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兒在一旁提醒水生道:“別信他的,你姐姐現(xiàn)在活的好好的?!?p> 饒是如此,水生聽許修佐如此侮辱自己姐姐,也忍不住大怒,大喝一聲,道:“閉上你的狗嘴!”沖上前去,揮拳便打。
許修佐冷哼一聲,此時的他,哪是先前能比的,又自視甚高起來,絲毫沒將水生放在眼里,見他沖過來,依舊不閃不避,雙手抱胸,見水生拳頭臨身余尺,這才身子微微一側(cè),水生這一拳便和他擦身而過,打了個空。
水生自從吸收麟兒的內(nèi)丹靈力之后,便覺體內(nèi)變化巨大,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已能感覺到周遭空氣細微的變化,這是他前所未有的感覺。
水生心中雖覺莫名其妙,但這種超然的感覺,卻是十分美妙。
許修佐稍一動彈,他便已從這細微的動作中,感受到這微妙的變化,當即身隨心動,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身子已自發(fā)的使出一招“神龍擺尾”,反臂橫掃,掌緣向許修佐臉上刮去。許修佐冷哼一聲,仍是雙手抱胸,腰身一扭,使招“鐵板橋”,身子向后下彎,形成拱形,避開水生這一掌。
水生變招神速,當真是身隨心動,心隨眼轉(zhuǎn),將一身功法使得游刃有余,許修佐剛一變招,就知道他放的什么屁。水生當即變掃為肘錘,手臂彎曲,一招“金鐘墜地”,往他小腹砸去。
許修佐咒罵道:“好你個小兔崽子,想讓老子斷子絕孫不成,你奶奶個熊!”
水生怒道:“我不僅要讓你斷子絕孫,還要殺了你!”手上加勁,肘力更是兇猛無比,絲毫不容情。
許修佐連忙足下一點,一招“蜻蜓點水”,身子如箭離弦,倒飛出數(shù)丈遠,砰的一聲,水生這一下砸在地面,石屑翻飛,威力不可小覷,他抬起手肘,地面上出現(xiàn)一個碗大的坑洞。
許修佐見狀驚出一聲冷汗,心道:“他奶奶的,這一下要是砸在我身上,那還不骨頭都砸斷?”
突然只見水生已然沖殺了過來,呼的一掌,向自己臉上打來,他當即回拳反擊。
霎時之間,兩人拳來掌往,斗有二十回合。許修佐只覺水生掌力與先前有所不同,先前的水生不過就是孩童蠻打,毫無章法。但此時這小子卻如變成了大力士一般,而且他氣勢也是十分嚇人。當真如普通人吃了大還丹一般,一下子從只拿的起石塊的小孩,變成了可以舉起一頭水牛般的存在,當真令人不可思議。
雖然水生的招法和先前一樣,仍是無章法可言,隨性而為,但也已今非昔比。
許修佐已隱隱感覺到不對勁,隱約感覺到他掌風(fēng)中有真氣流轉(zhuǎn),已然踏入修仙之門,并非常人。
許修佐自覺這是他吃了清靈丹的緣故,他心想:“清靈丹雖然不能讓修道者猛然提升一級修為,卻也能讓普通人受益匪淺。”
而他與水生打斗卻是越打越驚,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水生并非是初窺修仙界之相,而是有筑基期三層的樣子,這讓他如何不驚?
而這才多久的功夫,這小子盡能從一個普通人直接跳過筑基期一、二層,直接到達三層。
許修佐心道:“若是依靠丹藥的輔助,就算能有仙緣,又如何能夠一步登天,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這也怪不得他,這世上擁有靈根之人少之又少,而要提升修為,也要從小日夜兼程不斷修煉,而剛窺入修仙之路,如沒人指導(dǎo),實在難以提升修為,而向水生這般無師自通,直接跨越筑基一、二層是絕無可能,而修道十來年的許修佐,此時的修為不過筑基六層,這讓他心里如何能夠接受?
