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那姑娘道:“我最討厭他們這樣蠻橫霸道的性兒,今日被我撞見,姑娘就非管不可。姐姐,我?guī)銈兂鋈グ伞!?p> 水生姐弟倆能離開這山洞,自是愿意,齊齊點頭。
那姑娘白了水生一眼,說道:“你可跟緊點,跟丟了可別怪我?!?p> 水生道:“放心吧,你丟我也不會丟?!?p> 那姑娘施展“分波裂浪術”,這種法術比之“穿墻術”更加精妙,就連無形無相的水都能從中分開,而水是這世上最柔軟,也是最堅硬之物,既無形無相,便無定論可言,俗話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便是這個道理。又何況是這石壁,如何不能分開呢?
水生見她櫻唇微啟,口中喃喃細語,自己雖數(shù)次聞到姐姐身上體香,但早已習以為常,而她身上體香又是截然不同的,但哪里不同,自己又說不上來。
不一會,那姑娘念畢法訣,右手掌心向上,輕輕按在山壁上,水生見她掌如白玉......
那姑娘當然不知他心中胡思亂想,她催動念力,山壁上登時蕩起一圈波紋,向外擴散開去。
水生“咦”了一聲,見這波紋便是那姑娘進來之前,山壁上出現(xiàn)的波紋,雖是第二次見,仍不免好奇。
那姑娘白了他一眼,說道:“哼!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土包子!”
水生神思敏捷,稍一轉念,已知緣由,又聽她嘲笑自己,這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哪里會服氣?心中登時有氣。
他突然沖上前,一把抓住那姑娘玉手,一觸手間,但覺柔軟如棉,柔弱無骨,盈盈可握,登時心中巨震,這一刻,握住她的手,竟有些不想松開。
那姑娘“啊”的一聲驚呼,電閃般縮回手,水生只覺她手滑如游魚,竟自拿捏不住。水生手上突然一空,登時心中空蕩蕩的,似乎好像少了什么東西一般。
水生卻假裝不在意,輕輕推開她,說道:“不就是會法術嗎,誰不會啊,看我的!”說著將手掌按在那姑娘剛才所按之處,十指插入石壁之中,左手掌心向右,右手掌心向左,向外一分,就如推窗開門一般,毫不費力,山壁之上,登時露出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縫,可伸進手臂,但他身無法力,想要投機取巧,借助那姑娘功法,照貓畫狗,沒有法力加持,如何行得通?
那姑娘除了父親以外,從未與其他男子有過肌膚之親,而水生又與她年齡相仿,這一接觸,她心中震驚,絲毫不亞于水生,她登時臉紅如碳,一張俏臉猶如熟透的水蜜桃,心中不由得對水生升起異樣感覺,一時之間,竟不敢看他臉。
那姑娘羞答答的說道:“還……還是我來吧?!闭f著,走到前面,背對著水生,離他較遠,運功施法,“分波裂浪術”,十指纖纖,插入石壁之中,雙手向外一分,轉眼之間,山壁上出現(xiàn)一道人來高的裂縫,剛好夠一人通過。
布秋姐弟臉露喜悅神色,水生又轉頭看向那姑娘,見那姑娘突然間露出的小女兒形態(tài),不由得一呆,心道:“她怎么突然轉性兒了?”
那姑娘轉過頭,低聲道:“可以了,你們跟我來?!彼抗馀c水生一接觸,便立馬轉過了頭。
但水生卻是個愣頭青,還以為她生氣不理自己,心想:“我不過就碰了你的手,不至于這么討厭我吧?”雙手一攤,“得了,這下連看都難得看我了?!?p> 布秋見弟弟若有所思,拍了拍他,說道:“人家姑娘都走了,你怎么還在這傻不愣登?平時看你挺聰明個人,怎么見了人家小姑娘都走不動道?”
