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寧靜附近的咳嗽聲越來越多,似乎周圍都是咳嗽的人。
她四處看去,街道附近的各處樓宇,都傳來了咳嗽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則是越來越多黑色的團塊向她飄來。
寧靜掏出一個玻璃瓶,倒出一些粉末,往四周一撒,各處飄過來的黑點隨之溶解。
兩個志愿者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也都同時在劇烈咳嗽著,寧靜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離開了這里。
她并不是莽撞的人,這時候貿(mào)然動手,而她很可能會成為傳染寄生的下一個。
目前來看,這座城市的危險性,遠遠超過她的想象,她在考慮要不要退回去,讓楊行健親自來這里。
而后又想到,假設(shè)目前遇到一點困難就退縮,那她還做什么擺渡人?不如把東西全部還給楊行健,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全部都忘掉,回家做之前的小女孩好了。
想到這里,寧靜眼神堅定了下來,向城市內(nèi)部走去,只是接下來她要盡量避免行人,在沒有調(diào)查清楚之前,要避免與寄生的鬼魂沖突。
可是接下來她越走越心驚,凡是她看到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不是處于寄生狀態(tài)。
“上車,趕緊上車!”
街邊的一處房屋,好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將一個普通的男人從房屋內(nèi)拉了出來,并且要將他送上救護車。
而那個男人,則是不斷的掙扎,口中時不時的發(fā)出劇烈的咳嗽。
“咳咳,我沒有生病,放開我?!?p> 那個男人一邊咳嗽,一邊反抗,一邊大喊著。
“趕緊上車,你必須隔離起來,放心,我們會治好你的……”
穿著防護服的人對著那個男人說道,緊接著所有穿著防護服的人對著那個男人說道。
“咳咳咳……”
男人的咳嗽更加劇烈了,這一下仿佛要把心臟咳出來。掙扎的也更加劇烈,因為在他眼中,眼前并不是穿著防護服的人,而是身體腐敗,或者殘缺,或者畸形的各種怪物。
“強制執(zhí)行…”
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把他按倒,捆綁起來,強行送上了車。
在其他人看來,只不過是把一個感染的患者送去隔離,而在寧靜眼中卻完全不一樣。
因為那個男人并沒有被感染,而被感染的卻是那些把他送上救護車去隔離的穿著防護服的人,以及周圍圍觀看戲的人。
他的咳嗽,全都是由于被寄生的鬼魂攻擊,那些寄生在其他人背上的鬼魂,會伸出他們?nèi)缤葜σ话愕氖峙拇蚰莻€健康男人的背,促使那個男人咳嗽。
同時他們還會吐出粉紅色的迷霧,使那個男人產(chǎn)生各種幻覺。
而這一切,大多數(shù)人都渾然不覺,依舊如同正常人一樣生活。
而那些沒有被寄生和感染的,似乎被這些寄生和感染的人群追逐,反而被認定為“感染!”
寧靜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行人,而是周邊的人,或多或少會有意無意的靠近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感染者!
這個城市似乎已經(jīng)淪陷,而這些感染者和沒有感染的人開始難以區(qū)分。
寧靜繼續(xù)前進著,她要去往沈唯所在的地方。那個地方很可能是“未感染者”的聚集地。
也許可以在那里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
————
“小妹妹,你的爸爸媽媽呢?”楊行健看著坐在屋子門口百無聊賴的楊靈,開口問道。
楊靈抬頭看到一個很奇怪的叔叔,以為是來找自己爸爸媽媽的,開口說道:“爸爸去別的地方做事了,媽媽在屋里做飯。您有事嗎?”
“哦,你是叫楊靈對吧!我叫楊行健,是你的堂叔!”
楊行健笑著開口說道,這個女孩子給予他一種天然的親近。
“堂叔?我不知道,你等一下,我叫媽媽…媽媽!”
楊靈轉(zhuǎn)頭向房子里面叫去,穿著圍裙的譚慧走了出來,同樣也看到了楊行健。
“你是?”譚慧疑惑的看著楊行健開口說道,她剛才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但他并不知道家里還有楊行健這個親戚。
“哦,你好!我是楊行健,楊武森是我堂哥?!睏钚薪⌒χ卮鸬溃斎恢罈盍值母赣H叫什么名字。
只是他很早就出去了,本來兩家就沒有什么聯(lián)系,譚慧不知道他,實屬非常正常。
俗話說親戚不走,再親也不親!楊行健前來拜訪,他的臉皮已經(jīng)夠厚了。
“哦…我家老楊似乎說過,您是他們老家那邊的吧。不過老楊不在家,您是有什么事嗎?”譚慧畢竟是在景區(qū)做服務(wù)的,對人的態(tài)度和禮貌方面確實值得一說。
“我不找楊武森,我找楊靈!”
“靈兒?”