而原本許修佐自覺高人一等的心理,本以超越凡塵俗身,已一腳踏入仙門,本來看任何凡塵中人,不過螻蟻,而如今卻親眼見到水生直接從普通人變成筑基第三層,只覺他不是天賦異稟,便是怪胎,而自己也不過比他高出三層而已,這般修煉速度……,心中的優(yōu)越感、自豪感,霎時之間,蕩然無存。
他雖先前在市集與水生相遇,并被他打暈,但絕不相信,他便是什么血魔轉(zhuǎn)世,只覺他不過被世外高人控制而已,畢竟他并沒親眼見到他和師兄打斗情景,師兄的話,他說什么也不相信,只是表面上唯唯諾諾。
畢竟“血魔”這稱號也是聽掌門說起過,卻從未見過,這世上是否真有這號人,也未可知。
而后與水生再次相遇、拼斗,他也并無特別之處,所以覺得不過是以訛傳訛,所言非真。
而他又豈知麟兒將內(nèi)丹部分精元傳輸給水生,打通他體內(nèi)脈絡(luò),使得水生修為突飛猛進,直接到達筑基期第三層。
以火麟鳥的本事,原本可以讓水生直接飛升至修仙等級中的第三重“煉魂”,這樣恐怖的存在。只是火麟鳥的內(nèi)丹乃是混沌魔丹,若強制將精元灌輸至他體內(nèi)的話,雖短時間內(nèi)可以獲得強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但其中混沌霸道的力量,遠非人體所能承受、吸收、分化、利用。后期將會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反噬,而帶來的后果也不堪設(shè)想。
那樣不僅水生受到損害,火麟鳥本身也會受到牽連。
麟兒也是因為水生體內(nèi)有種混亂的真氣,其目的也只是想為他疏通筋脈,讓這些真氣能被他吸收,卻無意中強行為他打通修道之門,打開修仙之路,水生也是渾渾噩噩,不知這一環(huán)節(jié),不知自己為何突然能跳那么高,速度以及動作比以前快很多,力量也是比原來大的多,許修佐也就更不知道了。
許修佐雖早已注意到麟兒的存在,不知為何,在這種絕境之中,竟有一個女子出現(xiàn)在這小子身邊,心中雖然微感詫異,卻并沒多想,手上對水生的攻勢絲毫不緩,嘴上卻不忘占便宜,嘿嘿笑道:“哪里鉆出來的小妞,來讓爺香一個,只要你伺候好爺,爺就放過你們,嘿嘿,哈哈,嘿嘿!”
麟兒聽他滿口污言穢語,樣子又極其猥瑣,心中大怒,柳眉倒豎,身形一晃,陡然消失不見。
而下一秒,已出現(xiàn)在許修佐眼前,這速度比之水生化身血魔之時,不知快了多少倍血魔至少還能看到紅色殘影,而這堪比瞬間移動。只是要不是還能看到她行動時短暫停留在空中的氣浪,以及她所過之處,形成的塵土軌跡,便能造成瞬間移動的假象了,只不過終究差了那么一點意思罷了。
許修佐好歹是筑基期倒高不高,又算不得高手的高手,筆直凡塵中的武林人士多了層精神上的敏銳,亦能感受到周遭環(huán)境細微的變化,也也是筑基的好處。
許修佐但覺她拳上勁風(fēng)襲來,自己整張臉被這股勁風(fēng)覆蓋,頓時只覺呼吸窒息,只有吸氣的份,沒有呼氣的力。
而就在此時,許修佐身體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力道,對方拳離余寸,堪堪便要打到,許修佐只覺有一只無形大手,將自己往后拔地拉開,身不由主倒飛開去,落下地來。
許修佐只覺兩股粘稠之物,從鼻中流出,用手一擦,卻是鼻血,心中暗道:“好霸道的力量,這鬼丫頭有古怪!”
