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責(zé)任心很強的房東,他很擔(dān)心自己租客的生命安全。他現(xiàn)在每天都很操心,晚上睡覺之前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看樓道里的監(jiān)控,因為年紀(jì)大了,眼睛不好使,所以好些時候他也沒少被樓道里的那些小孩惡作劇給嚇到,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仍是要堅持他的這個習(xí)慣。
因為上個月,他三樓的339租客死在了房間內(nèi),過路的人是聞見有濃濃的異味之后才報的警!房東也是那時候才知道房間里的尸體已經(jīng)高度腐爛了。
所以現(xiàn)在只要是那種三天沒有出過門的房客,房東都會在第四天早上去敲一下門,驗明里面是不是還有人活著!因為現(xiàn)在單身人士較多,所以他們也習(xí)慣了在這種地方住。房租不貴,統(tǒng)一250元一間、包水電網(wǎng),現(xiàn)在雖然才兩棟樓出租,但是人數(shù)已經(jīng)多達了三百人!這地方就是外省人最喜歡的地方,他們管這里叫蝸居。
雖然里面住得好多人都是作息不規(guī)律,但是房東還是在每層樓的樓道口掛有禁止喧嘩和禁止亂扔垃圾的牌子。
縱是每天都有房間要查,但是四樓最角落的一間,他卻從來沒有去敲過,而且隔壁住戶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反映說有聞到異味從那角落房間里飄出來了,但是房東就是沒有去。
記得有一次,那夫婦還報了警,然別人來看了一眼后就走了。房東笑說要是尸臭,他早就去開門了,聞過了,那是垃圾味兒,再說那房間比樓里所有的房間都要大!為什么?因為那房間是租客自己買下來的。
里面住的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就是住隔壁的那對夫婦一年也難見上其兩次,那房間里也就住了一個人,看衣服和頭發(fā),多可能是個行為不能自理的流浪漢吧。一天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為作經(jīng)濟來源?反正天天都有跑外賣的給他送餐上來!而每次他也只是從門口伸出一只手來取、人決不出來。然而這樣的人,有時候也會有衣著很干凈的人往他房間去,而且一聽聲便會開門,像是很熟的樣子。
還有一次呢,來的是一個女人,她居然有那房間的鑰匙!那女人穿得可比這整棟樓里所有人的衣服都還要好,那身上的香水味隔是老遠就能聞到的。
如今這模樣,房東也是沒有想到,想當(dāng)年那住戶來買下這房子的時候可不是現(xiàn)今這樣的。那時候能說會道得很,房子裝修好后沒多久,便是往里面搬進了好多的新家具!看那架勢,當(dāng)時還以為他是要準(zhǔn)備在這地兒包養(yǎng)個小三呢,卻沒想他是用來自己住的,還是一個人?,F(xiàn)在差不多都住了快有十年了。
這樓里的人口雖雜但大多都屬社會低層人物,而且房東也沒心思去看新聞什么的,所以更就沒去管那房間里住的是什么人了!只要不是再逃要犯,又何必管他那么多。那房間是別人買下來了的,可不像別的住戶,還要去擔(dān)心他能不能交上下月的房租錢。
房間里電腦桌上的電腦已經(jīng)很臟了,屏幕上有許多的點,如似泥點沾到了上面!鍵盤上已經(jīng)有一半的鍵掉了字兒!就連凳子也時不時地在發(fā)出“吱~呀……”的聲響。
桌子旁邊和墻邊有許多的零售袋、外賣盒,還有小蒼蠅在飛來飛去!椅子上坐著的人……應(yīng)該是整個人蹲在椅子上的,他雙眼盯著屏幕,正打開一部剛上映的電影!手立時離開了鼠標(biāo),端起桌上早已泡得發(fā)漲的泡面吃了起來。
他那油亮的頭發(fā)和臉龐、眼神,與那在網(wǎng)吧里上網(wǎng)一月未出過大門的網(wǎng)癮少年一樣!疲憊與麻木并存。
電影的開頭倒是蠻有意境的,講的是一個小和尚向老和尚辭行下山的事,可是最后演到那小和尚進城里后就是為了捉妖,首先他第一天住進旅館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只妖,沒想到最后三兩下就被小和尚給收服了。真是妖都沒有一點的妖的樣子,全程就靠三毛特效撐著!更讓人覺得反胃的是小和尚明知道那女妖是靠吸食凡人精魄而存活,但他不但沒有超度女妖附身在人的魂魄、反而玩起了養(yǎng)成!舉止談吐也一點都沒有出家人的樣子。
這樣的劇情,使他只是剛端起泡面桶還沒吃兩口,便又趕緊放下了!手拔動著鼠標(biāo),嘴里叨念著:“這特碼是哪個導(dǎo)演拍的電影,這畫面跳轉(zhuǎn)得跟鬼畜片一樣,要劇情沒劇情,要臺詞沒臺詞,光人長得好看頂個屁用!”
而就這樣一部長達一個半小時的電影,硬是在他手指拔動從開始到結(jié)束還不過三分鐘時間就給看完了。
那電影明明說是捉妖,結(jié)果下山后除了收了一只小妖玩養(yǎng)成,一路的各種日常,偶爾來場打斗、還特碼是暫停式的,就像是怕觀眾不知道他們這是在打斗似的,搞得自己倒還以為是網(wǎng)速不好給卡住了呢。
全程快近,到最后才又進入正題了!就像是一個老年癡呆癥患者又想起了要吃藥似的。那最大的BOSS居然是小和尚的師傅,怎么感覺你特碼這就是拍著拍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圓不回來了才讓人那樣演的吧?
