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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fēng)令

第二章:拓荒者

大風(fēng)令 葉征 3160 2019-11-22 00:56:36

  和許多人一樣拓荒者也是要吃喝拉撒。

  和許多人不同的是,在他們對早餐是吃包子還是粉條做艱難抉擇的時候,拓荒者正在喝西北風(fēng),或者是東南風(fēng),他們無時無刻不在風(fēng)餐露宿。

  要么與兇獸搏斗,要么與天地自然搏斗,這世界太大,很多人走不出自己的圈子,拓荒者也就成為了他們看這世界的眼睛。

  可是這世上吉兇難料,各種各樣的兇獸也因為“燯”的影響變得異常強大,死在路途上的拓荒者不計其數(shù),可是世上顛沛流離的人兒太多,拓荒者死了一批又來了一批,他們都是一群走投無路的人,或者是一些聽了拓荒者的事跡,想要仗劍走天涯的愣頭青。

  這兩類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六親不認

  所以人們對拓荒者都是敬而遠之。鬼知道哪天因為多看了人家一眼,犯了什么忌諱,那群亡命徒提起刀就把你給剁了。

  望鄉(xiāng)城的宵禁今天來的特別早,在兩輪圓月還未曾完全升起來的時候,家家戶戶的燈籠就熄滅準備就寢了。

  大漠的天氣有些缺德,早上能把人曬化了的天,到了晚上潑點水出去就能結(jié)冰,而今天格外的冷了些。

  城里頭靜悄悄的,連平常都能聽到的狼嚎狗叫都沒有,萬籟俱靜之下卻偶然能夠聽得一陣陣急促的奔跑聲,順著那聲音看去,卻見得望鄉(xiāng)城西門的所有居民樓上都遍布著身影,那些人的服飾都各不相同,卻都像約定好了一般,急促的朝著望鄉(xiāng)城北問天閣的位置疾馳而去。

  璀璨的星空干凈的沒有一絲雜質(zhì),在兩輪圓月的照射下,整座城市發(fā)出銀白色的光,像是雕刻而成的冰雕,那些疾馳的人影如同螞蟻一般在上面行走。

  漳浦一在位于城市中央的城主府的樓頂上摟著他的妻子,神色肅然的看著這一幕。

  “婉兒你說的不錯,先前搶奪樓西王寒溟草的那群人果然來了,不然這溫度不可能下降的如此之快,還好有著問天閣的陣法守護,否者這群人要是做起亂來,這座城市轉(zhuǎn)瞬間就能被他們弄得一踏糊涂。”

  只是在問天閣間發(fā)布了一個十萬級的懸賞,這怎么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漫山遍野的都是拓荒者,這可不是一群普通人,他們都是一些擁有著詭異技能的燯行者啊,漳浦一有些如臨大敵的模樣。手中死死的拿捏著一塊玉牌,那是城中防御陣法的開啟鑰匙。

  為了防止燯行者作亂,問天閣不僅設(shè)置了許多的禁令和各式各樣的執(zhí)法部門,更是滿世界的修筑一些防御陣法,一旦有著超出常人的能量波動,這些陣法便會自行啟動,保護住這里的人們,一來為了抵御妖獸,而來也是防止那些無法無天的燯行者以武亂紀。

  那被叫做婉兒的美婦人此時的額頭上若隱若現(xiàn)的出現(xiàn)一團銀白色的陣法,披著月光宛如仙邸一般

  這是燯行者獨有的標志,所謂的燯行者大致分為兩大類。

  額頭前有陣法閃爍的,都是在識海內(nèi)刻畫了燯陣,能夠使用燯轉(zhuǎn)化成各種物質(zhì)的陣法師。他們從天地間吸收燯力,等到體內(nèi)燯力飽滿后,便會在體內(nèi)刻畫燯陣,像是修建了一條渠道,那些燯便會在陣法間游走,到了這時,他們自身便能夠釋放出巨大的能量。

  這是人們生存發(fā)展的主力,所有的陣法都是由他們修建而成。

  而另外一種則是于丹田處刻畫燯陣,他們雖無法釋放出天地能量,卻能夠吸收更多的燯來強化身體。這些人則是破壞的主力,只是在燯行者中所占比例極少,畢竟只要不是亂世,誰會去做這些刀口舔血的勾當(dāng)。

  她輕聲嘆道:“若非有著問天閣的約束,只怕這世間就要大亂了,這批人可都是戰(zhàn)斗類的燯行者,身體的各方面素質(zhì)已經(jīng)比普通人強大許多,只是來的怎么會有這么多人,難道是與那冥燯草有關(guān)?那……”

  這話還沒有說完,房檐上突然鉆出來一個腦袋,那是一個模樣極為秀麗的年輕男子,臉頰緋紅,頭發(fā)亂糟糟的雞窩一般,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過了,一股餿味,就這樣扒拉在磚瓦上,手中還拿著一葫蘆的酒。

  “打擾一下,請問貴城的問天閣,嗝,往哪走?”帶著一點西漠那邊的口音

  說話間還打了一個嗝,一身的酒氣,額頭前也有著如同那名叫婉兒的美婦人一般的銀白色陣法,隨著他的呼吸散發(fā)著亮光。

  漳浦一知道那葫蘆里頭裝的是天下聞名的北荒老刀燒酒,這種酒哪怕是在楚都,價格也是貴的離譜,在這中州邊境的窮鄉(xiāng)僻壤里頭等閑哪里能夠嘗到這種滋味。

  目光陡然一凝,他知道眼前的這個醉鬼有些不簡單。只是不知道是哪一類的陣法師

  當(dāng)下也不計較他的不禮貌拱了拱手說道:“問天閣就在城中正北方向,直走就是了,不知小兄弟來我望鄉(xiāng)有何要事?”