麟兒見這人身法不錯,反而見獵心喜,并沒有要當真?zhèn)囊馑?,笑道:“罵了人就想跑,哪有這么便宜的事?”語音未落,陡然暴走而至,呼的又是一掌,當真是掌未到,風(fēng)先至。
許修佐早已留了心眼,見他身形甫動,立即御劍遠遁。
麟兒嘿然一笑,道:“想跑?”慕然間張開口,口中吐出火焰,火焰向許修佐飛竄而去,猶如一把火劍一般。
許修佐忽覺背后炙熱傳來,轉(zhuǎn)頭看去,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催動腳下寶劍,加速飛行,但火勢不衰,堪堪有趕上之勢。
許修佐在空中左穿右梭,前驅(qū)后避,口中念訣,周身罩上一層半透明圓形藍色罡氣,護住全身,緊接著他又從懷中一掏,掏出一張符紙,往空一拋,卻是一張“分身符”,只聽蓬的一聲鳴響,青煙燃起,半空中頓時多了一個一模一樣,御劍飛行的許修佐。
水生在一旁看得直張大口,說不出話來。
這分身符能變化出施法人的樣子,卻沒有施法者的技能和實體,不過是用來抵擋傷害,和趁亂逃脫之用。
法力高深者一眼便能識破,是無法和修仙中的“分神”可比擬的。
麟兒口中火焰此時已化作火蛇,猶如跗骨之蛆,緊緊跟隨許修佐之后,難以掙脫。
麟兒見突然出現(xiàn)兩個許修佐,只淡淡一笑,“哈”的一下,火蛇突然頭部分離,變成雙頭蛇,分向兩個許修佐追去。
許修佐見狀心中暗暗叫苦,簡直是欲哭無淚?。?p> 這火麟鳥因常年在這巖漿中生存,自己本身就是個大火種,體內(nèi)火焰又如何用得完?而且火焰召之即來,更不用念咒什么的。
最終,火麟鳥還是技高一籌,只聽啊的一聲響,許修佐屁股登時燒著,兩瓣白花花的屁股瓣登時露了出來。
符紙變化的許修佐蓬的一聲,被燒成灰燼。
許修佐“啊喲”一聲,從劍上摔落下來,頭下腳上,又是蓬的一聲響,腦袋與地面結(jié)結(jié)實實撞在一起,但他好歹是修仙之人,頭骨要比普通人硬的多,猶如鋼盔一般,不然的話,這一摔,已然腦漿迸裂,死在當?shù)亓恕?p> 只不過饒是如此,這一撞也讓他頭痛不已,他揉搓著腦袋,忍不住罵道:“他奶奶個熊!日你仙人板板哦!”又覺屁股后面空嘮嘮的,涼嗖嗖的,伸手一摸,不由大囧,連忙捂住,他可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這么丟人過。
水生早已笑得前俯后仰,拍手叫好,不能自己。麟兒也忍不住捂嘴偷笑。
許修佐大怒:“小兔崽子!”嗤的一聲,他撕下衣角,包裹住羞處,接著只見他手上捻訣,不一會,他身后出現(xiàn)個八卦印,散發(fā)淡淡金光,接著八卦如輪盤般快速旋轉(zhuǎn),無數(shù)金色短劍從八卦印中生成而出。
而這劍陣有個名堂,叫做“金光劍陣”這金劍本身沒有實體,無法捕捉,以及銷毀,卻是已真氣以虛化實而成,傷人于無形,若施法者不終止陣法,便千里之外,也能取人首級,當真厲害無比。
相比他師兄顏甄的“八方云動”,所化成的八柄實體劍,不知牛逼了多少倍,是他的加強版,而“八方云動”不過是低級貨,在這劍陣面前就是渣渣。
許修佐見這女子不同凡響,所以也不多逼逼,一來便使用殺招。
只聽搜搜之聲連響,無數(shù)金劍如連珠箭般向麟兒、水生兩人飛射而來,金劍從火蛇中穿過,卻是毫發(fā)無傷。
麟兒見狀,便收了口中火焰,火蛇頓時消失無蹤,她怕主人有危險,連忙飛奔過去,將主人抱在懷里,口中叫道:“主人,小心!”已顧不得水生說的不能叫他主人了。
水生卻是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