水生立馬否認,道:“我哪有。”
布秋姐弟倆跟著那姑娘從石縫中穿過,來到山洞外,但見天上繁星點點,月明星稀,已是夜晚,也不知在洞中呆了有多久。
臨走之時,布秋還不忘說一句:“妹妹,你施法將洞口封住,以免被人知道。”
那姑娘喜道:“還是姐姐想的周到。”便施法將石縫封住。
三人正準備離開此處,沒走多遠,突然聽得前面不遠處傳來一男子的聲音,說道:“那轉世魔童就關在這邊,是不是?”聲音蒼老,但中氣充沛,聲音遠遠傳將開來,猶如平地激起一聲聲驚雷,真氣雄厚,想來是個修為不凡的老者。
布秋聽到“轉世魔童”四個字,心中一緊,不由得轉頭向弟弟看去,但見他絲毫不覺的樣子,卻是完全不知。心中又想:“他們當真是沖弟弟來的嗎?”
只聽得另一人說道:“正是!師傅,那小子不僅打傷徒兒和顏師兄,還毀壞您親手贈予師兄的行云劍,師傅,你可一定要替我?guī)熜值茏鲋鳎 甭犨@人聲音,卻是個年輕人,真氣自是不如那老者。
布秋姐弟倆對望一眼,聽這青年人聲音,便知是今日在市集遇到的那兩名道士中的一人。水生雖不知那老者說的“轉世魔童”是誰,但那年輕人的聲音卻記憶猶新,知道這兩人多半是沖他們來的。
只見那姑娘招手細語道:“你們跟我來?!?p> 帶著兩人到一座假山旁,輕輕一躍,鉆了進去,布秋姐弟倆對望一眼,跟著鉆入假山。三人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只聽那年輕人聲音說道:“師傅,你跟我來。”
但聽得那老者和年輕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往這邊漸漸靠近。
不一會,水生等三人便見一個身材略微有些臃腫,看上去年紀有四五十歲的道士出現(xiàn)在眼前,又見他頜下胡須猶如鋼刷。老者身后跟著的,正是白天所見的道士,此時他正卑躬屈膝,一臉恭敬,如條乖巧的哈巴狗,跟在肥胖道士后面,完全沒有先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那姑娘捂嘴低聲說道:“那胖胖的是我?guī)煵n云子,那年輕的是他二弟子許修佐?!?p> 只見蒼云子眼中閃過兇光,說道:“徒兒,你有沒有將此事告知掌門?”
許修佐稟道:“啟稟師傅,如今掌門正在閉關參悟天道,弟子還沒機會告訴他老人家。”
蒼云子一擺手,喝道:“算了,那不必了!那小子既然敢傷我愛徒,毀我法器,我必將他挫骨揚灰,血債血償!”
許修佐道:“但……但是師傅,這可是掌門要親自捉拿的人,你如果將他殺了,掌門他老人家如果追究起來,恐怕……”臉上充滿擔憂之色。
蒼云子道:“老夫自有處置,掌門不過是想當著天下人的面,殺掉轉世魔童,借此來弘揚我們鶴羽派,壯大鶴羽派聲勢,這樣,便能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們鶴羽派乃名門正派,再不敢有誰敢小巧我們鶴羽派了。到時候,便能與天下第一大派‘佛衣派’并駕齊驅了。”頓了頓,又道:“我只要毀壞他五臟六腑,讓他留一口氣,只要他肉身不壞,掌門是不知道是我做的了,嘿嘿,嘿嘿!”臉色突然陰沉下來,說道:“不過,我用什么手段,用在那小子身上,可怪不得我了!”雙手握拳,骨節(jié)咯咯作響。
許修佐還待要說:“可是……”心中有些擔憂,他可知道師傅的手段。
蒼云子一揚手,喝道:“不必多言!徒兒,你在前面帶路。”許修佐只得稱是。
水生等三人見他們走遠后,才從假山后面出來,往另一條路而去。
還沒走多遠,便被兩人攔住了去路,抬頭看時,這兩人不是蒼云子、許修佐兩師徒,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