  那人也不回答,扭頭對著地面卷著舌頭嚷嚷著:“聽到?jīng)]有,問天閣就在城北,我們?nèi)ツ?,嗝,去那接任?wù)就是了”

  隨及手上一個沒抓穩(wěn),連帶著一片磚瓦直挺挺的就摔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瓦片碎裂的聲音在這片寂靜中傳出去老遠

  漳浦一二人連忙探出頭去看,這哪來的瘋子,喝成二傻子一樣了還來接那些要命的任務(wù)?

  只見瓦片碎了一地,月光下一個身材勻稱的人推著一輛小推車慢慢悠悠的出現(xiàn)在了漳浦一的視野里,在那醉鬼即將落地的瞬間,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就掛在了推車的扶手上。老刀燒酒灑了一地,彌漫著濃稠的酒氣。

  推車上躺著一個老者,此時睡得正香,連那磚瓦碎裂的聲音都沒有把他吵醒。

  那推車的人抬起頭對著漳浦一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道了聲謝謝,看上去也是十七八歲,只是三人都是一副乞丐模樣,那年輕人拍了拍醉鬼的后背喊了兩聲

  “英雄?英雄?醒醒快到了”

  叫做“英雄”的醉鬼被這一拍,哇的一聲就吐了一地,嘴里嘟囔了兩句,就這樣睡了過去

  那人搖了搖頭,推著車就朝城北走去。

  漳浦一瞳孔縮成針尖一般死死的看著那推車的年輕人。

  在月光的照射下,在他肩膀上破爛的衣袍內(nèi),兩條胳膊粗的鐵鏈纏在那里,在這零下的溫度內(nèi),他居然身上纏著鐵鏈在走。而每踏出一步,那灑落的酒水就在他的腳邊凝結(jié)成了冰花。

  寒溟草!

  這膽敢闖入樓西國搶走寒溟草的人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那么,那些漫山遍野的拓荒者……

  漳浦一猛的抬頭,果不其然,原本朝著城北飛奔而去的那些人紛紛調(diào)轉(zhuǎn)頭朝這邊趕來

  這些人就是沖著寒溟草來的

  望鄉(xiāng)城的街道都是一眼就能看的到頭的筆直,年輕人依舊在那慢慢的推著車,看都沒看那些疾馳的人們?nèi)宄扇旱穆湓诹藘膳缘奈蓍苌?。空氣中的肅殺之意讓那溫度仿佛又降低了些。

  人們相互對視著忌憚著,價值三千萬的寒溟草對于這群亡命徒來說有著足以讓他們瘋狂的誘惑

  各式各樣的拓荒者們得到了寒溟草被奪走,而那搶走至寶的人就是朝著望鄉(xiāng)城的方向來的消息后,終于在這望鄉(xiāng)城發(fā)布拓荒令的日子里匯聚在了一起。

  離三人最近的房檐上,一個大漢死死的盯著推車的年輕人,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足有三四百人之多,這些人都是為了寒溟草而來。但是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他知道此時動手整個望鄉(xiāng)城的陣法都會啟動,將他們撕成碎片,但那緩慢移動的年輕人此刻離他是如此的近,寒溟草肯定就在他身上,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有這么低的溫度。在極短的時間里就能讓水跡凝結(jié)成雪花。

  三千萬……那是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財富,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他的額頭上一顆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

  這一切就發(fā)生在漳浦一的面前,領(lǐng)軍多年的他知道這群人已經(jīng)快要失去理智了,他舉著那啟動陣法的令牌陡然大吼:“城中滋事者!力斬不赦!”

  大漢此時雙目赤紅在汗珠落地的一瞬間“啊”的一聲,也不管漳浦一的警告,身上一股銀芒大盛,右手猛的膨脹了一倍有余,在那被撐破的衣袖之下,漢子整個手臂長滿了巴掌大一塊的鱗甲,猛的拔刀朝著那推車年輕人狠狠的一刀劈下!

  急促的破風(fēng)聲響起,漳浦一看的是真切,卻見那年輕人只是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也不躲避,那沉重的刀鋒就這樣砸到了年輕人的肩膀上。

  “鏗鏘”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響起,那刀鋒卻是直接砍在了年輕人肩膀上的鐵鏈之上。青石板磚頓時碎裂,那年輕人被這股巨力狠狠的釘入土地里。

  火花飛迸之間,漳浦一看到的卻是年輕人那雙清澈得如同嬰兒一般眼睛。

  就在他將要捏碎玉牌之時,城北方向一道耀目的閃電筆直的朝著那大漢襲來,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大漢徑直飛了出去,貼著地面劃了十多米遠。整個青石板道那股撞擊力撕扯得支離破碎,砸在了城主府門前的樓梯上深深的陷了下去。

  一道赤紅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漳浦一身邊拿走了他的玉牌,輕嘆了一聲:“曲鋒,你這小娃娃怎么帶著寒溟草往老夫這折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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