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似箭的許愿石連忙從縣令辦公的高桌上飛到屋頂,它骨碌骨碌的轉(zhuǎn)動小眼睛,正在尋找可以附身的小動物。
也就在這是,公堂之上的縣令孫道遠已經(jīng)批準,準許林氏下堂,當即可書寫休書一封。
林氏聽后大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可等她平復(fù)心情之后,她不忘再次請求道:“還請大人再為民婦做主,讓民婦可以把自己的嫁妝全部收回。”
這話一出,整個公堂內(nèi)外皆一片死寂。
在晉瀾國,誰人不知女子嫁入夫家,這嫁妝就得歸夫家所有,眼下林氏要回嫁妝,這不是有違常理嗎?
縣令孫道遠當即道:“林氏的遭遇本官深表同情,但自古女子嫁夫隨夫,嫁妝一入夫家就得歸夫家所有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恕本官不能為你做主?!?p> 林氏內(nèi)心劇痛:這財產(chǎn)原本沒了就沒了,她相信通過自己努力還能賺的回來。可是,這數(shù)以萬計的財產(chǎn)是林父林母的全部心血,要是落入這些貪婪的惡人手中,她不甘心,也是她不孝,她一定要拿回來。
林氏再次匍匐在地大聲呼喊道:“大人,你就給民婦做主吧。民婦自請下堂,這一世名聲就毀了,如若不能要回財產(chǎn),民婦可怎么過活???求大人給民婦做主吧~”
林氏的哭嚎聲那樣悲愴,那樣發(fā)自肺腑,震得許愿石都不忍心就這樣走了。
它撲哧一下,從屋頂上飛了下來,重新坐到了公堂正中的那張高桌上,繼續(xù)看著這事接下來的發(fā)展。
底下,林氏叔伯兩家正在為林氏要回嫁妝而滔滔不絕的述說著。
公堂外,那些來看熱鬧的人們也不免七嘴八舌的說開了,各個都說林氏是在異想天開。
放眼望去,整個府衙內(nèi)外議論聲爭論聲一聲高過一聲,照此現(xiàn)象發(fā)展下去,只怕就該大打出手了。
許愿石趁孫道遠還沒有發(fā)作之前,趕緊略施法術(shù),迷惑了孫道遠的心智,驅(qū)使其開口說道:“經(jīng)本官深思,終于想出了一個較好的解決辦法,那就是由在場的群眾來投票決定,這林氏可不可以要回自己的嫁妝?,F(xiàn)在,覺得可以要回嫁妝的人站到公堂左邊,認為不可以的站到右邊?!?p> 這話如巨石落入深潭,瞬間炸起一大片水花,現(xiàn)場的議論聲更大了,議論過后那些群眾便開始站隊。
現(xiàn)場的男人毫不猶豫的站到了右邊,很多女人在猶豫不決,但有一部分女人也站到了右邊。
而站到左邊的人根本就沒有。
這時,還在猶豫不決的人群里,突然竄出一個模樣貴氣的婦女,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縣令孫道遠的發(fā)妻__牛氏。
話說,許愿石剛剛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一個合適附身的,挑了許久才從牛氏的腦海畫面里看到這些日子她正在為自己女兒和女婿的和離之事煩憂。
許愿石知道這人是最佳人選,當即附身于牛氏身體里。
剛剛附身成功,許愿石就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感嘆:“不愧是我選定的人啊,這挺身而出的背影都那么帥?!?p> 接著,許愿石就借著牛氏的嘴,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鄉(xiāng)親們,你們站隊的時候可要仔細想清楚了,要是這么一站,今后,這女子嫁人了,如果被休棄,那么照樣拿不回嫁妝了。今天,我牛氏就覺得應(yīng)該站在左邊,應(yīng)該把嫁妝歸還于林氏。誰叫我們家也有一個女兒呢!我就問,你們家有女兒嗎?如果你的女兒所嫁非人,被人休棄還拿不回嫁妝,你們會怎么做?話言盡于此,你們多想想自己家中已嫁或待嫁的女兒吧?!?p> 這話如石破天驚,驚的那些站在右邊的人心里直打顫。
