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黑的,大地,是白的,在一片陡峭的山崖壁上,兩男一女望著月色朦朧的懸崖壁。
“想好了?”葉星河眼睛直視云霧蒼茫。
“嗯”張大棒堅定搖搖頭。這個面容丑陋臉上帶疤的男子果決道。
“怕死么?”葉星河仍然面無表情看著月色朦朧的懸崖。
葉星河背對著張大棒,望著眼前的云霧繚繞,忽然,葉星河一刀向身后刺出。驚鴻刀洞穿了張大棒的身體。
張大棒艱難的抬起頭看向葉星河,葉星河嘴角微微勾起:“心性倒還不錯?!?p> 一刀拔出,血液飚飛。
“星河弟弟,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被L吟手里拿著《孤憤》娓娓道來。
甩甩驚鴻刀上的血“沒秘密可言,還能愉快的做朋友?”
花風吟也不回答看一眼張大棒的傷口,捻嘴輕笑“真有趣”。
“不救治?”葉星河轉(zhuǎn)身看向懸崖。
“我信你”花風吟淡淡一笑。
她卻不知在他轉(zhuǎn)身瞬間,一道寒風掠過,地上的張大棒消失不見。仿若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葉星河看了看霧氣朦朧的懸崖道“有沒有興趣看場表演?”
“表演?”花風吟深深看一眼葉星河,不知從何處遞出一個塊白布。
手心與掌心的接觸,眼神觸碰,來自靈魂的蟾酥讓兩人一震失神。
葉星河慌亂接過白布擦拭起冷若寒霜的湛藍刀身。
葉星河用白布仔細擦拭刀身,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很好奇風吟姐為何學法家?”
花風吟臉頰緋紅,滿臉傲嬌,諷刺道“不說?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我好奇的事有很多”歸刀入鞘,葉星河尷尬一笑。
花風吟自己可能沒覺察到,自己和眼前的男人存在一種微妙的關系,她的思想,做事風格等,像極了依靠。
月下美景最撩人,二人相互聊了很久,頭一次敞開心扉,很有默契的避免某些話題,不自覺她躺在他的肩頭,二人仿佛有著一樣的默契,不愿離去,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張大棒被彼妙子抓著就帶回山洞,黑漆漆的山洞,滴水拍打石璧,森冷潮濕,看不到一絲陽光,山洞中間百煉精鋼打造的囚籠里,紅衣男子躺在冰冷的石塊上,披頭散發(fā),猙獰恐怖。
“小家伙,暫時你們兩個就在這里生活?”彼妙子把他踹進鋼鐵閘籠中,張大棒好巧不巧一屁股坐到一剪梅蜷縮的雙腿上。
一剪梅吭也沒吭聲,皺著眉頭,仍然倒在地上,無力用腳蹬了下張大棒。
彼妙子站在門口指著癱軟在地上的紅袍一剪梅道“問他怎么止血”
“小子,你要想辦法成為他的弟子,學會他所有本事”彼妙子壞壞說道。
“為…!為什么”張大棒捂著肩頭痛苦道。
彼妙子笑著道“沒有為什么,公子說了,如果做不到,那么你就沒有那個資格”
“葉公子嗎?”張大棒忍著劇痛看著地上像個廢人的一剪梅。
“嗯,如果堅持不下去,公子會給你一筆錢財,讓你離去。好好想”
彼妙子關上鐵牢道,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隨著彼妙子離去,兩人靠著精鋼牢籠誰也不搭理誰,冰冷的水滴“啪嗒啪嗒”,成為這洞里唯一的聲音。
時間仿若黃駒過隙,頃刻即逝。
兩個月的溫養(yǎng),葉星河靈臺金蓮已經(jīng)綻放出三朵紫金青蓮,一剪梅在葉星河的威逼利誘下也成功被策反,張大棒成功拜一剪梅為師。
當一剪梅成功同意成為雙面間諜時,才知自己弟弟在自己失蹤的這段時間已經(jīng)接管黑旗北燕境邊的黑旗衛(wèi)。更讓他驚訝的是,葉梔恩叛出北燕一人入京,迎娶大秦公主,拜登兵部尚書。
張大棒更天賦異稟跟隨他兩個月,基本的暗殺術,隱藏術已經(jīng)慢慢爐火純青。
“一剪梅想報仇嗎?”葉星河惡魔一樣的聲音再次響起。
“公子?!币患裘芬簧砑t衣靠著山洞的墻壁。
“你說北燕世子的行蹤能否讓你成為良不齊的左膀右臂?”葉星河握著手中的驚鴻刀仿若無事道。
“公子”開什么玩笑,一剪梅能當上黑旗第三殺手,雖然有些懷疑,但是終究不敢確定。他可不想家仇未報,小命就沒了。
“呵呵,怕什么,反正早晚都會有人找到的”葉星河扭頭一眼,這一眼把匍匐在地的一剪梅嚇的直接翻身倒地,虎狼之眸,沒錯,虎狼一樣的眸子。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他的眸子,他的五官全變了,仿佛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的畫像,他在黑旗基本每天都要看上一遍,因為這張臉的主人是北燕世子未來繼承北燕王的男人。
葉星河狡黠一笑:“我那么可怕么?”
“不不,初次相見有些被世子的英姿所懾”一剪梅聲音有些發(fā)顫道,背后的冷汗已淋濕他的背部。
“呵呵,原來你還會開這等玩笑“
”起來吧,既然敢讓你看到,就不怕你說出去“葉星河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籍遞過去,
“我知道你練的是飛刀,你看我讓人給你這本<縱遠奔>如何?”
“世子,難道是三百年前武林宗師縱刀流星顏陌韓的<縱遠奔>”一剪梅不由暗嘆眼前這位世子的財大氣足,這等寶物說送人就送人。
“眼光不錯”葉星河贊賞看了眼一剪梅。
“我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那個?”葉星河的眼睛直視一剪梅道。
“壞消息吧”一剪梅接過秘籍,小心揣進懷里。
“歐陽雅頌對葉梔恩并未死心?!闭f著葉星河過去拍拍一剪梅肩膀。
“傻女孩”一剪梅咽下心中苦澀,指尖被攥進肉里流出血,卻渾然不知。
葉星河看著眼前這可愛的人兒,并沒有安慰什么,接著道“好消息是,你的母親并沒有死,在薊城”
“什么,怎么可能?”一剪梅帶著血的手電光火石間抓向葉星河領口。
在他的手觸碰到葉星河領口的瞬間,翠色劍鋒抵在他的喉結,劍氣如毒蛇的獠牙已經(jīng)抵在喉嚨,冰涼的劍刃緊貼喉結,分毫不差。
轉(zhuǎn)瞬間一剪梅回過神,凝神屏氣,如墜冰窖,連扭頭都不敢。
面對無聲無息的天外一劍,他連扭頭看出劍人的勇氣也沒有。
葉星河仿若早就猜到,并未有任何反應,淺淺一笑“清明,退下”
“是”
翠色劍光影仿若不存在,瞬息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