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后,雪兒家院壩。
葉鴻幫忙搬出桌椅,又忙里忙外地端菜,取出雪兒父親要喝的白酒。
活似女婿頭一回兒上門,試著討老丈人的歡心。
他這邊剛忙活完,雪兒就扶著他父親,邁過五六厘米的門檻,來到正座位。
雪兒坐在父親身邊,葉鴻很懂規(guī)矩,主動坐到他們對面。
一來是男女授受不親,確實需要避嫌。
二來是雪兒父親有私底下找他,談過這方面的問題。
他雖然有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但耐不住人家老父親的軟磨硬泡。
這要是真被雪兒父親磨下來了,甜甜那邊肯定不會認。
即便甜甜能接納雪兒,他也沒法忍受,自己寶貝閨女受委屈。
再懂事的孩子,也會害怕被拋棄。
想到這,他學(xué)著地痞流氓,光給自己添了碗飯不說,還跟雪兒聊起了很不尊重人的話題。
“雪兒啊!我覺得你那兒有點小,你該多喝點牛奶,吃點木瓜了?!彼得榱藘裳郏﹥焊赣H的臉色。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動聲色,沒任何意見。
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葉鴻故意牽錯雪兒父親的手,對他又是摸摸,又是騷擾的,“要不我?guī)湍恪?p> “葉鴻先生,我確實很喜歡你,也曾奢望過與你在一起。”雪兒嘟著嘴,撇開了臉,“可那也請你自重。別再拿我打趣了,否則你就真落我父親的陷阱里了?!?p> 雪兒這嬌羞又抱怨的話。
如一根結(jié)實的棍棒,狠狠地打醒了他。
他立馬收手,卻被雪兒父親給握住了。
要不他放下了尊老愛幼的原則,使了些勁,才勉強拔了出來。
他半瞇起雙眼,悶悶地咳嗽了兩聲,“那啥!我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p> “等會兒,我就會收拾一下,離開這里了。”
“這段時間,多謝你們的照顧。若不是你們收留我,我怕是得累死他了。”
葉鴻拿起酒瓶,給自己和雪兒父親添了杯酒。
隨后,他舉起酒杯,恭敬地對雪兒父親微微鞠了一躬。
“這杯酒,您老一定得喝?!?p> “小伙子,你真不愿意留下,做我的上門女婿?我家雪兒可是十里八鄉(xiāng)都知道的大美女,年年都有人為她提親,門檻都快被他們給踏破了?!?p> “叔叔,強扭的瓜,不甜?!?p> “你不扭一扭怎么知道?萬一特別甜了?”
“可不怕一萬,就怕……算了!我直白的告訴您好了,我家中已有一女兒?!?p> 聽到葉鴻這么說,雪兒父親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但也不是生氣,而是單純的意外和焦灼。
雪兒父親沒等葉鴻,一口飲盡了他杯中的白酒。
也算是變相的放棄了,這段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終結(jié)的婚事。
葉鴻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懂雪兒父親的意思。
他跟著飲盡白酒,“咱們都是做父親的,應(yīng)該能互相理解對方的難處?!?p> “女兒嘛,一出生就是手心寶,舍不得她磕著碰著。你保護得太好,又怕她上當(dāng)受騙?!?p> “還有就是繼母。我不是雪兒不好,沒有好繼母,而是怕她憋著,自個受委屈都肯出個聲?!?p> 雪兒父親跟著點頭,隨口把雪兒的陳年往事全挖了出來。
什么叫人販子哄走,差點被賣到稀奇古怪的地方。
又是什么小小年紀武力值偏高,同村的男孩子都打不過她,還得反過來叫她一聲老大。
可那也只是男生發(fā)育,比女生晚上那么幾年。
十六歲后,男女的強弱互換。
提到這兒,雪兒父親憂愁地嘆了口氣。
“你說,為啥女娃娃不能比男孩子更強了?她這一出門,我就整天提心吊膽,身怕她被那個混蛋欺負去了?!?p> “誰說不是?為了避免這問題,我也準備教閨女防身術(shù),讓那些混蛋退而遠之。”
他們越聊,扯得越遠。
從孩子的出生,再到把孩子養(yǎng)大。
中間有彎彎繞繞,曲折離奇的事,全互相交代、分享了個遍。
坐在一旁的雪兒,早已褪去羞澀,抬手撐著腦袋,看他們閑扯淡。
聽到不太合適的話題,莫名其妙的議論,便會開口制止。
他們就會齊刷刷地回懟雪兒。
“你懂什么?這是老父親與小父親之間的交流會,對他家閨女有百利無一害?!?p> “是啊!我家寶貝兒可單純了,我不能讓她出事?!?p> 然后又開始了,莫名其妙的議論。
雪兒實在無聊,就順便收了些,已經(jīng)涼了的餐食。
等他兩聊夠,已經(jīng)是早晨十點的事了。
葉鴻看了眼天色,趕忙回房收拾了一下。
再出來時,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
葉鴻一邊檢查,一邊走到他兩的身旁,“不好意思!我在你們這兒住了好幾天,卻連一點值錢的東西都付過。”
“沒事!你是雪兒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家的座上賓?!?p> “那可不行!我必須得付點什么,否則我會良心不安的?!比~鴻從褲子口袋里,掏出個雞冠紅的小寶石,遞到雪兒父親的手中,“這東西太小了,值不了多少錢。不過,也足夠算作房錢,贈予你們了?!?p> 紅寶石在太陽光的折射下,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有些射眼睛,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也正因此,葉鴻才能順利的,把紅寶石塞進雪兒父親,垂放在身體兩側(cè)的手中。
一塞完,他就跑了。
完全不雪兒父親拒絕的機會,使得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受著。
離開雪兒家后,葉鴻花了半天的時間,趕回了皇城。
葉鴻剛一進入皇城,就發(fā)現(xiàn)有人拿著他的畫像,跟路人比對。
這令葉鴻察覺到不對勁,他便不動聲色地躲進一旁的小巷。
用極端的時間,做了個簡單的易容。
葉鴻再此出來時,他已經(jīng)不再是年輕、嚴峻的少年郎。
而是個佝僂的七旬老人,走個路都得杵拐杖。
葉鴻順利通過盤查,進入一家生意紅火的飯店,同店小二打聽了下情況。
“原來是這樣!那這個叫葉鴻的,也太膽大妄為了吧!”
“誰說不是??!他還蠱惑云柯殿下,害得云柯殿下被陛下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