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此生無憾
岳珊珊面色微變,有些緊張道:“是郭齊睿?”
耿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出手機(jī)給后面的劉杰打去了電話:“帶上人,將垃圾清走!”
話音剛落,后面七八輛車同時打開車門,數(shù)十道人影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
攔路的人頓時懵了,你這是接親啊還是準(zhǔn)備去火拼???
這都拉得啥人啊?
看著對面驚愕的樣子,耿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早就料到郭齊睿那家伙不可能就此罷休,所以特地讓劉杰安排人手坐上了婚車,準(zhǔn)備給郭齊睿一個大驚喜。
劉杰帶來的這些人都是經(jīng)過特訓(xùn)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了,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小混混了,不說以一當(dāng)十,一個打三個還是不成問題的。
坐在最后面的郭齊睿見情況不對,對著旁邊的司機(jī)就是一巴掌,催促道:“看你個死人頭啊,快跑!”
司機(jī)被嚇得哆嗦,連忙發(fā)動汽車,準(zhǔn)備倒出小巷。
可就在這時,引擎蓋上突然出現(xiàn)一人,滿臉戲虐地望著他們:“郭齊睿啊郭齊睿,你是真的不長記性啊。”
“耿墨!”
郭齊睿聽到這個聲音,嚇得魂飛魄散,不斷拍打身邊的司機(jī):“快走快走,你他媽的倒是快走啊?!?p> “呵呵,走,走得了嗎?”耿墨冷笑兩聲,手里的鐵錘對著擋風(fēng)玻璃便狠狠地捶了下去。
“嘩啦……”
“啊……我的臉!”
碎玻璃四散而去,有些甚至扎進(jìn)了兩人的面部,兩人算是徹底的破相了。
可耿墨仍不打算放過對方,他知道,如果不讓這小子長點(diǎn)記性,猴子和岳珊珊以后沒好日子過。
他伸手將郭齊睿從車?yán)锾岢鰜?,一字一頓道:“既然你不長記性,我就幫幫你!”
郭齊睿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不斷地求饒道:“大哥,耿老大,我長記性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放我一馬,求您了!”
耿墨對他的求饒聲置若罔聞,提著他走到了不遠(yuǎn)處的一個公共廁所。
不一會的功夫,廁所內(nèi)傳來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慘叫聲。
這叫聲,令車內(nèi)的猴子等人都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沒多久,耿墨從廁所走了出來,對著劉杰等人吩咐道:“垃圾清走,繼續(xù)出發(fā)!”
“是!”
眾人將郭齊睿的人抬到一旁,又一起將車推出巷子,婚車隊(duì)再次啟程。
十多分鐘后,車子終于抵達(dá)猴子住的地方。
沒有鑼鼓喧天,沒有鞭炮齊鳴,一切都十分的簡單,如果不是新娘穿著婚紗,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一場婚禮。
猴子抱起岳珊珊,大步向樓上走去,他的母親正在那里等著。
眾人進(jìn)入房間后,不大的屋子顯得越發(fā)的擁擠,早已等候多時的候母上前拉住岳珊珊父母的手滿心歉意道:“親家公,親家母,原諒我身體不行,無法親自登門拜訪。”
候母的情況岳珊珊父母清楚,對于一個將死之人他們還挑什么理啊,一人一邊攙扶著她笑道:“親家母,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對,對,一家人,都是一家人,你們也快做,快坐!”候母老淚縱橫,拉著兩位親家坐了下去。
猴子見狀趕忙上前為母親擦拭淚水,寬慰道:“媽,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應(yīng)該高興!”
“對對對,高興,高興啊,咱們快開始吧?!焙蚰富琶Σ亮瞬翜I水,對著猴子催促道,明顯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猴子轉(zhuǎn)頭看向崔浩,笑道:“老崔,這里就你結(jié)過婚,有經(jīng)驗(yàn),你來主持吧?!?p> “榮幸之至!”崔浩也不推辭,笑著來到三位老人的身邊,對著一對新人說道:“一拜天地,感謝上蒼天賜良緣。”
猴子和岳珊珊相視一笑,轉(zhuǎn)身對著耿墨便要鞠躬。
耿墨神情一滯,趕忙阻止道:“干嘛?干嘛?這高堂還沒拜呢,拜我干嘛?擔(dān)當(dāng)不起!”
猴子臉上滿是感激之情,對著耿墨說道:“小耿,我們這段良緣不是上蒼賜予的,而是你給的,如果沒有你,我們不可能走到一起,你擔(dān)當(dāng)?shù)钠稹!?p> 耿墨還想說些什么,身后的三位老人卻附和道:“耿先生,你擔(dān)當(dāng)?shù)钠?,?dān)當(dāng)?shù)钠??!?p> 就連崔浩都在一旁起哄道:“墨水,別推辭了,那賊老天不開眼,不拜也罷。”
耿墨搖了搖頭,任由一對新人先拜了自己。
“好,二拜高堂!”
夫妻二人緩緩跪下,對著三位三人行了個大禮。
“快起來,快起來。”三位老人將新人攙扶起來,臉上洋溢著滿足的表情。
“夫妻對拜!”
小兩口皆有些羞澀,緩緩地彎下了身子。
“禮成!”
伴隨著崔浩一聲禮成,二人算正式成為夫妻了。
崔浩從旁邊倒了幾杯茶,端給猴子和岳珊珊,笑道:“現(xiàn)在是一家人了,該給三位老人敬茶了。”
兩位新人先給岳珊珊的父母敬了茶,看著二老喝下去之后,這才又抬起一杯,送到了候母面前。
岳珊珊滿臉通紅,醞釀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媽,喝茶!”
這一句“媽”,叫得候母老淚縱橫,顫抖著接過二人奉上的茶水,緩緩地送向嘴邊。
這時,耿墨上前一步,握住茶杯道:“意思意思就行了,忘了我那天的話了?!?p> 直到這時,眾人才想起來,耿墨那天特地叮囑過,這幾天候母不能飲食,否則就會暴斃。
于是,眾人紛紛說道:“對對對,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候母卻并沒有松開茶杯,對著耿墨笑道:“耿先生,這是我的兒媳婦茶,我盼了好幾年了,今個我必須喝!”
“這……”耿墨不由地皺起眉頭,臉上浮現(xiàn)出猶豫之色。
“我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早走晚走沒什么區(qū)別,我不想帶著遺憾離開!”候母語氣異常的堅(jiān)決,眼底浮現(xiàn)出祈求之色。
耿墨不由地松開了手,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候母站起身,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地光暈,眼帶笑意地望著墻上侯父的照片:“孩他爸,咱兒子結(jié)婚了,這一世咱們再無遺憾!”
說罷,候母仰頭將那杯盼了十幾年的兒媳婦茶,喝了下去。