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fēng)。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官道之上,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策馬疾馳,說不盡的青春年少,意氣風(fēng)發(fā)。
馬上的少年叫慕青,她打聽到金陵城外有一間酒肆里的十里香特別出名,就想嘗一嘗這聞名遐邇的佳釀,便一路踏花行馬而來了。
不過,她此番出來不是光明正大的,而是偷跑出來的。
哎,只怪老爹平時對自己太嚴(yán)厲了,不然自己也不會想著出來散心。
慕青覺得,自己一個從自由世界穿越而來的靈魂,在這里卻要每天就被逼著學(xué)什么五行八卦,功夫毒藥的,她自由的靈魂都快要被扼殺掉,變成一個無波的古井了。
所以,不能再忍受這樣的生活!
有一天,她趁著老爹與娘親在親熱的時候,破了山下的迷陣,偷偷跑下了山。
嘿嘿老爹,你真以為那個破陣能困住我么!
家里現(xiàn)在肯定是亂套了!一想到將來回家要面對老爹的怒氣,她高漲的情緒瞬間又有點(diǎn)萎靡了。但現(xiàn)在的她可不管了,就讓她任性一回吧,既然得了自由,那把這三山五岳,名山大川,甚至那勾欄瓦肆都好好游覽一遍再回家。
馬蹄揚(yáng)起塵土,踏踏的馬蹄聲響在林間。但是只聽見一聲馬兒長嘶,慕青迅速勒住了馬頭。
“哎呀!”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倒在了揚(yáng)起的馬蹄下,發(fā)出了驚呼聲。
這人怎么突然從路旁躥了出來?
觀他臉色蠟黃,不像是富貴人家。莫不是日子太窮過不下去,出來搞古代碰瓷?那自己要不要給他幾兩銀子,權(quán)當(dāng)打發(fā)算了。
正當(dāng)慕青摸著下巴在考慮的時候,那人卻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就走了。
咦,這和自己設(shè)想的情況不一樣啊!
“誒,你站住!”慕青朝書生喊到。
黃臉書生回頭問到:“這位小公子有何事?”
“誒,我說,剛剛我差點(diǎn)撞到你了也,怎么,你不想要賠償嗎?”
書生神色黯然地?fù)u頭:“不用了。”
誒?這人有點(diǎn)奇怪!慕青出來游玩本來就是沒事找事干,不然豈不是悶得發(fā)慌?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正好,書生眼角沒來得及拭去的淚水成功引起了她的好奇。
見他又要走,慕青喊到:“誒誒誒,站住!誰準(zhǔn)你走了!你說不用,但我偏要補(bǔ)償你,跟我走?!蹦角嘞褚粋€紈绔子弟一般,把一個良家婦男書生硬拖到了附近一家茶棚里。
顧順想今天自己大概是遇到了一個奇葩,要不然怎會有人上趕著給別人補(bǔ)償呢。
被按坐在凳子上,慕青倒了一杯酒,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說:“說吧,有什么事那么傷心吶?說出來,本公子替你解決!”
顧順瞪了她一眼,不悅地問:“這位小公子,我與你非親非故,第一次見面你就拉著我過來,這成何體統(tǒng)?再說,我發(fā)生何事與你何干,又為何多管閑事?”
慕青咧嘴一笑:“誒,巧了,本公子現(xiàn)在正閑得慌想找些事做,剛好你就撞上來了。再說,不平人管不平事,看你哭唧唧的樣子,老子發(fā)善心想幫你一把??煺f吧,說不定本公子真的能幫你呢!”
顧順又瞪她,不信地道:“你一個少年家,怎么幫我?”
“你不說,如何知道我?guī)筒涣四???p> 顧順瞪了她一眼:“你真是個怪人!”不過,卻還是接過慕青遞給他的酒,一飲而盡。
慕青又給他倒了一杯,他又一飲而盡。一杯接著一杯,慕青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這還說沒有心事?云熾只等到他酒到酣處,想說的自然就會說了。
果然,一壺酒下肚后,顧順開始有些飄忽,口齒不清地開始講:“小………兄弟,你………知道嗎,冤啊~”
“什么冤?誰冤?”慕青忙好奇地問。
顧順掩面抽泣幾聲,似醉似哭:“滿將軍冤啊~~~滿家一門忠良,卻都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顧順……….為滿將軍不值啊~~~”
滿將軍?莫不是滿仲將軍?滿仲將軍文武全才,一直為國鎮(zhèn)守著北關(guān),還曾帶著滿家軍向北殲敵,收復(fù)了丟失已久的失地,為國立下了不朽功績,是當(dāng)之無愧的國之棟梁。
但正是這樣一個人人敬仰的人物,近日卻被數(shù)道圣旨召回,以謀逆之罪被抄家斬首了。
消息一出來,民眾一下子人人激憤,痛斥上面那位的糊涂。連自家不出山的老爹都直搖頭嘆息,直喊:“可惜啊~可惜~”
面對如此民怨,上面不但不安撫,還下了一道鎮(zhèn)壓指令:滿仲謀逆為實(shí),罪有應(yīng)得!若再有為其鳴不平者,高聲談?wù)撜撸宦砂粗\逆同罪處理。
所以近日這件事在光天化日之下已無人敢說,而這瘦弱的書生竟然借著酒意發(fā)泄,慕青不知道是佩服他的不怕死,還是他的正義之心。
慕青警惕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好在他們坐的位置較為偏僻,應(yīng)該沒有人聽到顧順說的話。
慕青壓低了聲音,故意說到:“你小點(diǎn)聲,你不怕死嗎?再說洪相都已經(jīng)在他家里搜到罪證了,你說他是冤的,你有證據(jù)嗎?”
顧順激憤地拍桌而起,大聲喊:“證據(jù)?百姓的話就是證據(jù)!天下人的評論就是證據(jù)!洪章權(quán)勢遮天,多少忠臣良將毀在他的手里,朝政被這樣的奸佞小人把持,國之不幸啊~”
慕青忙把他按下,見那邊已有人開始注意他們了,忙丟下一些碎銀子,將他拉走了。
來到一個僻靜之處,回頭看沒有人跟來,慕青這才吁了一口氣。
重重一拍顧順的的肩膀,慕青說:“喂,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如今到處都布滿了朝廷的眼線,悄悄在自家討論都有可能被砍頭了,你還敢如此高聲大論?”
顧順此時被涼風(fēng)一吹,酒氣已散了一半,他也意識到剛剛自己的魯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我……我剛剛也是一時氣憤,你…………你不會想告發(fā)我吧?”
慕青噗呲一聲笑出來:“呵,方才我還以為你多硬氣呢,原來也是慫包一個?!?p>
七筒包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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