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的長相我無法反駁,只是我沒有想到她們會說得這般難堪,在她們眼里楊有宛若神一樣的存在,任何靠他過近的人都是對他的玷污。
我甩開楊有拉住我的手,跑出了教室。
室外正下著雨,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所有的景物都染上了水墨般的色彩。
我本想上演一出偶像劇里女主角在雨中奔跑的戲碼,可是我沒有在這瓢潑大雨中行走的勇氣。
我想我應(yīng)該再勇敢一點,或許大雨就追不上我。我剛想踏出房檐的庇護(hù),楊有氣喘吁吁地拉住了我,遞給了我一把小黃傘,沖我無奈的笑了一下,轉(zhuǎn)身跑進(jìn)黑暗不見光彩的雨里。
其實,他沒有必要為了我和他的前女友撕破臉,我只不過是他的同桌。
在這個慌亂的年紀(jì),誰又會認(rèn)真思考這是種什么樣的感情?;蛟S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他的像這把小黃書一樣明媚而熱烈的笑容,以及孤傲的跑進(jìn)大雨里沒有回頭的背影。
或許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他的像這把小黃書一樣明媚而熱烈的笑容,以及孤傲的跑進(jìn)大雨里沒有回頭的背影。
在技校里,一個女生有對象或許是不會被別人在背后猜測是不是處女的最好的辦法,最起碼,耳朵邊不會有那么多閑言碎語。
我想我該談個戀愛了。
某個課間,有個女生在門口叫我的名字,我出去后才發(fā)現(xiàn)在門口外站了一個長相憨厚,皮膚黑黝黝,笑起來會露出他整齊的大白牙的男生。
他紅著臉對我說他叫李明,他說他注意我很久了,他他說他想和我交往。
我的同桌,楊有,恢復(fù)以往趴在桌子上的姿勢,興許是最近逼著他學(xué)習(xí)逼得太緊,他很少會從家里帶他奶奶給他炒的豆子了,他每天很少和我貧嘴,每天做題也挺無聊的。
我點點頭,楊有不會在這個時候給我什么建議,不對,我談戀愛為什么要征得楊有的同意。
小女孩到了一定年齡渾身上下也少了許多冒出的粉紅泡泡。
柴米油鹽醬醋茶,人總要回歸現(xiàn)實,誰能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呢。
李明用閃亮亮的眼睛看著我,他激動的抱著我轉(zhuǎn)了一圈,在我手上“啪”扣上了個手表說,以后這個點,我就來找你。
云里霧里的,我成了李明的對象,而楊有只不過是我一個長得很好看很好看的同桌。
好看到幾乎半個技校的女生都想睡他。
我每天坐在楊有身邊都會心驚膽戰(zhàn),我不知道從哪里又會冒出一個提著刀向我砍來的無知少女。
我怕死,我慫。
我無法接受和楊有這種每天都有生命危險的戀愛,因而我選擇了李明,這個看起來無公害的男生,和他在一起,最起碼沒有人會說閑話。
李明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件土黃色的羽絨服,和他的軍綠色的是一對兒。
我無力吐槽他的審美觀,他苦苦哀求我一定要穿上,就好像穿上它就能說明什么。
楊有在凌冽的寒風(fēng)中依舊保持他的風(fēng)度,他只穿了單薄的一件毛衣,我裹緊李明送我的土黃色羽絨服,問他你冷嗎?
他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指了指教室外說你男人來找你了。
我看著教室外穿著軍綠色羽絨服笑得春光燦爛的李明覺得很是諷刺,他朝我招了招手,我沒有理他。
怎么?不去陪你小男友???楊狗聲音央央的,楊有英俊的臉上染上不自然的紅暈。
央狗,你發(fā)燒了,我說。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很燙。我很喜歡“央”這個字,它有在中間的意思,我喜歡叫他央狗。
他打掉我的手,悶悶的說,你男人還在外邊。
我走出去,脫下來那件土黃色的羽絨服,還給李明,我們分手吧,我對著一臉呆愣結(jié)果羽絨服的李明說。
他問我為什么,我無法回答。
我只是覺得我穿著他的羽絨服,脫下反而一身輕松。
楊有笑我傻逼,他搬著桌子去了靠門口的另一邊。
和我隔著好像一條銀河的距離。
后來,楊有說那天脫掉那件土黃色羽絨服的我是一條凍得瑟瑟發(fā)抖的黑皮狗,我覺得他比喻挺貼切的。
李明不依不饒的纏著我,他說我手上戴的那塊手表還沒有還給他。
那塊手表多么貴多么好,我也以為我會和他平平淡淡的一直到老,就像那些女生說的那樣和他上床,給他生個孩子,可是我做不到。
我從書包里掏出來那塊淹沒在書海里的表,還給他,他小心地捧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