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上下皆動,布置得很快,貼滿囍字的燈籠、紅布,走兩步就是一個。
府里的丫鬟都戴上了粉紅色的珠花,小廝系了淺粉色的腰帶,無時無刻不在告知別人,這個府里有喜事。
顧若成親前一晚……
白芷打滿一盆熱水進屋,卻看到顧漓不在房間,連忙放下盆出去尋找。
顧漓站在涼亭里,背對著白芷,今天月亮很亮,照得四下有些發(fā)白,涼亭邊一顆淡粉色的櫻花開得正好,顧漓似乎在賞花,伸出手去接住一片漂落下來的櫻花。
白芷松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小姐,您在這干什么?”
白芷看清楚顧漓表情的一瞬間愣住了。
顧漓目光忘著空氣中不知名的點,有些迷茫,可眼底的憂傷卻是濃到化不開。
白芷不說話了,靜靜的站到一邊,看著顧漓的背影。
兩人看了良久,地上都鋪滿了薄薄一層的櫻花瓣,顧漓突然開口了:“王若雪,死了?!?p> 白芷嚇了一跳:“不能吧!誰敢下手!”
顧漓轉過身,因為是背對著月光,白芷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覺得她的語氣覆蓋上了一層冰霜:“不是誰,是她自己?!鳖櫪煺f完,輕輕的撫了一下袖,越過白芷向房里走去。
那邊是自殺!白芷這樣想著,卻覺得沒理由?。∶魈祛櫲艟统捎H了,怎么會挑這個點上。
白芷左想右想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跟在顧漓身后伺候她洗漱。
寅時
阿巧輕輕打開顧若的房門,她本是來叫顧若起床的,可打開門就嚇了一跳。
顧若的床上坐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阿巧反應過來是顧若時才放下了心,走到桌邊,點燃蠟燭。
顧若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
“小姐,您若是早就醒了,叫我便是?!卑⑶梢贿呎f,一邊去點其它蠟燭。
顧若起身坐到梳妝臺前:“我娘呢?”顧若一開口就是這句,她根本就沒睡,心里始終覺得十分不安,索性直接坐到床邊,等著天亮。
阿巧點蠟燭的手一頓:“老爺說,等辰時才會將夫人請出來?!?p> 顧若一聽這話,當時便不高興了:“那誰給我梳頭?”
阿巧面露難色:“這……老爺叫了三姨娘過來,正在門外侯著呢。”
顧若頓時覺得氣不打一出來:“什么意思!明明答應我的!現(xiàn)在又請了別人來,我不嫁人了!”顧若說得很大聲,明顯是說給門外的人聽的。
阿巧連忙想去捂住顧若的嘴:“噓!小姐小姐這樣的話說不得?。 ?p> 顧奉執(zhí)會叫蘇月來給顧若梳頭的目地顯而易見,這是主母的待遇,顧奉執(zhí)想提誰他心里已經有了個底。
顧若越想越氣,漸漸紅了眼眶,突然一伸手將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全掀了下去。
阿巧手忙腳亂的連忙去撿,有一個圓瓷瓶咕嚕嚕的滾到了門口,一雙白手輕輕將它撿了起來。
阿巧連忙跪下:“三姨娘。”
蘇月手里拿著那個瓷瓶仔細欣賞了一翻,皇家御供的胭脂,只可惜沾了灰不能用了。
“你來干什么!”顧若臉上瞬間冷淡下來。
蘇月?lián)u了搖頭,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將那瓷瓶放到阿巧的手里,然后抬了抬手。
初春承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有胭脂,口脂,頭油,各種東西,顯然蘇月早就料到了。
蘇月走過去,接過托盤:“你們下去吧。”
阿巧跪在地上看了看顧若,連忙站起身來跟著初春退了出去,關上門。
蘇月拿著托盤走向顧若,眉眼帶笑,看起來真有幾分慈愛。
顧若心跳得越來越快,她拿不準蘇月的主意。
蘇月放下托盤,拿起一旁的木梳:“如果你想知道王若雪怎么了,就別動?!?p> 本還打算反抗的顧若一下停住了,心里說不安越來越強烈:“我娘怎么了???”
蘇月繞到顧若身后,輕輕的為她梳頭。
“我娘怎么了!”見她不說話,顧若急得又問了一遍。
“死了。”蘇月依然專心的為她梳著頭發(fā),臉上跟語氣卻是淡淡的。
“死……死了?!”顧若如受了刺激一樣猛的站起來,突然她“嘶”了一聲連忙捂著頭。
原來是因為起來得太過著急,頭發(fā)在木梳上掛著了。
“不可能!你在騙我!”顧若嘴上雖然這樣說,可眼淚卻嘩嘩的流,看起來讓人心疼。
蘇月沒有說話,用手挑出剛才顧若掛在木梳上的那絲秀發(fā)。
“不可能不可能!”顧若如發(fā)瘋一邊念叨著這句話,突然她轉身就想往門外跑。
“來不及了?!碧K月突然開口,顧若腳下一頓。
蘇月緩緩走上前,從背后付在顧若耳邊輕聲說:“你不想知道是誰害的嗎?”
顧若突然轉身,如看怪物一般的看蘇月,眼底恨意滔天:“是誰!”
蘇月淺淺一笑,拉住顧若的手往梳妝臺前帶。
顧若也如失了神一般,忘記了哭泣,順著蘇月的力量走到梳妝臺前,在任由她按著坐下,整個過程她有如提線木偶一般,沒有思考。
蘇月又拿著梳子梳了起來:“她是自己上吊死的?!?p> “不可能!”顧若看著銅鏡里模糊的蘇月,只覺得她如惡魔一般,雖有好看的臉,卻有著蛇蝎的心腸。
蘇月此時已將顧若的頭發(fā)梳好,下手開始盤發(fā):“確實是上吊自殺,不過,老爺在她的嘴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里面寫著一句話,你要不要聽?”
顧若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滋味,好似在做夢,又好似清醒,只是一股腦的被蘇月牽著走:“什么話?”
蘇月突然俯下身,如剛才一般伏在她耳邊:“那句話是趙清怡害我?!?p> “趙清怡?”顧若重復了一句,仿佛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如此陌生又熟悉:“她?威脅什么?”
蘇月淺淺的一笑:“你與太子的事,只怕沒多少人知道?!?p> 這句話如突然踩到顧若的尾巴一樣,顧若條件反射的想起身,卻被蘇月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顧漓告訴你的?”
蘇月?lián)u搖頭:“不是告訴我的,是告訴趙清怡,用這個來威脅你王若雪應該最合適不過了吧?!?p> 顧若暗地里捏緊了手:“你想我怎么做!”
蘇月直起身,又開始為她盤頭:“好好成親,當什么都不知道,等你成了太子妃,在報仇也不遲?!?p>
青酒叔
今天,胃疼,疼了一中午!我真的是!稍微緩一點才開始寫的,我真的好南??!??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