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宇文灝醒來果然大發(fā)雷霆,砸了許多東西:“傳朕旨意,整頓二十萬精軍,明日朕要親征,踏平血族。”
一旁的瞑寒勸道:“如今和血族開戰(zhàn),辰國必定會元?dú)獯髠埢噬先?。?p> 宇文灝一意孤行:“你不必再說,朕自有打算?!?p> “是,”瞑寒心中惱恨,一定又是為了那個女人,他現(xiàn)在很是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就沒有殺了凌夙晞。
“瞑寒,去給朕拿些酒,”宇文灝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庭中的紫藤樹。
“皇上身上的傷剛好,還是不要飲酒為好?!?p> 宇文灝的語氣變得冰冷:“不要讓朕再說第二遍?!?p> “屬下這就去,”瞑寒無可奈何道。
不久,瞑寒就派人送來了酒。
宇文灝揚(yáng)起臉,望著頭頂那方狹窄的天空,有一塊烏云恰好遮住了月亮,他往后一仰,靠著墻,漫不經(jīng)心的喝了一口酒。
暗處的瞑寒看著眼前有些頹廢的宇文灝,不自覺的攥緊拳頭,泄憤似的打在了墻上,他不知從何時開始,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運(yùn)籌帷幄,視一切為無物的帝王,竟變成了一個會借酒消愁的人,也許是從遇到那個女人開始吧。
宇文灝看著頭頂那輪透著淡淡白光的明月,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恍若回到那一夜,他記得,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他被人追殺,躲到一個小巷中,黑暗中,發(fā)現(xiàn)一雙漆黑的眼睛一直盯著他,那時的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準(zhǔn)備做最后一搏,也許是他太累了,一不小心閉上了眼睛,就是他恍神的那一刻,一名身著淡藍(lán)色長裙,三千青絲用一支純色的玉簪綰著的女子向他走來,那時的他覺得女子漆黑的眼眸中滿含星辰,為他驅(qū)散了黑暗。
“你好像受傷了,我?guī)湍惆幌掳桑迸訙厝岬膯柕馈?p> 宇文灝不知她是從哪里來的,下意識的拿出匕首,抵在她胸前:“說,是什么人派你來的!”
女子并不害怕,反而笑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fā)燒啊,怎么滿腦子都是別人要害你?!?p> 宇文灝專注的看著她,竟鬼使神差的放開了她,反正自己現(xiàn)在也逃不掉了,不如賭一把。
“我叫凌夙晞,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夙晞盯著宇文灝的眸子,耐心的等著他的回答。
宇文灝暗暗的觀察著夙晞,眼下還不能確定是敵是友,暫時還是不要透露身份了。
他思考了一下,淡淡的開口:“明淵,”這曾是他母妃為他取的,如果不是今天,也許會被一直塵封下去。
“明公子,你傷的很重,我先簡單為你包扎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我住的地方,再為你好好診治?!?p> 宇文灝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靜觀其變,先答應(yīng)了她。
夙晞扶著宇文灝來到了一個不大的院子,將他安置下來,就去準(zhǔn)備紗布和熱水。
宇文灝看著屋內(nèi)的布置,簡簡單單卻又舒適安靜。
“你躺下,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口,”夙晞走近宇文灝。
“那就有勞凌姑娘了,”宇文灝脫掉了外面的衣服,露出肌膚。
夙晞看著他背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忍不住一驚:“究竟是什么人會下這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