對哦,誰家還沒有一個兩個女兒,要是自己的女兒這樣被人對待,休棄后連最后可以傍身的嫁妝也拿不回來,這叫人家怎么辦嘍。
牛氏話說完便帶頭走到左邊。
群眾見此,也開始動搖起來。
到最后,站在左邊的人比右邊的人多出兩倍不止。
哎~天下父母心,誰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呦,誰都心疼著吧。
看到這個結(jié)果,迷迷糊糊開始回神的縣令終于宣布結(jié)果——要清點林氏當初的嫁妝和林父林母留下來的遺產(chǎn)。
看到這里,許愿石徹底放心。
它再次飛到屋頂上,準備拖著神魂飛回家。
也就在這時,從正前方飛來一只黃鸝鳥,看得許愿石激動壞了,立馬附身而上。
青峰山……
“小蝸,小蝸,我回來了”許愿石高聲大喊。
它太興奮了,就想把關(guān)于老婆婆的事全告訴它,讓它知道了也跟著高興高興。
只是,平時一叫就會跟著應(yīng)一聲的小蝸這會兒怎么就沒動靜了?它會去哪兒呢?
“小蝸,小蝸~”許愿石繼續(xù)喊道。
等一會兒還是沒有小蝸的聲音,許愿石準備回屋睡大覺去,它都困死了。
這不,剛剛一個轉(zhuǎn)身就看到小蝸正抬起頭,怯怯的望著它。
許愿石疑惑:“小蝸,你回來了怎么不叫我呢?”
小蝸慢慢的朝著許愿石爬來:“石頭,你怎么附身在一直鳥身上???害我沒有認出你來?!?p> 許愿石垂眸一看:“哦,我剛剛附身在一只鳥身上,忘了出來了嘿嘿~“
它忘了,從府衙里出來,就看到這只黃鸝鳥打府衙外飛過,想著借鳥的翅膀飛回來會更快,動作更敏捷,它就再次附身在這只黃鸝鳥身上了。
小蝸:“我剛剛還以為叫我的人不是你呢?要是真的鳥。估計我就成了它的晚餐了?!?p> 許愿石:“小蝸對不起,我忘了?!?p> 小蝸一邊用觸角輕輕的觸摸許愿石,一邊說:“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對了,石頭,那個來許愿的老婆婆怎么樣了?她的兒媳婦沒有為難她吧?”
許愿石嗤笑一聲:“她不為難自己的兒媳就算是好的了?!?p> 小蝸一頓:“怎么回事?”
許愿石:“此事說來話長,容我慢慢的告訴你~”
小蝸:“你快說?!?p> 許愿石:“這老婆婆來這兒說兒媳對她不孝敬,巴不得她去死,其實是她自己恨兒媳幾年無所出,又不許她的兒子納妾,所以希望她的兒媳快點去死。原本,老婆婆打算給她兒媳下慢性毒藥,可是她的兒子被公主看上就要當駙馬了,這老婆婆想快點巴上公主,這不就希望這林氏快點去死。幸好本大仙跟著老婆婆下了山,要不然這林氏就被害死了。對了,小蝸我告訴你哦,我回來的時候這老婆婆正和林氏在府衙里打官司呢?!?p> 小蝸:“這結(jié)果怎么樣了?”
許愿石:“林氏自請下堂,從此和老婆婆一家再無半點關(guān)系。我走的時候他們正在公堂之上,爭論林氏的嫁妝可否全數(shù)退回?!?p> 小蝸:“當然不行了,自古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子嫁給丈夫那么就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這嫁妝自然的歸夫家了?!?p> 許愿石望著小蝸搖頭道:“小蝸,你太古板了。怎么能這樣認為呢?我反倒覺得,女子的嫁妝應(yīng)該由女子自己自由支配,不能歸于旁人。要不,這女子一旦被休,嫁妝也沒有,這叫人家怎樣過活!”
小蝸:“先不爭論這個了,我就問,這林氏后來要到嫁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