桌子,吹噓自己光輝的前半生。
尋了個靠邊的角落坐了下來,肩上披著白色抹布的店小二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張略微潦草的菜單被放在張鐸面前,小二熟悉的高喊聲隨著響起,讓他不禁回想起上一世揮金如土的生活。
“一碟茴香豆,一碟鹵水豆腐,再來半斤牛肉,一壺溫酒?!?p> “好賴,貴客一位,一碟茴香豆,一碟鹵水豆腐,再來半斤牛肉,一壺溫酒......”
小二麻溜的擦拭桌子,閃身趕往下一桌去忙乎去了,張鐸決定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開始尋找獨孤傲的傳承之路。
“客觀,牛肉和鹵水豆腐馬上就到,您先用?!?p> 小二的聲音打斷了張鐸的思慮,散發(fā)淡淡酒香的溫酒被放置于桌上,一碟茴香豆散發(fā)青綠,無公害綠色產(chǎn)品的品質表露無遺,給自己倒上一杯溫酒,緩緩酌上一口,雖不是什么瓊漿玉液,倒也清爽可口。
大富大貴山珍海味固然歡喜,
三五茴香濁酒一杯反顯溫馨。
耳邊聽著四周不時傳來的斯喊怒罵,嘴里品著農家自量的糧食酒,這一刻十二歲的張鐸反而有了些出塵的味道。
不到片刻,半斤熟牛肉和冒著熱氣的鹵水豆腐被端了上來。
一瓶溫酒搭配著茴香豆到去了一半。
就在張鐸陷入酒香沉思,遙想家中父母雙親時,周圍一道不大不小的議論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狗娃,你哥昨天是不是在大澤川打漁撈出一網(wǎng)兜生銹的長劍,老王還說我吹牛逼,你快告訴他,我是不是吹牛逼?”
中年男子拍著旁邊青年肩膀,對著一名同樣年紀的中年大聲嚷嚷。
被稱做狗娃的青年面色發(fā)青,苦笑道:“三楞哥,對,對,麻煩你輕點兒,我這肩膀可吃不下你這手勁。”
“老王,我說的不信,狗娃說的你該信了吧,奇了怪了,狗剩這小子運氣真好,這已經(jīng)是連續(xù)第三天被他打撈上了兵器了,難道咱們大澤川下面,有一座以前的寶庫?”
三楞越說越玄乎,絲毫沒注意自己話中的內容已經(jīng)引起臨近兩桌的注意,對面的老王頭感覺到不善的目光,對著三楞使了使眼神,發(fā)現(xiàn)對方還有說下去的跡象,連忙高喊道:“嗨,什么寶庫不寶庫的,咱們大澤鄉(xiāng)從一千年前就是個打漁的小鄉(xiāng)村,你說誰家祖宗十八代往上數(shù),不是打漁的出身,說不得狗剩那小子運氣好,把以前打仗時遺落的兵器什么的撈上來了,再說就是些生銹的廢銅爛鐵,泡了這么長時間的河水了,還能有啥用?”
“是啊,是啊,昨天我哥還低估,撈上來這些廢銅爛鐵不值錢不說,還把漁網(wǎng)弄壞了,這不,今天我哥就沒出門打漁,在家補網(wǎng)呢,三楞哥你要不信,現(xiàn)在就去我家看看,那些廢銅爛鐵都還堆在家里院內,你要什么樣的,隨便拿。”
聽到兩人的話,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紛紛轉移開來,張鐸和另一桌的三名男子卻豎著耳朵,不肯放過一個字,張鐸在意的是狗剩打撈出來的全是長劍,那么是不是意味著打撈附近就是獨孤傲的墓,而三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明顯不是善茬,各自帶著兵器不說,黑衣下面的肌肉隱隱鼓起,明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繼續(xù)聆聽一會兒,狗娃三人已經(jīng)聊起了家長里短。
張鐸放緩了吃飯的速度,等待三人吃完,正發(fā)愁對獨孤傲的傳承不知從何下手,正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一處形似獨孤傲傳承之地的地方,被三個漁民暴露出來。
酒足飯飽,結了飯錢,張鐸落在三名黑衣人身后,慢慢跟著狗蛋的腳步走出酒肆。
狗蛋三人明顯被這三名黑衣人盯上了,不過他們的生死與張鐸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他只希望能從狗剩口中得知打撈長劍的具體方位而已。
行走十來分鐘,一座有些破舊的農家小院出現(xiàn)在眼前,狗蛋三人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等人被人盯上了,看著三名黑衣人抽出長刀,一臉彪悍的模樣,老王嚇得抖擻身子,一把撲倒在地,驚慌喊道:“各位大爺,小的三人就是個普通漁夫,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不知哪里惹了大爺不快,小的在這里給三位大爺磕頭賠罪了?!?p>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磕頭聲猛然傳出,三名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臉上帶著笑意。
當中一人上前兩步,揮了揮手中長刀,冷面喝到:“爺爺三人只想知道從哪打撈上來的兵器,如果你們老實配合,爺爺?shù)拈L刀自然不屑你們的腦袋,如果不配合,哼哼?!?p> 長刀虛砍,劃破空氣,充滿恐嚇意味。
狗蛋最先受不了恐怖的氣氛,連忙大喊:“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出東門向南十里,一群墳邊上的位置,那里鮮少有人前往,我哥就是在那打漁的?!?p> “出東門,向南十里,墳,就是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