喝完泡面湯后,隨手把桶扔在了墻邊上,可能是這時注意到了地上的垃圾,環(huán)顧了四周,道:“過幾天再收拾吧,這期待的電影也是太……還沒有老子當(dāng)年拍的一半好看。現(xiàn)在的人都是什么特碼的審美,就是一部十分鐘的動作片也要比現(xiàn)今這些個電影要好看?!?p> 他拿著梳子走到了鏡子前,開始梳了起來,然這時電腦桌上的手機響了!鈴聲比較潮流,是他曾經(jīng)的電影主題曲“入魔”。
滑至接聽,手機那頭便傳來了男人清脆的聲音,“雄哥,人已經(jīng)找好了?!?p> “長得相像嗎?”雄哥問道。
電話里的人回道:“像,決對像,就是有點黑,還有……”
“照片都看過了,還能有多黑,我安排他最后出場,你接著說。”雄哥拿煙點燃后道。
“他一聽說是你,他有點不想演,”
“不想演,怎么如今的電影市場都這么不景氣了!一個替身演員還要跟我講條講???”
“不是啊,雄哥,他的意思是說他今天晚上有別的安排。”
“我又沒說他非要今天晚上來,你給他說過戲沒有?”
“還沒有,”
“那就好,你叫他明天再來嘛,就約在綠林咔啡?!?p> “他聽說最近有一個大導(dǎo)演要到這里來拍戲,是六十幾集的電視劇,他想要去試鏡,還說今天晚上那個導(dǎo)演要去宛磨坊,他想去那碰碰運氣?!?p> “一個替身,就是電視劇又能給他多少錢!你告訴他跟我拍戲,我們能出國去,而且在我戲里,他不僅能露臉、還有臺詞?!毙鄹缏暩邭獯值恼f道。
電話那頭傳來的語氣似有些不放心,“雄哥,真得要去啊?是不是已經(jīng)有投資人肯投資我們的電影了。”
雄哥皺了皺眉,道:“女人哎,哪有那么快就找到投資人,不過你不用操心,投資方這一塊兒,我自己來想辦法,你趕快讓主演到位就行。宛磨坊是吧,是哪一個?我今天晚上親自去見他?!?p> “哪我現(xiàn)在怎么辦?”
雄哥看了看墻上貼著的報紙,移眼道:“你再去勸勸何不欲,無論如何也要叫他來演戲,他不是想上頭條嗎,你說我?guī)退暇褪橇??!?p> “他啊?……”
“你去找過他了?”
“還沒有,我覺得我們可以不用他做主演,換別人也行啊?!?p> “你不懂,別的明星沒有那個流量號召力,我要是的票房,你知道嗎?票房?!毙鄹缯f到這里開始變得激動起來,手還一邊不停地比劃著。“你不會是怕你自己說不動他吧?”
“人氣這一塊兒,我現(xiàn)在正要去接一個你想都想不到的人,倪夢?!?p> “倪夢……是誰?”
“就是那個被獵頭公司盯上的新媒體高管‘倪夢’啊,何不欲能有今天,都是倪夢一手策劃!”
“你是說何不欲是倪夢公司里的人?!”
“沒是,我是說……總之沒有倪夢呢就沒有何不欲,也就是啊我們只要手里有何不欲,就是找一個小白來當(dāng)主角,他也能給捧起來。”
“當(dāng)真這么厲害,我要見他,約他到就近的茶樓去,你跟他說導(dǎo)演要約他談合約?!毙鄹缯f完話后便伸手開始在衣柜里翻著衣服,“好,就這么定了,你一會兒把定位發(fā)一個過來?!?p> 掛了電話后,雄哥便趕緊去沖了涼,之后換了身衣服,便往定位的方向去了。
打滴沒要三十分鐘便到了,一邊走一邊看著門口外站著的人道:“人呢?”
“里面坐著呢,”
這是大廳,好在四下一望只看見有一個人坐著的,于是向著那邊直走了過去!然近時看到人相貌時卻有些失望!回頭看著身后正跟來的人時,卻見他點了點頭。
倪夢雖說被接頭的人告訴了傅導(dǎo)演會在這里見他。但他也只好在這等著,現(xiàn)在也只是搞清楚了與他接頭的人叫什么名字?夏竟凱,是傅導(dǎo)演的經(jīng)紀(jì)人兼場務(wù),看樣子顯有三十七歲了。
倪夢在這地方坐了有半個多小時了,這來來往往的人也沒少見,所以于對于眼前這人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看這人的身著有些像個大佬,所以沒太敢去看臉。主要是怕驚到了!發(fā)現(xiàn)人放慢了腳步后,這才看向了他的臉,只險些被嘴里的水給嗆?。≡倏瓷砗蟮南木箘P時,不禁忙是站起了身,準(zhǔn)備握手,“傅導(dǎo),您好!”
“坐吧,”雄哥說罷便是坐在了對面,手指背挨了水壺后,對夏竟凱道:“服務(wù)員呢,叫來把水拿去換了,上花茶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