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行健心神大動,以為這位“媽媽”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墒窃倏催^去,產(chǎn)婦的眼神已經(jīng)從憤怒變成了迷茫。
“咦,我怎么感覺有人在戳我的肚子,誰動我的寶寶?”媽媽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接著便溫柔的開始撫摸自己的肚子。
“呼?!睏钚薪≥p嘆一口氣,接著便意識到,自己的魂體受到了反彈,剛才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拍開自己的手指一樣。
“難道是人體靈魂對自我的保護,或者是孩子的靈魂提醒了自己的母親?難道是兩者都有?想想也是,要是我的魂體能夠自由的進入他人的肉體,豈不是可以達到某種意義上面的奪舍!要是我剛才突然影響現(xiàn)實,那個婦人豈不是要被我開膛破肚?果然,人體的靈魂是可以自我保護的?!?p> 楊行健想到這里已經(jīng)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接下來他要去自己下一站目的地,急診或者各大科室的手術室,和某個人一起迎接死亡之時。
江南總醫(yī)院肝膽外科手術室門口,一伙人正在和值班護士、值班醫(yī)生爭吵。
“為什么不及時給我爸做手術,我要去告你們,耽誤我爸治療。”一個高大的男子抓著一個比他矮了足足半個頭的醫(yī)生怒吼。
“抱歉,先生,醫(yī)院有規(guī)定,必須要先交齊手術費用才可以做進一步治療?!北蛔サ尼t(yī)生慌忙喊道。
他只是值班的規(guī)培醫(yī)生,雖然也可以手術,但是他還沒有可以登上手術臺的資質。
“費用,費用,費用!你們醫(yī)院眼里只有錢嗎?”男子怒吼著,幾次想下拳卻又忍住了,一把把醫(yī)生推倒到了地上。
他很有分寸,醫(yī)生吃了痛,卻沒有受到什么傷。
“啊!”一個八尺男兒,就這樣大吼一聲,眼淚就這樣止不住啪啦啪啦的掉。
“先生,您父親還沒有走,您要不要去再看他一眼。”一個護士小心的走過來,輕聲問道。
男子愣住了,一下看著護士,護士被看得發(fā)毛,忍不住退后了兩步。男子沒有管護士,快步跑向了手術室。
男子走后,護士扶起醫(yī)生,壓低聲音罵道:“什么人啊,又不交錢,還要我們給她父親治?!?p> 醫(yī)生站起來,拍了拍護士的肩,另一只手拍了拍灰說道:“他也不容易,他父親一個人把他養(yǎng)大,好不容易他讀完大學出來可以賺錢,他父親卻得肝癌病倒了。一發(fā)現(xiàn)就是晚期,已經(jīng)做了一次手術了,花光了所有的錢。哎,我們也捐過幾次款了,仁至義盡了。就不要再說了,死者為大。”
“可是,盧主任如果……”
“別亂說主任,即使還可以手術成功,患者也不過是再多幾天痛苦的日子。給我準備一下吧。等會還要送遺體?!?p> 男子沖進手術室,看見自己的父親插著呼吸管,腹前一片血紅,那是腫瘤擠破了腹壁,也是開刀的位置。他的眼睛呆滯的看著天花板,直到男子進入手術室才有了色彩。
“爸爸。”男子沖過去握住自己父親的手。
“小米!”
男子的父親張了張口,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男子知道是在叫自己名字。
“爸爸,我知道,我知道。我會好好活著的,會努力學習,努力工作。我有喜歡的女孩子,我會追她,要是答應我,我會好好愛她。到時候,我?guī)o你看。我知道,您想我早點結婚,我會努力的。
您知道嗎?今天我看到狗子了,他剛從桂省回來,您不是一直想去嗎,我們回頭就去…………”男子有些語無倫次。
床上只有49歲的中年男子,微笑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唉。”楊行健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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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p> 廖象生緊了緊自己的衣服,此時他們已經(jīng)進入醫(yī)院存放遺體的地下室。這里比地面要低上幾度,一是為了更好的保存遺體,醫(yī)院調低了地下室空調的溫度。二是因為存放尸體,天然給廖象生和江笑塵兩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江笑塵走在前面,他的異能催動到最大。眼中的地下室變成了和廖象生眼中地下室完全不一樣的樣子。
前一個月作為政府雇員的他覺醒了異能。他的能力是可以看到異變和能量的軌跡。例如,他去看發(fā)狂動物死去的尸體,就可以看到動物體內異于常態(tài)的器官,如果遇到能量系的異能,還可以預測攻擊或者下一步行動。最直觀的就是看破陰陽,見鬼魂,知輪回。但是,戰(zhàn)斗力方面,運用異能時間越久,就會越虛弱。所以行動的話,往往還有另一個武力高的同事配合。
本來背景為慘白色的地下室在江笑塵的眼中變得猩紅一片,不斷有灰黑色的氣體從地下室的深處溢出,順著黑氣向源頭看,只見一團濃郁的如同黑色墨汁一樣的氣團,不停地蠕動,像有無數(shù)個深受痛苦的人在內部掙扎。
“真邪門,這冷到人骨子里了?!绷蜗笊虏垡痪?,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巧克力遞給江笑塵。
“謝謝?!苯m聲音明顯虛弱了一些,沒有客氣,拿過巧克力,打開包裝就吃了起來。
“老廖,會布陣嗎?”江笑塵邊吃邊問道。兩人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向前走。
廖象生抓抓頭,想了一下說道。
“有倒是有幾個,但沒有布置過,也不知道管不管用?!?p> “有什么?”
“對人的有三才陣,對鬼的有封鬼陣,對妖的有困神陣?!?p> “封鬼陣能布置嗎?范圍就是整個地下室。”江笑塵指著前方對廖象生說道。
“有點難,布置封鬼陣需要十七玫童子錢(銅錢),偽造一個偽七關,囚禁鬼魅。可是我們現(xiàn)在沒有銅錢,倒是可以用軟妹幣代替,問題是紙幣易毀,也不知道能起到作用沒有?!绷蜗笊忉尩?。
“管不了那么多,先布置,之后我們就回去!匯報給隊里?!苯m閉上眼睛,他的眼睛此刻已經(jīng)無比酸痛。
“好?!绷蜗笊鷱目诖锬贸鰩讐K錢,就要開始布置陣法,這時候卻傳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你們是來帶我回家的嗎?”
一個有些沙啞又如同指甲劃過玻璃和貓慘叫一般的聲音鉆入兩人的耳朵。
“哼。”兩人輕哼一聲,臉上均露出痛苦的神色。
兩人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枯槁老人站立在哪里,她的臉色慘白,皮膚褶皺得像普通枯木的樹皮,眼球泛白得像死魚的大眼。
江笑塵和廖象生對望一眼,無聲之間,兩個人的眼睛中都寫著兩個字。
“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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