譚慧皺起了眉頭,他的女兒是他的心頭肉,不允許任何人來觸碰。這讓她一下子想起了前幾天的那個噩夢。
“是這樣的,我在老家創(chuàng)立了一個讀書基金。目的是供我們楊家的小孩能夠去更好的學校讀書。我了解到楊靈還沒有受到讀書基金的資助,所以我特地過來……”
楊行健確實以前創(chuàng)辦過一個讀書基金,后來他發(fā)現(xiàn)做這方面的事情實在是難以監(jiān)管。同時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投入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到后來實際上已經(jīng)名存實亡。
如今把這個基金搬出來,也是為了作為搪塞楊靈父母的理由。
楊靈看著楊行健,她總感覺自己的腦子里面有一個東西一直在震動,同時也讓她不由的對這個眼前沒有見過的堂叔產(chǎn)生好感。
經(jīng)過幾番試探,譚慧終于相信眼前之人真的是他們家的親戚。不過對于楊行健所說的讀書基金,卻依舊是一個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
不過正是晚上飯點,譚慧便把楊行健請進來坐,讓他隨二人一起吃飯。吩咐楊靈進行招待以后,她便繼續(xù)去做飯了。
“叔叔?”楊靈開口叫了一聲,同時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楊行健。
楊行健接過熱茶,吹了一吹,并沒有著急喝,而是開口對楊靈說道:“你是不是感覺有一個東西在呼喚?”
楊靈聽到楊行健的問話,快速的點了點頭。
最近這段時間,她總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腦子里面似乎多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讓她安心同時也讓他擔心。
她偷偷用手機查過,一度懷疑自己得了腦瘤,時間不多了,還偷偷哭過好幾次。
“你能不能嘗試把它放出來?”
“放出來?可是他在我的頭里面啊,難道要把我的頭砸開嗎?”楊靈想了一想,覺得不對勁,開口說道。
楊行健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接下來我們做一個實驗,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能叫媽媽。放心吧,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影響的!”
“啊?”
楊靈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發(fā)現(xiàn)周圍的空氣變了,同時周圍的燈光變得昏暗,剛剛遞過去的熱茶,也不在有熱氣蒸騰,反而開始凍結(jié)。
眼前的叔叔不再是原來的樣子,噩夢中的那個老太婆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啊,媽媽,救命呀!”
楊靈沒有遵守剛才的約定,立刻轉(zhuǎn)頭向自己的媽媽喊道。可是她發(fā)現(xiàn),他的嘴巴張得再大,也沒有絲毫聲音從自己的嗓子里傳出來。
那個可惡的老太婆又要來吃她了!
“不要啊,救命??!”
楊靈大喊著,她腦子里的那個東西似乎受到了刺激,一下子從她的頭中擠了出來。
一片幽暗的陰影的空間出現(xiàn)在楊靈身后,里面的身影一個接一個站了起來。
楊行健剛才特意收那自己的氣息,模擬之前王秀秀的氣息,用來刺激楊靈。果然之前見到的那個祖宗空間。在受到刺激以后,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他向空間內(nèi)部看去,一個個熟悉的人出現(xiàn),接著一個個陌生的人影出現(xiàn),再往后,便是兩個穿著金黃色衣物的人坐在最高處。
從這些位置的排序,他似乎可以窺見自己的傳承。
而坐在最頂點的那兩個人,很可能便是族譜中記載的,那兩個做了皇帝的祖先。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影站了起來,空間搖晃,似乎全都要走出空間,然后攻擊眼前的敵人。
楊行健適時收回的氣息。
這是空間凝固了,每一個站起來的人影都定住了。
“???”
過得好一會兒,站起來的人影才重新一一又坐了回去。
哭泣者著的驚恐著的楊靈也愣住了。眼前那個可惡的老太婆消失了,讓自己感覺到親切的叔叔又重新出現(xiàn)了在自己眼前。
這仿佛幻覺!
“你看后面!”楊行健笑著開口說道。
楊靈帶著淚珠轉(zhuǎn)頭,緊接著張大了嘴巴。
她看見了祖宗空間。無需介紹,她知道了那些座位上坐著的都是誰。
而那些人影見楊靈看向他們,則空間搖晃傳出了欣慰和喜悅的情緒。
“這個就是你腦子里的東西!不用害怕,他們都是愛著你的祖先。哦,看那邊角落空出來的位置,那是我的位置!”楊行健站在楊靈身邊,指著空間最下面一排角落的一個座椅,對著楊靈說道。
“叔叔,您?”
“這是屬于你的異能,之后我和你母親交談時,希望你能要求去大城市讀書。放心吧,我不會害你的!”
楊行健說完,一道淡淡的人影,從他身上走出,步入楊靈的祖先空間中,坐在那個椅子上面。
與此同時,楊行健的一些基本信息,也被楊靈了解。
整個空間震蕩,傳出更強烈的欣慰和喜悅的情緒。
“叔叔,你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楊靈眨著眼睛問道。
她的圓圓的小臉蛋透著可愛,楊行健忍住了想去捏臉蛋的手,開口說道:“我不會死的,即使我真的死了,我也會活在你的靈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