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陳奕雄下意識地說了句:“痘痘?!?p> 說著,他還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來提醒王詩文。
王詩文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隨即,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耳根子都紅成一片。
她立馬轉過頭去,躲開陳奕雄的視線,甚至還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只是那試探的右手逐漸向上伸去,去觸摸那所謂的痘痘。
陳奕雄笑著搖了搖頭:“平時要健康作息,少吃點零食,長痘痘的幾率才會小。”
“要你管!”王詩文兇巴巴地說著,“我要聽歌!快點!”
“行行行?!?p> 陳奕雄像對著孩子般地哄著。
之前聽到廬州月的時候,他還特意重新熟悉了一遍,現(xiàn)在再彈也算是信手拈來。
“兒時鑿壁偷了誰家的光
宿昔不梳一苦十年寒窗
……”
唱到一半,王詩文突然站起身來。
陳奕雄手上動作不停,但還是下意識地看向她。
她坐到陳奕雄對面的椅子上,然后雙手捧著下巴,看著他。
“廬州月光,灑在心上
月下的你不復當年模樣
太多的傷,難訴衷腸
嘆一句當時只道是尋常
廬州月光,梨花雨涼
如今的你又在誰的身旁
家鄉(xiāng)月光,深深烙在我心上
卻流不出當年淚光”
又掃了幾下弦,陳奕雄收了尾音。
他松了口氣:“怎么樣?可以了吧?”
王詩文直起身來,快速地鼓著掌:“真好聽!”
陳奕雄擺了擺手,謙虛地說:“嗨,都是基本操作,沒什么大不了的?!?p> 只是他嘴角的笑容暴露出了他得意的心情。
本來陳奕雄只想唱一首歌就趕王詩文走的,但在虛榮心以及她的奉承之下,陳奕雄又唱了幾首,還不自知。
直到他覺得有些口渴,才意識到他在王詩文的注視下已經(jīng)唱了許久了。
他轉頭一看,床頭柜上的鬧鐘顯示著此時的時間。
他把琴放在一旁的床上,起身道:“都四點半了,就唱到這里吧?!?p> “?。窟€早吧,”王詩文抬著頭看著他,抓住他的衣袖,“繼續(xù)唱好不好~”
陳奕雄無奈:“我又不是機器人,嗓子也要休息一下,再說了,你現(xiàn)在還不走,我爸就要回來了?!?p> 他笑著摸了摸王詩文的頭:“下次有機會再說吧?!?p> 王詩文還是有些不樂意,但還是站起身。
雖然現(xiàn)在天色還沒暗,但陳奕雄還是出門,一路把她送回了家。
其實陳奕雄并沒有這樣做的必要,只是他覺得這么做會比較安心,所以才多此一舉。
想做就要去做,別給自己后悔的機會,這也是他以后懂得的真理。
晚上。
躺在床上的陳奕雄回想一天經(jīng)歷的時候,想起了王詩文的淚水。
“上一次見到女生哭是什么時候呢……”
陳奕雄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好像,就是初二的時候,看到姚緣在他面前哭泣了吧。
陳奕雄腦海里清晰記得,當時姚緣的淚水滴在他手臂上的冰冷感,以及當時他看見姚緣梨花帶雨的樣子時的強烈心悸。
該怎樣接觸你呢?
陳奕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
……
國慶節(jié)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8號上課的日子。
第一節(jié)的語文課上,許妍布置了隨堂作文:國慶節(jié)的經(jīng)歷。
陳奕雄就說為什么語文不在國慶的時候布置作文,原來擱這等著他們。
不過初中六百字的作文并不算什么。
他隨便捏造了一篇在國慶出去玩的經(jīng)歷,再用華麗的辭藻修飾一番,最后上個價值,一篇作文很輕松地就完成了。
只是令陳奕雄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的語文課,他被許妍叫到了辦公室里。
“老師,怎么了?”
陳奕雄站在許妍的位子旁邊,問道。
許妍抬頭看著他:“你是不是借王詩文抄作業(yè)了?”
陳奕雄皺著眉:“啊?老師你為什么這么問?”
“其他老師都跟我說過了,王詩文的作業(yè)跟你的作業(yè)相似度非常高,這次的語文閱讀題也是,你們倆寫的就完全一樣。
你說說,是她抄你的還是你抄她的?”
陳奕雄心里暗罵王詩文這家伙,明明他都說好了讓她抄的時候稍微改一下答案,怎么還能被老師看出來。
他想了想,覺得既然如此,也沒有撒謊隱瞞的必要:“我借她的,她做完題目用我的答案對一下。我也知道這樣的行為不好,所以我跟她約定好了,只要她月考成績退步,我就不會再借她答案了?!?p> “原來是這樣?!痹S妍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作文本,“作業(yè)的事先不提,你來看看這篇作文。”
陳奕雄不解地接過作文本,看到本子封面寫著“王詩文”的名字,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本子里,只有一篇昨天剛寫的作文。
娟秀的字描述著她和一個男孩在國慶出去玩的一天。
字里行間中,可以看出她的喜悅。
“這孩子……”許妍嘆了口氣,搖搖頭,“你知道和她在一起的男生是誰嗎?老師也不是反對早戀,我只是怕她被外面的人騙了,你看看作文里的那個男的,給她買奶茶、拎東西,還彈琴給她聽,這對小女孩來說殺傷力多大?。 ?p> 說著,許妍又搖搖頭。
陳奕雄露著尷尬的笑:“不會吧,也許只是她朋友呢?”
“朋友?”許妍一臉嚴肅,“絕不可能!最近網(wǎng)上很流行一個詞叫做蘿莉,指的就是這歲數(shù)的女孩,社會上有很多變態(tài)會有這種想法的!”
陳奕雄抽了抽嘴角。
許妍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嗨,我跟你說這個干嗎,反正你記住,要是看到王詩文和校外的人有所來往,一定要和老師說知道嗎!老師知道你比較成熟,所以你一定要在這方面分清楚是非!知道了嗎?”
“知道了老師……”
許妍揮了揮手:“去吧去吧?!?p> 陳奕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內心又是十分復雜。
原來,他不知不覺中就成為了變態(tài)啊……
……
陳奕雄對王詩文當然是沒有任何額外的想法,王詩文對他也應該沒有任何額外的想法。
放學的時候,陳奕雄就和王詩文說起了這件事情。
順便一說,自從上次和她放學一起走之后,陳奕雄就莫名其妙地每天和她一起放學了。
“唉,老師也太會想了吧?”
陳奕雄講完,嘆了口氣。
王詩文附和著,義正言辭:“是啊是??!”
只是,看著路的陳奕雄并沒有看見他身旁的王詩文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